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代為安排了吧臺的位置,方便衛槐斯一進來就看見他們。衛槐雍什么都不必說,酒保就送上了一杯頂級干邑白蘭地。
“你呢?想喝什么?”
“我不喝酒,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果汁?”
“到阿斯的店不喝酒,太可惜了!”他交代酒保,“給她一杯長島冰茶!崩^而安撫舒晴央說:“放心,只是喝一點小酒沒關系的,如果喝醉了,還有阿斯會平安送你回去!
她不好意思再推拒。再說,長島冰茶既然是叫長島冰茶,應該不會醉才對。舒晴央是這么認為的。
“對了,衛大哥,我都忘了要當面謝謝你!
“謝我什么?”不解。
“你出差買的Godiva巧克力!槐斯前幾天拿給我了,非常好吃,謝謝大哥的禮物!
出差?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最近一個月,他可是乖乖的待在臺灣哪兒都沒去,活動范圍就在偌大的臺北市里,最好他衛槐雍會有閑情逸致去買那種東西,對他來說,出差跟打仗沒兩樣,開不完的會、見不完的人,能夠搞定時差好好睡一覺都已經很難得了,哪有時間去買什么伴手禮。
通常,他都是統一交由秘書去免稅商店挑幾款香水,隨便打發那些女朋友,到底是哪個笨蛋假借他名義呢?也不先去打聽、打聽他的行事原則。
衛槐雍看著舒晴央,瞧那純真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這么說來……說謊的顯然是另有其人嘍!
八成是阿斯冒用他的名字。
衛槐雍一臉神秘的笑了笑,“不客氣,你喜歡就好!倍似鹁票p輕碰了她的杯子,喝一口。
逮到這么好的把柄,不把握機會好好調侃一下阿斯,那人生還有什么樂趣呢?來,趕緊記下。衛槐雍興致高昂的想。
如果說,舒晴央是一只小白兔,那么衛槐雍就是一只老狐貍了,趁著小酌片刻,三杯黃湯下肚失了防備心,他開始套出她的身家背景,就連人家小兩口的曖曖昧昧,他也不忘順手牽羊套得干脆爽快。
“不是我在夸口,我們家阿斯是個很浪漫的人,以前追女朋友就是三天一束花、五天一份禮,每個前女友都夸他很體貼、很周到。對了,阿斯都送你什么花?”
三天一束花、五天一份禮……為什么她都沒有?連花瓣都沒看過。
她搖搖頭,“槐斯沒送過花給我!贝沸仡D足之余,更強烈的失望涌上心頭。
槐斯對她該不會是玩玩而已吧?要不然,為什么都不像衛大哥說的那樣浪漫?舒晴央心里悶悶的。
“啥,他沒送過花給你!那你們平常見面他都帶你去做什么?”
“他會找我陪他去吃飯,也會叫我幫他縫扣子,要不然就是去看電影……”
靠,談戀愛不就是鮮花、禮物、燭光晚餐外加甜言蜜語,結果自家弟弟是肚子餓時就找人吃飯,扣子掉了找人家縫,這到底是追女朋友還是在找媽媽呀?
光聽衛槐斯帶她去的地方,身為大哥的衛槐雍聽了都汗顏,如果他是女人,絕對把衛槐斯三振出局。
“等等,我問你,你到底愛他什么?”
愛?只見舒晴央瞪大眼睛,滿臉羞澀,“我們還不是那樣啦……”
“還不是哪樣?他沒有親過你?喔,衛槐斯怎么那么智障,這家伙不是最會接吻的嗎?你長得漂亮又有禮貌,阿斯歷任女朋友就數你最好,他干么不親你?”
“有、有啦!”他怎么可能沒有吻過她?
“然后呢?親了你之后呢?”
“沒有然后了啊!本驼f他們還不是那種關系嘛!害羞的舒晴央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好低著頭狂喝。
就這樣?他老弟的愛情就只是這樣?靠,簡直比一杯白開水還不如。
磨磨蹭蹭了那么久,還在那邊牽小手、親小嘴,他以為他們還是高中生嗎?身為大哥,衛槐雍實在看不下去。
不是他愛說,他這個老弟帥歸帥,但是把妹真的很不行,回想他的戀愛記錄之所以沒有掛鴨蛋,是因為那些女孩們太熱情、太主動,難得頭一次看他抓到主控權,再不逼他出點狠招,鐵定三個月不到就K.O了。
“晴央,我看你也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弟一定沒有很喜歡你,為了你的人生著想,我看你還是跟我交往吧!衛大哥雖然網球打得沒那小子好,但是絕對比他浪漫一百倍——”
“浪漫到連我的女人你都想要染指嗎?”衛槐斯冷冷打斷他的話,狠狠瞪著自家大哥,一股怒氣都快要沖破腦門了。
“喲,老弟,你回來啦!晴央,阿斯回來了。”衛槐雍不見絲毫赧色,大方的打招呼。
舒晴央撐起沉重的腦袋,茫茫然的往后一看,整個人差點因為重心不穩而摔下椅子,是衛槐斯伸手摟住了她,才沒讓她摔著。
“槐斯,你事情談完啦。呵……”喝醉的她憨笑。
衛槐斯眉頭糾緊,“舒晴央,你最好別跟我說你喝酒了!币а狼旋X。
“大哥說喝一點沒關系的!笨伤F在頭好暈,好難受喔!忽地身子一軟,她整個人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不省人事。
衛槐斯抓過杯子聞了聞她的酒杯,目光掃向今天當班的調酒師,“誰給的長島冰茶?”
“是我叫他們給的!毙l槐雍坦然承認。
“衛槐雍,你搞什么鬼?”要不是懷里還有個軟綿綿的小女人,衛槐斯真想抓住大哥,痛扁他幾拳。
“奇怪,你假借我的名義,我都沒生氣了,我不過是請晴央喝杯酒,這樣不行嗎?”
“衛槐雍,我假借你的名義做什么!”他咬牙切齒質問。
“別以為我不知道Godiva巧克力!毙l槐雍莞爾一笑,“老弟,謝謝你這樣重建我的形象。不過我必須坦白的告訴你,我從來不買巧克力給女人,下回想要送人家禮物就光明正大些,我們衛家的男人可不干這種迂回的鳥事。”
該死,為什么老天爺偏偏會讓他們兩個遇到一塊?
“不過,我倒是很久沒看過像她這么可愛的小女人,幾顆巧克力就能開心那么久,欸,如果你沒那么喜歡她,讓她來當你大嫂好了,我對這么單純的女生很有興趣。”
“衛槐雍你最好不要惹毛我!”
“隨便你怎么想,如果你再繼續這樣曖昧下去,到時候就別怪我不顧兄弟情義,你要知道,為了達到目的,我向來最愛不擇手段,今晚你就自己擺平她吧!掰。”
衛槐雍走得瀟灑,但不忘點燃了怒火后再扔下個燙手山芋給弟弟去跳腳。沒辦法。有些人就是卑鄙慣了,比如他。
。
烘暖的床榻上,舒晴央悠然轉醒。
眨了眨雙眼,她發現眼前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非常適合睡眠,即使窗外月色頑強的灑進微弱的光源,作用仍有限。
此刻,很顯然是黎明未至的黑夜。
舒晴央用手臂撐起自己,緩慢的坐起身,忽地,兩鬢猛然傳來抽痛,讓她疼得擰起了雙眉。
撫住自己的前額,她腦海中依稀閃過些許殘缺的對話內容,努力的回想,終于記憶來到了稍早之前 Primo jazz bar。
她在門口遇見了衛大哥,在他的盛情邀請下,兩人一起在店里喝了點酒,零零碎碎的聊了她和衛槐斯之間的事情。
咦,對了,那槐斯人呢?
她想了想,隱約記得在最后一絲清醒的仰望里,她好像看見了他的臉,而他似乎有些生氣,那表情是帶點嚴肅、冷峻的,剩下的,她就全然模糊了。
“……應該是槐斯送我回來的。”她喃喃自語。
覺得有些口渴,舒晴央想要下床喝水,伸出手臂打算要摁下墻邊的燈源開關,突然有一只臂膀冷不防的橫過她的腰,害她突然重心不穩的往后倒去,原以為自己會撞上堅硬的墻壁,卻沒想到是摔在一個厚實的胸膛里。
而此刻,她的手心正緊貼著那不知為何存在的熾烈胸膛,幾乎要燙傷自己!
不可能!她的房間根本擺不下這么大的雙人床,唯一的可能是……
這不是她的單人床,這里也不是她的公寓。
這張雙人床上有另一個人存在,而且還是個男人!
極度的驚懼充塞她雙眼,舒晴央瞠瞪眼睛,失控的尖叫旋即脫口而出。
“啊——”
她像只無頭蒼蠅,掙扎著要逃離現場,偏偏那只臂膀蠻橫又難纏,她歇斯底里的揮舞四肢,試圖掙脫眼前可怕的束縛,好不容易爭取到單腳碰觸到地板,還來不及穩住重心,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倒,一個踉蹌,整個人當場趴跌在地。
“呃!”她吃疼悶哼。
困極的衛槐斯被尖叫聲吵醒,極度不耐煩的打開床頭燈,正好目睹舒晴央自己摔下床的慘況。
他嘆了一口氣,感覺超無力。
她在搞什么鬼?這是雙人床欸,而且還是King Size的,他不懂她怎么有辦法把自己睡到跌下床去。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睡眼惺忪的他沒好氣的問。
“我……”吶吶的看著床上的暴怒男人,她一時間不知道從何回答起。
她把冰冷的掌心貼上額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須臾,她終于張口回答,“我被你嚇到了,我以為睡在自己的床上,可是我的床明明就不可能睡兩個人,我以為……”
她莫名其妙的躺上了陌生男人的床,跟人家糊里糊涂的發生了一夜情,嚇得她差點崩潰。
“你昨天喝醉了,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扔在家里,當然是直接把你帶回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我只是……”嚇壞了。
舒晴央低下頭,對自己的失態感到很抱歉。突然,她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