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起因,都是從殿下十歲那一年,差點被殷姬夫人親手掐死開始……”
殷姬在嫁給璽王一年之后,終于懷有身孕,來年順利生下二王子璽御,她本來非常疼愛孩子,但后來不知為什么,她卻漸漸變了。
在璽御年約八歲時,殷姬對他的態度就時好時壞,好的時候還是非常疼愛他,壞的時候就不愿意讓他靠近,甚至看他的眼神都會透露出強烈的厭惡。
大家都說殷姬病了,但為何生病,沒有人知道。之后她的狀況越來越糟,壞的時候多,好的時候少,越來越不愿意見到璽御,最后終于在他十歲那一年,對他做出既殘酷又可怕的事,就是想親手掐死他。
“那是個大雪紛飛之夜,殿下被殷姬夫人緊緊掐在雪地上,差一點就被掐死,幸好有宮人及時發現,將他們分開,殿下才逃過一劫。但殷姬夫人事后出現暫時的清醒,受不了自己竟差點害死親生骨肉,便趁著宮人們不注意時自盡而亡!
從那之后,璽御雖然撿回一條命,被母親傷害及母親自盡身亡的陰影便深深籠罩他的心,讓他始終走不出來。因此每年的冬天,他的身子都很不好受,越接近深冬之時,他就越容易被自己的心魔折磨,情況嚴重時更會出現喘不過氣的現象,就像當年差點被掐死的惡夢再度重演一樣。
而也是從那時開始,璽御變得防心極重,不信任任何人,甚至排斥女人靠近,因此他身邊的宮人全都換成男的,雖然經過時間淡化,他對女人的排斥減低了些,但只要能不和女人接觸,他還是會盡量避免。
聽著明見述說璽御童年可怕的遭遇,陶天香的心也跟著隱隱抽痛。她感到很不忍心,也不懂殷姬為什么有辦法狠下心來傷害自己的孩子?
“殷姬夫人的瘋狂并不尋常,應該是有什么事情導致她改變的吧?”她不解的問。
“當時有許多傳聞,但均沒被證實過,最后王上下令不準再談論殷姬夫人的事情,所以至今無人知曉真相如何。”
當時的其中一個傳聞,也是他們覺得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說殷姬被人下藥,才會慢慢開始神智不清,導致最后的悲劇。但沒有證據,眾人也不敢再暗自揣測,因此殷姬之所以會瘋狂的原因,也永遠成為一個無解的謎團。
陶天香在知道璽御所遭遇的事情后,再回想他總是對人冷淡疏離的態度,不禁為他感到心疼。原來這是他保護自己的方式,保護那已受過一次傷的心不會再被人傷害。
他的心上有個結,如果解不開,他就會繼續被心魔糾纏,想擺脫都擺脫不了,那么她又能為他做些什么,要如何幫助他呢?
連在他身邊多年的明見和任諺都幫不了他了,就算她想幫忙,也肯定是不自量力吧?
“唉……”好不容易終于知道璽御到底怎么了,但她卻一點都沒有了卻一樁心事的解脫感。心反倒沉甸甸的,很不好受!半y道我們就真的只能眼睜睜在一旁看著,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咱們什么事都不能做,但你說不定可以!比沃V接著開口。
“為什么?”陶天香不解的問。
“因為殿下對你的態度可是非比尋常呀!彼麜崦烈恍,“殿下幾乎不讓女人靠近的,你可是咱們所瞧見的第一個例外!
她臉上泛起嫣紅,急著找理由解釋,“他是因為受不了我的死纏爛打,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讓我靠近吧?”
“可是殿下還是讓你靠近了,不是嗎?”
“這……”她瞬間詞窮,想撇清關系都沒辦法。
“陶姑娘,下一回殿下要是再有異常,咱們可巴望著你繼續幫忙哦!
“我……我能怎么幫?”她又羞又沒好氣的反問。
“就像陶姑娘剛才所做的一樣啊。”任諺突然捧住明見的臉蛋,重現剛才的那一幕,緊張的瞧著明見,“你還好嗎?快點回過神來!”
明見突然打了個冷顫,趕緊揮開任諺的手,兩個男人做這種肉麻動作,讓他渾身不對勁!“夠了夠了,快點放開我!
看見明見一臉惡心的表情,陶天香忍不住輕笑出聲,心情終于放松了些,“任諺,你被明見嫌棄了!
“又不是姑娘家,摸一下臉就會少一塊肉的,真是小氣!比沃V故意笑著揶揄他。
這根本就不是小不小氣的問題!明見不滿的回瞪他一眼。
“你們三個人擠在這嘀嘀咕咕的,是在講什么事情?”
沒想到璽御這下子也出現了。
“殿下。”兩人趕緊收斂嬉笑的態度,不再逗陶天香。
“任諺,你不去好好處置那些人,看能不能問出一點線索來,還在這里蘑菇些什么?”璽御有些不悅的微蹙起眉。
但其實他真正不悅的原因,是看到天香和他們在一起笑得很開心,只有他一人被隔絕在外,那種滋味……很不舒服。
他想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不想讓其他男人如此接近她,就算是他所信任的明見和任諺,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忍不住吃味。
“殿下,其實屬下是想找明見和殿下商討宅子內人員部署的事情,只不過明見先問起方才的事情,所以才會在此耽擱!比沃V很識時務的將問題轉往正事上。
“人員部署有什么問題?你現在就說吧。”
“那我先回避好了!甭犓麄冋勂鹫,陶天香轉身要走。
可她才一有動作,手腕便被人握住了,她困惑的回過身瞧向璽御,不懂他突然抓住她要干什么。
“你不必走!彼环判淖屗氉砸蝗穗x開,就算在自己的宅院內也是,她才剛從這座宅子內被劫走,他可不想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遍。
“是呀,陶姑娘,等一會要談論的事情也和你切身相關,所以希望陶姑娘能留下!比沃V附和著。
“喔,那好吧!彼缓猛O履_步,等著聽他們要討論些什么,但為什么……
璽御還是不放開她的手,他似乎沒有放手的打算?
她又忍不住偷偷害羞起來,卻沒有甩開他的手,由著他繼續捏著。
任諺開始解釋,“陶姑娘此次被抓走,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還認得陶姑娘,所以屬下不得不懷疑,可能有奸細埋伏在咱們附近,伺機而動。
璽御也有這種感覺,而且他的真實身份恐怕早就泄露了,被對方鎮住,往后得更加小心行事。
他已經大概有了底,對方的來歷恐怕和他一樣,都是從璽國王宮來的,因為他有心病的事,除了身旁極少數的親信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一直將這個秘密隱藏著。
但就算他再如何保密,也難保沒有外人知道,如果那個外人又一直在暗中監視著他,想找機會將他給除去的話。
“咱們今日又抓回一些可疑之人,勢必要調派不少人手去監管他們,那宅院內其他地方的護衛也就相對減少,這對殿下和陶姑娘的安全會有所影響,所以屬下希望……”任諺頓了一下,最后還是大膽的提出要求,“希望殿下和陶姑娘能夠暫時住在一塊,那樣咱們才能集中人手保護兩位,避免意外再度發生!
“什么?”陶天香驚呼出聲,“要我和他住在一起?”
“這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屬下會趕緊調派更多人手前來支持,但在支持的人到達之前,只能暫時委屈兩位了!
“可是……”陶天香此刻的臉蛋更是紅得發燙。上一回兩人這不得已的同睡一晚,就被其他人曖昧的笑了好幾日,還被明見慫恿去找璽御負責,現在要是再來一次,她真的要沒臉見人了。
“屬下贊成任諺這個提議!泵饕姷故呛敛华q豫的贊成,心里也暗暗稱贊任諺干得好。這可是順便制造機會,將殿下和陶姑娘湊在一起呀!
璽御沒陶天香反應那么大,也可以說是沒任何表情,他在沉默思考一會之后才回答,“我不反對。”
陶天香錯愕的瞪著他。他不反對?他不反對!難道他真的決定在她的清白全部毀在他手上之后,要娶她以示負責嗎?
他不是從小被一大堆禮教束縛,很在意男女授受不親的古代人嗎?他居然不反對,原來他比她還要開放呀?
不反對,也就是表示愿意了,任諺和明見當然把精亮的眼神轉向陶天香,等著她點頭答應。
陶天香看著他們倆異常明亮的眼神,再偏頭瞪了身旁一臉事不關己的璽御,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現在根本就是被趕鴨子上架,他們分明吃定她在強大的壓迫感面前,最后還是會屈服的嘛。
她輕嘆一聲,無奈的做最后掙扎,“我一個人反對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