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宣因為夜黑了,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投宿,所以不管多么不愿意回王爺府,她還是回了王爺府。
縱然官邸再怎么令她心里不舒服,還是比睡路邊好,算算她在京城,差不多花盡了身邊的銀兩,要回蘇州的路還很長,她得把所剩不多的銀兩留在身邊才行,根本無法再另作他途。
“爺,這個好吃,您吃吃看!
杜曉宣聽到一個甜得像糖的聲音,害得她全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下來,怎么會有人叫得這么諂媚。
她肚子餓,走進(jìn)飯廳,就看見雷若文,跟他招了一下手,“我回來吃飯了,你吃……”
她的聲音忽然停止,因為她看到一個很怪的景象,所以怔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直看。有個女人花枝招展的坐在雷若文的大腿上。真奇怪,旁邊有椅子她不坐,竟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他竟也不嫌重的讓她坐在大腿上。
真是怪哉,她只有在妓院看過有姑娘家會這么做,在其他地方可沒看過,所以她左看右看,想確定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戳税肟,發(fā)現(xiàn)沒錯啊,這里的確是雷若文的王爺府,不是妓院啊,但怎么有姑娘家在這里做這種事?
她遲疑的問道:“這里是王爺府吧?”
雷若文冷若冰霜的道:“我想我不會連我家都走錯了吧!
“嗯,有道理,那我吃飯了,有準(zhǔn)備我的飯嗎?”
他似乎很不想跟她說話,“你想吃就吃,桌上菜多得是!
“喔,那我吃了!彼_始拿起碗來狼吞虎咽。
雷若文冷冰冰的看著她,然后冷笑,最后干脆不理會她。
“爺,這個好吃,多吃一點!
他動了筷子吃了一些,在他腿上嬌媚的歌妓叫柳青青,不依的撒嬌道:“爺,再多吃一些嘛,讓青青伺候您吃!
他們就在飯廳一個喂一個吃,杜曉宣終于在過于惡心的氣氛下,稍稍將筷子放下。
“咳咳——雷若文——”
這個女人總算有反應(yīng)了,他就不相信她會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天底下沒有哪個娘子會這么坐視自己的相公如此的羞辱她!坝惺裁词?”他回答得很冷,口氣已有些松懈。
“今天的菜好像不太好吃耶,要不然你怎么吃那么慢,如果你不想吃,那你碗里的雞腿給我好不好?”
這個死女人,雞腿竟比他還有吸引力,雷若文只差沒拿雞腿砸到杜曉宣臉上。
他站了起來,恐吼道:“給你,都給你!”
吼完之后他轉(zhuǎn)身走人,杜曉宣很不明白他在氣什么,急忙拿著雞腿趕出去,“哎呀,你想吃就說嘛,我又不會強(qiáng)人所難!
“你給我閉嘴!
“你真的不吃?”
“不吃!
杜曉宣拿起雞腿啃了起來,眉開眼笑道:“那我吃了喔!
雷若文氣得臉上抽筋,這個女人竟然看他跟別的女人抱在一起,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她到底是為了什么選他當(dāng)相公的?
難道她連一點點喜歡他都沒有嗎?只要那時有個男人長得還算入眼,正好經(jīng)過那里,她都會選他當(dāng)相公嗎? I
不想不氣,越想越火大,雷若文拍桌怒道:“青青——”
柳青青見他發(fā)了這么大脾氣,完全不曉得他為什么生氣,雷若文一手摟住她的腰,但是眼神卻死瞪著前面吃雞腿吃得很不雅的漂亮姑娘。
“過來,今夜陪寢!
柳青青早已醉心于雷若文英俊的面孔、精健的身體,若陪寢時,能得到雷王爺?shù)臍g心,她可能可以入房當(dāng)個姨太太。
她立即將身子貼上,柔聲撒嬌著,“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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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杜曉宣后來沒把雞腿吃完,雷若文手?jǐn)堉莻聲音甜得會膩死人的女人走開后,她就忽然吃不下,咬著雞腿的嘴巴動也不動!捌婀郑髅骱莛I,怎么會吃不下?”
她一邊覺得奇怪,一邊看著雷若文怒火沖沖的背影,后來她把最愛吃的雞腿從嘴里拿了出來。
她開始有點疑問,到底什么叫陪寢,是說雷若文要用那根棒子一直戳那個一直假笑的女人嗎?
若是這樣,那個女人干什么把這么痛苦的事,當(dāng)成一件很快樂愉快的事呢?瞧她笑得像只偷著腥的貓,看了就討厭。
為了想證明自己的想法對或錯,她偷偷的潛到雷若文的房間外頭,想看他在干什么,可她一到房外就愣住了。
里面?zhèn)鱽砗芷婀值穆曇,那個叫青青的假笑女人叫得好厲害,連她聽了臉都臊紅了,她還一直說她很舒服。
自從上次圓房后,她就搬到離雷若文房間最遠(yuǎn)的那間房,以免他又想找她圓房,腦筋一片空白的走到自己的房間,一進(jìn)房,她就躺在床上。
按照她往常的個性,只要吃飽后,躺在床上,她一定很快樂就會入睡,但是她現(xiàn)在卻一點睡意都沒有,覺得心口悶悶的。
“雷若文是眼睛瞎了嗎?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我的胸部還比她大哩,更何況她笑得好假。”
她一邊想一邊念,還摸摸自己的胸口,確定自己的胸部真的比那個叫青青的女人大一點。
“其實圓房也沒那么難受,還是有舒服的時候,只不過他后來進(jìn)來時痛死我了。”
她將自己的臉埋進(jìn)枕頭里,想起那個時候雷若文的幾個表情,讓她臉紅心跳,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
“對啊,圓房應(yīng)該也沒什么困難,全天下成親的女人都圓過,還不是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我是不是對雷若文太苛刻了點,竟還叫他去找別的女人圓房,怪不得他要對我生氣!
難得覺得自己是錯的,杜曉宣開始用心的反省著。
但她想著想著忍不住氣惱起來,“我說叫他去找別的女人圓房,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他干什么那么迫不及待的做,果然男人就是男人,看到女人赤身裸體就發(fā)著癡。”
照她在妓院里看到的,男人一見女人的身體就發(fā)癡,她當(dāng)初以為雷若文不能入道,或是愛男人,就是因為他對她好像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那日,她只不過是脫了上衣,雷若文就好像餓虎撲羊的撲到她身上來,看來用這一招不是不行。
沒錯,男人吃的就是這一招,想她杜曉宣人美、武功又高強(qiáng),憑什么讓個不知哪里來的女人,把雷若文給迷走。
雷若文可是她的夫君,是她自己選的夫君哩,更何況兩人都圓房了,他當(dāng)然要對她負(fù)起責(zé)任。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于是她從床上跳起來,翻開自己的衣柜。很可惜的,里面只有幾件她常穿的衣物,但是都保守過了頭,她決定要去京城的店里買幾件漂亮的衣衫。
若不迷倒雷若文,讓他想起他是她的夫君,她杜曉宣絕不會放棄的。
說做就做,她立刻就往王爺府外跑,撒了僅剩的銀兩,要人替她做最美、最能勾惹人情欲的衣服。
師傅見到銀兩,笑得闔不攏嘴,連忙保證連夜趕工,一定會在兩天后交貨給她。
聽了師傅的保證后,她才回王爺府滿意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