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琳試探性的打量著她,這個女人的平靜令她感到惶恐,她無法猜到她的心思。
“我跟他訂過婚,”她試圖模仿她的恬淡自得,卻發現頗有難度,有些事是一輩子都學不來的!拔覀儚男∫黄痖L大,他很愛我,不過最后我卻因為一時的愚昧而選了另一個男人,傷害了他,一直到今天,我都還為當初的決定而后悔。”
她的話很有煽動性,簡單卻明白的說出了重點——他們彼此相愛,而她才是個外來的第三者。
“所以你來這里,是想要找回過去的愛?”
“當然!辟M琳一點也不隱藏企圖,“他曾經那么愛我,那份愛不可能說丟就丟,難道你不覺得嗎?”
華幼凌規律的搖動著搖椅,表情封閉,沒有顯示太多內心想法,“我不是他,所以無法替他回答,不過我卻不得不承認,你是個令人難忘的女人!
費琳的嘴角因為她的贊美而勾起一個弧度。
“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選擇傷害我,你覺得這是對的嗎?”她的視線不留情地定在那張美麗的臉上。
費琳一怔,“你這是什么意思?”
華幼凌清楚的捕捉到她臉上一掠而過的遲疑,接著溫和的開口,“在我看不見的時候,把我丟到大街上,你知道我可能會因為看不見而被人帶走,甚至被車撞嗎?”
費琳聞言,感覺自己的心怦然狂跳,“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她嘆了口氣,神情有著難以捉摸的威脅性,“在你走進來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誰了。雖然看不到,但是我認得你身上的味道,下次要做壞事前,記得不要留下這么嚴重的瑕疵。”
費琳的臉色因為她的話而慘白。
“瑞奇帶我去買衣服的那天,你就在臺灣了,對不對?”
她咬著牙沒有回答。
“露亞很不討人喜歡,”華幼凌輕輕的說,“她愛瑞奇,所以對每個對瑞奇有好感的女人都惡言相向,但是你更恐怖,你也愛他,不過你對每個人都很好,可一有機會,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我終于明白,一個偽君子……比真小人還要可怕百倍!
費琳的眼睛因為她的話而結成了冰,“你打算拆穿這件事嗎?”
她諷刺的語調仿佛認定她會用這件事讓瑞奇留在她的身邊。華幼凌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
“我不會說,因為沒有必要,若讓瑞奇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只會令他更加受傷!彼龂@了口氣,音調冰冷但有禮,“帶著瑞奇一起走吧!你可以告訴他我的眼睛已經好了,不再需要人照顧!
費琳懷疑的看著她。
她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越過她離開,當看到遠遠走回來的瑞奇,腳步仍沒有遲疑。
前幾天紅十字會的員工通知她,希望她能夠一起前往非洲三個月,她原本還在猶豫,但現在不用了,瑞奇替彼此作了決定,從今爾后他過他的人生,她走她的略。
瑞奇見到她的身影,立刻拉大步伐想要跟上。
“不用趕著去保護她,”費琳伸出手擋住他,手攀上他的手臂,“她已經看得見了!
瑞奇倏地呆住。
“她早就看得見!辟M琳說:“這是她自己說的。而且她故意瞞著你,因為想要騙你留下來!
他的眼神一冷。
這樣的轉變令她有一瞬間退縮,但她要自己堅定的迎向他的目光,“我說的是實話!
他拉開她的手,面無表情的越過她,爬上階梯。
費琳本來想要跟上去,但一想到他的神情,她的腳步又遲疑了下,最后停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
當瑞奇用力的把門推開時,華幼凌正在喝水。
看到他,她有一瞬間的驚訝,她還以為他會選擇陪在費琳的身邊,沒想到他還會回到這里。
想到這個,她的眼神一黯,繼續喝水。他的心如果在別的女人身上,那她只好選擇封閉自己的情感,以免受到更大的傷害。
注視她優雅的姿勢,她的一舉一動總不自覺的吸引著他,但是方才費琳的話卻令他眼神一凜,“你看得見了?”
她的眼睛一瞇,將杯子放下,然后慢慢轉頭面對他,靜靜的看著,什么都沒說。
“你騙我,是嗎?”他可以感覺體內的憤怒在鼓噪。
“正如你把我當游戲一樣,”她將黑發撥到肩后,堅定的定向他,黑眸閃閃發亮,“為什么我不能把你當成游戲的一部份?”
她站定在他的面前,眼光與他相交。
“你想惹我生氣?”他額上的青筋跳動。
“如果我有這份能耐的話,”她的手毫不在乎的一揮,“不過我知道自己只是個生活的調劑,不想太高估自己,同樣的,你也無法影響我!
她討厭他的行為,需要、喜愛卻不會去爭取,如果他的態度不改變,他們一輩子不會有未來,更何況現在還多了另外一個女人,自尊迫使她吞下內心深處對他的情感。
他太高傲,滿心以為女人只會無條件的為他付出,費琳是如此、露亞也是,而看他對待她的態度,顯然她也被他劃在那些女人里頭。
不過他錯了!她畢竟不同,不會浪費太多的時問在下可能改變的事情上頭,她不會跟在他的后頭追著他走。
她有自己的人生,就算再愛他,如果兩人無法配合,她仍會選擇走自己的路。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彼⒋瓜伦约旱难郏拔已劬昧,你可以盡快離開。”
他的眼前因為她的話而浮出一片紅霧,他抓住她的手臂,拉她貼向自己。
她沒有料到他突然而至的動作,甚至連退后的時間都沒有,下一刻已經撞進了他的胸膛。
她驚呼了一聲,他的唇隨之而下,直接豪奪,混合著欲望和憤怒的壓著她,逼她回應。
他臉上的神情兇狠且寫滿憤怒,她知道自己惹火了他,但卻一點都不害怕,雖然他強壯得足以將她撕裂,但她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
“你不知道道歉嗎?”
“男歡女愛而已,有什么好道歉?”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嘲笑。費琳在這里,但他依然選擇與她纏綿,雖然悲哀,卻也帶給她一點難解的滿足。
她的手緊攀住他,如他所愿的熱切回應,急切地想要逼出他所有熱情,一點都不在意他粗魯的動作。
現在她什么都不想,只要一份在他身上才會涌現的情感,激情來得又急又快,她像是一把火,與他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