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再給我三分鐘的時間!彼枰禍匾幌。
“好,我等你。”她大刺刺地在浴缸邊盯著他,準備欣賞男子脫衣秀。
“你……”本想叫她別直盯著他,可一瞥到她等著看好戲的發光眼眸,他就知道她絕不可能配合,所以他只好背過身去,免去一身尷尬。
“剩下兩分鐘!
冷霜凝認真的計時著。
“一分三十秒!
“一分鐘。”
谷澧鏨不斷的深呼吸,企圖摒去一切雜念,可下腹部的騷動卻隨著冷霜凝的頻頻催促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你還剩三十秒,需要我代勞嗎?”
聽見她的足音逼近,谷澧鏨立刻解下皮帶,開始快速卸去下半身的贅物,以免已經控制不也的狂烈欲火,會因她的“好心”而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你不守信用!比昼娬,冷霜凝冷冽的冰寒語氣再現。
“該脫的我都脫了。”他陳述事實。他已和她一樣一絲不掛,所以無懼她的指控。
“手套呢?”她盯著她的目標,若非為了一窺他的右掌,她才不會撇下矜持,和他在這兒大玩桃色游戲。
“洗完澡后,我自然會洗!痹谒辉谏磉厱r。
“我要你幫我擦背!彼允嵌⒅挠艺啤
“我知道!
“手套太粗糙,會傷了兒細致的肌膚!
他當著她的面卸去左手手套。
“我說過,要碰我就用你的右手,否則就別碰我!
“它動不了。”
“那就設法讓它動得了!彼男刭N上他的背。
“你強人所難!彼粍勇暽嘏擦讼隆
“是又如何?”她更貼近他的身子,并動手往他右手探去。
“那你就自便吧!”一向自尊自大的終被激發了強力隱忍的少爺脾氣,語氣頓時變得強硬不已,就連閃避的動作都出自反向性的退離,沒讓她有機會碰到他的右掌。
寵她、讓她,不代表真怕了她,他氣惱的暗忖。
“你……”大出意料之外的冷霜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從今以后,我絕不會再強人所難!彼闲叱膳乇尺^身。
高傲的自尊不容許她無視他的排拒,也不許自己繼續放下身體貼的倒貼他,仿佛自己真恬不知恥似的。
“我……”他憐惜的看著她發顫的背影,道歉的話幾乎要脫口,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拔蚁瘸鋈チ,你洗好了我再洗。”
浴室的門一關上,斗大的淚珠獻出冷霜凝硬撐著的干澀眼眶流出。淡去的污穢感再次鮮明了起來,宛如烙了印似地揮之不去。
她緊咬下唇,不讓自己逸出絲毫哭聲。
骯臟的身子連自己都瞧不起,更何況是他呀!
她實在太高估了自己!
洗凈它!她要把附著在身上的污穢全數刷洗干凈!
她泛紅的雙眸閃爍著嗜血的陰狠眸光。
環視整個浴室,不見任何可以供刷洗的浴刷,她只好將就的拿起吊掛在鏡臺邊的牙刷,沾著沐浴乳拼命往身上刷洗,毫不留情的力這仿佛要洗掉一層皮才甘心似的,讓每一寸肌膚見血方休。
☆ ☆ ☆
一個小時后,當冷霜凝不著寸縷的踏出煙霧彌漫的裕室時,谷澧鏨渾身的血液一凝,僵在床上近十秒鐘后,才猛地彈起身來,發狂似地撲向她,卻被她冷漠地閃過身去。
“別碰我!彼难凵駴]有焦距,只是茫然的直視前方。
“你需要上藥。”他心痛的看著她原本雪白的柔嫩肌膚宛如慘道貓爪肆虐,血跡斑斑,無一處完整。
“不需要!彼恍枰耐,只是逕自蜷曲著身子縮在大床角落。
谷澧鏨對她的拒絕置若罔聞,逕自由柜中取出一罐淡青色的透明藥膏,緩緩靠近她。
“滾開,不要碰我!”他一近身,她立刻歇斯底里的尖銳喊叫,渾身抖個不停,鋒利似刀的貝齒咬上自己的手腕,整個人陷入瘋狂之中。
“你別再傷害自己!我不碰你,不碰你!彼B忙退了三步!拔野l誓我絕對不會碰你,你千萬別再傷害自己!
谷澧鏨恨死自己了,他萬萬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否則打死他他都不會丟下她一人。
“走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走開,走開!你嫌我臟,所以不要碰我……我也覺得自己好臟……好臟……所以我不要讓你碰了,再也不要讓你碰了……”
冷霜凝喃喃的低語宛如利刃般,狼狽地刺進谷澧鏨緊揪的心。
“凝兒,你很干凈,真的很干凈!
“對呀!我把它洗干凈了,洗干凈了……可是為什么我還是覺得好臟、好臟,你也這么認為,對不對?”
“不對、不對!我的凝兒最干凈了,沒有任何人比我的凝兒還干凈了!彼蚯翱缌艘徊。
“我不要你的同情,也不要你的憐憫,你走,走,走開!不要靠近我!彼渖鞯亩⒅。
“好,好,我不靠近你!彼B忙又退了一步!拔也豢拷,我去洗澡,這樣好不好?”
見她似乎放松不少,不再一副防御姿態,他于是依言往浴室疾步走去,因為他希望她能早些休息,他才方便盡快為她上藥。
☆ ☆ ☆
翌日午后,谷澧鏨亦步亦趨地跟在冷霜凝身后一公尺處。
雖然昨晚趁她睡著時他已經替她上了藥,可是他仍放心不下,唯恐她的傷口感染,或又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來傷害自己。
“你明天可以銷假回公司上班了!彼鋈欢ㄏ履_步,開了口。
“為什么?”他們的蜜月假期還有五天。
“因為我明天就回公司為下個月的時裝展進行排練,順便為這屆的專業模特兒大賽做最后的準備!
今年最有資格和她爭取后冠的人選非孟如意莫屬了。以黑馬之姿竄紅模特兒界的孟如意為人直率,行事一向顧前不顧后,加上有張狐媚的艷麗容顏和火辣的魔鬼身材,因此不免讓人又羨又妒,所以以勁爆聞名的孟如意,人緣自然和以冰冷著名的她一樣‘好’了。當然,孟如意能在短短三年內揚名國際,其魅力與能力想必也和她不相上下,所以她若想繼續蟬聯后冠,自是松懈不得。
“堅持要度蜜月的是你,怎么這會兒……”
“你沒聽過女人都是善變的嗎?更何況你也無心于此,何必勉強呢?”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斑有,我決定回房洗個澡,所以你別再跟著我了。”她覺得全身黏膩不堪,難受極了。
“洗澡?”谷澧鏨瞠大眼,表情宛若誤吞了一顆大鹵蛋似地怪異不已,音量更是不由自主的放大尖銳了起來。
開玩笑!跟了一整天就為了怕她洗澡時,他不能及時在場監督而再次發生憾事,所以他才寸步不離。這會兒既然知道她要洗澡,他豈有不跟之理。
“你有意見嗎?”見他似乎沒有回避的意思,她攏眉問道。
“沒有,只是忽然想到昨天答應你的事情沒能做到,所以決定今天……”谷澧鏨雖極度不愿以自棄的右掌碰她,可與她的自殘相較,他寧可違背自己的心意。
“不用!边@會兒換她不愿他見到她那傷痕累累的身子。
“這怎么成呢?你該知道我一向言出必行!
“那就改天吧!
“擇日不如撞日,還是今天好了!
“這會兒換你在強人所難了。”她把他的話丟還給他。
“是嗎?我倒不這么覺得。”不畏她后娘般的冷凝面孔,他吃定她的說:“要不然我們請岳母來說句公道話好了!
“你……”看他那燦爛到極度礙眼的笑臉,她何嘗不了解他包含威脅的語意。
出嫁從夫!她嫁進谷家的前一晚,母親殷殷的叮嚀只言猶在耳,所以不用猜也知道思想超級保守傳統的母親絕對會站在他那邊,幫忙數落她的不是。
“我不想洗了。”她寧可繼續難受,也不愿讓他見著至今仍紅腫的身子。
“可是我想洗!敝浪t腫的傷處必定讓衣料摩擦得又痛又癢,谷澧鏨不忍的說。
“請便!
“你是腳傷了,需要我抱你?還是對谷家環境不熟,需要岳母來為你帶路?”
冷霜凝氣惱得冷眼一瞟,隨后不發一語的逕自往新房方向步去。
可詭譎的是,一背對他,她的嘴角竟揚起一朵淡淡的得逞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