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兒手里抓著布巾,盯著眼前赤裸的胴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下手。直到一陣風吹來,讓他們都打了哆嗦。
不行,再這樣下去,萬一要是染上風寒了可不好。
牧云兒咬了咬牙,告訴自己只不過是沐浴而已,不要多想,況且這還是自己的身子。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動手為他沐浴凈身。
駱斯靜靜地佇立于潭水之中,原本他心想只不過洗個澡罷了,跟自己平對沐浴應該沒什么兩樣,卻沒想到姑娘家的身子竟是如此敏感。
當粗糙的大掌撫過雪嫩的肌膚時,這副纖細的身軀就會不受控制地微微輕顫,而由于蒙著雙眼,他完全無法控制住腦中的綺想,忍不住想象倘若真是自己為這副玲瓏曼妙的身軀沐浴……
光只是稍微想象那樣的情景,就讓他的體內掀起一陣騷動,差點按捺不住想要親手撫摸這一身柔嫩肌膚的沖動。
當牧云兒的手來到胸前,輕輕滑過豐盈的玉乳時,胸前的蓓蕾立刻敏感地挺起,而紅唇也驀地逸出一聲嬌吟。
聽見那嬌軟的呻吟聲,牧云兒不禁羞得瞪大了眼。
“你……你發出那什么聲音?”她尷尬地抗議,盡管男人的臉皮粗厚,她仍覺得雙頰仿佛快燒起來了。
“呃,抱歉!
駱斯趕緊收斂心思,偏偏那些迤邐的畫面總是不請自來,在他的腦海里不斷上演著鴛鴦戲水的戲碼。
好不容易等到沐浴完畢,別說是要感到凈身后的輕松舒暢了,他甚至覺得比對付幾頭猛獸還要辛苦!
離開潭水后,牧云兒也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開始為駱斯穿衣。
駱斯仍舊蒙著眼,瞧不見兩人的模樣,而當他的腦中浮現她為他著衣的畫面時,胸口立刻漾起一股暖意。
“我們這樣,好像娘子在為夫君著衣!”駱斯脫口說道,而這話才一出口,他的心底就驀地起了一陣悸動。
過去,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成家一事,不喜羈絆的他,總覺得多個人在身邊是個累贊。
但,倘若對象是她,他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排斥,甚至還覺得這樣也挺不壞的……
娘子?夫君?
牧云兒的心跳頓對亂了節奏,臉上也逐漸熱了起來,幸好此刻他仍蒙著眼,不會瞧見她羞中帶喜的神情。
她徉裝若無其事地回道:“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男兒身,再怎么樣也是伺候娘子的夫君吧!”
“呵,說得也是,那就多謝夫君了!瘪標鬼樦脑掗_玩笑地說著。
在他們一搭一唱的玩笑下,氣氛顯得十分輕松,也化解了剛才沐浴時的尷尬羞窘。
牧云兒也穿好衣衫后,為他解下蒙眼的布巾,而一瞧見她正努力想把微散的發束好,駱斯便靠了過去。
“我來幫你吧!
他輕輕地以手指為她梳攏發絲,那溫柔的動作,讓牧云兒舒服得不自覺地半閉上眼。
“好了,這樣行吧?”
“嗯,謝謝你!蹦猎苾狠p聲道謝。
“不客氣!
瑩潔的月光下,他們目光相望,視線一對上就難以分開,兩人的眼底都有著逐漸升溫的情愫。
想著剛才他們所做的--著衣、梳發,夫妻間專屬親昵的舉動由他們做來,竟是如此的自然。
強烈的悸動在彼此的心底鼓動著,讓他們不約而同地升起一股深切的渴望,想要更進一步地親近對方、擁抱對方,甚至是溫存地親吻,可是……可是……
現在他們身子互換,他是她,而她成了他,光是想著親吻“自己”的畫面,美好的氣氛頓對就破壞了大半,怎么還親吻得下去?
唉!駱斯忍不住在心底大嘆,真希望能盡快找到神女,早一點讓他們從這荒謬的混亂中解脫。
駱斯和牧云兒繼續騎馬往東北前進,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之后,氣候明顯變冷了許多。
將近傍晚時,他們來到一座巍峨的高山。
相對于先前經過的那些著郁蒼翠的山林,這座山顯得十分貧瘩,放眼望去沒有幾株樹,到處都是巖石。
“倘若村民說的沒錯,大約再三日的路程,我們就能抵達‘銀雪山’了!瘪標拐f道。
“嗯,希望一切順利。”
“放心,一定會順利的!瘪標归_口,語氣卻顯得有些乏力。
照理說,快要抵達“銀雪山”了,他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然而此刻的他卻是一點兒也振奮不起來。
事實上,從今日一早醒來,他就隱隱感覺不妙,那種頭重腳輕、腦袋發暈的感覺告訴他--他病了。
肯定是接連幾晚都夜宿于野外,嬌弱的身軀終于負荷不了。
想想也難怪,她是如此的纖細嬌弱,這一路上又總是餐風宿露的,想要不病倒也難啊。
只是,此刻的情況讓駱斯不禁在心里暗暗叫糟。
雖然他身上有藥,可都是一些傷藥,而能夠活絡氣血、俄補元氣的那種丹藥,也早在先前為了治療她的內傷而讓她吃完了。
更糟的是,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別說是想要找間醫廬或是藥鋪了,這么貧瘠光禿的一座山,連讓他想采些應急的藥草來治病也難。
倘若這副嬌弱的身子真的撐不住,那可就棘手了。
隨著天色漸暗,愈往山上走,夜風也更寒了。
一陣陣冷風襲上身,讓駱斯感到更加難受,整個人宛如被困在冰窖里,簡直快凍壞了。
只不過,為了怕牧云兒焦急,他即便再怎么不舒服也努力地強撐住,但卻忍不住暗暗擔憂--以他目前的身子狀況來看,倘若再露天席地地度過一晚,恐怕根本會支撐不住。
幸好,在天色全黑之前,他發現了一個山洞。
他們下了馬,到山洞去察看。
“這里看起來還不壞,咱們今晚就待在這兒吧!”駱斯強撐著精神說道,一邊將馬兒綁在山洞外的一株枯樹旁。
牧云兒沒有心思打量山洞的情況,她滿臉擔憂地望著駱斯。
“駱斯,你還好嗎?”
今天他感覺起來特別沒精神,自從上了這座山之后,更是變得異常沉默,透露出他的不對勁。
“放心。我沒事!瘪標姑銖姅D出一絲微笑。
牧云兒蹙起眉頭,并沒有因他這么說而寬心,因為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沒事,反而像是為了怕她擔心而強忍著不適。
“對不起,害你受苦了。”牧云兒真心感到愧疚。本來這些是她該承受的苦,可卻由他來承擔。
駱斯不忍心見她難過自責,本想走過去輕拍她的肩頭,告訴她別擔心,可突然一陣強烈的暈茲襲來,讓他的腳步跟蹌,身子一軟。
牧云兒連忙伸手扶住他,而當她一觸碰到他的身子,忍不住發出驚呼。
“天啊。你的身子好冷!”
她焦急地探看他的情況,就見他的臉色蒼白,四肢冰冷,身子還不停地發顫,看起來很虛弱的模樣。
“你先趕緊躺著吧!”
牧云兒七手八腳地扶著駱斯到山洞里躺下,見他如此蒼白虛弱,她難過得直想掉眼淚。
“現在……現在該怎么辦?”
駱斯很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但真的很不容易。此刻的他實在太虛弱了,隨對都有陷入昏迷的可能。
“你先……想法子生火……”
“生火?該怎么生火?”
牧云兒更加無助了,她從來就沒有生過火,不知道該怎么做呀!
“別慌……不會太難的……你就……照我說的去做……”
“好,你說,我會照著做。”
牧云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依照駱斯所說的步驟,費了好一番功夫,終于在山洞中生起了個小火堆。
“太好了!成功了!”
望著眼前跳動的火光,她欣喜地松了一口氣,然而回頭一看,卻見駱斯的身子蜷縮起來,不停發抖。
“斯!駱斯!你還好嗎?”
牧云兒焦急地靠了過去,就見他閉著眼,臉色更蒼白了些。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那冰涼的觸感讓她的心狠狠揪緊。
“老天!你的身子愈來愈冷了!”
“所……所以……我才說……你呀……平時應該……多鍛鏈鍛鏈身子……”駱斯努力擠出一絲苦笑。
“我會的,我答應你,我以后一定會的……!牧云兒便咽地迭聲保證,淚水已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
見駱斯又閉上眼,陷入半昏迷狀態,她更是心急如焚。
現在該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
盡管已經生起了火,可他的身子恐怕沒那么快回暖。她得趕緊想法子幫他的身子暖和起來,否則再這樣下去,真怕他撐不過今晚。
萬一……萬一他有什么三長兩短,那該怎么辦?
不,不行。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救他?墒恰能怎么做呢?
心急如焚之際,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曾聽奴仆們在閑聊之際提過的一個法子,她記得奴仆們說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