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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狼 第四章
作者:余宛宛
  上山數月,華澤蘭肩上傷口已完全復原。當初因為受傷而憔悴之臉龐,已漸漸恢復了豐腴。因為失明而總顯得愁苦之雙眉,也由于釋懷與習慣,而逐日增添了笑意。

  華澤蘭知道她或者一輩子都沒法重見光明,但她曉得自己得堅強地活下去。

  失明并不影響她寫字、失明并不曾讓她撥算盤之技能變緩、失明亦不影響她練功——這些日子以來,每日傍晚被莫稽帶著一同到竹林里練功,她早已練出了一些興味。

  莫稽要人替她裁了一套扎腳褲子,她初時穿著挺別扭,現下倒也甚是習慣這般能夠隨意坐臥之感覺了。與現下相較起來,她過去日子倒像都在恪守一些什么前人規范,如今方算是得了個大自在一般。

  雖說如此,她想回家、對家人之思念,卻是不曾因此稍減。

  因此,每回才惦念起他對她之千百般好,心里便又立刻怨起了他。

  這般矛盾情緒,如同她對他之情感一般。他限制了她,但他又總是盡可能地給她自由,帶著她在這座藩山里四處徜徉。

  她不敢問他,若她這輩子武功都傷不了他一分一毫,他難道就留著她在身邊一輩子嗎?她是看不見了,但這男人待她之用心,她卻是瞧得分明哪!

  可她對他,真動心了嗎?

  華澤蘭站在竹林,手握著竹枝,怔怔地發起愣來。

  “你分神了!”一記大掌倏地抽走了她手間竹枝。

  華澤蘭一驚,這才赫然想起自己正在習武。莫稽要她練習以竹枝連挽十個劍花,可她卻老是練不好。

  “再讓我試一回吧!”華澤蘭朝前方伸出手,想討回竹枝。

  “今日練習得夠久了,進來屋內吧。”莫稽把竹杖遞給她,大跨步地往前走。

  華澤蘭握著竹杖,緩步地往前行。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放心,因為她知道莫稽并非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好幾回,她險些跌倒時,總是他適時地扶住了她。

  “到榻上坐著,幾案上有個東西要給你。”他說。

  華澤蘭依言而行,在幾案上撫到了一把古琴。

  她摟著古琴,久久無法言語,再抬頭時,已是眼眶泛紅。

  “你怎么知道我會彈琴……”

  “你若不會,我便找人教你!彼浪幌矚g無所事事之日子,便盡力為她尋覓她能做之事,免得她覺得生活無趣。

  華澤蘭知曉他心思,心窩一暖,眸光也變得柔和了。

  住在這里,穿的是綾羅綢緞,裹的是狐裘暖衣,日常飲食雖只是尋常,但城里一些時興點心總不時出現于桌幾之間。一時用心容易,但日久則見人心。莫稽真是時時刻刻都費盡了心神想讓她覺得自在哪!

  可她真正想要的,他能允她嗎?

  “真的不能讓我送封家書回家嗎?”華澤蘭仰頭看他,輕聲地說道。

  “不行!”莫稽一聲火暴怒吼,打亂所有平靜。

  他怎能冒險讓她的家人將她帶走?更不能冒險讓她知道他就是蒼狼!

  她若知情了一切,她待他便不會是這樣溫柔姿態了。

  她定然會像其他人一樣,對他露出驚懼眼神。也許只要他再出聲大吼,她就要嚇得以為他要噬人骨肉了。

  知道他在氣頭上,華澤蘭側過身,也不與他爭辯。

  她撫著古琴,靜靜盤腿坐正,閉著眼回想著古調。指尖才一撥弄,曲調未成便已先帶出了哀情。

  她指尖撥得飛快,弦弦聲聲都是她這些日子內心說不出之苦痛。淚水濕了整臉,滴在琴弦上彈出另一種心傷。

  “不要再彈了!”莫稽重重一拍桌子,臉色一沉。

  華澤蘭一驚,指尖多施了幾分力。

  當地一聲,斷了琴弦,她的手指被割出一道血痕。

  “我把這琴拆掉當柴燒了!蹦焓謸屵^古琴,往旁邊一摔。

  “別這樣!”華澤蘭低喊一聲,雙手才觸著古琴一分,手腕便被他給攫住,重重地拖到他面前。

  鮮血染在皙指上,有種近乎詭媚之艷色。

  莫稽握住她手腕,放入唇間吮住了那道口子。

  “別這樣!”華澤蘭一手推著他肩臂,卯足全力想搶回她手掌。

  他沒松手,直到唇間血味淡了,才將她指尖挪到眼前細看。

  那一道血痕有她小指頭那么長,割得頗深,紅線一樣地橫在她掌間。

  “我去叫石松來替你上藥。”他擰著眉,覺得那傷像是割在他心口一樣,蟲嚙似地螫著。

  “那不過是個小傷口!彼胛站o拳,可他不許。

  “你不能有傷口。”他強硬地說道。

  “我已經瞎了,一丁點小傷口又如何?”她低聲說道,一抹苦笑漾上唇邊。

  莫稽身軀乍然僵住。

  “誰允許你這樣說自己!”莫稽一臂摟過她纖腰,一手握起她下顎,黑眸緊鎖著她臉龐。

  “不要碰我!”華澤蘭推著他肩膀,眼縫里沁著淚,手臂使勁地要將他往外推。

  莫稽瞪著她,見她用纖細手腕拚命地抗拒他的逼近。

  他惱了,蓬亂烏發下那張獷野臉龐變得兇霸,張牙舞爪地像是要毀人一般。

  他反掌圈住她一雙細腕,瞬間將她推平在長榻之上。

  華澤蘭娟容慘白,細弱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她最痛恨這種即便她費盡全力,也沒法子動搖他一根毫毛之無助。她不愿一次又一次地卑微于他的身下啊。

  她怕……怕自己掙不過他。

  她也怕——怕自己有天下再掙扎,便這么屈服于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不要!”她啜泣出聲,螓首搖落發簪、發絲凌亂地披了一肩。

  “為何一直都在對我說‘不要’!”石屋里轟轟轟地全是他狂暴低吼。

  “因為你總一意孤行,總聽不下別人意見。”她大聲地說道。

  “你知道你說這些話是在找死嗎?”莫稽大掌陷入她肩頭,知道他只要稍微用力,便能拆了她肩臂。

  “有家歸不得,與死又有何差別!彼袢砧F了心要替自己掙得一線生機。他若真對她好,便該知道她如今最渴望之事便是回家。

  “我說過只要你能傷我一分一毫,我便讓你回家。”莫稽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付出了這么多,她難道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動心嗎?她難道就不曾動過念頭,想留在他的身邊嗎?

  “你明知道,我傷不了你!彼⒙曊f道。

  “你沒動過,怎么……”

  聽見他又在大吼,華澤蘭柔荑忽而摸索地覆上他臉龐,靜靜地仰頭瞅著他。

  莫稽一愣,望著她泛紅雙頰,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面頰上扎人胡須,刺痛了華澤蘭手心,可她卻未抽開手。

  她劫后余生,為他所救。他不介意她失明,依舊這般狂熱地想要她,依舊這般守護她,她心里多少有了譜,多少認定了他。

  說她未曾動心,那是自欺欺人。

  華澤蘭一念及此,她白嫩臉龐染上櫻花淡粉,一雙氤氳眼眸雖是目不能視,卻是嬌媚得足以奪人心神。

  莫稽瑟縮了下身軀,胸口像被人掐住般地抽痛著。除了兒時,親眼目睹喪家之痛后,他的心從沒這么難受過。

  “你……我……”他腦中一陣亂,一時之間競不知該說些什么。

  “若真要我待在這山上,就該給我一個交代!比A澤蘭低聲地說道,臉頰燒得更火了。

  “你……什么意思?”莫稽脹紅了臉,心臟狂跳。

  “我在你屋里住了這些時日,即便我們之間仍是清白,別人也不會作如是想。你若要我,便得明媒正娶地迎我過門,總不能讓我一輩子偷偷摸摸地和你在這里過日子啊。至少得帶我回家,解除了我先前的婚約!

  “你已有婚約!”他怒霸五官全覆上一層火,氣得連頸間青筋都浮動了。

  “是。但我現下在意之人,不是他……”

  她耳根子辣紅,卻感覺到有一股更灼熱呼息貼近了她。

  “你別……”她話沒說完,雙唇便已陷入他的唇間。

  華澤蘭沒力氣反抗,這男子太狂,他的氣息總是罩得她不能呼吸,可她已將他放到心里哪。

  華澤蘭心一亂,他纏密的吮吻便趁隙而入,把她氣息也攪亂了。她揪著他手臂,覺知到一股不知名的酥麻灼熱在體內蔓延開來。她柳眉微蹙,不知道自己是想推開他,還是希望他能將她摟得更緊……

  她怎能這般恬不知恥!

  “不能這樣。”華澤蘭驀地低喊出聲,推著他的肩。

  “你未婚夫婿也曾這般碰過你嗎?”一道怒火自齒縫間沖出,灼熱拇指滑過她的下唇,他雙目火爆地瞪著她臉龐。

  見她絹白小臉被他面頰刮出幾許紅痕,莫稽真想給自己一拳。

  她絹絲般皮膚根本禁不得碰,他怎么就不能再細心一點呢。

  “他不會對我做出這般驚世駭俗之事!睕r且,她與未婚夫婿只是兄妹情誼,她也從不曾因為他而臉紅心跳過。

  “你不如直接說,我這般荒野粗人配不上你!”

  莫稽一掌勒起她腰身,讓她坐直身子,雄獷臉龐則直逼到她面前。

  她不過是說了句她現下在意之人不是她未婚夫婿,他就自作多情地以為是自己了嗎?

  “傻子!

  莫稽聽見有人罵他,他直覺地點頭。

  咦!

  華澤蘭正紅著臉蛋兒,愈垂愈低,一副新嫁娘嬌羞模樣。

  “莫非……你心里認了我嗎?”莫稽揪住她,心跳再度咚咚咚地狂擊了起來。

  “說!”他拽過她肩頭,著急地問道。

  “若是不認,豈會要你一場明煤正娶呢?”她已經說得夠坦白了,沒想到這傻子還是猛擔心哪!

  她心窩一暖,半仰螓首說道:“我只求你允了我,給我家人帶個訊,這樣我才能真正地心甘情愿哪。”

  莫稽心里飄飄欲仙,兩道濃眉卻是攢得不能再緊了。

  真要替她回家報訊嗎?真要上門提親嗎?誰會把自家閨女嫁給惡名昭彰之蒼狼?

  “你不允嗎?”她秀眉一擰,臉蛋兒漸漸慘白起來。

  “我會好好想想!蹦鼊e過頭不看人,怕一瞧之下,就馬上被牽著鼻子走了!拔也粣巯律,不愛與山下人打交道!

  “你不愛下山,與你提過的那場兒時大火有關嗎?”她傾身朝他溫度靠近,柔聲問道。

  莫稽半天不語,只是握著她那雙奶油桂花手,再瞪住自己一雙因為磨石、煉刀冶鐵而千瘡百孔之粗厚大掌。

  “那場火燒了三天三夜。我被我娘藏在一處石窟里,這才幸活了下來。”他啞聲說完,繼而低笑出聲——每一聲笑都低沉地像是一場嗄聲慟哭!澳前賮砻较轮,滿口仁義。不過,趁人之危,以多欺少,搶奪財物這些事,卻做得不遺余力!

  “你家人都不在了嗎?”她牢握住他冰冷更甚于她之手掌。

  “三十余名家人、家丁,不敵數百人燒殺擄掠,一把火全給燒個一干二凈。我莫家人不殺不搶,沒犯人惹人,不過是因為家族懷有異能,引來諸多耳語……”莫稽聲音至此破碎成粗重喘息,像是串串幽魂哀怨之聲。

  華澤蘭偎在他身側,咬著唇,哽咽地說不出話。

  無怪乎他不愿下山,無怪乎他要怨恨山下之人哪。全家被誅滅,是何種殘酷之事,更何況他們并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之人啊。

  “無怪乎這兒房子全用石頭砌建,你是怕舊事重演,對嗎?”她輕聲說著,極力平撫著情緒。

  她不哭,不想自己落了淚,惹得他也跟著再次傷心。

  “舊事不會重演,他們現在上不來!彼谏铰飞显O了重重機關,除非有武林高手率領,否則總的費個十來日方能上得了山。

  “幸好!彼判牡厝釃@了口氣。

  莫稽望著她水凝雙眸,僵凝面容也隨之軟化不少。

  “這里屋舍全是你一手所建?”

  “是!彼寥坏卣f道,眉目間盡是自滿。“就靠我這兩膀子力氣,一塊一塊敲著巨石,花了十年重新蓋回了家園。也憑著我爹傳給我之打劍功夫,攢了許多銀子,買了山下人上山當奴婢,莫宅早已在這座山上重新恢復原狀!

  華澤蘭臉兒發著亮,她開心地扯著他手腕,燦笑如花迎人。

  “你爹娘在九天之上,一定會很欣慰!彼f。

  莫稽望著她滿臉溫柔,他倏地擁她入懷,放肆地將臉頰偎入她滑膩頸間,磨著蹭著。

  “你……你不該這樣啊……”華澤蘭羞紅了臉,瑟縮了下身子,推不開他身軀不打緊,她倒是先忍不住地輕笑出聲!皶W……”

  那水面漣漪般漾開之笑聲,自她身子傳到他身上,他不解地抬頭——

  她米粒般雪白牙兒正咬著粉色唇兒,嬌憨地笑著,煞是動人。

  可她雪白頸項卻刷紅了一片——看來是因為他方才那一埋首而惹來之后果哪。

  “莫稽?”她不解地喚了一聲。

  “看來我得趕緊把這滿臉胡髯刮除干凈,別讓它們日后再有機會扎疼你一丁點。”莫稽粗聲說道,指尖滑過她頸子,非得引來她一記嬌喘,他才肯松手。

  “你別再逾矩了,先替我捎個訊兒回家才真是急事哪……”她低語著,心里記掛的就總是這事。

  她聲未落地,莫稽身子便是一僵。

  他挺直背脊,專心地聆聽著遠方一聲極輕微之放肆狂笑。

  “有人來了!彼樕怀粒查g起身下榻。

  他的凝重口氣讓華澤蘭不安地往石墻邊一靠,水眸不安地眨動著。

  莫稽見狀,摟過她身子,密密將她摟在其間。

  “別怕,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彼f。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指尖全是冰冷的。

  她也不想如此容易驚惶,可打從那場意外后,她往昔之冷靜自持全給嚇到了九霄云外。加上目不能視,總是一陣風吹草動,便要讓她有如驚弓之鳥啊。

  “華姑娘,我來了!遍T外傳來七巧兒清脆呼喚。

  “原來是七巧兒哪!比A澤蘭松了口氣,笑容這才重新回到臉上。

  不!來者此時正于山腰處第一道暗器關口附近,正試圖要強闖上山。

  不想嚇著她,莫稽只是撩起她發絲,為她系緊了裘篷!拔蚁律饺マk些事,你乖乖讓七巧兒陪你回石堡里!蹦Z氣雖柔,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

  他要下山去瞧是哪方大膽狂徒,竟敢闖他蒼山!

  “你……”可是要替我回家報訊?

  莫稽在她唇間印下一吻,不讓她將話說完。

  “放心吧,我總不忍心你受到一丁點委屈的!彼挥煞终f地摟住她纖腰,將她摟在身側帶往石屋門口。

  “顧好她!

  莫稽朝七巧兒瞟去一眼,七巧兒只敢用力點頭。

  待七巧兒再抬頭時,莫稽早已不見人影。

  “華姑娘,你的臉蛋怎么這紅啊!是不是碰著了什么?會疼嗎?”七巧兒回頭看著華姑娘,忍不住哇哇大叫了起來。

  華澤蘭想起方才與他親熱之種種,不免又飛紅了雙頰。

  “我沒事的,咱們快些回到石堡吧!比A澤蘭說道,不能視物之雙眸卻不由自主地眺望著前方。

  希望他此行下山,回來后會有好消息告訴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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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稽離開小石屋后,斜背上長弓,飛快游走于樹蔭之間。迅捷影子如同陽光灑在樹葉間之陰影,才被風吹動,便已晃動到下一處。

  玄色皮袍短衣被他自右肩扯落,麥色魁健肌理在躍動間,如同一塊塊能呼吸之巖石,剛健地讓人驚嘆眩目。

  如果有人能看得清他身影的話!

  莫稽往前低躍過幾叢樹林,足尖凌空地點在一棵巨松之頂。

  遠遠兩座樹林之外,有兩個鬼鬼祟祟男子正不知死活地胡言亂語著。

  “蒼狼搶了那么多個女人上山,咱兄弟倆若是也能分得幾個,那滋味不知有多銷魂啊!焙谝履凶訐]著長劍,砍開眼前荊棘。

  “聽說他每晚都要奸淫所有女人一回,真狠哪……嘿嘿嘿……”藍衣男子咽了口口水,一臉垂涎地說道。

  “說起狠,這回的委托也夠狼心狗肺。要我們若是尋著那位大小姐,便在蒼山解決了她,再把罪名賴給蒼狼。”黑衣男子拿出長劍,厭惡地削開一旁礙路木頭。

  “華澤蘭這名字,一聽便是個千金小姐,不如咱們先試試千金小姐滋味,再把她……嘿嘿嘿……”藍衣男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說道。

  找死!

  一座樹林之外,莫稽在一棵被雷劈枯之巨木上低身箕踞,自箭袋里挑出一根鳴箭。

  鷹眼一瞇,拉弓破空。

  鳴箭射破林間寧靜,兩名男人還來不及驚惶失措,一記長箭便已射中藍衣人面頰。箭矢穿破肌理,在藍衣人再沒法閉攏之唇邊晃動著。

  “啊……”藍衣男子痛得在地上打滾,難受到只想鬼吼鬼叫?善珎诰驮陬a上,每回哀嚎都得再扯痛嘴邊傷口一回,只得在心里哭爹喊娘地悶聲喊痛。

  黑衣男子見狀,立刻拔腿想跑。

  另一記鳴箭射出,瞬間射中黑衣人小腿,當場便讓他倒地不起。

  兩名男子縮畏在一起,左右張望著。

  “誰叫你們上來殺人的?”凌空一記長聲,嚇得兩人又是一震。

  “組織讓我們拿錢殺人,壓根兒不知道背后主子是誰!焙谝履凶芋@慌地說道,卻找不著人!吧n狼大爺饒命啊!”

  “今日留你們一條活路,你們回去稟告,就說你們已殺了華澤蘭,尸體己棄于蒼山間!蹦f。

  “若是組織知情我們欺瞞……”

  咻——

  長箭挾帶尖銳風聲,吹過黑衣人耳邊。箭勁刮得黑友人臉頰發痛,繼而射入他后力樹木里。

  “想死的話,任何時刻都能死。”莫稽冷冷說道。

  樹林里刮起一道寒風,幾片枯葉刮得雪地發出刺耳尖聲。

  “滾!”

  擅闖蒼山之兩人,被這記叫聲吼得驚跳起身,不由得往前狂奔起來。

  黑衣人偷偷回頭,遠遠地看見一棵濃密大樹間似乎藏著一記玄黑色壯碩身影。

  那可是十箭射程之距!

  十箭之距,竟還能射出這樣傷人之箭。

  陽光在樹蔭間一閃,綠叢里閃出一道獸眸冷光。

  蒼狼果然不是人哪!

  黑衣人頭皮發麻,半扶半推地拖著同伴逃離開蒼山。

  莫稽將手中那支被陽光反射出光芒之鐵箭,扔回箭筒。

  在確定了那兩人已滾出蒼山之后,他這才自高樹間躍下。他眼神陰郁地瞪著遠方,黝黑臉龐染著怒火。

  看來,原先讓華澤蘭失明那場意外并非意外。有人想要她的命,急迫到沒見著她尸首都不放心。

  而在他尚未調查完這事之前,他不能讓華澤蘭冒險回家!但他也不忍心讓她失望,讓她怨惱他遲遲不讓她捎信回家報平安。

  他要她像今日這般含羞帶怯地“望”著他,恍若他便是她尋求了一生一世之良人。

  莫稽心窩一疼,他驀地長嘯出聲,咆哮之聲吼得樹上小鳥、叢間小獸全都逃竄了。

  他抽出腰間大刀,狂亂地朝著周遭野木枯石狠狠猛砍,肩臂肌理隨著激動情緒而起伏著,殺氣騰騰地如同殺人不眨眼之厲魔。

  他發誓他會毀了那個膽敢想傷害華澤蘭之人。

  只是,在他尚未能確定兇嫌是誰之際,他絕對不許她下山!

  莫稽無聲地上山,找著了正在采藥之石松,交代了些事情之后,他便飛也似地下了山,為緝兇一事打探消息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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