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楠鈺心中開始發酸,酸得整個胸口都揪成一團。甭說是還沒死的孫楠鈺,那樣的家世也配他不上,更何況是丫鬟出身的南鈺,再傻的人也知道要選誰。
赫連桓瞧見她臉色發黯,反而牽起了嘴角,勾笑道:“可本王拒絕了!
孫楠鈺驚詫的瞪大杏眸!巴鯛,你……”
赫連桓的手指點上她的唇,直截了當的道:“本王不要什么絕世美人,更不要什么高貴的公主,本王要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孫楠鈺!
孫楠鈺傻了,心底的酸意打住,換成了甜甜的狂喜。
他直視著她雙眼,又道:“孫楠鈺,你聽好了,我赫連桓打算娶你為妻,璟王府的主母除了你,別無他人,你要是再想試探我的心意那就是輕瞧我!
孫楠鈺見他雙目炯炯,神情鐵一般的堅定,絕不容許她對他的感情有半點質疑,她當場升起了愧疚之意,同時也生起了濃濃的感動。
“楠鈺知錯了,王爺別生氣!彼f著,許是太感動了,眼眶就這么紅了。
“我沒生氣!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像她這樣勇敢的女子,眼淚也是說掉就掉,赫連桓一看見她眼角掛了淚珠,心一揪,伸手就將她摟進懷里。
孫楠鈺內心又驚又喜,驚的是身分顯赫如赫連桓,竟然會想娶她當王妃,喜的是自己居然能得到這樣了不起的男人的喜愛。
一想到他為了她,連敦月公主那樣的美人都斷然拒絕,她對這個男人的愛也滿溢了起來。
孫楠鈺忽然抬起淚漣漣的臉,毫無預警的主動親了赫連桓一口。
這一吻可說是傾盡了柔情,赫連桓身軀一緊,當下就有了回應,摟緊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并加深這一吻。
“楠鈺向王爺許諾,這一世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魂!
聽見她做出了承諾,赫連桓心下大喜,勾起那張嬌羞的美麗臉蛋,越發吻得熱情。
似火一樣的吻留戀的吻遍了她的容顏,她羞怯迎合的反應更加催動了他的占有欲。
赫連桓將她抱在懷里,另一手掃開了書案上的文房四寶,墨水倒了一地也不理,兩具纏綿得越來越火熱的身軀就這么坐上了檀木書案。
他吻得欲罷不能,沿著那一截嫩得像初雪似的頸子一路吻進了領口,孫楠鈺早領教過他的孟浪,但沒想過他還能這么熱情,當下羞得渾身都泛成可口的粉紅色。
“王爺……”她被吻得喘不過氣,雙手推了推他緊緊貼靠的胸膛。
“喊我的名字。”他親著她的鼻尖,一雙炯目直盯得她渾身發熱。
“桓!彼抗馑扑,波光瀲滟,被吻腫的紅唇更添嫵媚風情,根本是誘人摧花。
赫連桓眼神逐漸加深,咬上了她的唇,大手撫上窈窕有致的身段,雖然隔了一層衣料,但是那孟浪的摸法真教她羞澀極了,當場滿臉燒紅。
書房安靜無聲,只聽得見兩人鼓動的心跳聲,他的鼻尖磨著她的,一手已經扯松了她的腰帶滑進衣襟里為所欲為。
“王爺,別……”她按住了摸上胸口的大掌,皓齒咬著下唇,杏眼嬌羞地瞅著他。
摸上了那片比玉更光滑的肌膚,赫連桓當真是愛不釋手,要不是他自制力還在,怕是已經撕開了那件遮掩誘人春景的衣裳。
他穩住凌亂的氣息,壓下蠢動的欲念,將俊臉埋進她的頸肩聞著她身上的荷花露香氣。
那荷花露是宮中嬪妃愛用的御品,知道她喜歡荷花香后,他特地從宮中內務局取來送她只為討她歡心。
孫楠鈺知他是為了她才忍住,也明白男人在這當頭壓下沖動需要多大的自制力與理智,心中不禁又喜又憐。
她抬起玉手撫上他的后腦,羞答答地道:“謝謝王爺這么疼愛楠鈺!
“你是本王的正妻,這種事本王不會胡來,我倆的初夜一定得在璟王府,在本王的炕上!彼槐菊浀卣f完,又抵不住誘惑硬是再親了她兩口,才動手幫她整理被扯亂的衣裳。
孫楠鈺垂下眼,臉上盡是羞笑。這個男人真的待她甚好,連這種事也這么替她設想。
“你想找的丫鬟,派出去的人已經找著了,人在沛縣!睘榱藟合掠,赫連桓改說起正經事。
孫楠鈺聞言大喜!巴鯛斦抑鄭沽耍
看她笑得那樣動人,赫連桓也勾起笑,為了討這女人一笑,別說是一擲千金,就算是一擲萬金他也干得出來。
“還有,清云寺那邊本王已經派人過去照看,王氏的安危你就不必操心了!
王氏便是孫楠鈺的生母,自從女兒死后就長住清云寺念佛,知道孫楠鈺一定會掛心,赫連桓連這點也妥善安排了。
這男人的體貼入微令孫楠鈺感動不已!巴鯛斦娴膶﹂曁昧耍暼蘸笠欢〞煤没貓!
赫連桓笑了笑,拇指按住她紅腫的下唇,親昵的道:“你對本王最好的回報就是日后不能再擅作主張,凡事都要多替本王著想,別只想著你自己!
孫楠鈺紅著眼眶,不斷的點著頭!班!楠鈺明白!
真的明白嗎?赫連桓實在懷疑,不是他信不過她,而是這個女人太勇敢,有時像是堅強得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他擔心這么好勝的她終有一日會聰明反被聰明誤,讓自己陷入困境。
十日后,赫連桓一語成讖,他的擔憂終究還是發生了。
滾滾黃沙中,一批車隊浩浩蕩蕩的經過,孫楠鈺坐在其中一輛馬車里,一手拿著水袋一手捏著干酪大餅,雖然毫無食欲還是強迫自己咽下。
這里是雁沙國,需要花費好幾天的路程才能抵達大周國。
十天前,孫楠鈺從一批專營古董買賣的商隊那里得知,有上千年歷史的女媧石出現在雁沙國。
雖然稱為石,但女媧石是一種神奇的靈玉,不僅有特殊療效能夠治愈寒毒還能讓人保體回春,許多偏好養生之道的行家窮其一輩子都在尋找這種神妙的靈玉。
但是女媧石是非常稀罕的,就連見過無數奇珍異寶的孫楠鈺也只聽說過,不曾親眼看過。
因此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她當機立斷留下一封書信告知自己的去向,然后趁夜一個人與談定的商隊會合,就這樣只身隨著商隊一同前來雁沙國。
跟富庶強盛的大周國比起來,雁沙國是個依附各國生存的小國,四面環山,交通相當不便,但是礦產豐富,靠著與他國貿易各種礦產玉石維持國本。
孫楠鈺換上了跟商隊借來的男裝,長發全盤束成髻,數日來跟著商隊一起奔波,她的臉色不太好看,食欲與睡眠都極不好,但是為了女媧石,她還是硬撐了下來。
要論世上的無價之寶,女媧石絕對是其中之一,只要她拿到了女媧石,不管柯泓謙拿出什么珍奇的古物寶貝,她絕對是最后的鳳家。
驀地,馬車慢了下來,孫楠鈺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酪餅,還沒吞下去就聽見外頭傳來亂糟糟的聲音。
她心中一凜,趕緊掀開窗口的簾子往外看。
“駱大哥,駱大哥?”
駱武是這批商隊的頭子,他的為人正直爽快又好說話,孫楠鈺跟他做過幾次生意,觀察過此人的品性,覺得他信得過,這次才會決定冒這么大的險。
飛沙走石中,駱武騎在馬背上指揮著亂成一團的商隊,好一會兒才聽見她的呼喊,立刻駕馬靠過來。
“南當家!瘪樜涫切凶呓娜,習慣這么稱呼孫楠鈺。
“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會突然停下來?”孫楠鈺左右張望,打量起附近的地勢與情勢。
駱武臉色凝重的道:“雁沙國近年來國庫虛空,雁沙皇帝加重了賦稅,百姓民不聊生,近來出現一群劫匪,多是要錢不要命的,下手相當兇狠!
孫楠鈺一驚,“居然有這種事?!”
駱武也不瞞她,道:“剛才走前頭探路的小魯說看見了奇怪的馬隊,我怕是劫匪,所以先讓大家在這里停一停!
突然遇上這種事,饒是向來冷靜的孫楠鈺也不由得心下發慌。
畢竟這里是異地,又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她只能依靠駱武與商隊的保護,沒有其它人可以求助。
正當孫楠鈺想多問兩句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尖叫聲。
“頭子,是劫匪啊!”
駱武臉色大變,也不管孫楠鈺了,駕著馬就往前沖去。
孫楠鈺心下發涼,立刻縮進馬車里收拾已經精簡到最少的行囊,然后在腦中設想各種可能性。
如果真碰上一票打算殺人越貨的劫匪,商隊恐怕是靠不住了,再說她與駱武只是有生意上的往來,駱武只會護他的商隊周全,肯定是將她這個外人擺在最后一位,這不是自私,而是人情道義本來就是如此。
畢竟商隊就像一大家子,有誰會先護外人而棄家人不顧?因此接下來恐怕她得靠自己找出活路……
唰的一聲,一支長箭忽然從孫楠鈺眼前劃過,射在她身后的車壁上,她瞪大了眼,腦子一片空白。
劫匪當真來了!
孫楠鈺再也顧不上其它,抱緊了行囊與水袋就往外沖,沒想到一下馬車就讓一群臉上蒙著黃巾的賊匪圍住。
“商隊里有女人!”賊匪大喊,像是很興奮似的。
孫楠鈺臉色刷白,心跳差點停止,她抱緊行囊想趁亂找空隙逃走,但是那些劫匪立刻跳下馬,仗著人多勢眾一下子就將她困回馬車邊。
“雖然穿著男裝,不過瞧她細皮嫩肉的,模樣又標致,一看便是個不錯的貨兒,抓回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聽見劫匪猥褻的話,孫楠鈺反胃的想吐,嚇得全身都僵了,她一轉過臉,就看見一只毛茸茸的手朝她抓過來。
“不要!”她害怕的閉起眼大叫出聲。
下一刻,劫匪忽然痛得尖叫起來。
孫楠鈺睜開眼,看見那只手竟然被一支長箭射穿了,登時血流如注。
第一次瞧見這么血腥的場面,她干嘔一聲,整個人跌坐在地。
此時,劫匪與商隊交戰的混亂現場忽然又混進了一群身穿青衣,武藝高強且整齊劃一的馬隊。
孫楠鈺才剛回過神,就看見前方有道特別醒目的修長人影,他騎在一匹紅毛大馬上,一身玄黑色的騎裝,所到之處都是鮮血噴飛。
赫連桓就像是戰神一般,一臉肅殺的趕來她身邊,她瞪大了眼,一顆心都擰緊了,動也不動的看著他。
他冷著臉,眼神又氣又憐,也沒下馬,只是稍微彎下腰伸長了手臂,一使勁就將她拽上馬背側坐在他身前。
一看到他鐵青的俊臉,孫楠鈺才終于回過神伸出雙手抱住他,將剛才面臨死亡的恐懼全發泄了出來。
“王爺,楠鈺好怕……還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法見到王爺了……嗚……”
老天爺啊,這個男人居然為了她千里迢迢來到這兒,還在最危急的一刻救了她,她這輩子欠這個男人的還也還不清了!
孫楠鈺飽受驚嚇之余,內心感動不已,雁沙國距離大周國這么遙遠,估計他是連夜趕過來一刻也沒耽擱,才能這么快就追上駱武的商隊。
思及此,她哭得更兇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赫連桓對她的有情有義。
赫連桓原本滿載著怒氣而來,一聽見她這么惦著自己,而且向來堅強的她又哭成一個淚人兒,當場鼎沸的怒火又化成了心疼。
“你這個傻子!滿腦子只想著贏,連命都不要了,是不?”
他摟緊了她,一邊駕馭著身下的馬,在數十個護衛的掩護下離開了混亂的廝殺現場。
孫楠鈺過去也曾隨商隊出去,不過過程都是平順無恙,這還是她第一碰見這么危險的情勢,因此她是真的嚇壞了。
“對不住,王爺,楠鈺這次真的錯了,你別生楠鈺的氣好不?”她哭了一會兒就找回了冷靜,不過還是一副飽受驚嚇的擔心受怕模樣。
赫連桓真的氣恨到不行,剛才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她就要被那些該大卸八塊的劫匪玷污了。
他想狠狠痛罵她,但是一看見她紅通通的眼眶,滿臉的害怕,最終還是心疼的抱住她,溫柔安撫她。
“我的好楠鈺,我不氣你了,你就別再哭了。”他將她抱了滿懷,發現她身子還在發抖,想來剛才受到的驚嚇不小。
思及此,他心頭火又起,拋了一個眼神給一旁的卓翔,卓翔立刻意會過來。
璟王爺平日主動不與人起沖突,但他可不是病貓,而是一動怒就要見血的虎豹,他這眼神示意,擺明了是要讓那些劫匪死無葬身之地。
卓翔明白主子的心思,立刻帶人返頭準備一舉殲滅那群劫匪。
赫連桓則是一路安撫著孫楠鈺,返回了鄰近小鎮上的客棧,到了地方,他親自抱她入屋,也不管旁人怎么看。
進了最好的廂房,赫連桓將她安頓在炕上,孫楠鈺臉上還掛著淚,不過情緒已經鎮定多了。
“王爺……”她內疚地瞅著他。
“什么都不必說了,女媧石是吧?本王已經命人去找了,至于你就給本王乖乖的待在這兒,哪里都別想去!”
說罷,他已經兇狠的堵上她想求饒的嘴,再也不讓她開口了。
這一回他是真的氣瘋了,偏偏又不能拿犯錯的她怎么樣,只好用這種方式來教訓她。
孫楠鈺的唇被吻腫了,因為害怕而發涼的身子也在他的撫摸下逐漸火熱起來,要不是清楚這個男人的堅持與自制,她還真怕他會在這里要了她。
“王爺,楠鈺真的再也不敢了……”就怕又挑起他的怒火,她只能嬌聲求饒。
“你這女人的保證都不管用,本王今兒個就要好好教訓你!”
這一次,孫楠鈺被整治得全身似火燒,臉啊唇啊,甚至是白玉似的身子都被吻透了,嬌羞得直想找洞鉆,赫連桓的怒氣才得以稍解。
經過這一回的慘痛教訓,日后孫楠鈺再也不敢瞞著他沖動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