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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總裁的告白 第四章
作者:呢喃
   
  「總裁,您和曉恩的打賭是真的嗎?」將手中的公文輕輕放在辦公桌上,梁景書濃眉深鎖,不確定地問。

  「那不是打賭,是交易,」埋首書案的溫美珀揚(yáng)眸瞥他一眼,唇邊又浮現(xiàn)燦爛的笑。「怎么了?你的表情好難看!

  「能不能取得圣瑪莉孤兒院那塊地,關(guān)系著您在溫氏的總裁之位,畢竟溫玉遙在底下蠢蠢欲動,不斷找機(jī)會要拉下您。為了這塊商業(yè)地段,總裁努力了整整兩年,我不希望因?yàn)闀远鞯聂斆Ф侠鄣侥!?br />
  「景書,沒什么好擔(dān)心,我既然會提出這個交易,心中自有打算!箿孛犁昶诚蛘驹谵k公室外頭,正低頭苦思該如何在一個月內(nèi)籌措三百萬的路曉恩,發(fā)現(xiàn)她不噴火的時候模樣倒是挺溫柔可愛,只可惜她一碰見他就是火辣辣的,像只張滿刺的刺猬。

  不過,這也是他所希望的不是嗎?他就是希望她討厭他呀!「她若真能在一個月內(nèi)為圣瑪莉孤兒院籌到三百萬,給她一些獎勵也是應(yīng)該的!

  「但是,萬一造成公司的損失該如何是好?」

  「我都不介意了,你還擔(dān)心什么?」溫美珀笑問。

  「但是——」梁景書還有話要說。

  「景書,你應(yīng)該也感覺到我這幾年的改變吧?其實(shí)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輕輕截斷梁景書的話,笑眸彎彎。

  「總裁,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現(xiàn)在的我和從前的我最大的區(qū)別,就是五年前我無法接受的事,如今我卻能毫不猶豫的做了,甚至不覺得愧疚,這并不是好現(xiàn)象,景書!

  「總裁是指想趕走圣瑪莉孤兒院的事嗎?這是現(xiàn)實(shí)需要,我相信總裁也不愿意!沽壕皶櫭。

  「并不是只有圣瑪莉孤兒院的事,還有項伯父的事也是,你真的認(rèn)為我沒有改變?還是認(rèn)為就算我淪為一個眼中只有利益的人也沒有關(guān)系?」溫美珀似笑非笑地挑眉。

  「我只能說……」梁景書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就算總裁變成惡魔,我也會陪著您一起下地獄!」

  「嘖嘖!景書,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什么話?我可能沒有異常的性向,我先聲明,我喜歡的可是女人喔!」溫美珀面露古怪地瞅他。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溫美珀的回答讓梁景書尷尬的漲紅臉,「我也是喜歡女人,我對總裁不是——」

  「我知道,你是忠心!我只是開開玩笑,你別當(dāng)真。」溫美珀微笑擺手,「你是否有發(fā)現(xiàn),路曉恩身上有種光明面,和我心中的黑暗形成最強(qiáng)烈的對比。」所以每次一見到她,他就會覺得心里像有什么在騷動。

  因此他總是莫名的想激她,愛看她氣到跳腳的模樣。

  「曉恩的確從小就是正義感泛濫的女孩,但是并不代表總裁您就是壞人。」梁景書連忙解釋。

  「全世界認(rèn)為我是好人的,應(yīng)該也只有你了!箿孛犁瓿芭靥裘。

  「總裁——」

  「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他挑挑眉示意他閉嘴。「路曉恩讓我想起自己當(dāng)初剛接掌漢煌集團(tuán)時所擁有的正直和傻氣,那是我已經(jīng)拋棄很久的東西,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令人懷念,所以我才會提出這個交易,雖然乍看之下是賠本生意,但她要達(dá)成也有困難度!

  這是種很復(fù)雜的心態(tài),復(fù)雜到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diǎn)病態(tài)。一方面他很喜歡路曉恩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正義感,或許這也是他第一眼就對她感到驚艷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面——

  他又恨不得狠狠磨掉她這份傻氣,因?yàn)檫@會讓他深刻感受到自己的丑惡。

  他想知道當(dāng)她處處碰壁明白人情冷暖,落得滿身是傷回來后,是否還能保有這樣打抱不平的個性?

  如果有,就代表他徹徹底底輸了,他甘愿放棄圣瑪莉孤兒院那塊地;若是沒有,代表這就是人性,他也毫無損失。

  但是私心里,他又希望路曉恩能達(dá)成他的要求,別讓他失望、枉費(fèi)他開出如此優(yōu)渥的條件。

  這種心態(tài)真的夠復(fù)雜吧?

  「景書,你覺得這樁交易誰會是最后的贏家呢?」溫美珀的眸光落在門外的路曉恩身上,唇邊的笑容好燦爛,燦爛到——

  有點(diǎn)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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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如何在一個月內(nèi)拿到三百萬元?路曉恩非常認(rèn)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借款是行不通的,除了是溫奸商的規(guī)定,借錢也并非她的行事作風(fēng),這種事要靠自己才有意義,偏偏向來聰明的景書哥不能幫她出主意。

  坐在桌前大半夜,路曉恩的背脊又僵又痛,眼前筆記簿一片空白,倒是手中的筆桿快被她咬禿了,這種感覺像是學(xué)生時期期末考對著空白的考卷一樣,逼得她快抓狂。

  一定有方法在一個月內(nèi)賺到三百萬,只是資質(zhì)駑鈍的她想不到,換作景書哥要湊到三百萬的兩倍都不成問題。她最崇拜的景書哥被可惡的溫奸商下達(dá)禁制令,要不然她也不用對著白紙發(fā)呆。

  相對于路曉恩緊繃的神經(jīng),此時坐在客廳里的溫美珀顯得格外悠閑輕松,他長腿舒服的交疊,一身淺藍(lán)色家居服,鼻梁掛著無框眼鏡,讓本就生得娃娃臉的他看上去更年輕了。

  今天他反常的沒有在三樓活動,反而大剌剌的在離她不到三步距離的沙發(fā)上看推理小說。

  他一定是故意的!路曉恩恨恨地想。明知道他的出現(xiàn)會給她無形的壓力,還故意賴著不走,分明是想看她出糗。

  仿佛感受到她充滿敵意的目光,溫美珀眼也沒抬,好看的薄唇吐出閑涼的話語!缸舜蟀胍,不知道親愛的你想出什么方法沒有?」

  心一跳,路曉恩看他的眼神更戒備,他是腦后有長眼睛嗎?!不然怎么知道她正瞪著他瞧?「我說過不準(zhǔn)叫我親愛的!广读算,她咬牙道。

  「路曉恩小姐,你想出方法沒有?」他很無所謂的聳肩,從善如流的改口。

  「正在想!顾龕瀽灣雎,不是很愿意承認(rèn)她目前腦中一片空白。

  她不是賺錢的料,若是問如何讓武道精神發(fā)揚(yáng)光大,她馬上能洋洋灑灑寫下一大篇。

  「你真覺得自己有勝算嗎?」溫美珀回眸望向她,唇邊揚(yáng)起一抹教人恨得牙癢癢的笑。「若是你現(xiàn)在親口承認(rèn)失敗,或許我會大發(fā)慈悲給你個機(jī)會,就當(dāng)我們之間沒這筆交易。」

  「真多謝你的好意,我不會不戰(zhàn)而。 篃o畏地迎上他的眼,路曉恩清亮的美眸快噴出火花。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表情像是有些遺憾,溫美珀換個舒服的坐姿,「那么路曉恩小姐,冰箱里由上數(shù)來第二層有冰牛奶,麻煩你拿來給我!

  手中的鉛筆快被她折斷,路曉恩狠狠瞪住他的后腦勺,恨不得燒出兩個窟窿!笢丶椤獪乜偛每梢宰约喝ツ冒?廚房并不遠(yuǎn)!顾潜hs不是傭人,沒道理任他使喚。

  「我當(dāng)然可以自己去拿,但有必要讓你練習(xí)一下!箿孛犁陸醒笱蟮膶。

  「練習(xí)什么?」她皺眉,嗅到他話中有話。

  「練習(xí)當(dāng)個奴隸呀!畢竟你很有可能面臨這一天,」溫美珀綻開如天使般善良無害的笑靨,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咬牙切齒!敢?yàn)檫@筆交易你是輸、定、了!

  「我不會輸?shù)!古疽宦,鉛筆被一個用力折斷,路曉恩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忍住沖過去扁他的沖動。「我絕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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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美珀真的想不出有什么事比欺負(fù)好人更值得開心?尤其是欺負(fù)一身傲骨的路曉恩,她不服輸?shù)膫性把他潛藏的惡劣因子完全激發(fā),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難怪古時候奸人總是比較長命,因?yàn)槊刻於歼^得很愜意;反觀好人,卻是咬緊牙關(guān)堅忍不拔的活著……

  就像路曉恩現(xiàn)在不正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溫美珀示意秘書送客戶下樓,不料他才回頭,立刻迎上一雙清冷燦亮的眸子,其中跳躍的火光仿佛要將他燃燒殆盡。

  「壞人!」路曉恩小手在身側(cè)緊握成拳,絕美的臉龐上寫滿鄙視。「那明明是份不公平的合約!褂钟袩o辜的人上當(dāng)受騙。

  輕輕呀了聲,溫美珀挑眉!冈瓉砟憧催^了!

  「我只是約略瞄過一眼!孤窌远鞔驈男牡诪閯偛烹x開的男子感到不平,從他老實(shí)忠厚的模樣看來,一定沒發(fā)覺這份合約里處處是陷阱,不出三年,溫美珀就能正大光明地吞下他的公司。

  「哦?你只是瞄一眼就發(fā)現(xiàn)其中的奧妙?」他不會用「陷阱」兩個字來形容,用「奧妙」比較妥當(dāng)!缚磥砟阃τ刑旆值,連景書都是好好看過一回才發(fā)現(xiàn)的!

  對他的稱贊恍若未聞,路曉恩急急朝他逼近一步!鸽y道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卑劣嗎?」

  慢慢蹙起眉,溫美珀的表情顯得有些詭譎。的確,他希望她討厭自己,但用卑劣形容他似乎又過火了點(diǎn)。

  「難道你沒聽說過弱肉強(qiáng)食,商場如戰(zhàn)場這句話嗎?」他緩緩的反問。

  「就算是做生意,也要有游戲規(guī)則和良知吧!」她不茍同的說。

  「無奸不商,這是自古流傳至今的至理名言!

  「那只是商人為自己開脫的借口!」和他相處越久,他的奸惡越是讓她生氣。

  揚(yáng)眉,溫美珀細(xì)細(xì)的將她絕美的五宮看在眼底,潛在的壞因子完全激起!改憧诳诼暵暤恼f規(guī)則與良知,你能證明給我看嗎?」他語氣平和。

  「什么?」路曉恩微怔,她發(fā)現(xiàn)只要跟溫美珀說話,就很容易被他牽著鼻子走。

  「你證明給我看呀!用你所說的良知和規(guī)則,」溫美珀微微俯身,漂亮俊逸的臉龐與她靠得極近,也讓她看清他眸里毫不掩飾的譏誚!溉羰悄悴粷M我的所作所為,就用你所說的方法在一個月內(nèi)賺取三百萬來證明我是錯的,若是你辦不到,那么我從此不想再聽見這些廢話。」他的語氣很輕,卻有撼動人心的能力。

  對呀!快證明給他看,他很期待與她交手呢!

  胸口劇烈起伏,路曉恩毫無所懼地迎上他看似無害實(shí)則犀利的眸光。

  「我會的,到時我會要你吞回今天所說的話!顾淅涞幕貞(yīng)。

  「嘖嘖,你似乎從來不知道要害怕!轨o靜看著她許久,溫美珀綻開耐人尋味的笑痕。

  要他把話吞回去?!真是好大的口氣,她是唯一敢這樣對他說話的人,教他既興奮又期待,希望她不會輸?shù)锰珣K。

  「我路曉恩的字典里沒有『失敗』這兩個字!顾蟀恋鼗卮。

  心底幾乎要為她暗暗喝采了,但是他還是保持溫和的笑臉,心情很好的轉(zhuǎn)身閃人。

  「路曉恩,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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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書哥,你聽聽溫奸商所說的話,是不是會氣死人!」像個攆不開的跟屁蟲般黏在梁景書身后,路曉恩氣怒難消地抱怨!肝乙欢ㄒA,我咽不下這口氣。」

  「曉恩,你不該激怒總裁的!姑Φ孟駛陀螺的梁景書終于停下手邊工作,深深嘆口氣!讣づ麑δ銢]好處,只會讓他做得更絕!

  「景書哥,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一定有辦法讓我贏溫奸商!

  皺緊眉,梁景書為難地看著她,溫美珀警告過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肝也荒軒湍恪!顾麑偛檬墙^對忠心的。

  「我沒有要你幫忙,我只是請你給我一個方向!顾膫性向來倔強(qiáng),尤其這一回,她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方向?」

  「嗯,你給我一個大方向,至少讓我知道該從哪兒著手!孤窌远饕бТ,其實(shí)她心底也有些急,畢竟時間不等人,已經(jīng)一星期過去了。

  如果她真輸了,她保證會嘔到吐血。

  「曉恩……」梁景書眉頭蹙得更緊。

  「景書哥,我能拜托的人只有你,你不會狠心不管我吧?」她用力游說,「這件事不只與我一個人有關(guān),還有關(guān)圣瑪莉孤兒院所有院童的命運(yùn)。 

  聞言,梁景書放下手中的筆,按按眉心,腦中不斷思考著該如何做才能不違逆總裁,又能幫助他最疼愛的曉恩。

  「景書哥?」見他不說話,路曉恩不確定地喚。

  「我只能說……」反覆思量過后,梁景書回答得很含蓄!敢粋月內(nèi)湊足三百萬,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從總裁下手。」

  「咦?」是她的理解出了問題嗎?為什么景書哥所說的話,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從溫奸商身上下手?搶劫他嗎?

  「三百萬不是筆小數(shù)目,由零到有太難,用錢滾錢最簡單,這樣你明白嗎?」梁景恩耐心解釋。

  「不明白!孤窌远鲹u搖頭。本來就聽不懂,如今一聽更迷糊。

  「你要想辦法讓總裁心甘情愿拿出這筆錢,其他方法都是白費(fèi)工夫。」

  「景書哥,你可以用白話文說話嗎?」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笨,但今天一席話后,她覺得自己好像春天的兩條蟲——

  蠢!

  「我只能說這么多,我答應(yīng)過總裁不幫你的,但若是你自己想通的話當(dāng)然另當(dāng)別論!沽壕皶鴵(dān)憂地看著她。

  他很懷疑這席深奧的對話,她能理解多少?

  「景書哥,你在跟我打啞謎嗎?」她的腦袋快想破了,還是不明白他話里的真正含義。

  不行!再難想通也要想,好不容易請來景書哥幫忙,她不能輕易放棄,她絕對要溫奸商把那些話全吞回去,親眼看見他認(rèn)輸。

  光想像溫奸商認(rèn)輸?shù)谋砬,她就覺得大快人心。

  「曉恩,對付奸人的方法自古以來只有一個……」他不是說溫美珀是奸人,純粹是就事論事,總裁大人。≌堅徦粫r的嘴快。

  「什么方法?」路曉恩耳朵整個豎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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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放松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豪華的按摩浴缸里好好泡個熱水澡,洗去一整天的疲憊,最后再來杯冰冰涼涼的鮮乳,健康美膚又營養(yǎng)。

  以上方法不見得只有女人適用,至少溫美珀就是用此種方式維持他細(xì)致俊美的面皮。

  此刻剛洗完澡的溫美珀難得忙里偷閑,閑適地閱讀美國知名女法醫(yī)所寫的驚悚推理小說,看到一半覺得口渴,想從冰箱里拿瓶鮮奶來喝,無意間瞥見站在落地窗外看著夜景發(fā)呆的路曉恩。

  拿鮮奶的動作變得緩慢,溫美珀笑眸微微瞇細(xì),望著她絕美卻顯得憂郁的側(cè)顏,心微微一動。

  他喜歡她,他從不想欺騙自己,打從第一眼起他就很喜歡路曉恩,所以對她有很多的例外,只是沒說破而已。

  就像他破例讓她住在自己的屋里,只為了貪看她極富生氣的俏顏。

  溫美珀猶豫三秒,最后決定走過去,以刺探軍情當(dāng)借口應(yīng)該不會很奇怪吧?!

  「嗨!」拎著兩瓶鮮乳無聲地在她身邊站定,笑容燦爛地和她打招呼!附o你!顾f出手中的牛奶。

  路曉恩看他的眼神有些防備,并沒有接過他手中的牛奶。

  他不在三樓當(dāng)自閉兒,來這里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不敢拿?」溫美珀笑得很可惡,「還是你怕我在里頭下毒?」

  瞪了他一眼,路曉恩沒好氣地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牛奶。

  就說她的字典里沒有「怕」這個字,他是聽不懂嗎?

  「這里的夜景很漂亮吧?」輕靠在欄邊,溫美珀笑得沒有心機(jī),刻意挑輕松的話題開頭,偶爾他也會想休戰(zhàn)的!高@是我買下這間屋子的唯一理由!

  還是沉默,路曉恩沒有接話

  「如今光害嚴(yán)重,要看星星是不可能了,但是眼前的燈景就像銀河一樣,多少能補(bǔ)償一些遺憾,」溫美珀咕嚕咕嚕灌口鮮奶,語氣自然!妇趩实臅r候看看這片燈河,心情會好上許多!

  「你也會有沮喪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她還以為依他惡劣的個性會百毒不侵呢!

  「只要是人都會有感覺,我是人,當(dāng)然也會有沮喪難過的時候。」仿佛她的問題很有趣,他笑看她。

  他的話讓她不禁泛起罪惡感,想起幾天前自己對他的凌厲批評,路曉恩不自在地別開臉,她不是苛刻的人,純粹是氣炸了才會口不擇言。

  「我的父親……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個性好、脾氣好,對誰都信任,」斂起笑容,溫美珀微微瞇起笑眸,很難得的主動提起往事!负玫秸麄溫氏企業(yè)被掏空而不自知,一直到他過世的時候,溫氏只剩下一個空殼子,而掏空公司的卻是他最信任的人!

  氣氛有點(diǎn)怪,路曉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不懂和她形同水火的溫美珀為什么突然聊起往事?

  「我接手之后,大刀闊斧做了很大的改變,將溫氏企業(yè)從那些虎視眈眈的親戚手中奪回來,從此我不相信好人有好報,更不相信所謂的忠誠,因?yàn)檫@是從我父親身上學(xué)到的教訓(xùn)!箿孛犁晟畈灰姷椎暮陧o緊鎖住她的,好似要看進(jìn)她內(nèi)心深處。

  是她的錯覺嗎?總覺得此時的溫美珀雖然邪惡狂狷依舊,卻不似白天對她的犀利態(tài)度,仿佛對她的惡劣是故意要演給誰看似的。

  「……直到遇見了你,你的正義感讓我迷惑了,」溫美珀指尖挑起她的發(fā)絲,僅是如此簡單的動作,竟讓她呼吸一窒,「你捫心自問,這場交易你有可能贏我嗎?用你所說的良知與規(guī)則!

  他的動作和語氣并沒有任何挑逗的意味,可幽闇的眸光卻讓路曉恩直覺想逃,她深吸一口氣,硬是留在原地。

  她不怕,她沒有理由怕他。

  「我一定會贏!顾Ρ3终Z氣平靜。

  「噗!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真是不認(rèn)輸?shù)募一铩!贡〈焦葱Γ瑴孛犁隉o害的笑顏再次重現(xiàn)江湖,詭譎的氛圍頓時消散,讓路曉恩悄悄松了口氣。

  她終于發(fā)現(xiàn)是哪里不對勁了,是因?yàn)闇孛犁甑男︻仯‘?dāng)他不笑的時候,原本看起來天真無害的娃娃臉顯得魔魅深沉,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

  她敢拿人頭保證,這男人絕對有雙重性格!

  「好吧!既然你信誓旦旦會贏,那你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怎么做嗎?」溫美珀將牛奶瓶隨手?jǐn)R著,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

  「怎么不說話?」溫美珀笑容可掬,「你放心,我不會惡意破壞,我不會如此沒品。」

  「我還在想!购懿桓试傅赝鲁鲈挘龕瀽灮卮。

  「又在想?」溫美珀很驚訝地挑眉,「你已經(jīng)想了十天了,再想下去,我勸你可以直接認(rèn)輸!

  這男人說話非得夾槍帶棍不可嗎?他以為她喜歡這樣?她也很想盡快付諸行動,可就是還沒想到方法嘛!

  「不用你擔(dān)心,我會想出辦法的!股钗豢跉猓а狼旋X地回答。

  錢哪!一文錢也能逼死一條英雄好漢。

  瞧她那副不肯服輸?shù)哪,就是她這種性子讓他愛不釋手吧!姑且看在她很努力的份上,他不介意指點(diǎn)她一條生路,不然他贏得太容易也無趣。

  「三百萬不是小數(shù)目,要由你一個人湊齊實(shí)在太勉強(qiáng),當(dāng)然有越多人分擔(dān)越好,」溫美珀聲音不大,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如黑曜石般燦亮的黑眸卻似笑非笑地望住她!缸詈糜袀場合讓人們心甘情愿掏出錢又不用還!顾Z帶暗示。

  「嗯?」路曉恩很驚訝地回眸,他在幫她嗎?但是他不該幫她呀!這不是擺明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是,他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想通景書哥之前的提點(diǎn),原來景書哥要她從總裁身上下手,就是要她善用溫奸商的資源,一如他對付其他小公司一樣。

  原來這就是景書哥所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何?你想通沒有?」他微笑挑眉。

  怔怔看著他的笑顏,路曉恩似乎已經(jīng)隱隱抓住什么,只是還不夠明確。

  「夜深了,我先去休息了,晚安!挂娝磻(yīng)遲鈍,溫美珀很紳士地向她欠身道別。

  有時候話說得太明就不夠漂亮了,畢竟師父領(lǐng)進(jìn)門,修行看個人。

  「等等!」見他要走,路曉恩急忙上前拉住他,直到迎上溫美珀略訝的眸光,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抓住他的手不放!副!顾龑擂蔚厮墒帧

  「還有事?」溫美珀笑咪咪的反問。

  「你為什么要幫我?我是說——」路曉恩緊張地吞口口水,思緒一片紊亂!改銢]必要幫我的,難道你不怕我真的贏得這場交易?還是你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

  「我有幫你嗎?我什么事也沒做呀!」他不甚在意的笑。

  「你本來不用說那些話的,你可以放我一個人煩惱到死,到最后再嘲笑我的不自量力。」路曉恩認(rèn)真的說。

  基本上,他反反覆覆、忽好忽壞的個性快把她搞瘋了,他可以前一分鐘語氣溫和的和她話家常,后一分鐘又譏笑她的不自量力,讓她無所適從。

  難道他就不能表現(xiàn)得簡單容易一些嗎?

  溫美珀瞇眸望著她紅撲撲、讓人好想咬一口的柔嫩粉頰,突然心念一動朝她靠近。「路曉恩,你該不會在感激我吧?」他柔聲反問。

  沒辦法,就算他真的很喜歡她,但還是不習(xí)慣當(dāng)好人。

  「路曉恩,你不該感謝我,你要很討厭我才對,」不知何時溫美珀和她站得極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干凈的肥皂香!改阋憛捨也判!棺詈笠痪湓,他的嗓音好喑啞,似乎還帶著惋惜。

  「咦?」不明白他為何非要她討厭自己不可?路曉恩不明所以的抬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唇似乎擦過一抹溫?zé)崛彳,還帶著淡淡的牛奶香。

  美眸倏然睜大,她直覺后退兩步,捂住唇。

  她剛剛……是不是親到什么了?!

  「不用問為什么,反正繼續(xù)討厭我就對了!箿孛犁赀是一如往常的笑顏,仿佛方才的柔軟觸感只是她的錯覺。

  「你——」心還在怦怦跳,路曉恩錯愕地瞪著他,空白的腦袋無法思考他話里的真正意義。

  她的唇真的沒有碰到什么嗎?那種溫?zé)崛彳浀挠|感分明是……他的唇!

  「晚安!乖俅蝺(yōu)雅的道別,溫美珀拿走空牛奶瓶轉(zhuǎn)身進(jìn)屋,獨(dú)留下震驚錯愕的路曉恩。

  他心情極好地?fù)u晃手中的空牛奶瓶,手指輕輕撫上自己弧形優(yōu)美的薄唇,香甜溫暖的氣味還隱隱殘留在上頭,他的眼里頓時揉進(jìn)一絲暖意。

  他今晚一時的好心已經(jīng)收到回報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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