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許若儷打電話給書詠,要她和謝兆軒到家里坐坐,說有重要的事要對他們說。
書詠偕著謝兆軒走進客廳,看到許若儷、沈毓芬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等他們了,茶幾上還擺著果汁、一壺茶和點心。
“阿姨,毓芬姊,我們來了!睍伓Y貌地說道。
“坐吧!痹S若儷仔細打量著書詠,發(fā)現(xiàn)她雙頰飽滿水嫩,晶眸里還閃耀著燦爛的光芒!翱磥砟氵^得非常好喔,我聽毓芬說了,原來飛云集團的總裁就是柯冠磊,真是世事難料!當初你要去香港時,我還常擔(dān)心到睡不好呢!”
書詠淺淺一笑!白尠⒁滩傩牧耍娌缓靡馑。”
“喝茶吧。”
許若儷殷勤地道:“這是我上個月去英國旅行時,親自帶回來的頂級紅茶喔,非常甘醇,你們多喝一點,啊對,這點心是徐媽前幾天做的,徐媽知道你喜歡吃杏仁派和蘋果派,特地為你做的呢!”
徐媽是看著她長大的人,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照顧,讓她覺得很感動。
“謝謝阿姨!睍佇α诵Γ似鸸谴刹璞攘丝诓。“對了,徐媽呢?我好久沒看到她了,挺想念她的!
沈毓芬答道:“家里有些日常用品缺了,我叫司機載徐媽去大賣場采購,可能會晚一點才回來,別急嘛,你想見她,明天再來家里啊,相信徐媽看到你也很高興,搞不好還會做更多好吃的菜給你吃喔!”
許若儷笑望著他們兩個人喝茶吃點心,側(cè)過頭對謝兆軒說:“我今天請你們回來就是要和你說,書詠打算過一陣子宣布解除婚約一事,你不反對嗎?”
“我沒意見。”他轉(zhuǎn)過頭,和書詠相視而笑,兩人就像是互相扶持的親兄妹,感覺很親匿!翱吹剿K于得到尋覓已久的幸福,我比誰都高興!”
許若儷點點頭!澳蔷秃,書詠,你解除婚約后,會很快跟柯冠磊結(jié)婚嗎?”
“不會。”
書詠老實地答道:“冠磊向我求過婚,但我沒有答應(yīng),在我還沒有順利生下寶寶之前,我絕對不會跟冠磊辦理結(jié)婚手續(xù)的!
謝兆軒微微蹙眉!皶,你這樣太委屈了吧?”
“一點都不委屈。”她笑得好甜!拔抑灰粼诠诶诘纳磉,就覺得很滿足了。”
許若儷笑看著兩人的互動,輕聲說道:“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進步,我相信書詠未來一定會懷孕的,別太操心了,來,別凈顧著說話,多喝點茶、多吃點點心喔,蘋果派冷了就不好吃了!
四人悠閑的閑聊著,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
喝了兩杯茶后,書詠突然站起身!安缓靡馑,我去一下化妝室喔,你們慢慢聊。”
她的臉色有點發(fā)白,邊走邊困惑地低語道:“奇怪,我怎么頭昏昏的,怎么會這樣……”她人都還沒走出客廳,就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書詠?”謝兆軒趕緊站起身,想沖到她身邊扶她起來。“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就無力地往下墜,旋即也倒在地上。
許若儷滿意地看著這一切,沈毓芬臉上的笑容則陰狠無比。
“媽,這藥效可真強。∵好我們只喝果汁,而且這兩個笨蛋也沒注意到,真是蠢。
許若儷冷笑道:“早就告訴過你了,這可是我透過特殊管道才拿來的強效安眠藥,磨成細粉混在紅茶里,絕對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她拿起手套戴上,也扔了副手套給女兒。“動作快!”
兩人戴上手套,先拿出繩子把昏迷的書詠和謝兆軒捆綁起來,沈毓芬惡狠狠地瞪著一動也不動的書詠,厲聲說道:“賤女人,你終于落到我手里了,五年前我就要置你于死地,雇了殺手把你跟柯冠磊撞到海里去,但你還天真地以為我那么好心,要幫你跟柯冠磊私奔?哈哈哈,真是沒大腦的蠢蛋!怪只怪那個殺手辦事不力,居然沒確定你們兩個都淹死就逃離現(xiàn)場了,可恨!害我現(xiàn)在一想到就咬牙切齒!”
她雙眼露出猙獰的兇光!安贿^,雖然沒乘機害死你,但也讓你可能無法生育。」,你不會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有多開心吧!你活該!是我先看上柯冠磊的,是我先喜歡他的,他是我第一個認真喜歡上的男人,你這臭丫頭憑什么搶走他?打從知道你們兩個談戀愛的第一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恨不得拿刀沖進你的房間殺了你!”
見女兒有些失控,許若儷趕忙說道:“冷靜點,一沖動就無法成就大事了,而且媽其實比你更痛恨這個臭丫頭,我嫁給她老爸這些年,她爸口口聲聲說會對我好,但骨子里還是最疼愛這惹人厭的丫頭,甚至在遺囑上寫說要把公司的經(jīng)營權(quán)留給她,嚴格限定我只能擁有一部分的股權(quán),真是氣死了!要不是看上他們岑家的錢,我干么委屈自己嫁給年紀大我那么多的糟老頭?只要一想到那個老頭臨死前都在防我,怕我搶走他的公司,我就恨之入骨!”
“媽,別說這些了,我們快把他們兩個拖到‘命案現(xiàn)場’吧!”
她們把謝兆軒和書詠拖進一旁的書房后,沈毓芬把柜子里的酒拿出來,倒了兩杯在杯子里,再滴一些酒灌入謝兆軒的嘴里,滿意地笑道:“嘿嘿,就是這樣!我會告訴警察岑書詠在訂婚后行為不檢點,移情別戀到香港跟男人同居,甚至專程回臺解除婚約,謝兆軒一時無法接受這么殘酷的事實,便約她在我們家談判。”
許若儷跟著接口!叭缓髢扇岁P(guān)在書房里談了許久,岑書詠還是堅持要解除婚約,謝兆軒喝了幾杯酒后,突然兇性大發(fā),狂怒地拿起預(yù)藏的兇刀猛刺岑書詠,殺了她后再自殺!
“對,就是這樣!鄙蜇狗译p眼閃著亢奮的光芒!岸覀儌z因為想讓他們好好談?wù)劊缘礁浇⒉,結(jié)果一回家打開書房就發(fā)現(xiàn)這種慘狀,便趕緊報警。”
“我會先戴上手套殺了岑書詠和謝兆軒,然后再把兇刀塞入謝兆軒的手里,媽,這一切夠完美了吧!”
“當然完美。”
許若儷狠毒地獰笑!拔疫要把這賤丫頭的衣服撕爛,讓她赤身露體,布置成姓謝的打算霸王硬上弓,強暴未遂而殺了她,呵呵呵~~這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啊!哼,反正兩人到時候都死了,不會說話,兇刀上也沒有我們兩個的指紋,沒事的啦~~哈哈哈!”
沈毓芬非常得意地說道:“柯冠磊就算再不相信,也只好接受這一切嘍,那個沒眼光的笨蛋,當年居然選擇岑書詠而不是我,現(xiàn)在人死了,他愛娶賤丫頭的牌位回家就娶吧!反正,我得不到的也輪不到這個死丫頭得到!”
“好,該動手了。”沈毓芬揚起陰狠的笑容,才剛拿出預(yù)藏在抽屜里的兇刀,突然,嘩啦啦的玻璃碎裂聲響起,兩人都還沒搞清楚狀況,柯冠磊就已經(jīng)帶著數(shù)名私人保鏢破窗而入,一把踢下沉毓芬手上的刀子并擒住她,另一個保鏢也動作迅速地制伏了嚇呆的許若儷。
柯冠磊沉聲大喝!安灰獊y動!我已經(jīng)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趕到!”
同一時間內(nèi),躲在書房相連浴室的徐媽和司機也沖了出來,表情滿是憤慨。
徐媽指著她們兩個,噼哩啪啦就是一頓痛罵!耙皇怯H耳聽到,我真不敢相信你們兩個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老爺在世時待你們不薄,尤其是你,沈毓芬,你跟老爺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老爺卻真心地疼愛你,把你當作親生女兒,讓你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你居然想毒殺書詠小姐?你你……畜生!你不是人!”
許若儷嚇壞了,拚命地掙扎著,不敢相信情況怎么會大逆轉(zhuǎn)!胺砰_我,放開!這是怎么回事?柯冠磊,你……你怎么進來的?我要控告你私闖民宅!我要告死你!”
柯冠磊莫測高深地微笑道:“歡迎你去告,我倒想看看,到底是殺人未遂的罪比較嚴重,還是私闖民宅的罪嚴重?”
他讓保鏢押著許若儷,自己則沖到書詠身邊,為她解下身上的繩子!霸仯闶芸嗔,痛不痛?”
另一旁的司機也趕緊走上前,解開捆綁住謝兆軒的繩子。
岑書詠睜開眼睛站起來,雙目清明,望著目瞪口呆的許若儷和沈毓芬,痛心疾首地道:“我早就在懷疑你們兩個了,但一直不愿相信你們會兇殘到這種地步,簡直毫無人性……”
沈毓芬嚇到臉色發(fā)白,拚命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們剛剛明明喝下了那些茶……”這兩人剛剛不是陷入昏迷嗎?怎么突然又醒了?
謝兆軒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鄙夷地冷笑。“你們自認聰明絕項,以為別人都是毫不設(shè)防的蠢蛋嗎?冠磊和書詠前幾天已經(jīng)找過我了,告訴我他懷疑你們兩個很可能會下毒手,我聽到后一點都不驚訝,立刻選擇相信書詠,畢竟這幾年來你們一直處心積慮地想奪走股權(quán),暗中策劃一些老股東想推翻我,以為我都不知道嗎?我只是想多搜集證據(jù),所以按兵不動罷了!
徐媽很不屑地瞪著她們!爱敃佇〗銇碚椅?guī)兔r,我也是毫無疑問地選擇相信她。再加上今天明明書詠小姐要來,你們卻故意指使我和司機出去購物,更令人起疑,所以我和司機假裝外出,但其實躲在浴室,親眼看到太太你把藥粉混入紅茶里,所以,趁你們回房間補妝時,我把那壺紅茶換掉了!真是老天有眼啊,沒有讓小姐遭受到你們的毒手!”
司機也義憤填膺地罵著。“老爺生前對你們這么好,死了也保障你們可以衣食無缺地過下半輩子,可沒想到你們居然對書詠小姐下毒手?沒有人性,真的沒有人性!我絕對要上法庭當證人,看看你們兩個還有什么話要說!”
柯冠磊的冰眸無比冷冽,他指著書房的天花板,沉聲說道:“你們兩個滿腦子都在想要怎么殺人,卻不知我早就趁你們外出時,叫徐媽在書房、客廳、餐廳等地點都裝了監(jiān)視器,全程錄下所有的對話,這些證據(jù)全部都要交給警方。”
他渾身迸射出令人膽寒的重重殺氣,繼續(xù)說:“事實上,要不是殺人得償命,我真想親手殺了你們兩個!竟敢傷害我視若珍寶的書詠!還有,五年前如果不是那場車禍,我的書詠也不會遭受這么嚴重的傷害,你們就算被判無期徒刑,都無法償還自己的萬千罪惡!”
書詠傷痛地問道:“阿姨,我虧待過你嗎?我曾經(jīng)做出任何對你不敬的事嗎?還有,毓芬姊,我是那么地相信你,當年私奔時,我還一直感激你的拔刀相助,可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我……”她吸了吸鼻子,有點哽咽的道:“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永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痛,你也是女人,為何要對我做得這么絕?”一想到自己很可能無法為冠磊生下寶寶,她就傷心到泣不成聲。
“詠,別這樣!
柯冠磊不舍地抱緊她,給她最大的支持!拔抑灰,不管以后有沒有寶寶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愛,別哭了,你不值得為這種人渣掉淚。”
“不可能,不可能發(fā)生這種事的!鄙蜇狗疫是很難相信情況會變成這樣,她低吼道:“我明明策劃得好好的,一切都毫無破綻。
警笛聲由遠而近地逼近,書詠擦干眼淚,冷冷地看著沈毓芬!捌鋵,五年前就有個謎團橫在我心里了,那時我蘇醒后,做了一連串的檢查,但因為意識不是很清楚,所以沒有對警方說明整個意外的發(fā)生經(jīng)過,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事發(fā)經(jīng)過!
“但你有一天在安慰哭泣的我時,卻說了一句‘要是警方找得到肇事的吉普車就好了’,這讓我心生疑惑,不解你為何知道這件事,可當時我滿腦子都因為自己骨盆受創(chuàng),很可能不能生育的事而悲痛萬分,沒有仔細去思考你說的話!
她望著一旁的冠磊,露出最信賴的笑容。“當磊決定帶我回臺北時,我突然想起這件事,并把它告訴冠磊,他聽到后覺得非常可疑,因此便大膽假設(shè)你有涉案的罪嫌,也想出一整套縝密的計劃了!
“等到我們倆回臺北后,我跟你約在咖啡館碰面,對談中故意提到冠磊對我有多么寵愛的事,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數(shù)度掠過嫉妒與憎恨的光芒,雖然你極力掩飾,但我看得非常清楚。”
柯冠磊嫌惡地看著沈毓芬,氣憤地道:“我既然已經(jīng)對你們起疑,還會讓書詠毫無防備地來到這里嗎?早在書詠進屋后,我就帶著私人保鏢躲在窗外,注意你們的一舉一動了,絕對不讓我的詠再受任何傷害。”
原來是這樣,居然是因為那句話!沈毓芬發(fā)狂地吼著!安豢赡埽∵@一切都不是真的!柯冠磊,岑書詠,你們兩個別得意,我不會就這樣認輸?shù),我沒有輸!我才不會坐牢,不會——”
警方在徐媽的帶領(lǐng)下浩浩蕩蕩地直奔書房,冠磊早一步帶書詠到二樓的房間,他不想面對底下的一團混亂,但耳邊卻仍傳來那兩個女人的鬼哭神號——
“放開我,不準抓我,我是無辜的,放手——救命啊、救命。
書詠走進自己以前的房間,感傷的淚水又凝聚在眼眶里。“雖然事實已擺在眼前,但,磊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心痛,不明白阿姨和沈毓芬竟然想殺我,甚至連無辜的兆軒哥也不放過!就算她們再不喜歡我,畢竟,我們也一起生活了數(shù)年,難道她們要痛下毒手時,都沒有一絲絲的猶豫嗎?”
冠磊不舍地為她拭去珠淚!皠e哭了,乖,那種人渣不值得讓你哭泣,我只慶幸在回臺北前,你及時想到以前的事,想到沈毓芬說的那句最關(guān)鍵的話……書詠,其實她以前曾跟我告白過,也連續(xù)好幾次跑來約我去看電影,但我都很禮貌地婉拒了。
“后來我跟你交往時,有一次我騎車送你回家,在接近你家巷口的地方放你下車時碰巧遇到沈毓芬開車經(jīng)過,我記得她那時還降下車窗,非常驚訝地看著我們,似乎不敢相信我們在一起!
“雖然只是短短幾秒,但我看到她眼底閃過了憎恨與不甘的情緒,因此,當你告訴我吉普車那句話之后,我總算把這些事件慢慢串連起來,大膽假設(shè)懷恨在心的她有可能是五年前的幕后指使者,而且還會再找機會毒殺你。”
他很自責(zé)地搖搖頭。“雖然現(xiàn)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五年前的悲劇我們也找到兇手了,但我還是好愧疚,詠,請你原諒我的粗心。當年私奔時,你曾經(jīng)說過是沈毓芬好心幫你,其實當時我就覺得很怪異了,很難相信她為何要幫我們?可因為我急著要帶你逃開,所以沒想這么多,要是我機警點,她就沒有機會買兇來殺害我們了,都是我害了你……”
書詠溫柔地輕撫他的臉龐,秋眸里盛滿信任與愛。“不可以再這么說!磊,你沒有害我,你給我的,是我渴求了一輩子的真愛,讓我們忘掉這些事吧,你不是說以后會好好疼愛我嗎?我很期待我們未來的新生活喔!”
冠磊笑了,親吻著她白嫩的臉蛋。“乖女孩,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我會讓你幸福到連作夢都會笑。”綿密的吻宛如雨點般落下來,每一個吻都代表最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