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露抬起頭,看著眼前這雄偉氣派壯觀的律師事務所,隨即推開擦得光亮潔凈的玻璃門。
總機小姐站在柜臺后方,笑容可掬的開口,“有什么我可以效勞的嗎?小姐!
“我與蔚律師有約,請問他回辦公室了嗎?”花羽露表明來意。
那天他在她的辦公室對她為非作歹了一下午后,就消失得不見人影,直到昨晚她收到他傳的一則簡訊,要她委屈點,到公司來找他,一起吃午餐。
她本想使性子,不想赴他的午餐約會,讓他知道她在生氣,可是……可是一整個早上她不停的補妝,看手表,時間一到,就自動出現在他的地盤上了。
唉,她真是沒用!
“請問你是哪位?”總機小姐親切的問。
她纖細的食指敲了敲柜臺,“花羽露!
總機小姐忽然面有難色,直盯著花羽露。
“怎么了嗎?”
“花小姐,不好意思,蔚律師今早的那一庭到現在還未結束,你是否要先到會客室等?”
“這樣!我的時間都安排好了,今天沒有多余的空檔……”她看了一下手表。
這時,從里頭的辦公室走出一位打扮時髦的女子。
是王靚娟!
正打算到茶水間倒標熱茶的王靚娟,一見到是她,隨即吃驚得倒抽一口氣。
花朵貿易商的官司現在由蔚海藍一手包辦負責,她完全插不上手,沒料到會再見到花羽露。
自從那天蔚海藍在游泳池畔對她說了那些話后,就開始與她保持相當的距離,甚至將她調到離他的辦公室最遠的辦公桌,就是不愿意再與她有任何牽扯,而他卻與花羽露的感情突飛猛進,這讓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七年的等待不能就此落空,一定要反擊。
王靚娟鼓起勇氣,“花小姐,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花羽露一怔,“很重要?”看著王靚娟的神情,她已約略知道要談什么事了。
“是的。”
“好吧!我們到外頭談,順便用餐,可以嗎?”花羽露建議,既然蔚海藍還未結束庭議,今天的午餐約會可能要延后了,她就先跟王靚娟出去談談好了。
“好的,請我等我一下,我進去拿包包。”
“OK!”
高級餐廳里,少了一般餐廳中午時分的熱鬧喧嘩。
花羽露放下刀叉,做個手勢,要服務生將她用完的套餐收走,然后端起杯子,慢慢的啜飲熱茶。
“不好意思,讓你等我用完餐。請問,你要跟我談什么重要的事?”雖然面帶微笑,但是她的語氣很嚴肅。
王靚娟猶豫了一下,“花小姐……”
“王靚娟,請你直截了當的說出你想跟我談的事,不要吞吞吐吐,我的時間很寶貴!被ㄓ鹇墩恼f。
與海藍的午餐約會可以延后,可是兩個鐘頭后她與法國客戶的商談會議可不能延后。
王靚娟凝望著她,“我愛他!
“你指的是蔚海藍嗎?”花羽露平和的問。
“是的,花小姐,你的條件很好,又長得漂亮,加上身家不凡,哪個有長眼睛的男人會不愛你?就算沒有海藍,還是有很多優秀的男士追求你,我希望你能夠放手……”王靚娟覺得有些抱歉,她其實不想傷害花羽露,可是愛情是自私的,她要為自己爭取幸福。
“我從來沒有用繩子綁住他,何來放手之說?”花羽露不解。
“我希望你能夠告訴他,要他不要再想你了,說你已經不愛他了……”王靚娟膽大妄為的說出她的要求。
“辦不到。”花羽露一口回絕。
這女人是愛蔚海藍愛到失去理智了嗎?居然要求她做這種事情!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難道她沒聽過?
好,就算她不要他,也不會那么大方的成全他們。
再說,當年她美好的初戀會無疾而終,就是因為王靚娟從中作梗!
新仇加上舊恨,任何笨蛋都知道她不會幫她,更何況她跟蔚海藍一樣,這六年來都忘不了對方。
不過,她沒必要將這件事告訴她的仇人加情敵。
“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為什么你不肯做?”王靚娟激動的問。
花羽露一愣,隨即冷冷的提醒她,“如果海藍真的愛你,就算我死纏著他,他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更沒有那么大的度量,會幫著自己的情敵再度奪走自己所愛的男人。
“我知道,這六年來,你一直在他的心底,沒有一天消失,不論我再怎么努力,都無法進駐他的心房!睖I水在王靚娟的眼眶里打轉。
“他的心里要裝誰,好像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告訴我這些,究竟有何用意?”花羽露蹙起眉頭,嗓音冷漠,淺啜一口茶。
“花小姐,我不妨告訴你,在你出現之前,我們幾乎要論及婚嫁了,海藍的爹媽都很喜歡我……”王靚娟緊握著杯子。
“那又如何?既然你提到我出現之前,王靚娟,恕我提醒你,你好像搞錯順序了,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你曾經做過什么事情,應該比我們都清楚。還有,既然他的父母那么喜歡你,你為何不去找他的父母,要他們出面為你說情?”花羽露被激怒了,用力放下杯子,眼中燃燒著怒火。
她都沒有找王靚娟這個破壞者算帳,她居然有膽子先指責她的不是!
王靚娟被她的怒氣嚇到,語氣稍微緩和的說:“我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而增加兩位老人家的困擾!
“那就是你一廂情愿的纏著蔚海藍了,我不了解,你為什么要約我出來談這種可笑的問題?”
“你胡說!你不要亂講,要是沒有你,今天我就不用約你出來了。”王靚娟不承認自己是一廂情愿的單戀,打定主意要斬斷花羽露與蔚海藍之間的情絲,為了挽回蔚海藍的心,只能從花羽露身上下手。
“王靚娟小姐,我就講明了吧!就算我不愛他了,也不可能幫你這個忙,去傷害他!被ㄓ鹇兜难凵窭滟,神色陰晴不定。
“花小姐,你難道不覺得這種關系對我們三個人都不公平?”王靚娟一臉哀傷。
“這是你與海藍的事情,別將我拖下水。”花羽露的心湖莫名的泛起漣漪,心窩也隱隱作痛。
都是那該死又可惡的臭男人,干嘛長得那么迷人?
“花小姐,事到如今,我老實的告訴你……我懷孕了……是海藍的……”
王靚娟淚如雨下。
花羽露瞠大雙眼,隨即隱藏住所有的震驚和錯愕,假裝冷淡的說:“你干嘛告訴我這件事?”
“花小姐,我希望你能放手,讓我的孩子出生在一個健全的家庭!蓖蹯n娟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花羽露,模樣楚楚動人。
花羽露下意識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有種強烈的感覺,只是還未經過驗證……
“可以嗎?”王靚娟哽咽,就不相信她搬出這道金牌,花羽露還不退讓!
哼!想跟她爭蔚海藍,她還嫌太嫩!
花羽露冷沉的眼眸看著她哭得我見猶憐的臉龐,開始分析她話中的真偽。
“我想你這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最佳時機,你該找的人不是我,而是趕緊去找你有力的靠山。”
老套!說一句難聽的話,老狗變不出新把戲,跟她來這招!
“你……”王靚娟說不下去。
“你說你懷孕了,那么驗孕檢驗報告呢?媽媽手冊呢?”花羽露反問。
“臨時決定跟你出來吃飯,放在公司里,忘了帶!
“你是哪家醫院做檢查?”花羽露拿起手機,打算撥查號臺電話。
“你要做什么?”王靚娟心慌的質問。
“打電話問那家醫院的醫生或護士,相信他們會告訴我真相!
“我是在家里用驗孕棒驗的……”王靚娟有些語無倫次,忘了一分鐘前自己才說過的話。
“沒關系,現在去買驗孕棒,馬上驗,三分鐘就知道答案!被ㄓ鹇兑娬胁鹫。
“我……”王靚娟語塞,沒想到花羽露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好惹。
“要演戲,道具要準備好,真是不盡責!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恕我不奉陪!被ㄓ鹇镀鹕,拿起帳單,優雅的離開,結束這場捍衛主權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