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毫無懸念的,皇帝當著文武百官面前宣布,冊立大皇子齊信儒為太子,在立冬行冊封儀式。
這天是除了皇帝登基那天外,整個京城最為熱鬧的一天,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即使細雪紛飛也沒有減少百姓慶祝的興致。
冊封太子儀式完成后,京城里燃放鞭炮慶祝,皇帝更是破天荒的命人在京城幾個重要路口擺起了流水席,讓全城百姓一同慶賀,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之中。
由于太子冊封儀式女人不能參加,而慶祝的宴席又是在午后舉行,沒有唐昀若什么事,因此她一直睡到齊諭回府后才悠悠轉醒。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太嗜睡,得怪某個精力太好的男人纏了她一整晚。
她睡眼迷蒙的望著坐在她面前寵溺地看著她的男人,揉了揉眼睛,將下顎擱到他胸上,「冊封大典結束了?」
「是的!骨扑@模樣,齊諭整顆心都軟了,低頭吮了下她的眉眼,柔聲哄著,「時間不早了,該起來準備了!
「可以不去嗎?」她最討厭參加這種宴席了,那一群人她根本不認識。
「你說呢?你可是本王的王妃!顾嗳嗨哪樀白屗逍选
「這還不是得怪你,明知道今天有非出席不可的宴席,還纏著我不放!顾龜Q了下他胸口上結實的肌肉,抱怨著。
「誰讓娘子讓為夫餓了這么多天,好不容易你的小日子終于走了,難道還不讓為夫狠狠的飽餐一頓嗎!顾行┯脑沟恼f著。
「哪有人像你這樣的!拐l能想到他在外一副冷漠模樣,一放下床幔卻火熱得讓人無法招架,尤其是她小日子走后的那幾天,讓她幾乎無法下床。
「若不是考慮到今天有要事,你覺得為夫會這么簡單放過你?」他啄了下她還有些微腫的紅唇。
「是是是,我的男人最疼我了。」的確,以往非得到雞啼時他才肯罷休,昨晚只到三更天,還真是他大爺良心發現放過她,否則她現在肯定還醒不過來。
「好了,別撒嬌了,趕緊起來,再遲就要誤了時間。」不給她機會繼續賴床,他一把抱起她,往沐浴間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要踏進沐浴間時,房門外傳來貼身侍衛的聲音,好像是有要事要稟告。
唐昀若推了推他,要他先去處理正事。
齊諭還是先將她抱進沐浴間后,才轉身離開。
須臾過后,當唐昀若自沐浴間出來,便看到齊諭虎口抵著下顎,臉色凝重地坐在矮榻上沉思。
「怎么了?」她使了眼色要一旁的丫鬟們先退下。
齊諭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懷中,拿過她手中的布巾替她擦拭著濕發,并告知她方才接到的幾個消息,「有三個消息,不,應該說是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另外一個也許要因人而異。」
「如果不方便告訴我,就不要說了!
「哪里會不方便,好消息是云霄國皇帝已經答應割讓國土,退至凌云山后百里處,簽訂永不侵犯的和平條約,并且每年進貢,借此換回他們的太子跟所有人質!
「這可真是給剛冊封的太子最好的禮物啊!菇K于不用再打仗了,她的哥哥跟叔叔們應該可以回京了,「那另外一條呢?」
「娘子,你的仇報了!
「我的仇報了?」她挑眉抬頭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方才手下來報,李照君跟齊信宏兩人今早不約而同病死在牢中。」他語氣淡漠的說著。
「兩人一起死了?」
「據獄卒的說法,李照君是昨天半夜死的,齊信宏則是本就得了不治之癥,加上知道今天信儒要被冊封為太子,怒火攻心暈了過去,經過搶救無效,一個時辰前去了。」他拿過玉梳,細心地幫她梳著如瀑青絲。
聽到這消息,唐昀若的心抽了一下,好似有什么東西自她身體里抽離,整顆心像是解脫了束縛一樣輕松。
這感覺讓她恍然明白,原來之前有時心中會感覺到一陣莫名的難受與壓抑,是虞蘊殘留在身體里的一絲怨念。如今那對渣男賤女死了,等于替她報了仇,虞蘊對這世界沒有任何留戀了,終能離開這世間。
她手貼著胸口,在心底對著虞蘊說道:虞蘊,我會替你照顧好兩個小包子的,他們也是我的兒子,你放心地去吧……
來年春暖花開的季節。
小糯米跟小團子緊盯著唐昀若的腹部看,愈看那對漂亮的濃眉就愈緊皺。
那糾結的模樣令她一頭霧水,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怎么了?怎么一臉愁容的盯著娘親的肚子?」
兩個小包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把視線落在剛腳跨進屋里的齊諭的下腹部上。
剛下朝回到家中的齊諭,也對兩個兒子今天反常的態度感到奇怪。
平日他只要一回到王府,他們就會興高采烈的朝他跑來,與他嬉鬧一陣子,陪著他過來找他們娘親?稍趺唇裉觳粌H沒有到大門迎接他,還用這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怎么了?你們有什么事情要同父王說,或是想要什么禮物?父王讓人幫你們準備!顾幻鎻堥_手讓唐昀若為他退下朝服,換上常服,一面對著兩個小包子說道。
「不,不是,我們沒有要禮物!顾麄儾患s而同地搖著手。
「沒有要禮物,沒有要求,為何你們兩個用這種眼神看著父王跟娘親?」被兩個小包子死盯著自己下腹位置,齊諭倍感尷尬,「說吧,什么事情困擾你們?」
小糯米跟小團子互看一眼后,決定將他們的困惑說出。
小糯米擰著眉毛,指著娘親的肚子,「父王,你不是已經將妹妹種到娘親的肚子里面了嗎?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妹妹發芽?」
齊諭挑著一邊眉毛,萬分錯愕,「種妹妹?發芽?」
小團子用力點頭,「是啊,四叔公說父王已經將妹妹種到娘親的田地里面,就等妹妹發芽,時間一到,妹妹就可以長出來,可是為什么這么久了,妹妹都還沒發芽?」
齊諭驚駭問道:「等等,這話是四叔公教你們的?何時?」該死的虞易峰,到底教了他兒子什么?
「你們成親那一天!箖蓚小包子異口同聲回答齊諭的問話。
「那天晩上我們要去跟娘親睡覺,可是四叔公說不行,還問我們要不要妹妹,要妹妹就不能去吵父王跟娘親,他說你在種妹妹,要是跟你們睡,妹妹就不會發芽了!剐F子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可是……父王你跟娘親都成親這么久了,這么多個月妹妹為什么還不發芽?」小糯米數了數手指后,瞇起眼睛用著很狐疑的眼神看著齊諭。
一旁的小團子也跟著哥哥一起瞇起眼,上上下下瞅著齊諭。
齊諭眼尾劇烈的抽了抽,瞧兩個兒子這是什么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他不行,在懷疑他的能力!
「父王,妹妹一直不發芽,該不會是你的種子不好吧?」小團子壓低嗓音,小聲質疑著。
兩個小包子竟然這樣跟他們討論十八限的問題,唐昀若頓時覺得好尷尬啊,整張臉泛起一抹淡淡紅暈。
「這話又是誰教你們的!」齊諭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們。
聽到兒子質疑他的能力,齊諭差點氣得倒仰,他暗暗磨著牙,想著該怎么教訓兩個小家伙,竟然如此質疑他這個做老子的能力,他這老子要是不行,能夠一夜就有他們這兩個兒子?
「四叔公。 箖蓚小包子默契十足的一起出賣虞易峰。
齊諭壓下一肚子的火氣,扯著僵硬的笑容為自己辯解,「父王怎么可能種子不好,種子不好,能生下你們兩個嗎?」
「四叔公說,那是因為娘親的田地肥沃啊,我跟小糯米才能發芽!」小團子可不這么認為。
「父王,一定是你的種子太差,所以妹妹才遲遲無法發芽。」小團子一臉憂心地望著齊諭,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王,你要不要去給大夫瞧瞧,讓他開苦苦的藥給你喝,讓你的種子變得好些,這樣妹妹才能早些發芽!
唐昀若捂著唇差點爆笑出聲,不過這個時候她可不敢這么不長眼,否則晚上就換她被某個無良男人壓在床上狠狠地耕田播種了。
齊諭聞言頓時炸毛,扯著衣袖準備大干一場,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怒氣沖沖的吼著,「該死的虞易峰,竟敢這樣教壞本王的兒子,還讓本王的兒子質疑本王的能力,本王非得狠狠地教訓他一番不可!本王不行,他倒是有能耐生對雙胞胎給本王看!」
待齊諭狠狠教訓完虞易峰回來后,倒霉的人就是唐昀若了。
被質疑種子不行,這就是在質疑男人的雄風,士可殺不可辱,事關男人行不行的面子問題,齊諭是卯足了勁要證明自己的種子優良,夜夜努力在愛妻身上耕耘播種。且為了預防小包子們打擾他們夫妻耕耘播種的重要大事,不顧他們跟唐昀若的反對,硬是將他們送到山上讓師父代為照顧。
在齊諭努力的耕耘播種下,兩年后,小包子們最想要的妹妹們終于誕生了,是一對漂亮的小女嬰。
齊諭看著懷中抱著的小女嬰,心里可得意了,這下看誰還敢說他的種子不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