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我娘到底——”她的聲音因為看到他身后的門被推開,接著,她的娘親被兩個雙胞胎一左一右的扶著走進來而消失,她立刻起身,撲了過去,“娘,你沒事吧?”
“沒事。”林悠搖著頭,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還好,“只是受了點驚嚇,倒是你,沒事吧?”
“女兒沒事!卞X思兒松了口氣。
“這次還真多虧了朱少爺!彼屑さ目粗驹谂畠荷砗蟛话l一言的他,“是他救了娘!
錢思兒微愣了下,不太自在的瞥了他一眼,想起方才自個兒的態度好像太過分了些,她的眼睛一轉,“謝謝……”
“方才嗓門挺大的,現在的聲音怎么像貓叫似的,聽不清楚。”
她臉一紅,用盡丹田的力氣說道:“多謝朱少爺相助,大恩大德,思兒沒齒難忘。”
“這還差不多。”他看著她的眼眸掠過一絲笑意,“只是我對你的大恩大德何只這一次!
“怎么?”林悠試探的目光在兩個年輕人身上來回梭巡。前一陣子聽店里的伙計說,元寶跟朱家大少爺一塊兒走在街上,外頭都說元寶巴上了權貴,用盡一切手段想要進朱家大門。自個兒的女兒她很清楚,外頭那些流言都是假的,元寶一心只想好好守著錢莊,不會逾矩的,只是現在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她掩不去擔憂的問道:“元寶,你跟朱少爺之前有些什么嗎?”
娘親的問話,令錢思兒一愣,趕在朱曦開口前回道:“娘,你說到哪去了,我跟朱少爺不過是偶爾遇上幾次罷了。”
聞言,他移轉眸子,不以為然的盯著她。
林悠縱使心中還有疑惑,但此刻朱曦在一旁,她不好再多追問,只能有禮的看著他說:“這次真是多虧了朱少爺。”
“夫人言重了!敝礻卣恼f:“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對少爺不過是舉手之勞,但對我們錢家,卻是莫大的恩惠!绷钟戚p嘆了口氣,“朱少爺讓我們母女在天寒地凍之中還能有個棲身之所,不致流落街頭!
“是啊,朱少爺,你人真好!”錢如意在一旁嬌羞道。
“朱少爺是錢家的大恩人!”
看著兩個妹妹興奮得臉都紅了,錢思兒忍不住輕嘆了口氣。原來,她們一家被他安置下來了呀。
聽到她的嘆息,他立即彎下腰,瞅著她看,“不舒服嗎?”
他突然逼近的臉,令她嚇了一跳,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
朱曦卻神色自若的伸出手,輕碰著她的額頭,“不燙,但臉色不好看;仡^我叫唐傲南來給你瞧瞧!
她立刻將他的手給打掉。
他輕挑了下眉,顯然她的舉動惹他不快。
錢思兒微揚起下巴,語氣有禮而疏遠,“多謝朱少爺關心,我沒事了,只是有些累,想再歇會兒!
“是嗎?”他揮了揮衣袖,也沒等她反應,冷著一張臉轉身就走,“那就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吧。”
“哇。”錢吉祥一點也沒注意到姐姐和朱曦之間的暗潮洶涌,一臉的興奮道:“我第一次這么近看他,他長得好俊!”
“何只!他還好性格呢!”錢如意也在一旁幫著腔,“這次真多虧了他,不然我們家就完了!
錢思兒無奈的看著兩個妹妹。雖說這次朱曦真是幫了大忙,但是過去能撐起這個家可全是她的功勞,怎么沒聽她們感謝過她半句,人家朱曦只不過給她們個住的地方,她們就把他當成天神了。
她的目光不經意的瞥見娘親正專注的盯著她瞧,“娘?”她不解的輕喚了聲。
林悠畢竟不是孩子,女兒跟朱曦之間的古怪她并不是無所覺,只是對她而言,更加擔憂的是她們母女四口的將來,“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
“娘,別擔心。”錢思兒強打起精神,拍了拍她的手,“我會想辦法的,錢莊的伙計都沒事吧?”
“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多少受了些傷,但沒人丟了性命。”
這確實是不幸中的大幸……錢思兒的目光落到了窗外。外頭的天已經全黑了,就如同現在錢莊的將來,茫然得看不到前方。
錢莊是爺爺一生的心血,交到了她手上,卻被把無名火給燒得精光,她心中的失落像大洞般快將她一口吞掉。
不單只有錢莊令她憂煩,還有朱曦——怎么越想要逃開,卻越往他的地盤走,這會兒住進了朱府,看來外頭的謠言又要更難聽了。
送走了財叔,錢思兒看著手中僅有的一本帳本發呆。
火來得突然,沒來得及搶救財物,唯一只救了這帳本和里頭夾著的幾張銀票,還是財叔拼了老命才保住的,只是能拿回的銀子也是有限。
財叔說當務之急是要重建錢莊,但是這又談何容易。先不論手頭的銀子是否足夠,單就錢莊的那塊土地,她就很難再跟朱曦開口。
當年因為朱曦的爺爺落難時,她爺爺心軟的賞了頓飯給他,讓他能夠活下來,之后朱家發達了,對錢家當年那碗飯的恩情銘記在心頭,所以將朱家大道上那塊土地無償的讓他們建屋,做起錢莊的買賣。
當時就說了,除非屋拆了,不然地就永遠租借,但現在屋子沒了,若朱曦要將土地收回,她也說不了一聲“不”。
錢思兒撐著下巴,呆呆的望著窗外。奇怪,那算命的明明就算出她該守著錢莊終老,但怎么錢莊到她手上沒幾年就被一把火給燒了?
“一個人坐在屋子里發什么呆?”
甫推開門,朱曦便大刺刺的坐到了她的面前,輕敲了下她的頭。
她無精打采的看著他的精神奕奕,“財叔剛走,他說朱家大道燒了一大半,朱家的損失慘重,你怎么還笑得出來?”
“店鋪燒了,再建便成!彼斐鍪郑牧伺乃哪,“只要人沒事就好!
不得不佩服他的樂觀,她斂下眼,幽幽道:“我的錢莊沒了,你也燒掉了好幾間店鋪,看來我不單是八字硬會克夫,還是個不折不扣的不祥之人,害人不淺!
朱曦一哼,“胡言亂語!
“你別不信邪!笨粗徽J同的神情,錢思兒沒來由的胸口一緊,“以前你沒與我有交集,凡事平平順順,現在卻——”
“夠了!”他沒好氣的打斷了她的話,“這些話別再讓我聽到第二次!
她無奈的把他的陰郁看在眼里。
“朱曦,我想找個地方,跟我娘和妹妹們搬出去。”
他輕挑了下眉,“在這住得不舒適嗎?”
“怎會不舒適?”錢思兒搖頭,“這里隨便一間客房,都比我以前的房間還要富麗堂皇!
“既然如此,還搬什么搬?”
“外頭的閑言閑語,我不能不理會!
“我沒聽到什么閑言閑語!币摫犙壅f瞎話,朱曦的功力一點都不亞于她。
“財叔都跟我說了!彼挠目粗,“外頭傳說你朱家就是因為收留了我,所以才會惹來禍端。”
“胡扯!”他輕斥了聲,“起火在前,我才收留你,跟你有何關聯?”
“還記得那日你舍身救我嗎?”
他的嘴一撇,“記得又如何?”
“那日你送我回家,不少人見著了,所以有傳言說……你招惹了我!
這世上果然有一群無知之人,但最可惡的是,她竟然也跟著別人人云亦云。
“所以呢?”他冷冷的問她。
“我會找個地方,先安頓我娘和妹妹。”
“然后呢?”他的口氣沒有太大的起伏。
看著他略微陰沉的神情,她的心底浮現了一絲不安,但仍鼓起勇氣開口,“若你愿意,可否繼續將地租借給我,重建錢莊?”
朱曦雙眼灼灼的凝視著她,“想要與我劃清界線,卻又開口向我要求,你的腦子沒問題吧?”
她微斂下眼,郁郁說道:“我知道你不快,但有很多女子愿與你鳳凰于飛,不差我一個。”
“或許就差你一個!”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往懷里帶。
她驚訝的想要躲開,但是他不放過她,反而更用力的摟著她。
朱曦狂霸的吻俯下,熨燙了她全身,但是心頭卻有一絲復雜的無力感,“你別這樣……”
她想推開他,怕被人瞧見,但他火熱的唇不愿放過她!
他壓根不在乎被人看見,他放肆的吻著她,一步一步的將她往床鋪的方向逼,直到碰到了床,她才驚得拍打了下他。
他一笑,壓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倒在床上。
“放開我!”她心跳得飛快。
朱曦故意壓得更緊,“偏不放,我們在山上也是如此同床共枕,也沒聽你說聲不!
錢思兒不由得臉紅了起來,她還不至于無知到分辨不出兩者之間的差異。
“那不同!”當時的他可沒有這般侵掠性。
“有何不同?”他將她的手扣在她的頭頂,唇在她的頸間親吻。
她不自覺的仰起下巴,渾身燥熱,不知道該推他還是抱他好。
“你不想嫁人,怕克夫,我也不娶你,自然不怕被克!彼麩o賴的說:“我就跟你做對有實無名的夫妻,這總成吧?”
“你——”她沒料到他這么不害臊,竟然提出這種要求,“我不要!”
“你不要是你的事,但是我要!”他不容她反駁的吻住她的唇,手在她身上游移。強迫的手段太卑劣,但為了留下她,再卑劣的手段他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