“怎么回事?”
冰涼而沉穩的聲音,使眾人焦慮不堪的心稍稍平靜下來,紛紛轉頭看向那個跺著堅毅的步伐朝他們走來的美麗男人,仿佛從天而降尊貴的神。
人群自動閃到兩邊,讓出一條通道,讓他暢通無阻的來到工作人員面前。
游樂場的工作人員被他的氣勢震住,呆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是控制臺,控制臺失控了。”
他的眼中閃過暗光,逕自走向控制室。
“這位先生您是……”
“宮少卿!彼^也沒回,后面跟著的工作人員立刻目瞪口呆,突然有人驚呼:
“宮少!”游樂場的負責人趕過來!皩m少!是我們失職,請宮少原諒!”
“現在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嗎?!”宮少卿突然回頭,厲聲打斷負責人的話,凌厲而冰冷的眸光掃過一干人等,負責人以及工作人員緊張得渾身顫抖!
“你們還愣在那干什么?現在應該先救人吧!焙Q詯傋呱锨皝,隨口說了一句,游樂場負責人才反應過來。
“快!快回去控制室!”
宮少卿和她對看了一眼,她咧嘴朝他笑。
“我雖然幫不上忙,但會在旁邊幫你打氣!
他冷凝的神色有些緩和,再次深看了她一眼,立刻轉身走進控制室。控制臺前的工作人員見他到來,連忙站起來。
“為什么速度和高度都沒有降下來?”他冷靜地問道。
“在飛船達到最高點和最大旋轉速度后,我們就會降速,同時控制飛船降落。但是剛才,減速和降落的控制鍵突然失控,完全起不了作用!”工作人員回答。
“這樣長期旋轉的危害性?”
“飛船如果持續保持著最高點的速度,因為船艙是密合設計,時間一長里面的人就會覺得惡心、頭暈,甚至會出現缺氧的癥狀,導致昏厥、休克。”
宮少卿的眼微瞇,視線投射在控制臺速度和高度的兩個鍵上,薄唇微攝,下一秒命令道:
“立刻把設計師找來,向最近的醫院請求援助,以防有人受傷。”
“宮少,設計師,設計師今天,正好不在……”負責人的后背衣衫已經濕成一片。
宮少卿的眼神一沉,那種冷凍的感覺,連在外頭的海言悅都感覺到了。
“冰山,情況好像不妙,有人暈過去了!”海言悅在外面觀察著半空中的情況,發現不對勁立刻朝他喊。
他的視線瞬間回到控制臺上,不能再等了,沒有時間猶豫。但機械會失去控制,必定是哪里出了錯。
宮少卿的目光仿若光束射在控制臺上,穿透每一個細節,突然,他的神情一緊,眼中精光乍現。
旁人根本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只覺眼前燃燒起一團火焰。
他的手掌貼在控制臺上,兩眼微合,只見控制臺漸漸晃動起來,忽然,兩道光從下而上一閃而過,他的身影一晃,五指在空中一揮,便似抓住了什么。
工作人員只覺一陣動蕩,但誰也沒看清,說不明,等到感覺平靜時,已見他按下控制臺上原本失控的兩鍵。
“下降減速了!”海言悅在外面高興得跳起來。
“恢復正常了!”游樂場負責人激動得差點痛哭流涕,工作人員們也松了一口氣,只是,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宮少卿若無其事的走出控制室,手心握緊。
“沒事,恢復正常了!焙Q詯傄姷剿懔⒖躺锨白ё∷氖帧
旁邊的人群也紛紛松了一口氣,忽然,正在降落的其中一個船艙,艙蓋似乎因為長時間的高速旋轉而松動,正漸漸脫離,而里面,是已經昏迷的女人和小孩!
“啊!她們會摔下來的!”有人驚恐的呼叫。
海言悅只覺手上一松,宮少卿的身影已如箭飛出,他尋找著可能的支撐點,奮力向上想要在女人和小孩摔下來時接住她們,
可是,宮少卿再強也不是神仙,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空飛躍去接住人!
海言悅看著他竭盡所能,在一片抽氣聲中接住昏迷的女人,還沒等松一口氣,小孩的哭聲便在半空盤旋。
她盯著他的身影,看著他眼中閃過深邃暗沉的光芒,眉心緊蹙仿佛埋怨自己,若是救不了……
他就是這樣的人啊……海言悅一邊無聲無息的后退,一邊伸手緩緩摘下那個黑框大眼鏡,鏡片后的眼眸,是一雙有著璀璨光芒的靈瞳!
退到最后方,只見她伸出左臂,右手拇指與食指在臂上經脈快如閃電點擊,細如絲的血線從微細血管中噴射而出,血線在空氣中浮動,光影照射下,形體變幻,細成圓,線成珠,竟成一輪串珠落下!
血引術,是封印自身力量,不讓人察覺蹤息的火系能之一,使用血引術的人,不但可以掩蓋自己的氣息,還能變換形體,這便是天賦神能。
海言悅將串珠套在手腕間,緩緩閉上雙眼,兩手掌心向上,從身側慢慢上劃,隨著她指尖的劃動,一片淡淡的光暈從指尖漸漸擴大,逐步暈染周身。
風中傳來吟唱:無蹤息,無身影,萬靜歸一,血引輝映,引渡靈,去!
突然,一道銀光飛射向已經摔出船艙,墜向地面的孩子!
宮少卿接住孩子時,只覺一片銀色的光暈托著這個孩子,使得他并沒有費力便接住了人,好似,是這道光托著將人送到他的手上。
銀光轉瞬即逝,孩子著地后立刻哭喊著奔向父母,與此同時,“太空飛船”也已安全降落,無人受傷。
宮少卿立刻被眾人圍得水泄不通,大家紛紛對他表示最大的感謝。他的視線穿過人群,搜尋著另一個身影。
但他找了許久,卻沒有看見海言悅,她的身影,不知在何時,消失了!
宮少卿的藍眸中,是波瀾壯闊的海洋,起伏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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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院內,風鏡環在等著他開口。
他坐在中間,手指抵著下巴,思索了一陣才看向他。
“你認為,這是一場意外嗎?”
宮少卿的手上突然多出兩顆金光閃閃的珠子,一旁的風鏡環在看到這兩顆金珠時,臉色微變了一下。
他沒有忽略環臉上的表情。
“控制鍵的內部,被人用這種金珠卡住,這種不毀壞外部就能動手腳的方式,普通人難道可以辦到嗎?”宮少卿冷冷的說。
“少卿你的意思……”
“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人為。”薄唇中逸出平靜的話!八坪踉缇椭牢覀冊趫,想要看我們怎么解決這一場危機!
“我們?”風鏡環疑問。
他的眼瞼微垂,手上把玩著金珠!笆,動手腳的那個人,似乎并不想傷害什么,而是想,引誘別人出手!
“環!睂m少卿突然抬起眼!澳銘撝朗钦l動的手腳,我有感覺到戰將神杖的氣息!
風鏡環眼神一閃,嘆了一口氣,愛笑的臉上滿是無奈。
“冷煙涼確實是有外出,去了游樂場,其余的,我便不知。”
“你幫我帶話給她,想要怎么樣,直接來找我!睂m少卿沉聲說。
或許冷煙涼并沒有傷人的打算,而最終大家也都平安無事,但這種會危及他人生命安全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
“我知道了,對不起,少卿!憋L鏡環覺得很抱歉,之前他就有說過,這件事他會負責。
“不關你的事,你不用自責!
“言悅呢?怎么沒看見她?”宮少卿覺得有些奇怪,平常這個時候,言悅應該坐在窗邊一面曬太陽,一面吃水果,但今天卻不見人影。
宮少卿的神情微變,說不清是愉悅還是抑郁,或是兩者兼之。
“她請假!
風鏡環仔細打量他的神色,在游樂場,兩人之間應該發生了什么事吧。他猜測,言悅最近應該都不會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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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言悅在文化部三樓的鋼琴館內,一個人坐在窗邊,兩腿搭上窗臺,雙手也平放在膝蓋上,下頜抵著手背。
她仍舊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黑柜大眼鏡遮住了整張臉,和周圍的寧靜氣氛一點也不合。
她到這里來乘涼,是因為這里安靜,可以想一些事情——關于自己、關于宮少卿,以及相關的其他事。
頭微偏,窗戶外是茂盛翠綠的樹,她的視線直視過去,正好可以看見茂密的樹中段。
“你在上面坐著干什么?不怕掉下來?”下面突然傳來熟悉的男聲,她一驚,原本四平八穩的身體,真的差點掉下去。
“欸!你不要突然出聲嚇人!沒事都要被你嚇到出事!逼沉怂谎郏娝麤]說什么,逕自朝文化部里面走來。
宮少卿應該是有話要問她的,她直覺是這樣,他似乎知道什么,或懷疑什么。
鋼琴館的門被打開,筆挺修長的身形從外面走進來,那套最初看在眼中,金光閃閃到難以親近,生疏漠然的制服,如今卻感到柔和、貼心。
或許是因為人的關系吧……
宮少卿坐到一架鋼琴前,掀開琴蓋,“咚”一聲按下白鍵。
“跑到鋼琴館來,你難道還會彈鋼琴?”
他應該有話要問的,為什么不問?她理不出心中的感覺,為什么不問?就像他早就胸有成竹,根本不需要問一樣,還是……他在等著自己開口?
“不會就不可以來嗎?我來感性一下,陶冶一下心靈也行。r且……”說著她看向他。
“我是不會,不過你也不會吧!”諸事纏身的宮少,哪有時間玩鋼琴呢。
“我會!睂m少卿靜靜的吐出兩個字,雙手伸出,在黑白琴鍵上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感覺什么。
頃刻,一串悅耳動聽的華彩從指尖流泄而出,如行云流水,輕快淋漓。
海言悅張大嘴不敢置信的盯著他,有沒有搞錯,鋼琴他也會?
宮少卿十根修長的手指,在黑白交錯的琴鍵間靈巧的竄動,他的眼睛微微閉上,臉上是罕見的溫柔,整個人仿佛沉浸在某種美好的回憶中。
海言悅看呆了,陽光從外面射進來,照在他身上,金子般的身體,金子般玲瓏的心,他就是那樣珍貴的人。
那樣美好的感覺,如渾然天成的畫卷,讓她不由得想起……
午后陽光 明媚在指縫間流轉 暖暖
風邀請花舞出流星的痕跡 音符在掌心玩耍 眼前人 傾心
眼角頑皮精靈在笑 衣是金黃的葉 身體深處是綠 叫做希望
細細想 靜靜聽 是細水流長
奏響旋律的人 心是湛藍的海洋 寬容
海言悅的腦海中,回旋著他奏出的旋律,是一片綠意盎然的畫面。
自己什么時候從窗臺上走下來的,她不知道,又是什么時候來到他身邊的,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下意識地想用自己的手擁抱眼前的人。在那美妙的樂音中,透著淡淡的想念,淡淡的情感,淡淡的讓人心疼的溫柔。
她突然覺得不忍心,想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撫慰他的心靈。
一切就是那樣自然,那樣流暢。
宮少卿感覺到脖頸被一雙溫暖的手包圍著,掌心透出的溫度,暖到心中,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知道那些即使什么也不說,也可以明了的心情。
海言悅讓他感到輕松,她的快樂是她自己的,給不了他,但是他只要看著她,就會覺得一切都很美好。
平靜,安逸,快樂的心情。
“我的母親,是太和國最有涵養、最溫柔的女性,會彈一手好鋼琴,我們也曾在這樣風和日麗的午后,一起合奏,一起微笑,一起感受!
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緬懷。
“她去世的時候非常年輕,那時我還很小,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父親在哭,所以我想,在父親的內心深處,還是有柔軟的一面。”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想違背父親的意愿,違背父親的吩咐,因為我知道,在宮家,只剩下我,可以代替媽媽照顧他!
“你的媽媽一定很美吧?”手掌依舊貼在他的脖頸處,海言悅輕聲問。
“嗯,很美,可能是這世上最美的人!
他突然回轉身,海言悅只得抽回自己的手,還來不及反應,便見他垂頭靠在自己胸前。
他的心,一定回到了那個美麗的午后,那個和母親一起感受幸福的時光。
她沒有動,雙手猶豫了一下,再次回到他的身上,抱住了他的頭,靜靜的。
就這樣吧,什么都不要說,什么都不要問,就這樣自自然然的就好。
眼神下移,她的瞳孔微閃了一下,凝視著他脖頸上掛著的金線,那下面,垂著的是古老的執掌印符。
海言悅的眉心微蹙,仿佛在思考著什么,指腹下是他柔軟的短發。
她的心境,和初來時,完全不一樣了。
“言悅……”胸口忽然傳來他沁涼的聲音。
“嗯?”
宮少卿從她的胸口抬起頭來,一邊手掌不知何時爬到了她的后頸,握住她的脖子,施力將她拉下。
“你做了什么,所以才要從游樂塌跑掉?”
海言悅的脖子一僵,她知道這是個疑點,他一定會查的,只是沒想到他會這么突然地間出口。
“不想說?”宮少卿唇角一揚,更將她的臉拉近幾分。
“那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么?”沒等她回答,另一只手已經攬上她的后背,主動給了她答案。
交頸纏綿,唇齒相依。
吻她,已是勢在必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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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破壞你們的甜蜜時光。”冷煙涼特有的飄渺聲音突然冒出來。
她懸掛在窗沿上方,不知道看了多久,見宮少卿和海言悅分開,才一個翻身從外面躍進來,手上依舊拿著戰將神杖。
“有人帶話給我,說宮少的意思是,有什么事直接來找你!
“你有什么目的?”宮少卿不著痕跡的將海言悅拉到身后,走上前幾步,他不經意的動作卻讓她十分窩心。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崩錈煕稣f這句話的時候,意有所指地看了海言悅一眼。
“我有命在身,諸多得罪還請見諒,雖自知和宮少抗衡是不自量力,但這一戰在所難免,所以……”冷煙涼雖是對向宮少卿說話,但眼神卻一直放在他身后的海言悅身上。
“還請宮少讓我好交差!
海言悅抬起臉,直視她的目光。冷煙涼如果是國主派來的,那身負的命令必是國主所下,那么,國主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會讓你為難!睂m少卿邊說邊向外走!暗,不要在這里動手,到外面去。”
冷煙涼有些尷尬地微垂頭。
“怕我再毀壞太學府的東西嗎?放心,游樂場的事只是為了確定你們能化險為夷!闭f完她便從窗口躍出,從他們眼前消失。
游樂場的事是她做的?言悅的唇角呈不規則角度活動,她憑什么料定他們可以化險為夷?
他們……眼中劃過流星般的燦亮光芒,她一驚,回身想叫宮少卿時,卻發現整個鋼琴館只剩下自己一人!
“欸?溜得這么快?”海言悅趕緊跑出去,跑出文化部還是不見兩人的身影。到哪里去了?哪里才是打斗的場合?
遠遠看見前方奔來幾個人,朝著她的方向,海言悅的身體突然一抖,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這種感覺,熟悉得讓她禁不住懷疑……
隨著人影的逐漸接近,當看清楚來的是誰時,她圓滾滾的身體差點跌個四腳朝天!臉上的眼鏡也險些掉下來!
“冷煙涼在哪里?”風鏡環首先沖到她面前,略顯焦慮地急問。
“我、我也在找啊,她和宮少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都不見了,還說不能破壞太學府的東西。”
風鏡環腦中靈光一閃,正想動作,卻覺身邊異樣,仔細看時只見到一片藍色的余光掠過,他回頭去確認來者何人,但那人早巳不見蹤影。
果然不是一個等級的,不愧是“那個人”!風鏡環心里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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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在競技場。適合打架的地方,應該就是那里了!本┚S瑟好整以暇的看著有些呆住的言悅樣子,看來她是被“那個人”給嚇傻了吧。
“他、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海言悅張口結舌。
“這個你就要去問他啰!”京維瑟無所謂的撫了撫下巴,走到她身邊,趁她還沒有回過神,兩手搭上她的肩膀。
“走了!”他輕聲說,兩人腳下的地面浮現出藍色光,漸漸圈影成圓。
“光圈地,破!”
只有些風的動靜,兩人便從原地消失了。
海言悅趕到時,只看見兩道見不著實體的身影,在一片光影中纏斗,她只聽見風鏡環一聲驚呼:
“少卿不要傷她!”
頃刻,便覺兩股氣流強制分開,宮少卿和冷煙涼一人分站一邊,各自為政。
他的氣息絲毫不見紊亂,反觀冷煙涼垂首順著呼吸,吐納之間有些急迫,雙手負于身后,仔細看,握著戰將神杖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擁有戰將神杖的尚武人士,在整個太和國都難逢敵手,沒想到在宮少卿面前,卻無能為力!原來尚武之首的實力,是與天齊,不與人比的。
不過……冷煙涼稍稍順了氣,才抬起頭,臉上是滿意的笑。宮少卿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
“國主派你來太學府,你殊死搏斗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個東西?”
“是啊,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冶煙涼的手一揮,一道金色的細線晃過眾人的眼前。
“執掌印符!冷美人,你拿那個作什么!”海言悅禁不住驚訝出聲。
冷煙涼似乎很愉悅,笑著看向她。
“國主派人進太學府的目的,不就是從宮少身上竊取執掌印符嗎?”
她的話聽上去十分奇怪,但海言悅卻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突然感覺到什么,偏頭一看,“那個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雙手環胸,正囂張的瞥著她。
咦!海言悅圓滾滾的身體蹦蹦跳,她都裝扮成這個樣子了,他應該不至于一眼就看穿她吧?
“謝了宮少!”冷煙涼手心一收,將執掌印符收進懷中,行動迅速的離開。和他交手后,動作還能這樣敏捷,不愧是國主親頒戰將神杖的主人。
宮少卿走下競技臺,走向來人。
他站在那里,依舊是囂張不馴的姿態,深藍色的短發還是那樣張揚的豎立著,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宮少卿。
唇邊的弧度上揚得肆意,濃眉大眼,五官深刻而立體,蹬著拖鞋的腳趾還很有節奏的敲打著,整個人就是那樣閑散不羈。
但力量,那種無比絕倫的力量,蘊藏在身體的每一寸肌理,深入骨髓,早已與血液交相輝映,融為一體。
“一回來就看見人打架,而且還是宮少你親自表演,難道是為了歡迎我專門設計的?”;仕翢o忌憚的伸出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宮少卿瞥了肩上那只毛手一眼,似乎隱隱嘆了一口氣,但是看見他回來,卻有一種愉悅的心情在蔓延。
“神秘失蹤很好玩嗎?旅途還算愉快吧!彼焕洳粺岬幕貞。
“咦?你竟然會講冷笑話了,是因為某人的功勞嗎?”海皇的目光一偏,看向那個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溜走的人。
宮少卿的視線同時移過去,看見那一團圓滾滾的身體,不由得想笑。她打算滾著離開嗎?
海言悅正想悄悄地溜走,突然身后便傳來一陣風動,下一秒她的后衣領被人揪住。
“海言悅,這是你看見哥哥大人我的態度嗎?”海皇揪著她的衣服。
“。抗、哈、嘿、嘿!”她回轉身,雙手舉高,笑得白目。
竟然被他看出來了,都裝成這樣他竟然還能看出來?!
;拾欀际植粷M的看著她一身裝扮,終于忍不住伸手敲上她的腦袋,接著是額頭。
“你這是什么造型?什么鬼打扮?海言悅!你給我正常一點行不行!”
“是、是……”她有氣無力的垂頭答應著,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眼看向后面的宮少卿,他正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啊呀呀!這下,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