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說是因為秦新波?”
“是因為秦哥哥的身份——秦哥哥的爹是武林中人,因為太有名氣才會招來殺機,當初也是因仇家找上門,他才連夜逃亡,而經過這件事后,爹總算是明白了江湖險惡,所以再也不肯跟武林中人有任何牽扯,以至在得知你的家世后,他才會大力反對。”
“原來如此,秦新波還真是陰魂不散!彼嘈ΓX得自己真的快被秦新波給氣死!
“但這只是表面上的藉口!
“表面上?”他愣住,“這是什么意思?”
“我總覺得原因沒那么簡單。”她很了解自己的爹的性子,不認為他反對的理由只有這一項!暗@次的行徑太過反常,就算不喜歡你的身份,依照過往經驗,他至少會見了你后再提出反對,但像現在這樣光是聽我說就勃然大怒,實在是太奇怪了!
“是嗎?”
“嗯,這其中一定是有內幕!”她很確信自己的判斷。“而且這個內幕還很黑暗,讓爹有難言之隱!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看她的模樣像是個查案的大官般,他忍不住笑出聲。
“此事可是關系到我們的未來耶!你還有興致取笑我?”她的雙手叉腰,氣呼呼的瞪著他。
“對不起,我是看你的表情好可愛嘛!”他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拔也⒉幌氚咽虑橄氲锰^復雜,也許伯父只是單純的不希望你受苦!
她垂下眼,“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爹這次的作風讓我真的覺得好奇怪,讓我忍不住感到忐忑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就要發生似的。”摸著胸口,“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小花,不論發生什么事,我都會在你身邊,就算前面的路有多么難走,我也絕對不會半路逃跑,更不會放開你的手!彼兆∷氖,語氣十分認真。“我不會逃避,而你也得鼓起勇氣跟我一起面對,好嗎?”
“即使我爹跟我的哥哥們要砍你,你也不會逃嗎?”
“這個啊……”他一臉的苦惱樣,“我不會逃,但會閃,我總不能被砍傷吧?”捏住她的鼻子,“若我受傷,你肯定會哭得比誰都要大聲,到時我的耳朵可是會承受不了的。”
她拍開他的手,“我是在問你的決心!”
“我知道!彼鯐幻靼姿南敕。“不論他們要砍,要剁,我都會堂堂正正的與他們一決勝負!”
“真的嗎?”她的大眼眨呀眨的,“無夜,我們家雖然是世代學醫,不過武功也是一流的,你可別小看了。”
“唉!你這是在替我做心理建設,還是在暗示我要趕緊快放棄?”他嘆氣。
“喂!都還沒面對,就提要放棄嗎?”
“誰教你總是不肯相信我,老是苦著一張臉擔心這個,煩惱那個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就跟你說了,我覺得很不安嘛!”她嘟唇,臉上滿是擔憂。
她總覺得她爹反對理由不像嘴上說得那么單純——
他抱住她,“小花,你別怕,相信我好不好?”
“嗯……”她應了一聲,如他所言,她現在除了信任他,別無他法。
慎兒打量著面前這間破舊的家宅,看著匾額上的“潘府”字樣,回想起這段日子來的遭遇——
自從與律無夜分開行動后,她立刻依照余氏提供的線索來到隔壁小鎮,接著向路人打聽潘禾如的消息。
據說這里只有一家姓潘,曾是地方上赫赫有名的富貴人家,可惜有一天忽然沒落了!
有人說是潘老爺的生意失敗了,也有人說是潘家的子弟們敗光了家產……總之眾說紛紜,她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便決定來一探究竟。
伸手推著大門,竟就這么被打開了,她愣了一下,隨即踏入屋內。“請問……有人在嗎?”身后傳來腳步聲,她連忙轉過頭,看到一個滿頭白發的婆婆。
“你是誰?竟然擅闖別人家!”婆婆雖然年紀一大把,但精神飽滿,身子很硬朗。
“對不起,婆婆。”她知道自己做錯,趕忙低頭道歉!捌牌牛覜]有惡意,只是想來找一個人!
“找人?”婆婆瞇起眼,“這里除了我這個老婆子,再無其他人,你要找我嗎?”
潘禾如的年紀應該和冉寧兒差不多,年紀大概四十歲左右,“不是!婆婆,我是想問您知不知道潘禾如這個人?”
“潘丫頭?難道你是債主嗎?”婆婆的話語一說出口,又馬上否決了這個說法。“對了,錢都已還光了,而且就算要討錢,也不可能會找潘丫頭……小姑娘,你究竟是誰?”
看來潘家沒落的原因確實和錢有關,慎兒開口,“婆婆,我找潘禾如并不是要討債,而是因為我家師母的關系!
“你的師母是誰?”
慎兒的眼底閃過一絲光芒,“冉寧兒!
“是冉丫頭?”婆婆一聽,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昂镁脹]聽到冉丫頭的消息了,她過得好嗎?”
咦?這個婆婆還不知道冉寧兒去世嗎?慎兒趕緊點頭!皫熌高^得很好,近來師母一直提起潘禾如這個友人,不時表示很想念她,還要我下山來找人。”
婆婆的臉色卻是一變!罢f謊!倘若寧兒要你來找潘丫頭,絕對不會要你來潘府找人!”
慎兒聞言只覺得驚愕不已,“婆婆,慎兒沒說謊……師母是真的要我來這里找人。嗯……師母說已經很久沒她的消息,不知她嫁去哪里,不知道她身在何方……所以才要我先來潘府問問!
“是嗎?難道她沒跟你提起潘丫頭從小就離家的事嗎?”
什么?從小就離家?慎兒一愣,隨即鎮定下來!笆怯姓f過,但師母認為她應該會跟家人聯絡才對!
婆婆想了一下,隨即點頭,“也對,如果照你所言,她們已有很久沒聯絡,也許寧兒早問過那里卻還是沒她的消息,才會要你到潘府來!
那里的人肯定會為了保護潘禾如而不愿告訴冉寧兒消息!
“那里?”
“寧兒不是有告訴你潘丫頭離家的事嗎?你該知道那里才對!”
“哦!師母只是略微帶過,并未對我細說!
“原來如此!逼牌乓娝荒樥\懇樣,以至沒有懷疑!斑@事得從好久以前說起,當初我兒,也就是潘丫頭的爹做生意失敗,賠上整個家當,每日每夜都有債主上門,他怕孩子們會生活在恐懼中,便將他們全都送走了!
“兒子們是送到親戚家,潘丫頭則寄住到冉家,過了好幾年債務總算是還清了,我兒為了重新開始而遠離家鄉,可我舍不得這座宅院便堅持不肯離開,所以這里才會只剩下我這個老婆子。潘丫頭曾經搬回來跟我一起住,后來偶然認識了她的師傅,便隨著她的師父離開了!
“師父?”慎兒急忙插嘴。“是哪位師父?”
“那位師父是醫者,他看中了潘丫頭的資質,才會破例收一個外人當徒兒!逼牌磐nD一下,“叫什么呢……名字我忘了,不過姓氏很特別,姓花!
“花?”慎兒皺起眉,隱約感到不安——怎會是姓花,又是醫者呢?
“是啊!你應該聽過花家,在京城可是鼎鼎有名的。”
慎兒頓時呆住,不敢相信花家與潘禾如竟然有關系!“婆婆,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說清楚?唉!總之現在花家的當家醫者真是我們潘丫頭的師兄,寧兒也知道這件事,寧兒尚未出嫁前還曾去過花家找潘丫頭呢!”
“當家醫者不就是花奇嗎?”也就是花綴月的爹親。
“對。∵@名字也很特別,不過我老了,總是記不得。”婆婆停頓一下又說:“花奇待潘丫頭很好,我還以為他們會成為一對呢!但后來也沒有……不知是否是嫌棄潘丫頭的長相!”
“說到這個我就有氣,潘丫頭原本長的很漂亮,后來不知是為了什么原因,她的臉忽然被毀了,害得她終生都得以面紗見人……可憐她這輩子都得承受眾人異樣的眼光,更別提嫁人了!”
當時婆婆心疼萬分,追問潘禾如是誰下的毒手,卻沒得到答案,隔天就再也沒見到她過!婆婆原本還以為她會因想不開而輕生,后來是花家派人告知仍有她的訊息,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慎兒聽完這些話,臉色在瞬間刷白。
花奇的師妹,臉蒙著面紗,名字是潘禾如……那不就是在客棧遇上的禾姨嗎?
她只覺得頭暈目!獩]想到仇人竟在眼前!
當時花綴月稱呼潘禾如為“禾姨”,而身為晚輩他們也沒去問名字,只是跟著喊……
“天啊,造化弄人……怎么會這樣?怎么會!”她低喊,腦袋一片空白,不知該怎么辦。
“小姑娘,你要找潘丫頭,就直接去花家問吧!不過花奇應該會有所顧慮而不告訴你,不如你報上我的名字,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多少會透露一點消息的!逼牌盘ь^看見她出神的樣子,“小姑娘,你怎么了?”
她搖頭,艱難的開口,“沒什么,謝謝婆婆,我先走了。”跌跌撞撞的離開潘府,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階梯上。
“怎么辦?殺害師母的兇手竟然是禾姨……”那么師兄與綴月姐姐該怎么辦?慎兒害怕的哭了出來,好后悔自己竟然執意要追查真相!
倘若律無夜知道殺母仇人與花家人有關,難保不會崩潰……她想起律無夜頹廢的模樣,驚得跳了起來。“不可以,不可以,我得阻止這一切!”喃喃自語著,她得趕緊去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