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欣不但再度被他嚇了一跳,她懷里的波波更是嚇得顫抖,不停的往她懷里鉆,她心疼波波,禁不住一肚子委屈。
「你到底想怎樣?我又沒做壞事,而且還幫你們救回小女孩,你不去審問那些壞蛋,卻一直找我麻煩?!做好事不夸獎就算了,還兇我跟波波……」
她感到委屈,原以為他是個好人,因為他曾經幫過她,還救了她,可是現在他卻把她當成了嫌疑犯來審問。
他的目光好冷,令人看了好害怕,也因為被冤枉而感到不平,比生氣更甚的,是難過,安欣欣禁不住紅了眼眶。
看她快要哭了,唐冠武也不由得呆住,就在此時,方鈺文和一位女刑警走過來,剛好見到這情況,女刑警忙上前罵道:「唐冠武,你又把女人惹哭了。」
他冷著臉,沉聲道:「我在問話!
「你看你,把人家女生嚇成這樣子!古叹锨胺銎鹦佬溃瑢λ郎厝岬溃骸竵,跟我來!
「等等,我還沒問完。」
「你有懷疑人家的證據嗎?」
「正在查!
「那就是沒有了,沒證據你就不能扣留人家!古叹庳熕螅戕D身安慰欣欣。「對不起,我們這里的男刑警都很大老粗,他是最粗魯的一個,但絕對沒有惡意!
安欣欣吸吸鼻子,更正道:「他有,他不讓波波上廁所,你看,波波嚇得尿出來了!
說著還秀給他們看,她手上的波波一直發抖,而且濕濕的,并且有一股騷昧。
唐冠武和方鈺文兩個大男人都看傻了眼,還是女刑警趕忙把她拉出去,并且拿了衛生紙來,一邊幫忙清理一邊向她道歉。
「你別怪唐警官,他只是太忠于職守,急著想破案,沒有其他的惡意,我們很感謝你的幫忙,但是為了厘清案情,所以必須問你一些事,請別見怪,你父母已經來接你了,你可以走了。」
由子她沒有任何案底,家世清白,又找不到任何嫌疑,警方認定她跟那些歹徒毫無關系。
唐冠武也只能打消念頭,眼睜睜的目送她離去,而那個小妮子在臨走前,居然當著大庭廣眾對他丟下一句——
「本來我還覺得你這個人很不錯,可是你對動物沒愛心,我討厭你,哼!」說完還對他做一個大鬼臉,讓他當場傻眼。
一旁的方鈺文忍不住笑出來,搖著頭拍拍他的肩。
「你被人家唾棄了,沒希望嘍!
唐冠武見鬼的瞪向他!高@話什么意思?」
另一位伙伴也湊上來補充:「你沒聽到人家說本來覺得你這人不錯?」
「意思就是她本來對你印象不錯!褂謥硪幻叹钋弧
唐冠武大皺眉頭。「別開玩笑了。」
「你不覺得她長得很漂亮?」
「我在查案又不是在看人!」
內勤警員也來插話。「他看不到啦,咱們的『005(武)』眼里只有兇嫌、線索跟破案啦!
更多七嘴八舌來湊熱鬧!溉思译娪袄锏007是萬人迷,到哪里都有美女相伴,咱們的『005』老是『無』女人陪,『無』女人緣,『無』女人愛!
「我還聽到那個女孩說一開始以為005是大流氓或黑幫老大呢!
「真的?」
「她說難怪冠武要戴墨鏡,原來是怕嚇壞別人!
「哇哈哈——居然有人對咱們的壞人克星005這么說?!」
「阿武,你要改一改,別老是那么兇!
「是呀,對女人要溫柔一點,別那么粗魯,不然小心娶不到老婆哪。」
大家東接一句、西接一句的,不管他們怎么虧他,唐冠武始終板著一張兇神惡煞的面孔。
「有空閑聊,還不快去干活!」在他一聲喝令下,大家各自笑著散開。
他早習慣被大家虧自己沒女人緣,也不覺得有什么,而他的確常嚇跑女人,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
說話大聲了點,就代表脾氣不好嗎?
動作大了點,就代表粗魯嗎?
娶不到老婆,大不了一輩子打光棍總行吧?
更何況女人是這世界上最難理解的動物,否則為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針?與其叫他到海里去找根針,不如養只忠狗作伴還比較開心。
腦海不由得浮現那張眉清目秀的容顏,她含淚的怒目令他沒來由的懊惱。
你對動物沒愛心,我討厭你,哼!
他原本就帶兇相的面孔垮下來,看起來更加懾人。
罵他對動物沒愛心?他從來不敢負小動物的好不好,誰曉得那只老鼠憋不住要上廁所?
事實上,沒人知道唐冠武審問她真正的用意是什么?所有人都誤會他了。
他并不是故意要刁難她,而他不會解釋,也不知道從何解釋,他只做對的事。當發現那個小妮子出現在攻堅現場時,他心中又驚又疑,不明白她的到那種鬼地方做什么?那絕不是像她那種干凈又墮純的女孩該出現的地方。
而當她伸手想要觸碰門把時,他的心臟差點嚇得跳出來了,這也是為什么他那么激動,因為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多年的辦案直覺告訴他,她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猜中小女孩被藏在墻壁里的暗室,她一定在隱瞞什么。
可是當她為了保護手中的黃金鼠而向他抗議時,甚至還掉下了眼淚,他的確迷惑了。
那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氣他嚇到了小動物。
他身為霹靂小組的警員,受過犯罪心理和肢體語言觀察的訓練,完全感受不到她有任何心虛。
難道是他多疑了?
她對他的控訴,令他心中升起一股煩悶,很想做些事來發泄一下。
「說,這把槍哪里來的!」
「拜托啊譬官,我怎么知道,自己跑到我口袋里,我是被栽贓的!
唐冠武停下腳步,銳目往一旁射去,閃著危險的光芒,就見一個痞子正曉著二郎腿,嘴歪眼斜、吊兒郎當的態度,十足欠扁的回答正在審問他的警官。
「少給我耍當皮子,信不信我對你不客氣!」
「警官,我又不是被嚇大的,我老爸每年捐了不少錢給議員,如果你們想要錢,找我老爸要就是了嘛,何必為難我呢?」
「馬的,你敢賄賂員警!」
「這不是賄賂,是捐款,你們不是很窮嗎?好好好,我會叫我老爸多捐一點給警局,不就得了!
「你——」
猛然砰的一聲,讓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瞪著那個一拳打在桌面的唐冠武,一雙殺氣騰騰的鷹眼正瞪著坐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的痞子。
他神情陰冷,渾身散發著來自地獄的氣息,邪邪的勾起嘴角的線條,冷冷的對痞子說道:「我們不缺錢,但很缺人捐血、捐骨髓!
他手指頭的關節喀啪作響,就像是骨頭被一根一根折斷的聲音,那雙陰鷙的怒目直直盯進痞子的眼里,散發的寒意滲透進對方的靈魂里,令對方沒有了笑容,逐漸顯現出恐懼,而他的威脅從咬牙切齒的嘴里一字一字的迸出。
「我們還缺人捐新鮮的肝臟、腎臟、心臟、皮膚移植、眼角膜,如果你想捐,我很樂意幫助你!
「喂——你想干么——別——別過來——來人啊——你別——啊——」
刀子要利,必須磨。
拳頭要硬,也要磨。
他現在拳頭很癢!非常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