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安詠心有些燥熱地扭動身體,發(fā)出淺淺的低吟,一股股酥麻的感覺從心底深處竄起,慢慢的將她從深眠中吵醒。
……
不知過了多久,她累極的趴在他的身上喘息,無意識的說著:“沈斯喬,你要敢再碰我,我就咬死你。”
沈斯喬失笑,摟著她,從床頭扯出紙巾擦干凈她身上他遺留的東西,安撫的說:“放心吧,暫且饒了你,一會兒抱你去洗個澡好不好?”
“嗯!卑苍佇母杏X到了沈斯喬輕柔的動作,淺淺一笑窩在了他的胸口,只是……
她不是沒有感覺沒有想法的,他的動作是不經(jīng)意的,卻昭示了他一切的害怕與小心翼翼,他這樣瘋狂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但他從來不在她的體內(nèi)釋放,他不給她,她想他是怕她再懷孕,再承受一次打擊。
其實,真正有陰影走不出害怕的那個人,是他,她可憐的他。曾經(jīng),他一次性失去了所有,孩子、包括她,他沒有任何人可以說、可以訴苦,只能默默獨自承受所有的一切,甚至還有她的恨,她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眼淚不能控制的滑出,浸濕了他的胸膛,也嚇到了沈斯喬。
“詠心,你怎么了?哭了?”
“沒有,是汗!
沈斯喬沒有出聲,他知道那不是汗,只是沒有去拆穿,他緊緊的摟著她,給她安慰。
“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我會一直愛你,沒有你,我連一秒鐘都活不下去!卑苍佇纳禋獾脑娇拊絽柡Γl(fā)誓從此以后要為他而勇敢,她不要再做懦弱、脆弱容易被打倒的安詠心,這輩子,她要為他而活,為他而努力活下去。
“傻瓜,我也愛你!鄙蛩箚淌Γ瑓s因她的話,而幸福滿溢。
如果沒有再一次意外突然發(fā)生的話,沈斯喬以為,他們真的就會這樣幸福的無憂無慮生活下去,他看著安詠心吃著飯突然沖到廚房洗手池邊吐得昏天黑地,他只能站在他身后心疼的拍著她,任由那股不好的預(yù)感慢慢淹沒他。
等她吐完,他才輕柔的替她擦嘴,遞上一杯水,看著她青白的臉色蹙眉:“詠心……”
安詠心柔聲一笑,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干嘛這么嚴肅,我又沒有死掉!
“安詠心!”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吃飯吃飯,別嚇到微微了,我應(yīng)該是吃錯東西了。”安詠心故作輕松的準備回餐廳。
而沈斯喬只是一把拽住了她,半晌,逼迫自己說出那個事實,不容許自己逃避的說:“你的月事有多久沒有來了?”
安詠心全身微微一僵,回頭又是一臉笑意:“你在說什么呢?我都聽不懂了,別瞎想了。”
“告訴我!”沈斯喬驀地的低吼,顯示了他極度的不安。
安詠心語塞,她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可是她無力辯解,她是一個女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發(fā)生什么事情,這一切已經(jīng)太明顯,她的反應(yīng)幾乎和上次……懷孕時一模一樣,她也已經(jīng)有兩個月沒有來月事了。
“你懷孕了?”沈斯喬用了極大的勇氣,才迫使自己說出這個事實,可是他怎么能相信,這樣小心翼翼的自己怎么可能再讓詠心懷孕,除非、除非……是那一次詠心燒得無意識,纏著他,讓他失控的那一次?墒撬呀(jīng)盡力挽回了,難道這是天意,一定要這樣捉弄他們?
“大概兩個月了,我不能確定。”安詠心淡淡的說著,沒有太多情緒,這次她比他要冷靜的多,只是認真觀察沈斯喬的表情。
兩個月……這個時間證明了沈斯喬的猜測,真的是那一晚,一剎那,所有的思緒都抽離了沈斯喬的身體,他究竟要怎么辦呢?
沈斯喬緩緩離開了安詠心的身邊,他失魂落魄般的一步一步走上樓,拐彎消失在了安詠心的眼前。
她想,他需要好好靜一靜,她回到餐桌前,無力的坐下,沈天微跳下座位,走到安詠心的身前,乖巧的問:“媽媽怎么了?為什么不開心?不舒服,生病了嗎?”
安詠心回神,安撫的摸摸沈天微頭:“不,媽媽沒有生病,媽媽在想事情!
“想什么?”安詠心怔了怔,似乎找不到一個訴說物件,只是牽起沈天微的小手放到了自己還沒有任何征兆的小腹上:“微微,如果媽媽有了小寶寶,你會開心嗎?”
半晌,沈天微才明白她的意思,立即笑得好開心:“媽媽有小寶寶了?那微微要有弟弟了嗎?”
“呵呵,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弟弟?”
“。俊鄙蛱煳⑹治枳愕傅恼f:“因為微微想要一個健康強壯的小弟弟,帶著他出門一定很拉風(fēng)呀!
健康強壯?安詠心會心的笑起來,她抱著沈天微輕輕說著:“微微,借你吉言。”
是的,誰說孩子一定是不健康的呢,他也有可能有機會是健康強壯的呀,如果上天一定要那么不公平給她一個希望又再次破滅,那么她只有認命,不過這一次,她不會再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