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今天是北騄國迎賜谷神的日子。
半年前,尉遲風(fēng)云獲報找到了海狼幫的寨子,他為了避免再遭埋伏,暗中派了探子先去探虛實,沒想到真的找到了海狼幫。
由于尉遲風(fēng)云對海狼幫的深惡痛絕,讓他決定親自領(lǐng)軍攻打。他要親手殺了海狼幫幫主!但他萬萬沒想到,那一天竟是他尉遲風(fēng)云結(jié)束稱王的日子。
尉遲風(fēng)云的大軍攻入海狼寨子時,里面連只畜生也沒有。不久,寨子五里外便被海狼幫跟大漠里最善戰(zhàn)的隱鶴族跟貝族包圍了。尉遲風(fēng)云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再見到尉遲滄瑯。他憤怒的砍殺著,一路抓了個士兵當(dāng)他的肉身盾牌,倉皇地逃離了海狼幫。
這一場大戰(zhàn),讓北騄國一夕之間再度換了新皇。
尉遲滄瑯手中捧著北騄國的玉璽,踏上皇宮的天壇,對天祭拜著,以迎接賜谷神的來臨。
回到了寢宮,尉遲滄瑯迫不及待的傳見聶子秋。
“子秋,可有恩人跟紫妍的消息?”尉遲滄瑯著急的問。
“幫主,我是說圣上,小弟多次到巫月崖下,但是曹伯母好像沒有再回到那房子過了;而紫妍的父親跟大娘也搬離藜城了,聽說是跟他的兒子曹天賜一起在朱鳳城里做生意!甭欁忧锇l(fā)愁的說。
尉遲滄瑯失望的雙眉緊蹙,不發(fā)一語。一年了,自從藺恩人帶走了紫妍,他沒有一日沒在尋找紫妍的下落。
“但是屬下打聽到,當(dāng)時突然現(xiàn)身幫我們擊敗尉遲風(fēng)云的隱鶴族,就是當(dāng)時幫圣上救出在邊疆的君臣們的族人的人,所以我想藺恩人應(yīng)該是隱鶴族的人!甭欁忧锊聹y道。
“真的嗎?”尉遲滄瑯興奮的說。
“嗯,我已經(jīng)讓左汗去調(diào)查了。如果藺恩人真的是在隱鶴族,那紫妍一定也在那里!甭欁忧镎Z帶期待的說。
“做得好!謝謝你,子秋。”尉遲滄瑯感激的說。
“皇上你別這么說。對紫妍,我也滿心愧疚。”聶子秋難過的說。
一年前,聶子秋為了洗刷紫妍的冤屈,終于查出了一開始就是胡牛順與米商勾結(jié)出賣海狼幫的事。胡牛順不但被刨了眼睛、割了舌頭,還砍斷了一雙手。而聶子秋認為李婉婉尚有利用價值,建議尉遲滄瑯先按兵不動。
聶子秋還記得當(dāng)尉遲滄瑯看到紫妍留下的信后,不說話、不吃東西好幾日;左汗則每天晚上罰自己跪在紫妍房門口到天明,直到尉遲滄瑯的喝止,他才終于停止。
“另外有件事,歐陽大人要我稟告皇上!甭欁忧锬樕氐目粗具t滄瑯。
“說吧!”尉遲滄瑯嘆了一口氣。
“前幾日,歐陽大人發(fā)現(xiàn)這幾個月收進來的稅收居然不夠朝廷使用,以前太皇在時,從沒發(fā)生過這種情形。于是他到了庫房對帳,發(fā)現(xiàn)尉遲風(fēng)云這幾年來,把北騄國稅收的銀兩,還有外邦每年進貢的金銀珍珠,只存了四成在國庫中,其余的六成全不知在何處。問了庫房的看守,沒有人知道那一箱箱的金子跟珠寶是怎么被尉遲風(fēng)云拿走的。歐陽大人原想查明后再告訴你,但是現(xiàn)在國庫非常的虛弱,此時若有敵軍來襲,只怕朝廷連鑄劍的銀子都拿不出來!甭欁忧飺(dān)憂的說。
“這件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依我猜測,尉遲風(fēng)云生性多疑,也許他怕有朝一日,朝廷里的左右議相掌握太多國庫大權(quán),會貪污買兵來反抗他,所以他才不允許國庫里存放太多庫銀!蔽具t滄瑯深思的看著窗外答道。
“哼!這也是為什么北騄國百姓的賦稅會如此嚴苛。”聶子秋憤怒的說。
“現(xiàn)在尉遲風(fēng)云不知去向,那些庫銀跟貢品如果找不到,對北騄國將是很大的危機!蔽具t滄瑯沉重的說。
“但是依我看,尉遲風(fēng)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那些庫銀跟貢品,絕對是不可能的。因此,我猜一定還藏在宮中!甭欁忧锊聹y道。
“子秋,這件事就交給你,找人仔細盯著庫房!蔽具t滄瑯命令道。
“是!”聶子秋領(lǐng)命離去。
等到聶子秋離開了寢宮,尉遲滄瑯的思緒立即飛向了紫妍渾身鞭傷、翻滾尖叫著蒙住雙眼的情景……他握緊拳頭,心口像是扎著萬根針般的疼痛,令他不得不彎身坐下來。
“紫妍,你千萬不能有事,我等著你來殺我這個瞎了心的愚昧之人。我尉遲滄瑯這條命,今生今世是你曹紫妍的!蔽具t滄瑯哽咽的自言自語著。
李婉婉悄悄的來到了尉遲滄瑯的寢宮。自從尉遲滄瑯自許嬤嬤的手中買下自己后,便從未碰過她,這讓她不免一陣心慌,她可不許有人搶了她的后位。今晚,她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尉遲滄瑯!
“什么人?”尉遲滄瑯謹慎低沉的問道。
“是我,婉兒!崩钔裢窨桃庖詪尚叩穆曇艋卦挕
“我已經(jīng)睡了,有事明日再說!蔽具t滄瑯冷冷的說。
“求皇上見婉兒一面!”李婉婉語帶哀愁的求著。
“進來吧。”尉遲滄瑯淡淡的說。
李婉婉一進門,立即脫去了身上的衣服。尉遲滄瑯則不動聲色的坐在桌邊。
李婉婉一直懷疑尉遲滄瑯的眼睛根本沒有瞎,她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沒想到他神色不改,完全沒將她看在眼里。
“你有什么事嗎?”尉遲滄瑯緩緩的問道。
“皇上……”李婉婉裸著身一把抱住了尉遲滄瑯,用著令人酥麻的聲音叫著他。
尉遲滄瑯突然覺得非常厭惡李婉婉,要不是想利用她找出尉遲風(fēng)云,他才不會讓她跟著他進宮。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是愛她的,只要她能回頭。
但是,如今看著他曾經(jīng)以為深愛的枕邊人,他不禁懷疑自己真的愛過婉兒嗎?還是因為她的美貌讓自己著迷?可如今她的美貌依舊,但是占據(jù)自己心中的卻是那個圓圓胖胖的可愛人兒。
尉遲滄瑯一想到紫妍貪吃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婉婉以為他是對著自己笑,便更加大膽的挑逗起尉遲滄瑯。
“如果你沒事就早點回去休息吧!”尉遲滄瑯不耐煩的一把推開了李婉婉,站了起來。
“為什么?我是你的妃子啊,你為何不愿碰我?”李婉婉激動的問。
“妃子?你認為你現(xiàn)在還配當(dāng)我的妃子嗎?”尉遲滄瑯諷刺的說。
“我……我……”李婉婉羞愧的低下了頭。
“你該知道覆水難收這句話的意思吧?你若愿意,就好好安份待在宮里,什么也別想,也許可以保得一輩子不愁吃穿。若想離開,我會給你一筆銀子離開的,你自己決定吧!蔽具t滄瑯不慍不火的說。
“難道我為了海狼幫所做的,還不夠償還我所犯下的錯嗎?皇上你難道忘了是婉兒舉發(fā)胡牛順出賣海狼幫的嗎?皇上,婉兒是真心改過的,婉兒只想這輩子待在你的身邊——”李婉婉急著想要辯解。
“夠了!我累了,你走吧!”尉遲滄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下逐客令。
李婉婉頓時眼露兇光的瞪視著尉遲滄瑯。尉遲滄瑯知道李婉婉不曉得他已經(jīng)看得到了,他突然發(fā)現(xiàn),李婉婉的美麗,居然比不過紫妍的一個微笑!他欣賞著李婉婉憤恨的將衣服一件一件穿回的表情,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離開。
隱鶴族先祖自從帶著族人遷移至大漠中后,一直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但因為大漠里最肥沃的水源地早就屬于貝族人,為了維持與貝族人的友誼,隱鶴族只好不斷的尋找其它落腳處。終于,他們在大漠邊外,離墨武國不遠處的雁子山定居了下來。
但因為雁子山的土壤貧脊,很難種植糧草,只能靠著獵物與北騄國的商人交換米糧。不過因族里的男人善戰(zhàn),所以偶爾會有商隊雇用他們當(dāng)保鑣。
直到一年前,隱鶴族的大長老藺獨孤帶來了紫妍,紫妍發(fā)現(xiàn)了隱鶴族人的貧困,便強迫老爹帶人到山的各處去尋礦,沒想到雁子山居然富藏鐵礦!而曹家的鐵礦,一直是由紫妍經(jīng)營的,因此紫妍寫了一封信給以前與她關(guān)系非常好的鐵商,從族里派人到城里學(xué)了鑄鐵技術(shù)。
她也發(fā)現(xiàn)隱鶴族的婦女非常擅長編織,從衣服到家里大大小小的東西。于是紫妍將這些編織品送到了城里的羽織坊。羽織坊是當(dāng)初紫妍的母親在尉遲滄瑯登基后回到城里所開。因為紫妍的母親織布手藝十分的精巧,因此生意非常地好。
而紫妍送去的編織品,更是讓羽織坊聲名大噪。從此,隱鶴族不但脫離了貧困,還成了十分富足的部族。
這天,紫妍摸索著來到了老爹的書房,把她今天到墨武國談成的買賣放在老爹的桌上。
“又是這些東西!叫司徒玉過來!”藺獨孤不耐煩的對著門外的仆人喊道。
“老爹,你現(xiàn)在是隱鶴族的族長,怎能不知道族里做了什么買賣!弊襄肋叺囊巫幼讼聛怼
“你這么會做生意,現(xiàn)在隱鶴族根本不愁生活了,為何我還要煩這些?我不管,我只要好好研究怎么治好你的眼睛就行了!碧A獨孤孩子氣的說。
“族長,司徒長老請您到大廳一趟,說是有人要找族長!弊笞o法來到書房稟告著。
“說我沒空!”藺獨孤不耐煩的說。
“司徒長老說這個客人族長非見不可,否則到時候出了人命,他絕對不負責(zé)。還有司徒長老請你務(wù)必自己一個人過去!弊笞o法不慌不忙的照著司徒玉的話說。
藺獨孤倏地銳利的看了看左護法,然后轉(zhuǎn)過頭跟紫妍說:
“這些我待會讓司徒玉處理。妍丫頭,你辛苦好些天了,先去休息吧!
紫妍知道一定有什么事老爹不希望自己知道,她點了點頭,慢慢的摸索著離開了書房。
藺獨孤一走進客廳,便看到一個高壯黝黑、長相粗獷的男子站在椅邊。
藺獨孤才坐下來,那男子立刻跪在他的面前。
“在下左汗,乃是前北騄國總護衛(wèi)左光宗之子。我們左氏家族承蒙藺恩人由邊疆苦牢中救出,左汗萬分感激!弊蠛辜拥墓蛟谔A獨孤面前。
“這位壯士,我想你認錯人了。司徒長老送客人離開。”藺獨孤說完便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藺恩人!你知道小的沒認錯!小的知道海狼幫所有的人都該死,不但錯怪了紫妍妹子,還欠了她的命。要不是紫妍妹子跟隱鶴族的幫忙,我們也不可能輕易擊敗了尉遲風(fēng)云的大軍。求藺老讓小的見紫妍妹子一面!”左汗奮力的磕著頭乞求著。
“是尉遲滄瑯叫你來的?”藺獨孤冷眼望著左汗。
“不!小的是瞞著幫主自己找來的。若幫主知道紫妍妹子在此,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奔來。但是現(xiàn)在朝廷國庫幾乎已被尉遲風(fēng)云搬走了所有,百姓日子已經(jīng)很苦了,幫主不愿增加任何稅賦,以致官員領(lǐng)的官俸極少,幾乎無法養(yǎng)家糊口,因此一個個要求辭去官職,再這么下去,只怕北騄國會出亂子。而且最近墨武國似乎蠢蠢欲動,準備對北騄國出兵,幫主為這些事已經(jīng)好些日子無法安眠,因此我跟子秋才決定暫時先不跟幫主說找到紫妍妹子的事!弊蠛拐\摯的回道。
“哼!妍丫頭很好,你們就不必費心了。我會派兵幫忙海狼幫是被丫頭逼的,你也不用謝了!你起來,快走吧!”藺獨孤下著逐客令。
“藺恩人!左汗求恩人讓小的見紫妍妹子一面,讓我親自跟她賠罪,她要殺要剮,左汗絕無二言!弊蠛褂彩枪蛟诘厣喜辉钙鹕。
“哼!休想!司徒玉送客!”藺獨孤奮然起身離開了大廳。
司徒玉無奈的站起身,走向左汗,伸手想拉起他。
“走吧!左壯士,依藺老的脾氣,你今天是絕對見不到紫妍的。”
“不!我不走!我會跪在這里直到恩人氣消為止!”左汗說什么也不愿起身。
“左大哥,你快起來吧!”紫妍突然由門外摸索著走了進來,她試著找出左汗跪的位置。司徒玉連忙牽著紫妍來到了左汗面前。
左汗不敢相信的看著雙眼失明的紫妍,一只手用力的在紫妍眼前搖晃著,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紫……妍……你怎么……你怎么……”左汗震驚地拉住了紫妍的手。
“聶小子不是說藺老有什么花可以治好你的眼睛嗎?所以幫主才會讓大山拿芙蓉淚的,怎……怎么你會看不見呢?是大山拿錯了嗎?看我回去不砍了他的手!”左汗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氣憤。
“左大哥,不關(guān)大山的事,他拿的的確是芙蓉淚,只不過我的眼睛會看不到不是因為芙蓉淚的關(guān)系!弊襄⑿忉尩馈
“不是芙蓉淚?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左汗緊張的問。
“這……這……我也不清楚!弊襄曇粑⑷醯恼f。
“怎么會不清楚呢?藺恩人難道也束手無策嗎?”左汗心急的看著紫妍。
“唉,也不知道是誰,將石頭砸在紫妍頭上,頭里的淤血阻凝了紫妍的視線。族長能有什么辦法?難不成你要族長剖開紫妍的腦袋瓜,把淤血找出來?”司徒玉話里帶刺的說。
“都是我!我明明看到有人拿石頭丟你,我還裝成沒看到,任由大伙兒欺負你。我該死!我該死!妹子,你殺了我吧!”左汗難過地跪在紫妍面前,拼命的磕頭賠不是。
“左大哥,你別這樣,這怪不得任何人的。”紫妍張開手,順著聲音拉拉跪在地上的左汗。
“紫妍……左汗對不起你……”左汗忍不住嚎啕哭了起來。
“左大哥……”紫妍眼眶泛紅,她知道左大哥一定為她的眼睛感到十分內(nèi)疚。聽到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嚎啕大哭,她忍不住心疼起左大哥。
“好了沒?紫妍又不是快死了。”司徒玉不耐煩的說。
“對……對不起!弊蠛惯煅实恼f。
“左大哥,你剛剛說尉遲風(fēng)云拿走了國庫里大部分的東西嗎?”紫妍擔(dān)心的問。
“是啊。那個畜生!”左汗氣憤的說。
“那尉遲風(fēng)云人呢?”紫妍問道。
“被他逃了!”左汗恨恨的說。
“左大哥,小妹需要你去查一件事!
“當(dāng)然!你說吧,是什么事?”
“小妹想要知道,幫主登基后,可有任何守庫房的人失蹤或者離開的?”紫妍表情凝重的說。
“我回去立刻查!弊蠛沽⒓椿氐馈
“另外,左大哥,關(guān)于墨武國的事,我有一些熟識的墨武國官員,我可以請人打聽。還有我希望左大哥不要告訴皇上我在這里的消息,可以嗎?”
“為什么?紫妍,幫主他很后悔誤會了你。他以前常說,你就像他的親妹子一樣。你真的無法原諒他嗎?”左汗心急的問。
“不,左大哥,我誰都不怪,只是我不想再見到幫主罷了。兄妹情一場,對幫主的厚愛,紫妍會銘記在心的!弊襄酀恼f。
“紫妍……好吧,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
于是,紫妍仔細的交代著左汗要辦的事。之后,左汗不敢耽誤的直奔回藜城。
七日后——
“小姐,門外有人求見,族長要我來請小姐到大廳去!毙膬杭泵淼阶襄坷镎f。
“喔,我馬上過去!弊襄玖似饋恚膬毫⒖處妥襄狭送庖,扶著紫妍來到大廳。
等紫妍來到了大廳,藺獨孤干咳了一聲走向紫妍。
“老爹要到鑄鐵場看一下,你的客人,你自己看著辦!碧A獨孤說完后,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
“老爹……老……”
“紫妍!”聶子秋喊了一聲。
“子秋大哥?”紫妍急著探向聶子秋的出聲處,興奮的伸出了雙手想拉住聶子秋。這時,一雙顫抖的手反握住了她。
“子秋大哥是你嗎?”紫妍高興的問道。
“是啊,是我!甭欁忧锫曇粑㈩澋拇鸬。
“我都聽左汗說了,你辛苦了!甭欁忧镄奶鄣目粗p目失明的紫妍。
“沒關(guān)系,習(xí)慣了就好了。聶大哥,今天只有你過來嗎?左大哥有跟你來嗎?”紫妍好奇的問。
“皇上要他去辦些事,今天我?guī)Я艘粋護衛(wèi),只不過他啞了,無法說話!甭欁忧镎f。
“這樣啊,我馬上讓老爹看看他,說不走老爹可以治好他!弊襄钡恼f。突然,紫妍感到握住自己的雙手抖得更厲害了。
“子秋大哥,你怎么抖得這么厲害?是看到我這個未婚妻太高興了嗎?”紫妍開玩笑的問,那雙手立刻松開了紫妍。
“紫妍,原來你還愿意當(dāng)我的未婚妻啊!甭欁忧镄α诵,看到一旁滿臉醋勁、鐵青著臉的尉遲滄瑯,忍不住有一種為紫妍報復(fù)的快感。
“只要你不嫌棄我是個瞎子,等過兩年大哥還沒找到大嫂,我就告訴老爹把我嫁給你了。”紫妍笑著說。
突然,紫妍聽到有人摔杯子的聲音。
“子秋大哥,怎么了嗎?”紫妍擔(dān)心的問。
“沒事沒事,只是黃護衛(wèi)不小心摔破了杯子!甭欁忧锿蝗活^冒冷汗,不敢再跟紫妍開玩笑。
“對了,心兒,你快去找老爹過來!”紫妍催促著在門外候著的心兒。
“不,不用了,我這護衛(wèi)出生就啞了,神仙來也無可奈何。更何況他剛被罰跪在門外不吃不喝三天,現(xiàn)在還很虛弱呢!甭欁忧锟嘈Φ目粗具t滄瑯。
“什么?罰跪三天?!他還好嗎?你怎么不等他好些再帶他過來呢?”紫妍擔(dān)心的問。
“他會沒事的!甭欁忧锟戳丝瓷磉叺娜苏f。
“心兒,你先到廚房里準備些酒菜過來!弊襄N心的吩咐著。
“是!小姐!毙膬毫⒓创掖业耐鶑N房走去。
“紫妍,海狼幫真的對不起你!要不是你給我的信,告訴我那地圖其實是一份布陣圖,我海狼幫也不會因此大敗朝廷大軍;要不是你,歐陽大人也不會活著將遺詔交給了幫主,找到那玉璽。我們欠你太多太多了!”聶子秋慚愧的說。
“子秋大哥,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只怕雖然幫主拿回了他的皇位,但國庫虛空可是一件令人憂心的大事。想必幫主他非常的擔(dān)憂吧?”紫妍嘆了一口氣。
“紫妍妹子說的沒錯。左汗跟我說了墨武國的事,但是這兩天朝廷里很多事要處理,我恐怕得立刻趕回去。雖然我知道紫妍妹子絕對能幫我們探查到在墨武國朝廷的消息,但我還是不放心,如果紫妍妹子不介意,讓皇……黃護衛(wèi)陪你到墨武國,你有事盡管吩咐他就是了!甭欁忧锝淮
“是……是嗎?”紫妍不確定的說。
“你放心好了,黃護衛(wèi)絕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否則我也不會把這么重要的事交給他了。”聶子秋安慰的說。
“嗯,好的!弊襄判牡男α诵。
聶子秋在跟紫妍詳細說了尉遲滄瑯奪回皇位后,宮中發(fā)生的一切事后,便留下了黃護衛(wèi)及一桌的美酒好菜離開了。
“你一定餓了吧?快吃吧!聶大哥居然連留下來用膳都不愿意,朝廷的事,恐怕真的令子秋大哥非常擔(dān)憂!弊襄碱^深鎖的說。
突然,紫妍感覺黃護衛(wèi)在自己的手掌上寫著字:“不用擔(dān)心,皇上都安排好了!
“喔!弊襄B忙想收回自己的掌心。不過,黃護衛(wèi)似乎不愿放開她的手,不斷的在她手心上寫字。
“我太瘦了?”紫妍訝異黃護衛(wèi)寫的字。
“會嗎?”紫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已經(jīng)很久沒照過鏡子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長得如何,但是我以前可是很胖很胖的,胖得連我父親都情愿把我關(guān)在屋里,不許我出來見人!弊襄χf。
這時,尉遲滄瑯牽著紫妍的手,將一碗飯放在她的手中。
“謝謝你。可是我不餓,我吃過了!弊襄p輕的放下手中的碗。哪知黃護衛(wèi)非常堅持的用湯匙舀了一口燉蛋到紫妍嘴邊,要紫妍張口吃下。
“我不……”紫妍才開了口,一口嫩滑的蛋就這么入了她的嘴,紫妍只好乖乖的吞下。
紫妍突然想到尉遲滄瑯,想到他也曾經(jīng)這么喂著自己,心中忍不住一陣愴然。紫妍心里想著,嘴巴不自覺的將尉遲滄瑯送到嘴邊的飯菜一口一口全吞下了肚子。
好不容易,尉遲滄瑯終于停下了手,紫妍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如此撐過。
“想到外頭走走嗎?”尉遲滄瑯在紫妍手上寫著。
“嗯,好吧!弊襄耪酒饋恚具t滄瑯立即扶著她的手,慢慢的走到了外頭。
紫妍不知為什么,她根本不認識黃護衛(wèi),但是對于他的呵護,她非但不覺得突兀,反而覺得對他有股熟悉的感覺。
“我可以叫你黃大哥嗎?”紫妍輕聲的問。尉遲滄瑯輕輕的捏了一下紫妍的手表示可以。
“黃大哥你見過皇上嗎?”紫妍突然問。尉遲滄瑯猶豫了一會兒,又輕捏了紫妍的手一下。
“皇上他好嗎?”紫妍心急的問道。尉遲滄瑯眼光復(fù)雜的看著紫妍,然后在她的手上寫了一個“不”字。
“不好嗎?我想也是,現(xiàn)在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皇上一定憂心忡忡。只是,還好有婉兒姑娘陪著他,這樣皇上心情也會好很多!弊襄Φ脽o力。
尉遲滄瑯雙眼灼熱默默看著紫妍,然后在紫妍手上寫著:
“你錯了!皇上要的不是李婉婉。”
“不是?怎么可能!你一定不知道皇上深愛著婉兒姑娘。除了婉兒姑娘,沒有人能走進皇上的心里。”紫妍苦笑著說。
“以前也許是,但我知道現(xiàn)在絕對不是。在皇上心中,一直住著另外一個女人!蔽具t滄瑯寫著。
“另外的女人?是……是嗎?”紫妍臉色頓時蒼白一片。
尉遲滄瑯心疼的想要多寫些什么,但紫妍抽回了手,不愿再讓他多寫。
“罷了,我不想知道那女子是誰。反正我今生今世大概不會再見到皇上了,我只希望他快樂,我就很安慰了!弊襄酀恼f。
尉遲滄瑯伸出手想抹去紫妍臉上的愁容,但他害怕嚇著了紫妍,更害怕萬一讓紫妍知道自己的身份,藺恩人會趕走他。他只好強迫自己放下手,雙眸充滿不舍溫柔地看著紫妍。
看著紫妍,想到這一年來,夜夜在夢中折磨自己的是紫妍滿頭血、全身是鞭傷、哀嚎的捂著被毒瞎的雙眼,讓他沒有安穩(wěn)的睡過一夜。
想到子秋罵自己是個心瞎的人,不但看不出自己真正的心,也看不出紫妍對他的心,居然相信李婉婉編的謊言時,他簡直慌了!他一直以為紫妍對他而言就像個妹妹,直到子秋問他,為何聽到他說紫妍是他的未婚妻時會那樣暴怒,他才恍然大悟。
只是太慢了嗎?紫妍會不會已經(jīng)對他死心了?想到她剛剛對子秋說的話,難道她心里真正喜歡的人是子秋?尉遲滄瑯沮喪的低下了頭。他該怎么做才能再挽回紫妍的心?
“黃大哥,明天我正好要到墨武國一趟,交換一些獸皮,正好可以順道打聽墨武國對北騄國的動向,你愿意同我一起去嗎?”紫妍笑著問,然后伸出了手。
“當(dāng)然愿意!”尉遲滄瑯快速的在紫妍手心寫著。
“那太好了!回頭我會告訴司徒大哥。你一定累了吧,等一下我讓心兒先帶你去休息吧。走吧,我們先回去吧!
尉遲滄瑯就這么再度牽起了紫妍的手,慢慢的往屋里走去。
此時屋外的點點繁星已經(jīng)布滿了穹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