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整天,姬皓婷決定去泡湯,借以消除疲勞。
這時候是晚上十二點多,客人大部分都已經(jīng)熟睡,女湯池里空無一人。
姬皓婷包著頭發(fā),圍著一條剛好蓋住臀部的浴巾,合著眼,全身放松地坐在池里,就在她的皮膚燙得跟紅蝦一樣時,突然聽到不尋常的怪聲;她立刻提高警覺地睜開眼,透過白濃濃的霧氣,看到有人影從門口閃過,她迅速地拿起放在地上的大浴巾,邊跑邊裹,想要追上偷窺者。
沖出去時,一個下小心,腳底踩到一塊濕滑的肥皂而打滑,雙腿朝空中一踢,屁股先落地,痛得她齜牙咧嘴,覺得全身的骨頭起碼摔斷好幾根,但她不想大叫救命,怕打擾到客人安眠,咬緊牙根,她想慢慢爬回她的房間……
“你在干什么?”一雙大腳突然站在她面前,宮志超的聲音如雷貫耳般響起。
“不用你管!彼Ц吣,沒注意到浴巾的結松開了。
“你的浴巾松了!彼@回學乖了,沒對木蘭飛彈吹口哨。
“你為什么在這兒出現(xiàn)?”她小心翼翼地裹緊浴巾。對他投以不友善的眼神。
“我是來泡男湯的!彼稚夏弥,身上只穿了一條迷你短褲。
姬皓婷臉色倏地發(fā)紅,神經(jīng)大條的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赤裸的胸膛還真強壯,她的眼光順著他的胸膛往下看,他的曲線呈現(xiàn)倒二角形狀,一陣怪異的感覺在她體內(nèi)出現(xiàn)……
深吸一日氣,穩(wěn)定住身體的輕顫,她繃著臉以嚴詞指控他:“你說謊,剛才偷看我泡湯的人一定是你!
“如果是我,我早就躲回房間,不會呆呆地站在這兒讓你捉到!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你看到我跌倒,故意出現(xiàn)想英雄救美。”
“原來你站不起來是因為跌倒了,我還以為你在找隱形眼鏡。”他關切地蹲低身子,“你嘴唇發(fā)白,看來摔得不輕,哪里會痛?”
她很想站起來或是坐直,但她的屁股實在太痛了,只能以不雅的狗爬式面對他,她因他看到自己的窘態(tài)而生氣:“你少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
“讓我看看!彼眢w迅速往后移,手在她腿上接來按去。
“不要!你別碰我!”她氣呼呼地抗議,但體內(nèi)那股奇怪的感覺更強烈了。
“你的腿沒斷,你到底是哪里痛?”他的手不甘愿地從她大腿上移開。
“屁股,不過那里是不能讓你看的!彼钆滤麜䦟λ置_。
“幸好不是摔到木蘭飛彈!彼冻鐾诳嗟男θ。
“去你的!”她臉更紅了,但分不清是憤怒還是害羞。
“我送你到醫(yī)院去檢查。”他突然將她整個人抱起來,不過動作很溫柔,他一手放在她雙腿的關節(jié)下,一手撐住她的肩膀,小心地避開她的屁股。
“我不要,快放我下來!彼械剿麥責岬暮粑p拂在她臉上,心跳加速。
“你別擔心,我不會攻擊屁股受傷的女人。”他保證。
“鬼才相信你的話!”她別過臉,近看他的俊臉讓她無法冷靜,“我擔心的是我穿這樣不能去醫(yī)院,我想先回房去穿件衣服,你到外面等我。”
“你確信不需要我?guī)兔??br />
“滾出去!”她欠考慮地命令,忘了自己根本走不到衣櫥那兒。
“我先幫你拿幾件衣服出來!彼蜷_她衣櫥,正如他所料衣服疊放得非常整齊,于是隨意地幫她挑選好一套衣服,回頭看到她不經(jīng)意地擺出誘人的姿勢,老天,他眼睛越睜越大,他整個人像大衛(wèi)石膏像凍結……
“你在發(fā)什么呆?”她偏過臉,對他突然發(fā)呆感到百思不解。“你趕快換,我到外面等你!彼岩路旁诖采,面紅耳赤地退出房間,過了好久,房里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他忍不住打開門,探頭進來,“你怎么穿那么久?”這時他看到更精彩的畫面——她一絲不掛。
“你別進來……”她趕緊拿被子蓋住身體。
“我就說你需要幫助。”他心中作了一個決定。
“能不能麻煩你去叫阿珠過來?”她氣若游絲地央求。
“我可以先要求一個小小的謝禮嗎?”他走進來坐到床邊。
“啊?你臉靠我那么近,想做什么壞事?”她緊張得連屁股痛都忘了。
“把眼睛閉起來。”他的聲音輕柔中帶有催眠的效果,他的雙手搭在她肩上。
他要吻她,她知道,但她沒有偏過臉,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希望他吻她,當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她才發(fā)覺自己應該尖叫,于是她傻傻地張開嘴,想不到反而讓他誤以為她是歡迎他……
這當然是她的初吻,她有如遭受電極般無法動彈,他帶給她不可言喻的快樂,她又害怕又歡喜,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當他的手從她肩膀移到肩胛骨,她體內(nèi)每條神經(jīng)都在顫抖,她本能地想推開他,可是一觸到他胸膛,她的手背叛她。
不該這樣的,她的大腦警告她快停止,可是她的身體卻不聽使喚,她想要爆炸,即使全身炸成碎片,她也不后悔。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夏莉兒和黎金都急于結婚,因為她們的靈魂和身體都急于找到另一半,惟有結合成一體才能得到人生最大的幸福。
但她沒想到他突然推開她,結束了這個火辣辣的熱吻。
“我去叫阿珠來。”他嘶啞著說。
“等一下……!好痛!”她突地大叫,理智也跟著回復。
“我還是先送你去醫(yī)院,下次我們再……”他粗啞地說。
“沒有下次。”她故作冷淡地說,但眼神卻像撲火的飛蛾,充滿矛盾掙扎。
“有的,不信我們走著瞧!彼判氖,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她最大的弱點……醫(yī)生看過之后,判斷是臀部的肌肉拉傷,趴著休息三天就沒事了。
回到旅館,姬皓婷改趴睡在床尾,以方便工作,她雖然不能像以前一樣到處去巡視,但她心系著旅館的生意,仍然要求魏云鵬把旅館里所發(fā)生的大小事都向她報告,因為她害怕自己沒事可做就會一直回想昨晚的事……
她不敢打電話給夏莉兒,連閑聊都不敢,因為她明白以夏莉兒的聰明,一定會套出昨晚的事。
哎呀,真是丟人,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是淫蕩的女人。雖然夏莉兒早就斷言,在她們四個好朋友當中,她是最熱情的,每天都需要老公的疼愛,把她說成像潘金蓮似的,這比嘲笑她的木蘭飛彈更令她覺得難堪。
想不到真的讓夏莉兒說中了,不過她刻意忽略“老公”那兩個字,可不是隨便的男人都能讓她如此瘋狂。惟有愛,才會使她放下對男人都視為色狼的成見,也惟有愛,才會激起蟄伏在她體內(nèi)的火山爆發(fā),但她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自己早已經(jīng)愛上宮志超……
一想到昨晚,她就會一下呆笑、一下傻哭,她知道后悔是來不及了,但從現(xiàn)在開始她需要更多的理智,幫助她面對他、戰(zhàn)勝他。可憐的笨女人,她仍不明白要面對和戰(zhàn)勝的其實是她自己,她的感情何時才能重見光明,真是令人擔憂……
突然有人敲門,聽到是魏云鵬的聲音,她才放心地說:“請進!
在說完正事之后,魏云鵬困惑地蹙眉道:“你真是個怪女人!”
“我哪里怪?”姬皓婷雙手壓在下巴下,兩條辮子垂落在枕頭上。
“摔得那么重,居然還一臉笑咪咪!彼絹碓讲欢谋磕X袋里裝了什么。
“我是高興得到休假?梢再囋诖采洗笏烊!彼`放出如花般嬌美的微笑。
“怪你自己,老板身奴才命!彼肛煹恼Z氣中帶著更多的疼惜。
她邊玩著辮子邊說:“我只是想為大家分憂解勞。”
他搖了搖頭,這么可愛的老板恐怕在地球上找不到第二個,這時他的視線落在房間里一大束的紅玫瑰花上,意有所指地說:“這些花真美,看來宮先生很懂得女人心理!
“你待會兒把這些花拿到大廳去,美化門面。”她又想省錢了。
“這樣不好吧,宮先生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么做可會傷了人家的心!
“吐呸!我只是摔傷屁股,我的命給人算過,活到八十歲沒問題!
“你究竟是怎么摔的?”魏云鵬搬了張椅子到床尾坐下。
“有人偷看我泡湯,我急著追出去,不小心踩到肥皂!
“我昨晚入睡前,還有到女湯檢查過,并沒有看見地上有肥皂!
“難道這間旅館鬧鬼……”姬皓婷的眼珠骨碌碌地轉動。
“無稽之談,依我看那個人的目的不是要偷看你,而是陷害你!
一聽到魏云鵬這么說,姬皓婷臉色倏地刷白:“那個人一定是宮志超!
“他若是有心害你,就不會救你!蔽涸迄i持相反的看法。
“他想讓我欠他一個人情,然后他再以此要脅回報。”討厭!又想起昨晚!
“你怎么臉紅了?”魏云鵬了然于心,看來這個單純善良的老板已經(jīng)墜入情網(wǎng)了。
“我……你別問那么多!奔ю╂檬峙踔橆a,欲蓋彌彰地遮羞。
“我懷疑陷害你的,是內(nèi)奸!蔽涸迄i若有所思地說。
“怎么說?”姬皓婷很難過,旅館里養(yǎng)了老鼠。
魏云鵬聳聳肩:“這只是我的直覺!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姬皓婷咬著手指頭。
“無憑無據(jù),我不能隨便冤枉人。”魏云鵬不肯明講。
“阿珠昨晚值夜班,歐巴桑也是,還有潘安,不過潘安不可能!
“你為什么那么肯定不是潘安?”每名員工在沒捉到內(nèi)奸前都是嫌疑犯。
“他是個孝于……”姬皓婷把那天和潘安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轉述給魏云鵬聽。
“他騙你的,那是牛郎用來博取女人同情最常用的伎倆!币宦暲浜吆,魏云鵬明白地指出,“不瞞你說,每個員工的家世,我都調查過,潘安的爸爸是老師,潘安瞞著家人做牛郎,被潘爸學校的同事撞見,兩人脫離父子關系!
“這么說潘安的嫌疑最大!
“未必,你別忘了阿德和史奴比都住在旅館的員工房!
算一算,有五個人有嫌疑,姬皓婷想了一下,半晌,她露出一副想通的表情,但表情卻一點也不高興,她難過地說:“不管誰是內(nèi)奸,他都是宮志超派來的,可惡,他居然想用這么惡毒的手段奪走旅館!
“這一點還需要再查證!蔽涸迄i不確定地攤手,像個講求證據(jù)的法官。
魏云鵬離開房間之后,姬皓婷一個人胡思亂想,越想越鉆牛角尖,越想越悲傷,但她終因用腦過度,腦袋自動關機,仿佛失去知覺般沉沉入睡……
哦!怎么會有蒼蠅在她頭上飛來飛去呢!
討厭的蒼蠅,居然學蚊子喜歡飛到人類耳朵的習性,對著她的耳朵吹熱氣。
好癢!她快氣瘋了,連蒼蠅都欺侮她,她真可憐,這只蒼蠅找對人了,知道她不殺生,她只好把被子拉到頭頂上,但這只蒼蠅的力氣也未免太大了.居然能把被子拉下去繼續(xù)攻擊她,她不睡了,她倒要看看這只蒼蠅是何方怪物……
一睜開眼,她看到她此生最不想見、也是最想見的一張臉——宮志超。
他像個調皮的頑童蹲在床尾,兩手撐著臉沿,好看的微笑掛在嘴角,眸中深情的光芒令她的心為之一震,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難抗拒他的魅力了。
“睡美人,你終于醒了!彼褪悄侵粣鹤鲃〉拇笊n蠅。
“你怎么沒去上班?”她故意打了個呵欠,希望他能識趣地滾出她房間。
“你比我的工作重要多了。”他凝視著她的紅唇,視線流露出熱切的渴望。
“拿垃圾桶給我,我快吐了!彼龀鱿胪碌碾y受表情。
“不會吧,吻是不會讓你懷孕的!彼麘蛑o地大笑。
“你怎么進來的?”她極力避免提到昨晚的事。
“走進來的!彼种缸龀鲎呗纷藙,走到她的辮子上。
她刻意用辮子甩他一巴掌:“你難道不知道敲門嗎?”
“我忘了!彼粤藛“吞澦频奈嬷橆a。
她咬了咬唇,很想責問他為什么要派內(nèi)奸來旅館,可是她想到魏云鵬說過目前無憑無據(jù),為了避免打草
驚蛇,她決定不提內(nèi)奸的事,“你來想干什么?”
“探病!彼吹剿壑虚W過一絲閃爍,知道她有心事。
“你已經(jīng)看到我了!我很好,你可以出去了。”她一臉陰霾。
“喜不喜歡我送你的花?”他試圖找借口留下來。
“你別想用花收買我的心,我不吃這~套。”她的火氣升到喉嚨。
該死!他以為救她一次,可以得到一個吻;送她一束花,又可以得到另一個吻嗎?她抿緊唇,極力克制快要炸掉的脾氣,她甚至聽到自己的心氣得怦怦跳,還有一陣澎湃的熱流竄過她全身……
哦!不!她的唇居然正期待著他的唇!她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希望大量的空氣能降低她節(jié)節(jié)高升的體溫,她試圖甩掉他的吻所帶給她狂喜的記憶……
“你想吃什么?”他看出她的煩惱,可愛的女人終于掉入他為她編織的情網(wǎng)了。
她大叫:“你煩不煩,病人最需要安靜休養(yǎng),你快滾出去。”
“中氣十足,看來你的病很快就會復原了,”他眼睛燃燒著期待的欲火。
“你有病,我傷的是屁股,不是喉嚨!币魂噾(zhàn)栗竄過她全身。
“我也覺得我有病,相思病!彼A艘幌卵劬。
“你去死啦!”她抽出枕頭,狠敲他的腦袋,直到把他敲跑為止。
奇妙的三天,他每天來看她,她每天趕他走,但感情卻在無形中突飛猛進。
到了第四天,見她終于能下床,他這才放心地開車到公司上班,等回到公司他才知道董事長去歐洲,留下一大堆公文等著他處理;雖然他歸心似箭,不過受到姬皓婷的感染,他決定把公文處理完之后再開車回旅館,反正小別勝新婚嘛!
在柔和燈光的照射下,車子慢慢駛人旅館的停車場,他本來看到一個可愛而熟悉的身影在旅館門口東張西望,但當他走下車時,那個人影像小偷一樣閃進了旅館里。
他跨著愉快的腳步走進旅館,如他所料,她刻意躲起來,避不見面。
先去泡個湯,然后帶著一身的清新再去找她,誰知他才泡進池里不到五分鐘,居然從濃濃的蒸氣中走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正是朱麗葉,她站在池邊,屁股扭了一下,身上的浴巾隨即滑落在腳上,她雙腳踩過浴巾入池游向他。
“你來這兒干什么?”他不高興地斜睨她一眼。
“這原本就是我家,我為什么不能來?”她刻意挺高胸部。
“我說的是,這兒是男湯,你走錯地方了!彼B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法律又沒規(guī)定,女人不能到男場來。”她游到他對面,硬要他正視她。
他搖搖頭,她的身材曼妙,不過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姬皓婷,“你真是不知羞恥,萬一有別的男人走進來,我看你臉往哪兒放?”
“我不怕,讓男人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彼敛辉谝。
“那你在這兒慢慢泡!彼斔俏辽癜愕叵胍h離。
“你別走,是你爸爸要我來找你的。”她忽然出聲叫住他。
“找我作啥?”他有些懷疑,不過他更想知道她要玩什么把戲。
“你三天沒去公司,他老人家擔心你被綁架了!
“你下次要說謊,請編高明一點的謊言!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他看輕了她,她敢說謊騙他,顯然她掌握了他的行蹤,知道他三天沒上班,同時也知道他老爸不在公司。但她太不了解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他老爸從來不擔心他,就算他真的被綁架,老爸也會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自己脫困。
朱麗葉既然能掌握他的行蹤,自然也能掌握姬皓婷的一舉一動,以她的個性,她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看來他必須更加注意姬皓婷,免得她被這個心腸比蛇蝎還毒的壞女人陷害,甚至害死她。
“我聽說.她摔得不輕!彼覟臉返湹匾恍。
“你聽誰說的?”他感覺事情不單純,卻想不到癥結點。
“柜臺小姐,我剛才問她的!彼樕蠜]有一絲破綻。
他厲聲警告她:“朱麗葉,如果你敢對她不利,我要你好看!
“你該不會已經(jīng)喜歡上她了?”她美麗的臉蛋因嫉妒而扭曲得像個捏壞的包子。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彼鹕黼x開池子,不想看到她丑陋的嘴臉。
回到房間,換上輕便的衣服,從上班時穿的西裝口袋拿出煙盒,里面只剩一根煙,他有預感今晚會心煩,他需要香煙,于是他抽完最后一根煙后,套上大衣,下樓想跟姬皓婷來個不期而遇,不過希望落空了,他獨自一人走到旅館外的便利商店買了一包煙。
他沒有立刻回旅館,而是坐在屋檐下的欄桿上,對著冷寂的月亮吐白煙。
這里的天空比市區(qū)干凈多了,掛在黑夜上的星星顯得特別耀眼,寧靜的四周連一聲蟲叫都沒有,正好可以讓他好好想想現(xiàn)在的處境。他已經(jīng)愛上她了,看見她那么喜歡這間旅館,他并不想讓她傷心,可是他也不想讓老爸失望,他該怎么辦?
地上多了一根又一根的煙蒂,但他仍想不出解決之道,不過他卻想通了姬皓婷此刻的心情,跟他同樣矛盾,看來他們兩個都需要時間,在旅館和感情之間,找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打開房門,他吃驚地瞪著躺在他床上、全身光溜溜的朱麗葉。
“你回來了。”她賣弄風騷地調整躺姿,身體擺出誘人的大字形。
“你怎么進來的?”他緊繃著臉,他記得剛剛出去時門是鎖上的。
“我很會開鎖。”她聲音性感得有如色情電話女郎。
“起來,滾回你的房間!彼麑λ耆珶o動于衷。
“我沒穿衣服,而且我今天晚上打算跟你睡。”她死賴著不走。
“我管你光不光著身體,你若再個滾,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彼舐曂{。
她捂著嘴,發(fā)出母雞被割喉嚨時的咯咯聲,分不出是笑還是哭,但聲音一停,她的眼中閃著兇光,反過來威脅他:“你最好小聲一點,萬一讓姬皓婷聽到,你的計劃就玩完了。”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威脅我!”
“先威脅我的是她。我絕不容許她先搶走旅館,然后又奪走你!
“是你自己沒資格繼承旅館,也不配做我女朋友!彼叩酱策。
“你果然被她迷昏頭了!彼恍嫉厝銎沧炱。
“我數(shù)到三,你若還……”他話還沒說完,她的雙手緊緊地圈住他頸項。
“吻我,你好久沒吻我了!彼拇皆谒橆a上一陣亂吻。
“你鬧夠了沒!”他拉開她的手,一巴掌揮下去。
血色頓時從她臉上褪去,她驚訝得雙唇不停顫抖;“你打我!”
“是你自作自受!”他毫不同情地看著她腫脹得有如長了一顆瘤的臉頰。
“哇!”她失聲大哭,眼淚像打開水龍頭般嘩啦啦地流下。
“臭三八!你給我滾出去!”他打開房門,把她像臭魚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