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等等,你抱著棉被要去哪里?!”
桃園中壢某間豪宅里,突然響起一位中年女傭的疑惑聲。
“?”左楹恍惚回頭。
“主臥房不是在那邊啊!蓖曼S姨再次好心提醒自己的工作伙伴。
“什么?”
“我是說,”看著左楹還恍恍惚惚、回不了神的模樣,黃姨終于直接沖到她面前,劈手奪回才剛送洗回來的高級蠶絲被!斑@是主臥房的棉被,你走到兒童房到底要干么?”
“啊!”左楹瞬間元神歸位,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又突槌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黃姨擔憂地看著她!跋仁前巡AМ旕R桶刷、把真皮沙發當地毯吸、把兒童積木當水晶肥皂用,現在竟然連主臥房和兒童房都分不清楚,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還是房子又出了問題?”想起這個小可憐的房子前幾天才被火燒了,雖然后來被好心人收留,但總歸是寄人籬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問題。
“抱歉,我不是不舒服,也不是房子出了問題,我只是……”左楹突然小臉酡紅,實在難以啟齒自己突槌恍惚純粹是因為“又”想起宥長輝的吻。
如果說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情難自禁,那么第三次就絕對是宥長輝的霸道誘惑以及她的淪陷沉迷。
明明說好要讓她好好考慮,誰知道他竟然又突襲她,甚至還把她吻得更加心醉神迷,害她從昨天就一直心神不寧,尤其今天早上在別墅上工時,他看她的灼熱眼神……
討厭,冰冷男神突然化身為邪魅惡魔什么的,真的太、太、太邪惡了!
她會頻頻突槌也都是他害的!
“沒有不舒服?可是你的臉很紅耶!秉S姨不放心地伸手探上她的額頭。
“唔,還好沒發燒……”
“我……我真的沒事,很抱歉我剛剛一直突槌,我會馬上調整好狀況。”語畢,左楹立刻從黃姨手中抱回高級蠶絲被!拔蚁热ブ髋P房把被子鋪好,待會兒就出來清理廚房!
“沒關系啦,慢慢來就好!秉S姨不以為意地揮揮手,率先走到客廳把桌上的報章雜志整理好,誰知道卻被某本八卦雜志的封面吸引了目光。
當左楹從主臥房忙完走出來后,就見黃姨津津有味地翻著雜志,嘴里還不斷地說“怎么可能”。
“黃姨,什么怎么可能?”
“就是這男人哪!”黃姨立刻指著手中的雜志!拔艺鏇]想到這么帥的男人竟然是同志,還被狗仔拍到跟不同的男人去開房間,真是太暴殄天物了,要是給我女兒當老公有多好,我女兒迷他很多年了呢!”
“是同志有什么關系,同性相愛又不犯法。”左楹客觀評論,因為對八卦雜志向來興致缺缺,因此并沒有特別關注雜志上的照片。
“可是男神應該是所有女性的偶像,怎么可以愛男人?更別說男神不只長得帥、背景好、才華高,還入圍了這次的金馬獎,這種時候突然爆出同性戀丑聞……
唉,我看男神這次肯定要火燒屁股,我家女兒也要心碎一地了。”黃姨一臉不勝唏噓。
“男神?”左楹一愣,連忙沖到同事身邊。
“怎樣,男神很帥吧?”黃姨立刻捧起雜志,指著上頭的某張照片道:“我聽我女兒說,男神不只是知名作曲家,還是知名鋼琴演奏家,因為有才又有財,那張臉又長得比男藝人還帥,所以被稱作男神。”
“不可能……”左楹不敢置信地迅速搶過雜志,不過一眼,就認出照片中的男主角是宥長輝,于是更加仔細閱覽新聞內容。
“不對!宥先生怎么可能會是同性戀,這間雜志社根本是胡說八道!”她忿忿不平地替宥長輝抱不平,縱然驚喜宥長輝能夠入圍這次金馬獎最佳原創電影音樂,卻更加憤怒雜志社故意選在這時候捏造這種假新聞。
她會不知道宥先生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嗎?
為了工作,宥先生幾乎都待在家里,就算出門,張恕權也會跟著,否則半路被粉絲發現,誰來幫他掩飾逃跑?可這間雜志社竟然報導宥先生除了是同性戀外,還經常夜夜笙歌,私生活靡爛,常跟不同的男性去開房間……
根本是故意抹黑!
“。∧阕鍪裁?別把雜志捏皺啊,這本雜志剛剛才送來,屋主還沒看過呢,要是被屋主發現我們偷看就完了!”黃姨立刻緊張兮兮地想要搶回雜志,可左楹卻不肯松手。
“不對,這些照片肯定是偽造的!”左楹義憤填膺。
“別捏了,別再捏了!”黃姨急得都快瘋了。
“可惡!”最后,左楹終于氣沖沖地扔下雜志。
“唉唷,雜志都被捏皺了,這下要怎么跟屋主交代!”黃姨手忙腳亂地撿起雜志,一臉欲哭無淚。
“不用交代,我賠!”左楹敢做敢當,豪氣干云地說。只是腦子想的卻是宥長輝是否已經知道這則八卦新聞?
難得入圍這次金馬獎,偏偏卻在這種時候被人抹黑,原本該有的光榮時刻被丑聞染上陰影,宥先生一定覺得很沮喪也很憤怒吧?
如果媒體再大肆渲染,那他豈不是別想過平靜的生活了?
不過這種惡劣假新聞早不報晚不報,偏偏選在這種敏感時刻爆出來,怎么看都像是蓄意安排,或是一場陰謀——
是誰?
到底是誰故意要害宥先生?
“你賠?”黃姨目瞪口呆,雖說才和左楹搭檔半個多月,但她早已深深明了她極度樞門的個性!澳闫匠_B杯飲料都不舍得買,一塊錢恨不得當兩塊錢用,這本雜志起碼要一百元,你確定?”
“一百元就一百元,我敢做敢當!”左楹心不在焉地揮揮手,忽然好想打電話給宥長輝。
如果這樁新聞真的是陰謀,那么主謀會是雜志社嗎?還是另有其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之后是否還會有其他手段?
怎么辦,她真的好擔心宥先生……
黃姨更加目瞪口呆,終于確定左楹今天果然不是身體不舒服,因為她根本就是中邪了!
“黃姨,我可以打一通電話嗎?”左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同事,心中不禁慶幸之前為了方便聯絡,宥長輝曾給過他的手機號碼。
“……隨便你吧!秉S姨依舊“心驚膽顫”,雖然不了解她為何會為了一則不相干的八卦新聞起了這么大的反應,但是一通電話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重點是她愿意賠償新雜志就行。
看著左楹特地拿著手機走到陽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黃姨也不好奇,便先好心地到廚房打掃。
很抱歉,您撥的電話未開機……
關機?
站在陽臺邊,左楹完全沒料到宥長輝的手機會關機,心中的擔憂不由得更盛,只好改撥電話給張恕權。身為經紀人,突然發生這種事,他應該會知道宥先生的情況。
很抱歉,您撥的電話未開機……
竟然也關機?!
難道……難道情形真的有那么嚴重?
“怎么會這樣……”左楹從來不是個會胡思亂想的人,但因為關心則亂,眼看聯絡不到對方,她不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腦中甚至產生許多負面的猜測。
在她最倉皇無助的時候,是宥先生義無反顧地幫助她,如今宥先生有難,她又怎么可能見死不救?
“不行,我一定得馬上回去看看!蔽站o手機,她幾乎是當機立斷地沖回屋內,直奔到廚房向黃姨請假!包S姨對不起,我有事必須馬上回家一趟,這間房子可以麻煩你一個人打掃嗎?”
“什么?”黃姨第三度目瞪口呆。
“抱歉,我知道這很突然,但是……但是我真的必須馬上回家。”一頓,迅速從制服口袋中掏出五百元塞到她手里。
“這五百元請你收下,麻煩你幫我去買本新的雜志回來,剩下的就當作是補償,這里就麻煩你了!”左楹邊說邊收拾東西往外跑。
“等等小左,你……你到底是發生什么事,你好歹先把話說清楚!”黃姨往前追了幾步,擔心不已。
“我有急事!”不等同事再追問更多,左楹已經拉著清潔推車快步奔出門外。
左楹只花了三十分鐘就騎車回到宥長輝的別墅,也就是她目前的暫居之所。用鑰匙打開別墅大門,她立刻心急如焚地直接跑到琴房外猛敲門。
“宥先生你在不在?我是左楹!”
里頭沒有任何回應。
“宥先生你到底在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