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國被這突然的問話嗆了下,咳了好幾聲后,總算能抬頭回答花媽的問題,“也沒有什么,就四處拜,真的要說的話……媽祖也拜佛祖也拜啦!笔聦嵣,假如沒回奶奶那邊,他根本就沒啥宗教信仰。
花媽點了點頭,然后在他小心翼翼喝了口湯時又開口問道:“那有沒有做過什么最虔誠的舉動?可以說一下詳細的過程嗎?”花媽是個胸懷廣闊有著強烈信仰的人,雖然下限定女婿一定要跟她信相同的宗教,但總認為人有堅定的信仰是最好。
安定國看著花媽執著的神情,只能婉轉回答,“我有搶過過年的頭香,那家媽祖廟香火很旺,我踹了兩個人的肚子,又給那個擋在我右手邊的人一拳,才搶到頭香把香插進香爐里!
其實真實的過程更暴力,據廟方說,那年是最多搶霄信眾被送進醫院的一次,不過他還沒真傻到把這個事實說出來,只是簡短的形容了下,最后不忘露出一個大咧咧笑容表達自己的無辜。
看見花媽臉上好像有點不悅的表情,他連忙又信誓旦旦的補充,“為了自芳,我可以做得更多,什么炸邯鄲還是踩刀梯,你說得出來我就能夠做。放心,絕對沒問題,我的誠心一定夠!
花自揚忍了一頓飯的時間,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下去了,他側過身去,扶著椅子哈哈大笑。
“噢……不行了,我會笑死……哈哈哈……”還踩刀梯!未來姐夫以為他媽是要應征神棍嗎?
花自芳平靜的看了看父母臉上糾結的神情一眼,再看了看還不知所以然的安定國,心中輕輕長嘆一聲。
唉……果然無知識力量人,他剛才那種聽似虔誠卻逼近威脅的描述,把爸媽嚇得不輕啊!
一頓飯就在花自揚忍俊不住的笑聲中結束了,而安定國在離開花家前,卻還有點暈乎乎的,不明白怎么吃飯飯后花爸忽然不挑剔他,花媽也沒任何問題了,直接準許他們可以訂婚,但公開宴客得等花自芳至少把大二的課上完后再說。
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家門口目送他的花目方,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笑狐。
呵呵,他很快就要成為有老婆的男人啦!
確定了兩人可以先訂婚后,安定國開始頻頻上門約人,每次也都不忘關心一下花嫁人,帶些伴乎禮。如果和花自芳約在學校,他就把東西拿去給她讓她帶回家;如果她在家的話,他就直接送到她家里去,還人工搬貨進屋。
有時路媽媽在家和花媽聊天還忍不住調侃,說這哪是準備要嫁女兒,根本就像多了一個兒子。
要說花自芳對于安定國做的這些事情沒有任何感觸,那是不可能的,但她至今沒有發表任伺看法:只是旁觀的看著,不讓自己的情緒有半分外露。
或許曾經受過傷害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巨大,她可以說服自己把婚姻交給一個老實的男人,卻不能說服目已因為感動就輕易把自己的心敞開。
即使很清楚他真的很用心在討好她,甚至討好她的家人,但她總是帶著一點愧疚的對自己說這樣小夠,還不夠讓他沒有半分陰影的接納他。
隨著她逐漸熟悉課業后,除了幫忙籌辦目已的訂婚外,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和他一起出游。
不得不說,他對于玩樂這方面算是很有心得,哪一家老店好吃,哪里有什么私人景點,只要問他都能說出—個大概來。
而且自從發現她很愛吃海鮮后,他就常常帶著她跑去最近的海港吃現撈海產,就算那往往必須花費一兩個小時的車程時間。
“以后我們隨便在市區找個地方吃就好了,不用再跑這么遠!
這天,兩人剛從海港旁的一家海產店吃完飯,并肩定在附近的海堤邊,聽著波濤的聲音在黑夜里節奏性的回蕩,花自芳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怎么了?不好吃嗎”安定國原本靜靜的走在她旁邊,沒想到她說出這句話來,讓他緊張了一下。
最近兩人比較像普通情侶一樣常出來約會,雖然她總是不愛說話,甚至也沒像其他女孩子般愛撒嬌或露出任何可愛的表情,他還是對自己能夠這樣陪著她感到很快樂。
越貼近她的生活,他越覺得她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孩,本來個性有點暴躁的他,待在她身邊時也會特別寧靜。
當她澄澈的黑眸靜靜看著他的時候,他更是有種想要緊緊抱著她,將自己所有一切都交給她的沖動。
只不過讓他偶爾也有點喪氣的是,她幾乎都不提出任何要求,令他很難明白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只能自己從她的行為中慢慢觀察了解。
關豪云那家伙為此說他已經病人膏盲,把女朋友當成小動物在研究,像個沒救的偷窺狂。
或許吧,他或許真的中了一種叫做二化自芳”的病毒,否則不會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難忘,第二次見到面就希望把她帶回家當老婆,第三次見面就直接瘋狂求婚了。
雖然說奶奶的強迫也是一個原因,不過如果不是她,或許他寧可被奶奶痛打也不會做出這種不可思議的決定。
花自芳搖了搖頭,輕聲安撫過度緊張的他,“不是,只是這樣太麻煩了。其實在哪里吃都可以,你下班已經累了,我們就近吃一吃就好,不用特地跑到這里來!
聽出她話里的關心,安定國在朦朧路燈光影下的臉,笑得有幾分傻氣,“沒關系,你喜歡就好。不過才開一兩個小時的車而已,我不會累!
花自芳無言的看著他,忽然發現他的形象在她心里似乎更加深刻,也有些不同。
第一次見面,是因為他救了她,但他的臉孔樣貌對她而言都只是一片模糊,唯一記得的或許只剩他那困窘的表情。
第二次見面,他眼底無法掩飾的喜悅讓她有點困惑,但他的老實還有渾身散發出來的安全感,使她并不會抗拒他的接近,甚至想著如果真要和一個男人相守一生,他這種類型的人會是不錯的選擇。
第三次見面,他就大膽的求婚了,她一開始雖有點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想了想卻還是答應他。
后來,她也有點好奇自己那時答應他的沖動從何而來,可話說出口后,她倒也沒想過后悔,只是等著他真的上家里正式拜見父母并提親。
然而一直到現在,她才算是真正認真的開始看他——
他很高,這她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了,頭發理成小平頭,偶爾手摸上去還會有刺刺的感覺;他也很壯,據說是以前忙打架后來醉心于武術鍛鏈出來的。
那雙瞇瞇眼算是他的招牌特色,眉毛也有點上揚,不過高挺的鼻梁還有薄唇讓他的臉在下笑時有種下怒自威的氣勢,她甚至發現路上一些學生會避開他站著的地方繞道而行。
“別說你不累,有時我看你來接我的時候,都在拼命打呵欠了。”花自芳說出她看見的事實。
“沒關系,那只是……只是下午想打瞌睡沒睡成,所以……總之,我真的不累!卑捕▏箾]想到她會看見他打呵欠的樣子,連忙解釋著。
看著他死要面子的硬拗,不管自己眼下的黑眼圈,花自芳重生以來第一次有了怒氣。她冷哼一聲,轉頭就往車子的方向走。
安定國再遲鈍也知道她生氣了,趕緊伸手抓住她,“小花,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花自芳瞪著他,一臉嚴厲的神情,“知道錯了?你哪里錯了?說!”
看見她這種咄咄逼人的模樣,安定國都失神了,莫名覺得她這有別于平常的氣質可愛到不行,令他超想將她緊緊摟在懷里疼惜。
他本來就是身體行動快于腦子思考的人,在這么想的時候原本抓住她的手已一緊,另外一手則將她用力拉到自己懷里,鼻尖頓時充滿了她發間的香氣,而她嬌小柔軟的身軀也緊緊貼在他身上。
花自芳上輩子結婚了幾年,自然不像一般女孩一樣,她知道現在是什么情形,只是他突然的摟抱還是讓她忍不住紅了臉。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可惜力氣小得可憐,小聲地低嗔著,“你干么。
摟得軟玉溫香在懷,安定國滿足的笑著,哪里管得了她那小小的掙扎。他低頭靠近她耳邊,鼻息掠過她耳際的發梢,輕聲問:“小花,我想吻你了,怎么辦?”
他話才剛說完,就看到紅暈從她的耳垂蔓延到耳尖,她原本白玉似的臉頰更是紅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花自芳沒遇過他這么憨直的男人,連想吻她都還要先問,不禁沒好氣的咬牙道:“你連這個都要問我?那結婚的時候你要不要先打份報告,分析一下我們可不可以滾床單?
安定國對于有關自身福利的問題如同紅外線雷達一樣敏感,他嘿嘿笑了聲,薄唇接著落在她的額際,在她還訝異的時候就又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將吻落到她唇上。
他像是怕碰壞了她,每次輕吻都不敢用太大的力道,直到她終于克服困窘睜眼望著他,一手拉住他脖子將自己的唇重重吻上他的后,他才像回過神般,不再滿足于輕吻,轉而瘋狂將唇舌探入她口中,做更親密的探索。
海堤邊、昏黃的路燈下,隨著一波波的海浪聲,他們擁著彼此的身軀,沉浸在親吻的美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