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四天,這是柳無憂病后第三天上工。
把流理臺擦干凈,看了下墻上的時間……兩點半,可以下班了。她慢條斯理的走到客廳坐了下來,翻出背包中的紙和筆。
是不是該寫些什么給盛穎熙?
感謝?道歉,還是……
老天!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么狀況;:不過是大病一場,不小心給盛穎熙撿回來照顧,一覺醒來就……就豬羊變色了!
話說前幾天,也就是她昏睡了幾天,終于清醒的某日,事實上她是被淋浴的水聲給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還弄不清楚身在何處;陡地浴室的門被推開,就見盛穎熙只圍著一條大浴巾走了出來,一看她清醒,便朝她定了過來坐在床緣,溫柔的撫順她一頭亂發!靶蚜税,好些了嗎?”
臉部不自覺的抽搐。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么狀況?
盛先生對她的態度會不會太……太好了?不是說他平時對她不好,而是……現在這種感覺、這種眼神、這種語氣……很有對情人的FU欵!難道她現在其實還在夢中?
她是對他很有好感啦,可她也知道彼此是不可能的。先不論人家已有個美人女友,她根本沒法跟人家比,就兩人身份來說,聽說他還是個大公司的頭頭,而她不過是個傭人而已。
晤……就因為明知道不可能,這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我果然是在作夢!”柳無憂自顧自的下結論。
盛穎熙驀地傾身吻了下她的唇。“這樣遺像在作夢?”
她瞪大眼,瞬也不瞬的盯著他很有看頭的上半身,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好真實的夢啊!”唇上還有他的溫度耶!
盛先生瞅著她,眼底有一抹她不太明白的情愫,被這樣一雙眼睛瞧著,她的臉不自覺的紅了,連心都被薰得發燙,覺得他的凝視像是一種訊息,不,是預告或是一種請求,什么請求呢?
他湊近她的耳際,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卻很魅惑人。“如果你想作夢,我陪你!闭f著,他輕吻著她的頸項,大掌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
受到驚嚇,她推開他,臉露驚慌,“你在干什么!”身子還拚命的往后退。
盛穎熙看著她的慌亂,不由得眉頭一擰!盁o憂?”
“你你你……”她看了看四下!拔以趺磿谀惴块g?”
“你生病了,忘了嗎?”
“生。俊彪[約記得她好像被送去醫院。“我……我應該被送去醫院了吧?為什么……為什么會在這里?”對了,她記得是一個男生送她去醫院,甚至記得更早燙傷的細節……天!她全記得!怎么可能?
聽到這里,看著柳無憂眼中的慌張和對他的戒心,盛穎熙的心涼了,不禁困難的開口問:“我去醫院接你到這里,以及你在這里住了四天的事,你……都不記得嗎?”她記得去醫院的事,卻不記得之后的所有事?
“……”
柳無憂努力想了很久,久到如今已經距離盛穎熙問她這句話那天又過了三天,她還是完全沒有印象。
為什么?到底為什么?她對于生病那幾天的記憶完全沒有!如果不是電視新聞的日期、日歷上的日期……她真的會以為盛穎熙在誆她,她根本沒有病了四天那么久。
只是,也不過不記得那四天的事,他為什么會這么震驚和憤怒?
那四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感覺上像是一直在作夢,至于夢見了什么,她完全不記得。所以,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那段期間做了什么,惹惱了盛穎熙?只是一個病人,除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外,她懷疑自己還能做出什么令他生氣的事。
昨天她終于忍無可忍的問了盛穎熙,可不可以請他直接告訴她,那四天她到底做了什么事令他這么生氣,他不但不肯說,臉色還陰郁得好恐怖。
媽呀!再這樣繼續下去,往后的日子可難過了。現在連她叫他“盛先生”,他都老大不高興。啊他姓盛,不叫他“盛先生”要叫什么?害得她現在叫他都省略稱謂,直接切入主題。
嗚……怎么會這樣?
柳無憂嘆了口氣,把紙筆收起來,這年頭工作難找,她這種幽靈人口工作更不好找,既然不知道盛穎熙心中的那把火是怎么點燃的就別亂滅火,否則可能不小心抱桶瓦斯去救火。
正要換下身上的圍裙收工時,她的手機響了。
“喂,請問哪位?”
“柳小姐,我是穎熙的朋友夏遴君,前些日于探望過你的那位,還記得嗎?”
他將車熄火,下了車仰望面前這十幾層高,每戶現值在八、九千萬的高級公寓。
夏遴君?柳無憂本想拿出筆記本看,可一高姚身影、一張溫文儒雅的臉忽然浮現腦海……她想起來了!
“我記得,夏遴君醫生,對不?”一出口,她也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
大病一場后,她的記性真的變好了耶,不但記得昨天和她有過交集互動的所有人,還可以往前推個幾天。
她記得他?上次看到她,她根本不記得他曾撞到她的事,穎熙才把她的狀況告訴了他。
“你的筆記有記下我嗎?”柳無憂的事,他從穎熙那里知道不少。
“哈哈……盛先生告訴過你我的事嗎?我的腦袋真的不怎么管用!彼箾]反駁!皩α耍愦蜻@通電話來有什么事吧?”
“上一次到穎熙那里,發現他的房子里和陽臺上多了許多植物和盆花擺飾,穎熙說那些是你的杰作,我想你對花一定頗有研究!
“只是有興趣,說研究是抬舉我了!
“你現在有空嗎?”兩點多了,她可以下班了吧?
“有什么事嗎?”
“我有個朋友生了病,想去看看她,可以請你幫我挑花嗎?我怕送錯了會很失禮!毕衽滤芙^似的,他又說:“我知道花店人員也可以幫這個忙,可我比較喜歡你的搭花風格,感覺很溫暖!
夏遴君的話讓柳無憂笑得很開心。喜歡做的事受到了贊賞是多么愉快的事!像盛穎熙就從來不會稱贊她,她努力的讓他住的地方溫馨舒服起來,可顯然他沒能體會她的苦心,反而越來越陰郁,好嚇人。
答應了夏遴君的請托,她快步下了樓,開心的坐上他的車。
“你看起來心情很好?”柳無憂是那種很容易讓人留下好印象的人,她甜美、天真單純,笑起來眼型會彎成弦月狀,像一道橋,搭起人與人之間的橋梁,跨過鴻溝,無礙的直人人心。
“我一直覺得蒔花弄草純粹是屬于個人興趣,能幫到人我很開心!彼粗腻嗑毖裕拔視Φ!”
“努力?”
“努力的搭出好看的花束,讓你那位朋友早日康復!
夏遴君笑了,斯文俊雅的臉上出現少有的愉快神情。打從女友死后,他好像是第一次這樣打從心底的感到愉快。“我也好期待!”
柳無憂忽然有點不安的看著他。
“怎么了?”
“你那么相信我,我忽然有點緊張。你們的友誼……不會因為一束花就終結了吧?”她不希望搞砸他和朋友的情誼。
他又笑了!坝植皇撬桶拙栈ǎ颜x短時間內終結不了吧?”這女孩真有趣。
他的話逗得她也笑了。
“對了,你之前的燙傷好些了嗎?”第七天了,是該好得差不多了。
“嗯,只剩燙傷比較嚴重的部份還有一些紅紅的。”
夏遴君從提包里拿了瓶藥膏給她!霸缤砀饕淮,涂在那些還紅紅的傷疤上,只要不是真的太嚴重,一、兩個月后就看不出曾燙傷了!
“真的嗎?”柳無憂開心的收下,可又想到,“這個很貴吧?”盛穎熙說過,他是個很有名的整形醫生!澳莻……我覺得這個藥可能很貴,我不能收。畢竟無功不受祿!
“你答應陪我去選花的,不是?”他笑問。
“只是舉手之勞,而且是我喜歡做的事情!
“那藥對我而言也只是舉手之勞,而且,我另外有件事要請你幫忙呢!”
“什么事?”
“一件一件來,我們先去挑花吧!陛p踩油門,車子平順滑了出去。
約莫二十分鐘,兩人走入一家頗具規模的花店。柳無憂看了一下里頭有的花材,她很認真的問夏遴君,“夏醫生要送花的人是男、是女?”
“女的!
“對方幾歲?”
他看了她一眼!昂湍悴畈欢,是個長相清雅、性子溫和有趣的小姐。”
柳無憂沒發覺夏遴君看她的眼神透著溫柔,想了想,她拿了一些花搭在一塊。
“……長相清雅,性子溫和有趣……那就用玉簪吧。玉簪模樣討喜又有香氣,思,紅豆花也很新鮮,可愛中不失清雅,搭這個好不好?”她側過臉詢問他,由于他個頭高大,她得微仰起頭才看得到他。
夏遴君站在她身后數步的距離看著!斑不錯!彼欢,可這樣搭的確不賴!叭绻赡堋
“嗯?”什么?
“有沒有一種花可以表示愛慕呢?”
“咦?”
她的表情讓他失笑了。他愛慕一個人很奇怪嗎?“現階段我是暗戀吧!
“我以為像夏醫生這樣的人,早該有女朋友了!卑祽侔?那就用紫花飛燕好了。
“很久以前有,不過……她意外往生了!
柳無憂訝異的回頭看去,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又忙轉回來!啊瓕Σ黄!
看來,她得更加用心在花束上,現在不單單要讓夏醫生那位清雅的朋友趕快痊愈,還要讓她能夠了解夏醫生的心意。
拚了,一定要讓溫柔的夏醫生告白成功!
待從花店走出來,柳無憂手中拿著別致討喜的花束,一臉笑意。
“這樣就可以了嗎?會不會太小把了?”上了車后,夏遴君問。
柳無憂笑答,“夏醫生,你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女生喜歡的花束不需要很大把,有時小巧可愛反而有效果喔!”要大把,送花籃花圈就好啦。
夏遴君將花拿過來端詳。“是嗎?”
“當然!如果是我,收到這么可愛的花束會很開心喲。”很俏皮可愛的搭配,她挺滿意自己的杰作。陡地,她傾身低下頭對著花喃喃低語。
“你在做什么?”
她笑了!澳阆嘈拍盍?我方才在對它說‘喜歡我’、‘喜歡我’,希望那位小姐收到了會真的很喜歡!
“是嗎?”他像是故意的,把花遞到她面前。“喜歡嗎?”
柳無憂一怔后,笑了出來!爱斎唬鬯懒恕边@個夏醫生真有趣,居然拿她來練習。
“那就好!
“……”呃,這東花……是送別人的吧?手上捧著花,柳無憂心跳加速,努力的告訴自己別想太多!澳莻……夏醫生不是還有事要我幫忙嗎?是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毕腻嗑Σ徽f明。
那個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么狀況?柳無憂站在更衣室里看著鏡子中很陌生的自己。
優雅的花苞頭,細致完美的妝容,一身優雅的米白色真絲裙裝,外搭短版鑲真珠的秀氣外套……
當服飾店的店員捧著一雙三寸高的細跟銀色高跟鞋要她穿上時,她的眼睛差點沒凸出來,心中暗道:穿這種鞋不會扭斷腳踝嗎?
事實證明,不但不會扭斷腳,她還能健步如飛。記憶中,她沒什么機會穿高跟鞋,該說她不曾穿過這種鞋子,可身體卻告訴她,她對這種鞋一點也不陌生。
一切準備就序,當她走向夏遴君時,她看到他眼中的驚艷。
“和我想像中的一樣,無憂,今晚你看起來像公主!
“灰姑娘變成公主也不過是短暫的,幾個小時后,就又恢復原狀了!蹦涿畋淮虬绯蛇@樣,她的不安高于喜悅。
“這樣啊!彼昧饲酶邇r休旅車!安恢缼讉小時后,這部車會不會變成一顆大南瓜,我會不會變成蜥賜喔?”
柳無憂聽了忍俊不住笑了?稍搯柕乃是要問!澳莻……你拜托的事一直都沒告訴我,倒是我想拜托你,不要再為我花錢了。我是不懂行情,可也知道要這樣化腐朽為神奇是得花大錢的!
夏遴君被她的話逗笑了。“我不是神,真的腐朽是化不了神奇的!绷鵁o憂可愛的地方,是她從來沒意識到自己是塊璞玉,只要一些小離琢就能讓她發亮。不,即使知道自己是塊璞玉,她也不在乎吧?“上車吧,現在我就告訴你,我要拜托你什么事。”
上了車,車子啟動后,她迫不及待的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請你當我的女伴!
“咦?”柳無憂馬上反應過來。“不要吧!即使沒有女朋友,你……你該有些女性友人吧?她們比我更適合。我……我只是個女傭,下適合啦!彼皇怯X得女傭這工作有什么不好,它甚至在她口袋空空的情況下養活了自己?孔约旱碾p手勞力賺錢沒什么不對,只是……像盛穎熙、夏遴君這種有錢有勢的貴公子不會在乎她這樣的身份嗎?即使不在乎,他們的家人、朋友呢?
“女傭有什么不對嗎?”
“聽說……你的背景和盛先生很像,都是公子哥對吧?你還是個名醫呢!备杏X上都距離她好幾萬光年,縱使她坐火箭也追不到。
“我的家庭背景和我個人沒有關系,成全我的叛逆的是我弟弟!
打從高中畢業,他為了選讀自己最想念的醫學而不是家里期待的財經企管,和家人鬧翻后,他的堅持就不是家里管得著的。他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社交圈,都和家里習慣的上流社會沒有交集,他唯一的“上流”朋友,大概只有穎熙一人。
就連女友,他也下接受家里的安排,他自有定見。
“至于你說的職業,如果說女傭不夠高尚,其實整形醫生又怎樣?不過是‘高級屠夫’,屠宰的不是雞鴨牛羊,我切割的是人。如果硬要加上個‘名醫’二字,那就是有名的高級屠夫。”
柳無憂不可思議的看著夏遴君。名醫耶!在許多人心目中是多么令人崇拜的地位,可他竟如此解讀?下一刻她笑了,更加的喜歡這個完全沒有架子的“有名的高級屠夫”!跋尼t生,能認識你真是我北上以來遇到的第一件好事!”
“那……你的盛先生呢?”
“他?也是好人。只是……他常給我好大的壓力,跟你在一起就輕松多了!
盛穎熙給的壓力她無從說起,那絕對和她的工作無關,而是一種……累積的情傣。
那種明明不熟,也不是情人的關系,可在他不快時她想逗他笑,在他開心時也跟著莫名的愉快,甚至有時候看著他倚著落地窗沉思時,想由他身后擁抱住他……
每當這么想時,她都好害怕,好有壓力。她是不是……在繼失憶后要變成變態了?
她真的好怕,怕哪天她會哪根筋不對勁的直接撲倒他,省略了一二三壘,直接奔回本壘。
想到這,她就覺得……壓力真大!最近的壓力更大,因為盛穎熙的陰晴不定。
夏遴君以為她說的是指盛穎熙的難搞龜毛。“跟在他身邊好一段日子了,還沒習慣?”
對于自己越來越明顯的變態想法怎么能習慣呢?欵,夏醫生果然不明白她。算了!啊溃饽軌虿贿@么陰陽怪氣就好了。”
“穎熙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學生時代的他,是個幽默且具領導能力的人,那時的他就嶄露頭角,備受期待,堪稱天生的金頭腦。進入集團后,他并不是空降,而是從小主管做起,隨著位置越爬越高,他臉上的笑容也就越來越少,性子越發的冷漠。一直到……”
“什么?”
他猶豫了下,終究還是住了口。穎熙生病的事大伙兒瞞得緊,就連他目前公寓的鄰居,聽說盛家也“打過招呼”,他還是不要多嘴。他和柳無憂相識時日不長,凡事還是保留些!翱傊,后來有個人改變了他!
“那為什么他現在脾氣還是這么壞?”
夏遴君一笑,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翱斓搅耍侵皇莻很普通的聚會,餐點采歐式自助式,那家飯店的口碑不錯,你會喜歡的!
“……好!彼是好奇,為什么盛穎熙的脾氣會變這樣?只是,她隱約感覺得出夏醫生好像故意轉移話題。他不說自有原因,她也不便追問。
進入會場,柳無憂有些訝異夏遴君口中的;曰通聚會”排場這么大。原本以為是席開一、兩桌的聚會,卻是包下整個飯店大廳,而且無論男女,每個人都盛裝出席。
“這是……普通聚會?”
夏遴君拿了杯柳橙汁給她!捌詹黄胀ǹ磪⑴c者的心態,像我們只是來吃一頓飯就走,夠普通吧?”
“這些人……好像都大有來頭欵。”
“嗯,大概吧!”
“這宴會到底是……”
“我爸生日。所以對我來說,不過是家庭聚餐,只是來了一堆不相干的人。”
禮物他昨天就送了——他承諾不回美國,接下集團這幾年一直在推動成立的紀念醫院。當然也有但書,除了他承諾的事之外,他完全是自由不受干預的。
老媽要他在這樣的日子好歹露個臉,讓人家知道夏家的大少沒什么見不得人的癮疾。
他當然知道老媽打的是什么主意,想必待會她就會若無其事的帶女人過來,介紹這是某某家的大小姐,那位又是哪家企業的總裁千金吧。
“伯父生日。磕恰阋灰^去跟他說生日快樂?”
“不用了,我昨天……說了!背兄Z了他所期待的,這比對他說生日快樂更能讓他開心吧?他父親哪里是一句“生日快樂”就取悅得了的人?
“昨天是昨天,你昨天提前說,他大概想你不會參加他的生日宴,也許還有些失望。你現在過去,他看到你一定很開心。”
夏遴君深深的看著她。這樣溫柔善良的女孩,他覺得……對她不只好感而已,是有點動心了!白甙,一起過去打聲招呼!
“一起?”柳無憂瞪大眼。“不好吧,那個……我怕會被誤會!”
“誤會?”
就連現在,她都覺得自己可能被“誤會中”!“會把女伴帶去介紹給自家父母的,通常是男女朋友,而且是已經有點認定的男女朋友吧?”夏醫生是在美國待久了,思想全然洋化了嗎?
“我們家沒有這種規定!
“這不是……不是你家有沒有規定,而是社會上大部份的人都會……”
不待她說完,他拉著她的手就走。
“夏醫生……”柳無憂低低出聲,就怕引起他人的注意,想甩開他的手,又覺得這樣很沒禮貌。
下一刻有人在夏遴君肩上一拍,他終于止住步伐回過頭一看。
邱雪薔?
“遴君,我當你不參加生日宴了呢!”她今天一身蘋果綠的名牌禮服,將她傲人的身材展露無遺。
“你看到了,我還是來了。穎熙呢?你們一道來的吧?”
一聽到穎熙兩個字,柳無憂有點草木皆兵了起來。來這里也會遇到他嗎?
對啕,夏醫生所認識的朋友和盛穎熙該有很多是重疊的。夏醫生帶她出席的宴會要遇到他的機率應該還滿高的。
只是他不會還是頂著那張恐怖的撲克臉吧?喔,她的壓力又來了!
真是的,早上他才又莫名其妙的發了一頓脾氣,現在她一想到得面對他,都有一種“生死未卜”的感覺。真懷念以前的健忘。
“他在外頭遇到一個朋友聊了起來,我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