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轉(zhuǎn)向思晴,看見思晴身上的裘皮斗篷,便道“斗篷就脫下來吧,不過這斗篷看著真是好看,不僅做工好,料子也好!
二奶奶有些不爽的笑道“進門時我便想問了,三弟妹真是好福氣,三弟也舍得給弟妹花錢,也是三房的開支也不從總賬走,要我我也大方。”三房全是由蕭默的俸祿支撐,況且蕭默又掌有兵權(quán)自然送禮的人不斷,賞賜不斷,要是真細較真起來三房比整個蕭府都有錢。
大奶奶心里碎了口,有本事你男人也去賺錢,思晴笑著道“這不是夫君送的,是寧州的姑母送的裘皮,再拿出去做的。”
二奶奶一怔,心里更是來氣,這姑母怎么偏偏給三房東西,大奶奶道“我說怎么眼熟,姑母總共拿回了三塊,兩張大的,一張小的,我便琢磨著一塊給父親,小的給念兒,老人和孩子都怕冷,還剩一塊便給了三弟,三弟常年在外,身上總該有點好東西也好御寒,想不到三弟給了弟妹!贝竽棠绦闹幸灿薪z絲羨慕,這蕭默確實是愛妻好男人。
二奶奶暗自不爽,說出的話自然也變味兒“怎么從不見大嫂給二房送東西?本是三塊裘皮兩塊都給了三房,怕是有意討好吧!
大奶奶見二奶奶那小肚雞腸的樣子便來氣“有本事你也生一個,或者讓二弟也在朝堂上努努力,我便什么好東西都給二房!
二奶奶一聽臉上漲的通紅,“還不是看三房有本事!”
大奶奶道“有能耐二房也拿出點本事!倍棠滩缓脤Ω,大奶奶更不是吃素的,有一種人其實最不好得罪,那就是平時親和,最會左右逢源的不得罪人的老好人,這老好人一旦生氣了,那真是比癩皮狗還難對付。
二奶奶聽了心里火冒三丈卻什么都說不出,只好悶悶的說“身體突然不舒服,大嫂,弟妹你們先弄吧,我回去休息!
說完轉(zhuǎn)身便離開。
思晴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說些什么,大奶奶則跟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拉著思晴“這邊來,幫嫂子對對禮單。”
送禮這東西還真是門學問,這禮單看的思晴一個頭兩個大,對完是已經(jīng)快到晚飯了。
思晴坐在椅子上喝著熱茶,大奶奶笑著“真是謝謝弟妹了,要沒有弟妹怕是我晚膳都沒時間用了!
“自家姐妹不必客氣,這是思晴應(yīng)該的!贝竽棠汤^思晴的手“真是越看越順眼,想當初還不滿意你嫁過來呢,如今才知道是撿了個寶!
思晴不好意思道“我不過也是個普通女子,嫂子你可別夸我了,我不禁夸。”
大奶奶收起笑容,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道“有一事,我本不該管,但嫂子是真心把你當妹妹的,”思晴笑道“大嫂有話說便是!
大奶奶低聲道“你與三弟房內(nèi)事我本不該插嘴,但你們已成親快三年,卻還是沒有消息,長久對你是沒有好處的。實在不行,再給三弟納一房妾室,反正你們夫妻感情好,也不怕多一個人,到時候生了孩子就抱過來養(yǎng),過繼你名下也是可以的,女人孩子是最能保住自己的東西,你二嫂就是個現(xiàn)成的例子,剛嫁進來時仗著娘家好,那氣勢,你二哥都不得不哄著,幾年了沒有孩子你看她在你二哥面前還敢那般么?你二哥現(xiàn)在在外面找女人她都不敢管了,這事還是早計劃早好。”
思晴心中有數(shù),她與蕭默真正夫妻生活也才一個月,自己也急,但也沒什么,畢竟才一個月。
大奶奶見思晴不說話,笑道“弟妹也別多想,你還年輕沒什么,以后要實在沒有,在用著下下策也好!
“謝謝大嫂,我會放在心上的。”
蕭念穿著一身寶藍色小襖,帶著貂絨圍脖和小帽,在院子里跟丫鬟們打雪仗,難得到了年口不用跟著先生讀書,思晴自然不去管。
思晴坐在書案前整理著禮單,這禮單著實復(fù)雜,還蘊藏著不少學問,比如給什么樣的人家送什么樣的禮,重了輕了都不合適,也不怪大奶奶忙的不可開交,管家主母有時候真的很難做,思晴有時候心里都會慶幸,自己嫁的是三房。
思晴放下手邊的禮單,朝汀蘭吩咐了一聲“去把小少爺叫進來吧,別玩的太久,涼到。”
汀蘭趕緊點頭,跑了出去,剛到門口簾子便被掀起,蕭默手拉著蕭念走進屋。
“老爺,少爺。”汀蘭低頭,幾個伶俐的小丫鬟上前幫蕭默脫下披風,給蕭念摘下帽子脫下外衣。
“娘親!笔捘钆苓M了內(nèi)室,蕭默跟著進去,思晴起身,抱起蕭念,這孩子確實重了很多,七歲也不小了,看著蕭念通紅的小臉,思晴道“冷不冷,怎么玩了那么久?”
“其實念兒沒玩夠。”蕭念小聲道,蕭默走進內(nèi)室“都是你嬌慣他了,玩野了!
思晴不讓半分道“不知道是誰都不舍得打一下的!笔捘瑹o奈,“有個嬌慣的兒子還有個伶牙俐齒的娘子,我這日子真算是悲苦。”蕭默玩笑道。
思晴不與爭辯只是淡淡的笑著,放下懷中的蕭念,吩咐道“去做碗姜湯給小少爺御寒。”
吩咐完繼續(xù)看禮單,蕭默坐在思晴身邊“這些年大嫂操持家務(wù)也是辛苦的,你分擔些也是好的,但是更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思晴因蕭默的關(guān)心而感到絲絲暖意,心中無限歡愉,“對了,不是說姑母一家要回來探親,是不是也該備份禮?”
蕭默笑著“你啊,就是操心太多,姑母家里那么多人你又不清楚,大嫂辦事你還不放心么?”
思晴點了點頭,也是,自己就是瞎操心。忽然想起那天大奶奶勸自己的話,便看向蕭默,蕭默見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了?”
思晴搖搖頭,還是忍不住道“以前房里沒有通房丫頭么?”蕭默一怔,便知道怎么回事,“有的,只是遣了,念兒母親死后房里就再沒有別人了,畢竟我常年在外帶兵打仗,要是納上兩房侍妾,豈不是拜拜耽誤了別人的青春,在守活寡中度過?”
思晴低下眼簾,“要不,納一房妾室吧?”雖心里不愿意思晴也要做這個大方的住,如今這蕭家的嫡孫,只有大房的嫡子和念兒,二房一直沒有動靜,二奶奶仗著娘家好也一直沒讓納妾,再者說這嫡子沒生,誰敢生庶子。
蕭默倒是不擔心,可又怕妻子以為自己為蕭念留后路不著急要便解釋道“家里大房有個嫡子沖哥兒,常年不在家被送去軍營歷練了這你是知道的,咱們又有念兒,所以壓力不大,況且沖兒是嫡長孫現(xiàn)在大嫂也忙著給他議親再過不久嫡重孫都有了,壓力應(yīng)該在大房和大嫂身上,你不用這般緊張,還有我們才圓房一個月,這事不急。至于納妾我還沒有想過,蕭家歷代人口簡單,你也不想多納幾個姨娘添堵吧。”
思晴自然是不想添堵,只是夫妻之間是只知道圓房一個月,那外人看來呢?三年不孕,那就是不孕,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啊。
看著擔心的小娘子蕭默只好安慰道“要不明個就大夫來看看,開些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