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貴恭敬地將王爺和侍童送進房里后,便機靈的退下了,還不忘替王爺關好門。
門板一關上,房間里立刻玩起了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時觀一手解著自己的衣裳,一手要去拉侍童,嚇得侍童邊躲邊喊,“!王爺不要!”
“嘿嘿嘿,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今晚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時觀活脫脫就是一個色魔,臉上的壞笑硬是破壞了他的俊美及文雅氣質。
侍童被逼到床沿,不小心一絆就倒在了床上,更是慌得連話都說不好了,“小、小人沒有以這種方式……服侍大人的經驗……”
時觀一腳跨上床榻,兩手將侍童困在身前!胺彩露加械谝淮危匆幌戮瓦^去了!
“王爺……若是王爺好男風的事傳了出去,會敗壞王爺的名聲……”侍童試著做最后的掙扎,眼前都浮上水霧。
時觀大笑回道:“名聲于本王如浮云,本王還真沒在乎過!闭f完,他不再聽侍童羅唆,伸手就要去脫侍童的外衣。
侍童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慘樣,在他身后的手卻是慢慢舉了起來……
突地,時觀停下了動作,好整以暇地道:“你的胸部又平了,不要告訴我這才是你的真正尺寸,本王會很傷心的!
“你!”侍童突然像見鬼似的狠瞪著他,臉上的驚惶全消。
時觀微側過身,一把抓住侍童高舉的手。“手放下,解煙,本王可不想在床上被人宰了,傳出去多難聽!
被他握住的手腕有種異樣感,解煙連忙收回了手,順勢推開他坐了起來,正色道:“王爺是怎么認出屬下的?”
“嘿嘿,我有我的辦法!彼匀徊粫@么輕易就告訴她,他們的賭注還沒完呢!“小妞,不過你演得真道地,本王一時還真以為你會干脆假戲真做,束手就擒呢!”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彼o皺著眉頭,因為不滿,一時忘了他可是尊貴的王爺。
“是嗎?”時觀不再多說,俊臉突然欺近她。
解煙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自己的臉上,而他那如星辰般的眸子深深地直視著她,眼瞳中好似有著漩渦,能將她的靈魂都吸進去。
如此奇異的魅力及吸引力讓她忍不住呆了一下,一時間居然忘了躲開他,怔怔地與他相望,芳心莫名撲通撲通的狂跳。
時觀自得地笑了!肮,感覺如何?你被本王的帥氣過人、英姿煥發給迷倒了,對嗎?”
聞言,解煙倏地恢復冷靜,冷冷的問道:“所以你對著一張侍童的臉也可以獸性大發?”
他挑眉一笑,魔爪還當真朝著她胸前伸了過去!氨就踉谕獾拿暱墒侨澦夭患、老少咸宜。”
她冷哼一聲,一把抓住他的手,滾個身便逃出生天,但她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的身手在他之上,比較大的可能是他并非真心要強來,只是嚇嚇她,才能讓她這么輕易脫困。
“憑良心說,你長得真不錯。”解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時觀剛剛受到打擊的心情稍稍得到了平復,不由得得意起來!氨就蹙椭滥銓τ诒就醯目±什粫䶮o動于衷—— ”
解煙不等他把話說完,毫不猶豫地將一盆冷水朝他兜頭倒下!安贿^人品倒是不怎么樣!
“小妞,本王好心放你一馬,人品之優秀可見一斑,你就是這么報答本王的?”被她這么一嘲諷,他好不容易認出她的易容,占得些微上風的得意也跟著瓦解,他沒好氣地與她抬杠起來。
“我方才不是也稱贊王爺容貌不凡嗎?”她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中肯地道:“不過在我眼中,皇上才是東云第一俊,他那深沉穩重的氣質無人可比,你還有待加強!
“好吧,那本王好歹也可以排個第二!睍r觀雖有不甘,但皇兄確實風度不凡,他勉強可以接受輸給皇兄。
“第二是影衛之首燕峰大哥。”解煙不客氣的又道。
“你……”他俊臉微僵,如果他方才還在享受與她拌嘴的樂趣,那么現在,他一向控制得宜的脾氣真有些被她挑動了。
他輸給皇兄就算了,燕峰是個什么東西?
“所以你對皇兄如此忠心,該不會只是因為他長得英俊吧?”
“身為影衛,服從皇上是天職!苯鉄熣J真地糾正他。“外表只是一個加分的因素!
“本王也生得俊朗,應該也加了不少分,你今晚就留在這里陪本王吧!睍r觀惡向膽邊生,居然真的作勢要撲倒她。
以她的身手,再加上在他面前不需要偽裝隱忍什么,自然很輕松的躲過,由床上站了起來!耙遗隳惝斎豢梢,等你在我心中帥過皇上再說!
她那副侍童的臉,突然冒出了一朵微笑,雖然男孩的模樣搭上這抹笑有些詭異,卻有種莫名的媚態橫生,讓時觀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解煙趁著他閃神的一瞬間,快速溜出了房間,消失無影蹤。
時觀望著她離去的方向,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很好很好,居然提出這種挑戰,本王跟你杠上了!
原本他向皇兄要求讓她協助大通商會雷擊一案,只是想牽制她在風陵七州的行動,因為他不喜歡自己的領地上發生的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這小妞居然當面說他不如皇兄,這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及好勝心。
總有一天,他會在她心中占有比皇兄更大的位置,不只要讓她承認他比皇兄還英俊,更要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他!
隔日,陳大川一見到風城王,差點沒被他兩眼下方的陰影給嚇到,心忖這位王爺莫非是荒唐了一夜,否則看來怎么如此不濟?
于是他投其所好地嘿嘿笑了兩聲,露出一個淫賤的表情!按笕耍敲掏蛞顾藕虻媚滿意嗎?要不今晚再幫您安排一個?”
時觀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昨晚那小東西刁得很,害得本王眼都沒闔,今晚沒興趣了。”
他是一夜沒睡,理由卻正好相反,解煙那小妞昨晚扭頭就走,他便眼睜睜地等了一夜,沒想到她當真沒再回房。
陳大川不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在心里暗恨那名侍童居然沒有服侍好風城王,表面上卻是一臉震驚地道:“那便是下官馭下無方,一定要重懲那名侍童!
你先找得到她再說吧!時觀沒好氣地望了他一眼,擺了擺手!八懔怂懔耍就踹不至于那么沒度量。先說今日的事吧,本王難得來到九鼎州,想好好參觀一下,順便代皇上巡視一番,陳大人應該有所安排?”
“那是當然。九鼎州位于王朝中心,各式商業工藝發達,下官已經安排妥當,保證讓王爺滿意!
說到九鼎州的工商業,陳大川就得意了起來,領著風城王坐上早就備好的華麗馬車,陪著風城王到處參觀。
九鼎州不愧是交通中樞,其中支撐東云王朝屹立不搖的各式行業像是冶煉、糧食、布匹、木材等都特別發達,比起京城的許多大商號也不遑多讓,也讓時觀對風陵七州的統治有了一番新的概念。
不過到了其中一個店鋪時,卻出現了一副奇異的場景,伙計們全都出來迎接王爺尊駕,也都禮數十足,但進入作坊,卻沒有人在工作,僅有一個掃地的老翁正在清理顯然許久未動工的爐具。
這是一間火藥鋪,從征戰時需要用的炸藥火炮至逢年過節的煙花皆有制作,由于這家老店鋪制作項目特別,有殺傷力的火藥只能賣給朝廷,某種程度算是御用店家,如今生意清淡、工匠閑置,倒是令人好奇。
“怎么這家火藥鋪的伙計都沒在干活,本王想看的可不是空蕩蕩的作坊啊!”
時觀的表情看起來依舊輕松,但光是這輕飄飄的兩句話,就嚇得陳大川及鋪子的林老板臉色發白。
陳大川厲色對著林老板喝道:“不是早跟你們說過王爺近日會來巡視,要看你們工作的情形,為何沒有準備?”
林老板一臉委屈地求饒道:“王爺恕罪,大人恕罪,作坊如今全面停工,草民也不愿意,實在是……實在是最近缺了原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缺了原料?”時觀挑了挑眉!斑@是怎么回事?”
林老板見風城王似乎挺好說話的,連忙鼓起勇氣解釋道:“王爺,是這樣的,近幾年硫磺奇缺,導致火藥產量大大減少,尤其從今年年初開始,幾乎買不到硫磺,鋪子已經停工好幾個月了!
時觀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時間又無法厘清。“本王怎么沒聽說過這個消息?”
“或許是數十年來王朝承平,對于火藥的需求不大,硫磺減產也是可以預見的,相比之下,煙花廠受到的影響更甚,只是這種小打小鬧的事,自然進不了王爺的眼!标惔蟠ǖ故谴鸀榛卮鹆诉@個問題。
林老板苦哈哈地附和道:“王爺明察,連九鼎州如此重地的火藥鋪都停工了,據草民知道,附近的幾個州,很多煙花廠都倒閉了,草民的店還能開著,已是逢天之幸!
“原來如此!睍r觀點了點頭!昂昧,你這鋪里的情形本王會反應到京里去,總之,不會讓你也倒店了就是!
“謝謝王爺!謝謝王爺!”
林老板本以為大禍臨頭,想不到風城王如此體恤百姓,他大喜之下,連忙喚來內室的妻小,一起恭送王爺離開,想不到風城王的眼光竟然就定在他的獨生女林心兒身上。
“這位姑娘是……”時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這位是小女心兒。”林老板介紹道。
“原來是心兒啊!”時觀驀地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罢,陳大人接下來要帶本王到城里最有名的酒樓用膳,缺了個侍女作陪,心兒啊,你就來陪陪本王好了!
“這……”林老板瞬間臉色慘白,就怕直接拒絕會被風城王怪罪,可又舍不得女兒受這樣的欺負,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林老板的妻子將女兒往身后一拉!巴鯛,咱們心兒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女孩……”
“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夠格讓你清白的女兒服侍?”時觀沉下了臉。
“王爺看上你們的女兒是你們的福氣,你們還推諉什么!”陳大川只怕風城王不開心,所以推人入火坑這樣的事,他做起來理所當然。
“王爺饒命,大人饒命,心兒已有婚配,若是她服侍過王爺這事傳了出去,只怕未來婆家容不下她!绷掷习宸驄D跪下來求饒,只差沒涕淚縱橫。
“爹、娘,不要說了!比菝矉擅赖牧中膬和蝗徽玖顺鰜砝鸶改,毅然決然的道:“我……我愿意服侍王爺,求兩位大人饒恕我爹娘!
林老板還想阻止,“心兒啊,這怎么可以……”
林心兒也是個固執的。“爹,女兒心意已決,至于和王公子的婚約……就退了吧!
時觀煞有其事地看著這父慈子孝的一幕,也不準備插手。
倒是陳大川相當雞婆地道:“只不過服侍王爺喝幾杯酒,又不會死人,這是你們林家的榮幸,可不要不識好歹!”
“心兒……”林老板彷佛瞬間老了十來歲,他緊抓著女兒的手!叭绻袢照`了你一生,教我這個當爹的將來如何入土為安……”
“夠了!”時觀冷冷地開口,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他銳利的目光掃視林家三口一眼,才又道:“難道你覺得讓你的女兒服侍本王是一種屈辱?”
林老板一臉惶恐!安弧斎徊皇恰
“那你為何一再阻攔?”時觀的語氣仍是平淡,但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林老板更為驚惶。
“草民、草民……草民心疼女兒……”林老板瑟瑟發抖,但握著女兒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看來你眼中是沒有本王存在了!睍r觀點了點頭,示意身后侍衛!氨就醅F在對林心兒沒有興趣了,倒是這個林老兒沖撞了本王,本王覺得很不高興,把他給本王帶走,本王倒要好好問一問他的膽子從何而來!”
“王爺饒命。⊥鯛旔埫!”林老板的妻小嚇得跪倒一片,哭求饒命。
時觀卻似毫無所聞,帶著陳大川揚長而去。
倒霉的林老板自然也毫無招架之力的被侍衛架走,這一去生死難料,剝層皮回來都算好了……
陳大川領著風城王來到城里最出名的酒樓,酒樓老板早就為這群貴客留了一間最大的雅間,人才剛坐定,好菜便馬上全端上了桌。
時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喝酒吃菜,而是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 讓人把林老板提上來。
“王爺,這樣的刁民,要不先押回下官官署的大牢里,打他一頓之后再看王爺如何處置就好,別讓他壞了王爺用餐的好心情!标惔蟠ú唤怙L城王的用意,巴結地道。
時觀的俊臉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那老頭早就壞了本王用餐的心情,所以本王決定親自用刑,一邊打他一邊下酒,不也快哉?”
陳大川頓時冒出一身冷汗,想不到惡名昭彰的風城王還有這種可怕的興趣,幸好自己一路都十分恭敬沒有得罪風城王,否則只怕屆時遭罪的就是自己了。
陳大川根本不敢違逆風城王的任何命令,馬上命人傳話下去,很快的,一臉驚懼的林老板就被帶到雅間。
陳大川的侍衛口中不敢說,但眼底卻都閃過對林老板的同情。
“林老兒,本王本來還很同情你火藥鋪停工,想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兩句,可是你今天的表現本王很不滿意啊……”時觀一副窮兇惡極的模樣,語帶威脅,“你是想要被本王鞭打呢,還是用長刀一刀一刀劃在你身上,又或者你試試上拶指的滋味?本王?粗谕,早就好奇很久了—— ”
他的話還沒說完,陳大川已經機靈地叫人送東西來,不一會兒,皮鞭、長刀與拶指都送到了他面前,陳大川甚至還自加花招地拿來了棍棒、繩索、夾棍等刑具,一應俱全供君挑選。
這下換時觀傻眼了!巴郏氵@些護衛倒是機靈,才剛說完什么都送到了,玩得比本王還狠啊!
“不敢不敢,這些護衛都是京里派來協助咱們九鼎州治安的,自然訓練有素,動作反應都是一流的,下官只是怕王爺……呃,玩得不盡興,東西由他們來送,自然比下官私人的護衛有效率多了!标惔蟠四~際的汗,小心翼翼地道。
時觀定定的瞅著他,忽地笑了!澳悴诲e,連京里的護衛都能拉來給本王用,本王會提拔你的。現在你們全給本王出去,留下這林老兒,否則怕等一下吃不下的就換成你們了!
眾人一聽,全都識相地退了出去,連福貴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