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到了嗎?”李昱半臥在床上,有些虛弱的問。
“花轎再過一刻鐘就到王府了!币慌缘睦罡9Ь椿卮。
“扶我起來!
“王爺!”李福有些驚訝。
但李昱不顧眾人的反對,堅持從床上起身,決定要自己上大廳去迎接新嫁娘,拜堂成親。
“王爺,您的身子骨可以嗎?”
李昱臉色蒼白,不過還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放心吧!還可以!
由于沒人敢反駁一家之主的話,所以就算心里擔憂也只能替他穿戴好衣物,小心的扶著他走出去。
李老夫人看到自己的獨子現身,不禁錯愕。
大廳被喜氣的大紅色所填滿,看到滿室的賓客,他朝眾人微微一笑。
“昱兒?!”李老夫人連忙上前。
“娘親!本従彽淖聛,李昱輕喚了一聲。
“你怎么出來了?”她一臉擔憂的看著兒子。
這幾天因天氣的變化,李昱不小心染了風寒,身體狀況更加不好,所以大家都料想今天這個大日子,他定不能親自拜堂,因此李老夫人還特地請同宗族的一個堂弟代他與新嫁娘拜堂,沒想到他卻在此刻出現了。
“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李昱的口氣很輕柔,回答得理所當然,“我當然得露臉,不是嗎?”
“可是你的身體……”李老夫人皺起眉頭。要不是因為從有辦法想到沒辦法,她也不會選擇沖喜這一條路。
她吃齋念佛多年,自以為看淡了浮世名利,最后卻依然無法放下自己的兒子。
不過這件事,說到底也不是她想到的點子,而是德妃娘娘堅持,礙于娘娘面子,她最后才不得不同意,所以若說她放不下,德妃娘娘亦同,畢竟昱兒可是他們李家唯一的血脈。
看著兒子一臉蒼白,李老夫人在心中幽幽的嘆了口氣。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嫁進來,若是他的身體真有好轉,倒也是喜事一件,但若一個不好這可也害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花轎來了!”門房從外頭一路喊了進來。
李老夫人正想叫請來代兒子拜堂的李沂去迎娶,但是李昱卻站起身。
“昱兒?!”
“娘親,無妨。”他的口氣溫和,但臉上的堅決卻令李老夫人把到口的話全都吞進肚子里去。
李昱隨即在李福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外頭雖然有著耀眼的陽光,但空氣間依然飄散著些許涼意,他俊秀的五官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得蒼白。
見過李昱的人都不得不贊嘆他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只可惜卻有著一副孱弱的身體。
伸手扶出坐在轎子里的唐德禎,她的手溫暖而纖細,他不禁微微一笑。
他的手好冰!握住李昱的手,她蓋頭下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看來他的身體真的比之前看到時更差了。
“你是唐德禎還是夏文寧?”
聽到頭頂傳來的低問聲,她的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我是唐德禎也是夏文寧。”
聽到她的回答,李昱露出滿意的表情,“小心步伐!彼w貼的聲音輕柔的響起。
這次她沒有回答,只是笑得甜蜜。
拜過堂后,沒人敢要求看起來隨時會被閻羅王招喚離去的新郎倌陪著大伙吃喝,所以他們只能很識相的目送兩位新人進入洞房,之后在李老夫人的招呼下,所有人就在少了主角的喜宴上飲酒作樂起來,沒人敢去打擾今日的新婚夫妻。
。
喜房里的寂靜跟外頭相比似乎是兩個世界,唐德禎戴著紅蓋頭,在李昱的帶領下走向兩人以后的房間。
不過是拜堂行禮的幾個簡單動作,卻使李昱的力氣幾乎耗盡,才一踏進喜房,他整個人就虛軟下來。
唐德禎一驚,也顧不得禮俗,將頭上的紅蓋頭一把丟開,眼明手快的扶住他。
“該死,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重!”她死命的扶著他,就算他是個病人但也還是個大男人,她一介女流要扛起他來真是件不可能的任務,“快來人!”她連忙大聲叫。
門外守著的人立刻沖了進來,看到癱在地上的李昱,連忙手忙腳亂的把他給扶上床。
“王爺!”李福一臉焦急的出現在一旁,“王爺,您沒事吧?我得快點去找大夫來!
“免了!陛p咳了一聲,李昱說道:“別找!
“可是……”
“我沒事,只是突然有些暈眩!彼従彽谋犻_眼睛看著李福,“你們下去吧!”
今天妻子才進門,他可不想要找來大夫使她擔憂。
李福看著王爺的目光依然有些遲疑,但也不好反駁,于是一福之后,領著下人就要出去,不經意間,他的目光掃到了唐德禎。
“你?!”他有些錯愕,他當然記得她,那個在越州城外所遇上的口沒遮攔的丫頭,可是她怎么會在這里?還穿著大紅喜衣?“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唐德禎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了李福,她的大眼轉了轉,最后聳聳肩,沒有開口回答。
“她是我剛拜堂的妻子,不在這里,該在哪里?”李昱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堅定的傳進眾人耳里,“福伯,留心自己的態度。”
看著唐德禎,李福的心里頭有一大堆問號,但正想要開口,目光卻對上了李昱的眼神,李昱對他輕搖了下頭,他立刻會意,并將滿心的疑問全都吞進肚子里。
“王妃,恕小的無禮,小的該死!崩罡qR上改口。
唐德禎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下,“沒那么嚴重,你們下去吧!”
李福聞一言,立刻帶著下人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