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雅的檢查報告出來了,身體健康,而且她也答應完成和呂子皓的協議,并且簽下了協議書。
呂子皓沒打算公開他們的婚事,他說到時孩子滿月、離婚及結婚的消息,同時讓媒體知道就好,他更不打算給他的家人反對這樁婚姻的機會。
于是他們只是低調的到戶政事務所辦了結婚登記,沒有結婚儀式,一個剛守寡不久的女人,再婚了。
登記完后,呂子皓吩咐他載徐妍雅去那間旅社收拾行李,載她回到別墅后,再回來上班。
這樣的婚姻,當然不會有婚假,更不可能有蜜月旅行。
說真的,陳昱希并不認同呂子皓的做法,雖然照呂子皓的說法,他是在報復徐妍雅當年的狠心,但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呂子皓是舊情難忘。
他記得呂子皓得知徐妍雅被趕出賴家后住在什么地方時,臉上那一閃即逝的不忍和擔心,當時還重感冒的他,差一點就要踩著搖晃不穩的步伐去找她了,他絕對沒看錯!
可最后呂子皓忍了下來,思考了幾天,養好病回來上班的第一天,就告訴自己他的計劃,一個冷酷無情的計劃,但他不覺得呂子皓是這樣的人,他更擔心呂子皓是自欺欺人,最后他會發現徐妍雅真的只是要他的錢,然后他會再被深深傷害一次,只是這一次,呂子皓不會什么都沒有,這回他會得到一個孩子。
呂子皓是不是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做的不是報復?
那一千萬,的確可以解決徐妍雅的困境,如果呂子皓真的恨徐妍雅,大可看她被賴家告上法院,而不是給她一千萬,然后把自己恨著的女人留在身邊,日夜相對。
至于那不公開的婚姻,雖然賴哲維及徐妍雅的婚姻關系有疑慮,但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們是夫妻,一個剛守寡的女人馬上再嫁,閑言閑語會有多難聽!呂子皓這么做分明是保護她,而不是羞辱她。
“Boss,今晚是你的新婚之夜,你確定你還不下班嗎?”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嗎?呂子皓抬手看了看表,冷淡的面孔之下隱藏著期待與渴望,他終于得到那個女人了!他不會給她一個孩子,讓她輕松的完成交易離開他,他要困鎖她的一生,將她留在身邊折磨卻不愛她,他要讓她知道,在她剛離開他的時候,他有多痛苦,痛到幾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他會讓她嘗盡這樣的痛,直到他氣消了,再拋棄了她。
“嗯,那我下班了,你也下班吧!
“Boss,你明天會來上班嗎?”
“為什么不來?”
“你才剛新婚,真的不休個婚假?”
呂子皓邪謔一笑,說道:“明天會下不了床的人不是我,我不需要請假!
陳昱希聽了,可一點都笑不出來。
徐妍雅被陳昱希載到呂子皓的別墅后,陳昱希給了她一大堆鑰匙,有這別墅每一扇門的備份鑰匙,還有車庫里一臺讓她代步用的車子的鑰匙,以及一只裝了錢的信封,他說,里頭是呂子皓交代要給她的這個月的家用。
徐妍雅不是第一次為人妻了,但這回收到的家用,卻讓她五味雜陳。
她感覺不到新婚的甜蜜,也沒有嫁給所愛的欣喜,她像這間偌大別墅的一名女傭、一個生產的機器,不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
下午來了一個歐巴桑,大概已經被告知她的存在了,所以見到她沒有很驚訝,她說可以喚她珍姊,她每周二及周五會來打掃、洗衣,但三餐呂子皓會自己負責,然后便問她有沒有什么其他吩咐。
珍姊對徐妍雅的稱呼是“呂太太”,表示她已經知道了她與呂子皓的關系,徐妍雅只跟珍姊表示簡單的家事她可以幫忙,但這房子太大,打掃方面還是得靠她。
珍姊并不在意,因為本來就是她的工作,見她沒別的吩咐,她便做事去了,她和她的老板一樣冷淡。
既然珍姊不負責三餐,那就由她準備吧。
這么想著,徐妍雅于是去了一趟超市,回來就見珍姊留了張紙條說她工作完成了,先離開了。
徐妍雅進到廚房開始煮晚餐,她仍記得呂子皓愛吃什么,打算做給他吃,雖然他對她說了那么多殘忍的話,但她還是寧愿相信他沒有變,他現在只是在氣頭上。
她會盡力彌補他受到的傷害,即便真要付出自己的身體、幫他生下孩子,她只求能讓他氣消,那時……就算要離婚,她也不后悔。
今天是他們新婚的第一天,呂子皓給她的、對她說的,都不讓她好過,可她無法怨他。
她記得十年前她殘忍的推開他與他分手后,他不死心,他說她不管嫌他什么,他都愿意改,她嫌他沒有錢,他可以去工地兼差,工地的薪水高,他愿意盡一切的力量滿足她的需求,可她只是伸出了她的手,給他看左手無名指上的一只鑲著大鉆石的戒指,問他,他給得起這個戒指嗎?
那時他的表情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是深受打擊、痛徹心腑的模樣。
她真的欠了他好多好多,所以不管他怎么對待她,她都會忍耐。
呂子皓一向是外食族,但現在家里多了一個人,他不能只顧自己吃飽就好,他本來要帶徐妍雅出外用餐,卻沒想到一回家,竟會聞到滿室的飯菜香。
他走到餐廳,餐桌上已擺了不少菜,廚房里有一個人影正要拉開隔間拉門走出,他當然知道那人是徐妍雅,只是沒想到她真的如一個妻子一樣,在為他準備晚餐。
“你回來啦?我剛煮好晚餐,趁熱吃吧!彼呎f邊帶著燦爛的笑容走向他,接過他的公事包及剛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接著又幫他把領帶解開,將這些東西都放到沙發上后,才拉著他的手坐到餐桌旁,而她則是很自然的坐在他身旁。
呂子皓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的表情和舉動,他今天給了她這么多羞辱,她為什么還能笑得如陽光般燦爛?如果她能夠笑得這么開心,這哪算是復仇?
徐妍雅因為他驚愕的反應感到傷心,老實說,她可是非常努力才有辦法逼自己笑出來,但是比起當初她對他的傷害,她受的這點折磨根本不算什么。
當年,她嘲笑他是沒用的男人,她用賴哲維的財富壓得他抬不起頭,甚至用最傷男人自尊心的方式,在賴哲維的面前嘲笑他,才終于讓他放手。
“這些菜,還是你喜歡吃的嗎?”
呂子皓看著一桌子的菜肴,對于她還記得他口味,他的表情不自覺有些軟化!皼]錯,我還是喜歡吃這些!
“你的口味真是十年不變呢!”
十年不變?不!他變得可多了!他有如盯視著獵物一般,銳利的目光緊鎖著她,眼底完全沒有一絲新婚夫妻的甜蜜,對于他的羞辱,為什么她是這樣的反應?難道他成了她的新目標,另一個有錢的丈夫?
徐妍雅順手夾了一塊排骨,送到他嘴邊,笑著希望他一口吃下,可他卻推開了她的手,逕自夾菜、吃飯。
她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最后只得收回來,自己吃下那塊排骨。
張羅了晚餐,又收拾了好一段時間的徐妍雅,終于可以休息了,她沒在客廳或房里見到呂子皓,她想他大概是待在書房吧。
她并沒有去找他,雖然原因之一是晚餐時呂子皓的冷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還沒把這個地方給摸熟,要找他也無從找起,她想著,改天再來個探險之旅吧,于是她回到房間想洗澡就寢。
主臥室的坪數相當大,幾乎要跟一般的小公寓一樣大了,附有一間幾坪大的衣物間、一間洗澡前后更衣用及盥洗用的更衣間,及一間有玻璃門隔開廁所與浴室的衛浴間。
盡管這別墅奢華,但浴室還是只有淋浴設備,沒有按摩浴缸之類的,她記得呂子皓很討厭浴缸,因為他有潔癖。
徐妍雅在更衣室放下換洗衣物并脫去一身的衣裳,進入淋浴間洗澡,只是她剛打開蓮蓬頭,淋浴間的門就被拉開了,她嚇了好大一跳,連忙用雙手抱胸,回頭就見到呂子皓。
“子皓……”
“你倒很主動的就使用了主臥室!
“我……我看到你把衣物間清空了一半,我以為、以為……如果你要分房,我立刻把我的東西搬出去!
“不,我沒打算要分房,分房怎么生孩子?”
生孩子這三個字讓徐妍雅的身子一陣顫栗,不是因為情欲,而是因為他的口氣,好像把生孩子當成某種獻祭儀式,而她,便是祭品。
“快洗吧,你還記得我有潔癖,不洗澡不能上床吧!
“我……我記得。”
他們不是沒有裸裎相對過,但那是十年前的事,徐妍雅沒有辦法淡然的在他面前洗澡,幸好他立刻轉身離開了,正當她松了口氣,開始拿起沐浴球在身上抹上沐浴乳時,她又聽見有人接近,而這一回,是渾身赤裸的他。
一看到他精壯的身子,徐妍雅連忙移開視線,背對他僵立在原地。
十年前,他是一個整天窩在計算機前的宅男,身材就像白斬雞一般,但如今他不但有了健康的膚色,還練出了迷人的六塊肌及人魚線。
在她因為看見他的身材而羞得全身通紅時,她還感覺到他貼了上來,把她推進了蓮蓬頭的水柱下,沐浴泡泡由兩人的身體間被沖刷而下,在她的身上劃出一道麻癢感。
“你、你、我、我……洗澡……”
這是與她再次相見后,呂子皓第一次笑得沒有惡意!拔也恢滥憔谷挥锌诔缘拿。”
徐妍雅深吸了一口氣,鎮定的把話整句說完,“你、你要跟我一起洗澡嗎?”
“雖然水費便宜,但我們要珍惜水資源,一起洗,省水!
“但你害我的沐浴乳全被沖掉了!
“那就再抹一次,這回連我的身體一起抹!
他剛剛不是說要愛惜水資源嗎,讓她多沖一次水哪里省水了?她沒好氣的偷偷腹誹,不過仍聽話的在沐浴球上再擠了一點沐浴乳,小心翼翼的轉過身,不好意思往下看,而且還扭捏的夾著腿、抱著胸。
她不想表現得那么扭捏,可她看見他的身材,只想找話化解尷尬,卻沒想到腦袋空白,說出來的話只是讓她更尷尬,“你的身材很好。”
呂子皓露出了俊朗的微笑,拉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抹上沐浴乳。
徐妍雅傻傻的跌入他的微笑中,任由他牽引著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手已經放開,一對完美的椒乳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眼前。
“我的公司有健身房,在里頭練的!
“沒有到戶外運動嗎?”
“我怕我的員工在辦公室坐久了,沒曬太陽不健康,每個月至少會帶大家去走一次登山步道,當做運動!
“這樣啊……”她只是傻愣愣的繼續幫他抹沐浴乳,沒發現他的手已悄悄的扶住她的腰。
“你的身材也不錯。”
直到看見他露出惡棍般的邪笑,聽見他說這句話,她才想起自己的處境,她連忙用雙手抱著自己,轉過身去。
徐妍雅感到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著,好似此時才意識到今晚是他們的新婚夜,洗完澡后會發生更令她害羞的事。
就在她心跳劇烈、血脈賁張的同時,他好似嫌她不夠緊張一般,由身后摟住她,吻上她的后頸。
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呂子皓收起了方才的笑容,臉上透出一抹殘忍。
“十年前,你的身材雖然沒有現在這么好,但因為外表清麗脫俗,那樣的身材反而相襯,如今你艷麗逼人,身材也變得這么惹火,賴哲維是怎么調教你的,能把一個仙子變成了黯后?”
他的聲音寒意刺骨,讓徐妍雅身上好似瞬間覆上一層冰霜,方才還奔騰的血液霎時凝結,恣狂跳動的心臟也失去生氣般的緩了下來,她忍著受創的感覺,逼自己回道:“那時我才十八歲,我發育得比較晚一些。”
“所以當時我擁抱的,只是女孩的身體?”
她輕輕點了點頭,感覺到他更貼近她,幫助她在兩人的身上抹上沐浴乳!澳俏覀兛禳c洗吧,我等不及要擁抱擁有女人身體的你了!
徐妍雅緊抿著唇,壓抑著淚水,再次點了點頭。
一場曖昧的沐浴之后,兩人只胡亂的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呂子皓便抱起徐妍雅,來到大床旁,輕輕的將她放了上去,她還沒有心理準備,他便壓了上來,迅速噙住她柔軟的唇瓣,狠狠的吸吮,彷佛這樣還要不夠,還令他霸道的火舌,無預警的竄入她的口中,蹂躪她的丁香。
她無所適從,只能應和,久違的吻讓她憶起他們之間的性事曾有多激狂,他們的愛意曾有多深刻,她喘息不已,幾乎被情/欲所擒獲的身體,感覺得到他身上那件灼熱到燙人的兵器,正叫囂著要攻城略地。
他的雙腿想介入她的雙腿之間,她讓他如愿,繼而她便感覺到他離開了她的唇,她不解的緩緩睜開眼,看見他探過身子,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鋁箔包裝的東西,以牙齒撕咬開。
困惑才剛閃過腦觀,徐妍雅便脫口說出,“你不是要孩子嗎?”
“我要,但不是現在,在我嘗夠了你的身體后,我才會讓你懷孕!
她很想告訴自己,他不想讓她這么快懷孕,是想讓兩人的婚姻關系能夠延長一些,但是他那冷酷的表情,卻直截了當的告訴她,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他既然花了一千萬,就得讓這一千萬值得,太快讓她懷孕,是他的損失。
徐妍雅沒有拒絕他,卻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淚來,因為他的話語和表情再一次提醒她,如今的她只是他憎恨的對象。
“為什么哭?別告訴我你有被強暴的感覺,我們可是兩情相悅的,你別忘了!
“不是的……”
“還是你跟賴哲維喜歡玩變態一點的,你都是哭著讓他抱你的?”
“子皓,我求你不要這樣傷害我,我……我跟哲維沒有同房過!
“你當我還是小孩這么好騙嗎?”
“哲維娶我的時候就已經是癌癥二期,化療讓他沒有體力,他沒有能力做愛……后來他的病況嚴重,就算停止了化療,也無力了……”
聞言,呂子皓對于她竟過了十年的無性婚姻感到震驚,也因為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而狂喜,他忘情的立刻占有了她,占有了這副久違且緊窒得讓他相信只屬于他的身子。
徐妍雅無法停止流淚,因為身體久未嘗性事,被占有時十分疼痛,她一雙修長的藕臂不禁交纏住他的頸項,彷佛這么做能稍稍減緩痛楚一般,她想彌補自己當年的無情,想撫平她當年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能撐到他原諒她的那一天……
這一夜,他們的新婚之夜,是純然激情、恣意交歡的一夜,他在她的身上留下無數吻痕,愛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黎明將至,她已虛弱得再也提不起一絲氣力,他才肯放過她。
在她即將閉上眼沉沉睡去之前,他的一句話,又瞬間將她打入地獄——
“你的表現我很滿意,當我要讓你為我生孩子的那一天,就是我原諒你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