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夜語跟童水仙維持友好的關(guān)系,只是,讓她不解的是,童水仙對她越好,黑焰司與童水仙的感情就越如膠似漆。
席夜語后來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只是童水仙手中的一顆棋子,任由她擺布,她利用她來刺激黑焰司,讓他心生醋意,進而接受她的感情。
得知自己被利用,她有一點惱怒,想測試童水仙對她會是什么態(tài)度,是否一如既往?
若不是,那么童水仙先前對她友善,當真是在利用她。
“小姐,你最近好像很忙?賈生好幾次想跟小姐說說話,您都來去匆匆的?”她故意用炙熱的眼神看著她。
她的身份尊貴,心高氣傲,唯獨對黑捕頭與她比較熱絡(luò)。
“賈生,本小姐最近的確比較忙,實在抽不出空來與你聊聊天,心里對你真是過意不去!彼鏌o表情地回答。
童水仙平常氣焰高漲,勢利眼又愛計較,難得對誰低聲下氣,巴結(jié)討好,如今目的既已達成,當然想將賈生給一腳踢開。
“小姐,難不成,您有了黑捕頭,就忘了賈生了?”她一臉哀怨。
童水仙冷笑一聲,從鼻子哼著氣!百Z生,你……該不會是愛上本小姐?卻因為本小姐心儀黑捕頭,以至于惱羞成怒?”除了這個理由,她不知道賈生是因為什么原因而敢大膽地質(zhì)問她?
也難怪他會心里不舒坦,畢竟,是她一開始對他太過熱絡(luò),才會讓他會錯意。
“小姐,賈生絕對沒有褻瀆小姐的意思。”她未免也太自信過了頭吧?難道,每一位見過她的男人,都得愛上她嗎?
她對童水仙的觀感真的越來越差了。
令她更為納悶的是,一向討厭女人的黑焰司,為何會喜歡上童水仙?
他壓根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否則,他又何必將賄款拿去救濟貧民窟里的老百姓們?
難道說,黑焰司其實跟一般的男人一樣,敵不過權(quán)勢與金錢的誘惑。
思及此,她的胸口涌起一股失落感。
“賈生,本小姐勸你對我客氣一點,否則,等將來本小姐嫁給黑捕頭,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彼湴恋靥掳停瑑叭灰宰约菏呛诟呐魅俗跃。
“童小姐,你就這么篤定,黑捕頭一定會娶你嗎?”她擰眉反問。
童小姐的一言一語,皆讓她心生反感。
這時,聽衙門同僚告知,童水仙正在找席夜語的麻煩,黑焰司馬上趕來一探究竟。
“賈生,不得對童小姐無禮!彼林暢庳。
“焰司,你要好好教導一下賈生,否則,將來本小姐如何在黑府自處?”她靠在黒\焰司的胸前,一臉委屈的模樣。
黒\焰司的臉上閃過一抹嫌惡的表情,但隨即隱逝。
他必須付出極大的自制力,才能勉強自己不將童水仙給推開。
“黑捕頭,你真的要跟童小姐……成親?”她的嗓音帶著些許哽咽,壓根沒想到他們兩人的感情進展得這么快?
胸口閃過一道刺痛感,讓她痛得幾乎無法再開口說話。
黒\焰司閉上雙眼,無聲地點點頭。
童水仙內(nèi)心大喜,臉龐一直往黒\焰司的胸口蹭去,佯裝害羞,而席夜語則是小臉蒼白而無血色。
黒\焰司見她臉色不太好看,便草草打發(fā)童水仙離開。
“水仙,本捕頭有要事詢問賈生,你先回府去吧!”如愿得到他的心及他的人,童水仙心滿意足地離開。
童水仙一離開,黒\焰司馬上關(guān)切地問:“夜語,你還好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這幾日,她當差的時間明顯延長許多,肯定是縣太爺指派許多差事給她做。
若不是為了早日完成自己的計劃,他不會放著席夜語不管。
他伸出大掌,不由自主地想觸摸她的額頭,卻被她輕巧地閃過。
“夜語沒事,不勞黑捕頭擔心!彼穆曇艚z毫不帶溫度。
既然他都要與童水仙成親了,還來管她的閑事做什么?
“可是,你的臉色明明看起來很蒼白,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了似的。”他語帶關(guān)懷。
“黑捕頭,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人是童小姐,不是我,你似乎搞錯對象了。”她正色地提醒。
“話是沒錯,可你畢竟住在黑府一段時間,本捕頭不可能對你不聞不問的。”兩人每天從早到晚都會見面,不該如此生疏的。
“等黑捕頭成親后,夜語就不會再待在黑府了!彼脑捳Z篤定之中又帶著一絲遲疑。
“你不必離開,沒人會趕你離開的!彼奔钡氐。
聽到她要離開,他的心中竟然感到一絲慌亂,還有一絲……不舍。
難道,在朝夕相處中,他已經(jīng)漸漸對她動心了?
他怎么可能會對女人動心?這太令他不敢置信了。
原來,他還有愛人的能力,他還有一顆熾熱的心。
“縱使你不讓夜語離開,但童小姐容得下夜語嗎?當她得知夜語是女兒身的時候,她的心里會怎樣想?”善妒如她,肯定不可能讓她繼續(xù)留在黑府。
她必須當個體貼又明事理的女人,不能造成黒\焰司的麻煩。
他肯收留她這些時日,她已經(jīng)很感激了。
“夜語,我……”他張口,嘴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能說什么?任務(wù)尚未達成,他什么都不能說。
正當兩人之間彌漫著一股窒悶的氣息時,縣太爺?shù)挠H戚馮老爺來到衙門尋找席夜語,想請她關(guān)說,讓他的小兒子不要因為犯了錯而被判刑。
馮老爺拿了一大張銀票,想收買她,而這一切,都讓黒\焰司給看在眼里。
只不過,馮老爺與縣令交情很好,她的表現(xiàn)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
只要巴結(jié)馮老爺,縣令或許就會爽快答應(yīng)他與童水仙的婚事也不一定。
見馮老爺亮出銀票,席夜語的臉色更加沉冷!榜T老爺,你這是……”她故意裝傻。
“賈爺,求你高抬貴手,想辦法替小兒脫罪,他年紀尚輕,還有美好的前途,你忍心看他的青春都葬送在地牢里嗎?”馮老爺苦著一張臉哀求著。
他老來得子,特別寵愛這個兒子,只可惜,他似乎是生來跟他作對似的,三、五天就闖一次禍,他不知道為他掉了多少白頭發(fā)?
看到他手里那張一萬兩的銀票,不能說她完全沒有動心。
可是,她身在衙門,就該公正廉明,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不公平的判決。
如果她答應(yīng)馮老爺替他的小兒子脫罪,她如何對得起冤死在他手中的被害者?
她該怎么給對方家人一個交代?
“馮老爺,很抱歉!在下對這樁案件絕對不能徇私。”她不留情面地拒絕。
席夜語看了眼黒\焰司,見他臉上波紋不興,似乎不想插手干涉她處理這件事。
這么說來,他也認為自己不接受賄賂是對的嗎?
“賈爺,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老夫好歹是縣令的親戚,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他咬著牙暗示她,要她識相一點,免得連代理師爺都沒得做了。
“馮老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能因為你是縣令的親戚,在下就可以隨便替令郎脫罪,這有違在下的原則!彼f得理直氣壯。
衙門里雖然時興收賄,可她席夜語,可不是貪財之輩。
她要成為衙門里真正的清流與典范。
大哥生前為官清廉公正,她現(xiàn)在身處衙門,絕對不能丟了他的臉。
馮老爺見席夜語固執(zhí)不知變通,轉(zhuǎn)而向黒\焰司求情!昂诓额^,你倒是說說話呀!好歹替老夫求求情。”這賈生目前寄住在黑府,黒\焰司說的話,他一定會聽的。
黒\焰司蹙眉沉思了一會兒,才勉強開口!百Z生,你就把銀票給收下吧!”話畢,席夜語睜大眼,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他居然敢公然叫她收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可以體會他即將成為縣太爺女婿的苦衷,但公歸公,私歸私,他不該公私不分,這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她咬了咬下唇,堅持自己的立場不能改變。
衙門的名聲已經(jīng)很臭了,她不能再助長此歪風,她必須以身作則。
“馮老爺,在下真的不能收下你的銀票!彼f得鏗鏘有力,態(tài)度堅決。
黒\焰司的神情變得冷峻,卻不再發(fā)表任何言論。
對于馮老爺,他自認已經(jīng)仁至義盡,而且,事關(guān)他的任務(wù)成敗,他不想再插手管這件事。
馮老爺賄賂不成,頓時惱羞成怒。“好,賈生,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不通人情。你記著,老夫絕對會要你的好看!贝顺鸩粓蠓蔷樱,他定要讓賈生得到教訓。
聽說,黒\焰司即將迎娶童水仙,他就買通殺手,在黑焰司成親那天,讓席夜語血洗婚宴現(xiàn)場。
眼看著黒\焰司與童水仙的大婚之日即將到來,席夜語的心中除了感到惆悵與難過之外,還憂心著自己的將來。
一旦童水仙嫁入黑府,她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可是,現(xiàn)在她又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大婚前一日,她收拾好包袱,準備到書房向黒\焰司道別。
黒\焰司一見到她拎著包袱,濃眉緊皺,下顎緊繃。“你這是做什么?”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黑捕頭即將成親,夜語不方便再待在黑府。”她低垂著小臉,力持鎮(zhèn)定地說道。
她不敢抬頭,怕一見到他,眼中的淚水會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直到他要成親的前一天,她才明白,自己老早就愛上他了。
究竟是何時愛上他的,她記不得,也許是大哥尚未因公殉職前,她就對黒\焰司存有好感了吧!
黒\焰司的聲音沉冷,不悅地質(zhì)問:“本捕頭才是黑府的當家,本捕頭都沒說什么,你憑什么擅自作主離開黑府?”
“夜語很感謝黑捕頭這陣子的收留,如果夜語不離開,相信童小姐也會驅(qū)趕夜語離開,既然如此,夜語不如自行離去!敝辽,她還能保有一點點的自尊心。
“諒她也沒那個膽量,你是我……黑府的人,她不敢動你的。”差點講錯話,黒\焰司的額際冒出一層薄汗。
她怎么會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他的人?
而且,看到她要離開,他的胸口居然隱隱悶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