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流若是以為風雨已是平靜了,那么她就錯了,等著她的還有一個更難搞定的老男人。
坐在自家客廳里,沈浪就坐在她身邊,這是她第一次聽話地將雙手乖乖放在膝上。
而她對面的老男人則是一臉氣怒地瞪她,害江水流趕快求救地看著小姨。
小姨無奈地搖頭,顯示這次她也無能為力。
“江水流!”
“都是他,是他拉著我去法院結婚的!
雖是想自己承受,但老男人的火氣實在太大了,她連忙將責任給推到他身上。
況且那是事實,本來就是他的錯!
向天石聞言再罵:“人家要你結婚,你還真傻傻的結婚,你不會反抗嗎?”
“人家忘了嘛!”當時情況緊急,她又因為被嚇傻了,根本忘了可以說不。
“忘了?我怎么從沒見你忘了惹我生氣?”老男人氣急敗壞地吼著。
“都是你啦!”小心地白了沈浪一眼。
“我那天明明跟你說好了。只要結婚,就不把我們上床的事說出來,你自己都同意的。”
沈浪這一招果然高明,向天石聽得大力擊桌,她小姨倒抽口氣,而江水流似乎又要哭了。
他怎么能這么陷她于不仁呢?都說好了,這是秘密,怎么可以說出來?
“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她嚷著。
“我沒有嗎?”沈浪笑著看她,那眼里有著疼惜。
“你當然沒有了,我們才睡過一次!”她叫著。
“結婚后不是還睡了好幾次?”他現在天天不抱著她。無法入眠,看來他這毒,中的很深。
“你……”江水流被他的話給楞得發傻,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江水流!”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她眼眶泛紅,委屈的叫著:“小姨……”
“你這孩子,連結婚都瞞著小姨!边@廂,小姨語塞,不會是要哭了吧?
向天石連忙哄著老婆.一雙怒目瞪著她。
“小姨,你不要哭了,我馬上就跟他離婚,好不好?”
“你敢!”
沈浪環在她腰際的大掌一緊.幾乎是要她不能呼吸。
“為什么不敢?”她賭氣的不理他。
“你不怕有寶寶在肚子里?”
“寶寶?”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而沈浪的話教眼前兩位家長臉色更難看。
“沈浪,我不接受這個婚事,你打算怎么處理?”向天石怎么都不會這么隨便將自己寶貝了十年的小丫頭這么簡單送人,就算要結婚,也是個隆重的婚禮才可以。
“那就重新舉行一次婚禮!
“你家人同意嗎?”
沈浪輕扯嘴角,他父母恨不得他結婚趕快生個孫子,若是得知他己結婚,只怕江水流的日子要不得閑了。
“他們尊重我的意見。”
“那么就請他們來家里提親。”
“可以!鄙蚶撕芩斓拇饝。
“還有,婚禮舉行前,不準你再帶水流回家過夜!
“這點我不同意。”
畢竟法律上,他們早上夫妻了。
“由不得你不同意,水流,過來!”
江水流一聽老男人的叫喚,委屈地看著沈浪,而后聽話地拉開他的手臂。
“水流?”
“他是我姨丈,我要聽他的話。”這是江水流第一次承認也是第一次開口叫姨丈,“從今天起,你就待在家里,除了工作,哪里都不能去,知道嗎?”
“嗯。”
她知道沈浪不平,也知道他生氣,可是老男人跟小姨養她十年,她不能辜負他們,況且婚禮過后,他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窩在小姨的懷里,江水流不敢看沈浪。
已經三天沒見到他了,江水流再一次地害相思。因為老男人的堅持,她只敢在下班后去他公司找人,可小知說沈浪這幾天請假,不會到公司,窩在大樓門口等他.也不見他的人影。
等得心急,江水流難過得想哭,他會不會不要她了!
原來一個人一輩子不只當一次棄婦,她已經連著兩次,而且都發生在她十八歲的這一年。
今天便利商店排休,她才走進大樓,馬上被迎面而來的守衛給擋住。
“水流,你終于回來了。”
守衛平日見到她臉上雖是都有笑容,但今天的興奮顯得有些異常。
因為相思,她無心逗人開心,“嗯!眴我艋貞螅匆M電梯,并且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窩回她房間。
“水流,你別走,會客室有人等你!
“等我?”她小不見經傳,誰會等她?
她憔悴的很,確實不宜見人,繼續邁開步伐,“等一下,水流,那人不是別人,是這棟大樓的建商!
“呃?”大老板找她?
她沒有錢,買不起任何一戶,名下那一戶還是人家救濟來的。
“我不以識什么大老板!
“怎么會不認識呢,是沈先生的父母!
!什么?
“你說沈浪的父母?”
他們來這里十什么?難不成像電視里演的一樣,來這里拿錢打發她走?
“對,他們等你很久了!笔匦l第一次見到這棟大樓的大老板,心里不免緊張。
“你確定他們是沈浪的父母?”
“當然了,沈先生的父母是營建業的名人,他沒跟你提起嗎?”
沒有,沈浪什么都沒提,不過他倒是說了,他什么沒有,錢最多了,可以供她無度揮霍,原來跟老男人一樣,豪門之后。
“我不要見他們!”
她是要嫁沈浪,又不是他父母,見他們有什么差別嗎?
“怎么可以不見,人家可是大老板!
“那干我什么事,我又不靠他們吃飯。”她靠自己工作,靠家里的老男人給住,以后若是有機會,靠的也是沈浪供吃住,所以她沒有心情見客。
小女孩打算進入電梯,卻被人給叫住了,“江小姐,請留步!
一個中年貴婦即時喊住她,江水流見她打扮入時,雍容華貴,年輕時必定貌美過人。
“你是誰?”
“水流,她就是沈浪的母親!笔匦l小聲說。
“你好!边@樣可以了吧,招呼都打了,她想要上樓了。
不料,另一個男音又出現了!跋氡啬憔褪前⒗艘⒌呐⒘耍俊眱鹤拥难酃庾砸暽醺,打從三年前不再交女朋友后,兩老幾乎以為他不婚了。
沒想到三年后,兒子不但答應結婚,而且對象還是個動人又天真的丫頭,一見就討人喜歡,可惜不愛搭理人。她以眼神問了守衛,他又是誰?
守衛還未開口,人家中年男子已經說過了,“我是沈浪的父親。”
“你好!
她終于知道沈浪的外貌來自于誰了,跟他父親如出一轍,沈父“臉嚴肅不茍言笑,看得出來威嚴感甚重,“我們想跟你談一談可以嗎?”
“沈浪呢?”最該跟她談的人是他,可是他卻不出面。
“他正忙著工作,說是對方趕著要!
是嗎?
他還有心情工作,那表示他沒有她的相思來的重,太不公平了!
“我們要不要到會客室聊一聊?”
人家長輩都這么說了,她再推辭就有些過意不去了!昂谩!
走進會客室,她本以為是場逼她求去的場面,沒想到與她所想的相差甚距。
“我可以喊你水流嗎?”當三人坐下時,沈母親切的說。
“嗯!
“長得好標致,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想必以后生的孩子一定好看!鄙蚰复蛄恐,對這媳婦滿意的很。
“你才十八歲是嗎?”
江水流再點頭。
“介不介意阿浪比你大了十二歲?”
“以前很介意。”對她而言,沈浪確實是老了些。
“說的也是,他都快三十一歲了!鄙蚰赣行⿷M愧,覺得兒子似乎是拐了人家小女孩,“那你跟他有什么打算嗎?”
“打算?”她不明白。
兩位老人家互看了下,才說:“我們的意思是說,你們何時要結婚?”
“我們已經結婚了!
本是和顏悅色的夫婦兩人,一聽她的話,幾乎要跳腳地叫著:“什么?你們已經結婚了?”沈父驚叫。
“對啊。”
“什么時候的事?”沈母氣急敗壞的問。
“已經好幾個禮拜了!
“那小子竟然都沒有說!”
“怎么辦,兒子都結婚了?”
“不行!”
呃?不行的意思是她被判出局了嗎?
“你們……”
“水流,你一定覺得很委屈?”哪個新娘子不想要風光隆重的婚禮,兒子竟敢瞞著他們結婚了。
“還好!蹦菚r的不滿早已消失。
“你對婚禮還滿意嗎?”
沈母坐在她隔壁,疼愛地拉過江水流的手。
事情好像有些變調了,她怎么覺得人家不是來逼她求去的,反倒是來見媳婦的。
這么看來,他們并不是要她跟沈浪分開?
“沒有婚禮,他帶我去法院公證!
再一聲凄厲的哭叫聲,沈母叫罵著:“什么?那小子竟然這么對你?”
“你跟我們說,是不是他逼你結婚的?”沈父語重心長地說。
逼她結婚,好像是,所以她點頭。
“老伴,你看,真的是我們那個不孝子強搶少女,真是家門不幸!
“水流,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