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位在巷子里的酒吧,高掛在柱子上的霓虹,為這條黑漆漆的巷道帶來光亮,隔著木門,隱約可聽見里頭的喧囂吵鬧。
不同于周遭暢懷笑飲的客人,有兩個出色的男人靜靜的坐在吧臺邊。
車尚曜喝著悶酒,和自己的好友對望了一眼。
“你干嗎這么哀怨?”辜穎仲瞟了尚曜一眼,又將頭轉(zhuǎn)回正前方,拿起面前的酒杯啜了口。
辜穎仲是他在美國求學(xué)時的好友,他們這群臭味相投的家伙一共有五個人,另外三個是姚豐毅、鄔兆揚跟左梓承。
“因為……唉……”尚曜以嘆氣作結(jié)尾,他現(xiàn)在的狀況,連他自己的好友都不敢講。
活了近三十年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性向有問題,這種話他能對自己的好友說嗎?唉……
“那你呢?你怎么看起來也很哀怨?”他學(xué)穎仲用一樣的形容詞來形容他。
“還不是我家那個喜歡發(fā)癲的老太婆!毕肫饋硭蛻崙嵅黄。
真想不透他娘為什么老喜歡找一堆女人來折磨他?他也不過才幾歲,居然整天逼他相親,他真是快被他這個媽給弄瘋了。
尚曜了解似的點了點頭,之前他就耳聞穎仲母親的一些事跡。
兩個人對彼此都是無限的同情,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呀!
“今天怎么就只有我們兩個?你沒約其他人嗎?”穎仲口中的其他人,指的就是其他三個好友。
“有呀!”他怎可能沒約?
“那人呢?”
“梓承忙著結(jié)婚、兆揚在忙自己的女人!
“那毅呢?”
“沒接!焙唵蝺蓚字回答。
“我不信,你再打一次!狈f仲不信邪。
尚曜還真的掏出手機來,按下一組號碼,在響過十多聲后,他把手機遞給穎仲。
穎仲將話筒貼近耳朵。
“您撥的號碼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那家伙去哪了?”穎仲喃喃自語。
“大概是回新加坡了吧!”
他們五個好友,就只有豐毅不是臺灣人,原本想說這家伙從新加坡遠(yuǎn)道而來,他這個地主當(dāng)然要好好盡盡地主之誼,帶著這個昔日在美國求學(xué)的好友見識一下臺灣的夜生活的,誰知道居然會找不到人!
“沒,上次的那家電子公司新廠的啟用酒會,他不是有參加?”他還記得他們五個好朋友在那場酒會碰了面,也見到了令梓承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想了會,穎仲又說:“可那個酒會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嗎?”
“……”聽他這么說,尚曜也發(fā)現(xiàn)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而且,在那場酒會后,他不是又回去新加坡了嗎?”據(jù)他所收到的消息,似乎是這樣沒錯。
“可我聽說他回去沒多久之后,又到臺灣了!焙孟袷且驗樯馍系氖掳桑÷犚愕目谖,好似有意到臺灣來發(fā)展。
“那他現(xiàn)在到底人在哪?”講了這么久,他們還是沒結(jié)論。
“如果我知道的話,還需要問你嗎?”車尚曜沒好氣的說。
兩人沉默,幾秒后,他們又很有默契的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穎仲好笑的說。
“我想的跟你想的一樣,那小子八成又是流浪癖發(fā)作,不曉得又跑到世界哪個角落去逍遙了!
“根據(jù)上次在酒會碰面時的說法,我猜他人應(yīng)該在臺灣!狈f仲說出他所知道的。
“既然這樣,那就不管他了,每次那小子的流浪癖一發(fā)作,誰都找不到他。”
兩個哀怨男人的談話暫時畫下句點,又各自喝起自己的酒,繼續(xù)自己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