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馨輸了!她看著眼前全中紅心的白色箭翎,再看僅中七個靶心的紅色箭翎,那妝點得十分美艷的臉蛋非常難看。
紅色箭翎是她射出的,白色的則是沐依兒的。
她以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柔弱不堪的沐依兒,竟全程側(cè)坐在馬背上,那穩(wěn)定性和控馬的技巧遠遠比她高超,最難堪的是,沐衣兒連箭術(shù)都比她強,在她射出第三箭時,沐依兒已把十支箭射完,且支支命中靶心。
這要多么高超的騎術(shù)才能在那樣的姿勢、那么快的速度下射出箭矢?
南宮馨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沐依兒不論是騎術(shù)抑或是箭術(shù)都比她還要厲害,這一場比試她輸?shù)煤軓氐住?br />
“承讓了!便逡纼菏炀毜能S下馬背,拍了拍墨深那覆著豐厚毛發(fā)的頸子,又道:“希望公主說到做到!
“哼!”聞言,南宮馨俏臉更加難看,不甘的甩掉手上的那把弓,冷哼一聲后便策馬離開。
直到南宮馨離去,在場的眾人這才嘩地一聲爆出熱烈的掌聲。“你們看見沒?沐神醫(yī)方才展現(xiàn)的騎術(shù)可真是出神入化,速度比起咱們鳳陽馬術(shù)大賽魁首都還快,簡直太厲害了!”
“就是!原來沐神醫(yī)不僅醫(yī)術(shù)厲害,竟然連騎術(shù)也如此高超,怪不得敢答應(yīng)和德馨長公主比試,原來是有恃無恐,必臝之爭!
相較眾男那欣賞與愛慕的稱贊,另一邊以云南郡主為首的姑娘們卻是恨得牙癢癢。
“有什么了不起,不過就是會騎馬罷了,值得這么追捧嗎?那些人是不是瞎了眼了!”被妒意沖昏頭的云南郡主早忘了方才錦修的警告,再次低罵。
“郡主別生氣,就是沐依兒再厲害,也比不上身為鳳陽第一美人的您的一根頭發(fā),只有像郡主您這樣高貴的身分才值得人追捧,那些人就是瞎了眼。”一旁的人見早先魏秀兒奉承后得到的許諾,也爭著巴結(jié)云南郡主。
魏秀兒見有人搶了她的風(fēng)頭,不甘示弱的高聲道:“郡主,您別和沐依兒計較,她身為一個姑娘家,不待在家里學(xué)習(xí)女德,反而跑到外頭和人賽馬、玩泥巴,依我之見,錦公子就是娶了這樣的女子回去,遲早也會將她給休——”
“啊——”
魏秀兒話還未說完,眾女便突地一陣尖叫,一臉驚恐的看著她的頭上。
感覺到有陣疾風(fēng)掠過自己頭上,魏秀兒緩緩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發(fā)髻上不知何時多了支箭矢,頓時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再讓我聽見有人抒辱我家依兒一個字,下回這支箭射穿的便不會只是頭發(fā)這么簡單了!卞\修將手上的弓箭扔掉,冷然的環(huán)視著那群低俗不堪的女人后,才抱著沐依兒翻身上馬,縱馬離去。
錦修這一聲威脅加入了內(nèi)力,傳入在場數(shù)百人的耳中,瞬間讓整個賽馬場寂靜無聲,只剩墨深那達達的馬蹄聲,似風(fēng)一般轉(zhuǎn)瞬間便沒了聲響。
朗朗晴空,艷陽高照,南宮睿的心卻如寒冬般冰冷。
“今日便要走?”看著眼前連個包袱都沒有的兩人,南宮睿沉聲問。
就在前幾日,他終于將南宮慶的爪牙一網(wǎng)打盡,并將他那野心勃勃的皇叔給關(guān)進了宗人府,打算在他登基過后找個日子讓南宮慶“病重而亡”。
這陣子他忙碌非常,才會把離間錦修和沐依兒的大任交給皇妹,可他沒想到那個蠢貨竟自作主張和沐依兒打賭,且還輸?shù)靡粩⊥康兀?br />
“不走難道留著過年嗎?”錦修挑眉說道。
這不敬的語氣讓南宮睿沉下了臉,畢竟此時的他已不是先前臥病在床的太子,而是鳳陽國帝王,對于錦修這區(qū)區(qū)使臣膽敢對他如此不敬的態(tài)度自然是十分不悅,可他看在沐依兒的面子上仍是忍了下來。
殊不知,錦修即便是對與他同等身分的華少楚也是一樣的態(tài)度,就是南宮睿此刻發(fā)怒,他也毫不懼怕。
深吸一口氣,南宮睿問沐依兒,“沐姑娘,你當真舍得回去?”
他十分明白沐依兒對藥草的癡迷,他也知道沐依兒絕對舍不得鳳凰山脈這滿山的特殊藥草。
誰知沐依兒僅是笑了笑,“再如何都得回家,畢竟這里不是我的家。”
她的回答讓南宮睿的心更沉。
雖說她與南宮馨比試那日他并未到場,卻派了探子前去,當天發(fā)生之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對沐依兒那令人驚艷的表現(xiàn)自然是更加心儀,當然也就更加不愿她離去。
“之前的提議,沐姑娘不再多加考慮?”他仍不想死心。
“不需要考慮!”錦修直接替她回絕。
“朕與沐姑娘說話,錦特使能否自重?”南宮睿沉下臉,特意連稱呼都改了,就是要提醒他兩人之間的身分。
“貴為鳳陽國未來的皇帝,這么毫不掩飾的覬覦他人的未婚妻,難道就自重?”錦修也冷下了臉,毫不畏懼的與他對峙。
錦修的直言總算惹惱了南宮睿,正當他要發(fā)怒之際,沐依兒輕柔的嗓音阻止了他——
“陛下,相信我之前給的答案應(yīng)該十分明確,我是錦家的媳婦,這點至死不變,所以您的提議我心領(lǐng)了!
沐依兒的語氣有禮且客氣,卻拒絕得十分干脆。
接二連三被拒絕的南宮睿無疑沒了耐心,無法接受她的拒絕,瞇起了眼沉聲說:“既然朕的好意沐姑娘不愿接受,那就休怪朕無禮了!
說罷,四周突地涌出大批侍衛(wèi),將兩人團團包圍。
他本不想走到這一步,但他實在太過渴望得到沐依兒。
從沒有一個女子像她一樣撥動他的心弦,她就像寶礦一樣,讓他驚喜無限,隨著一日日的相處,他愈來愈無法放手。
若他還是個重病不起的太子,他或許不會如此執(zhí)著,但此時的他即將成為鳳陽國的帝王,這般尊貴的身分,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尤其是沐依兒這樣沒有權(quán)勢、異國出身的女子,他愿許諾她為后,對她而言已是天大的殊榮,她竟然還不接受?
這重重打擊了他的自尊心,也讓他做出這般不理智的行為。
此時的他完全忘記了兩國才簽訂的條約,他的毒已解,又有什么能制約他?就是被說背信又何妨?
他不在乎背負這樣的罪名,畢竟鳳陽國窮困,進犯天皓國搶的財物是鳳陽國經(jīng)濟來源之一,如今沒了性命之憂,他又何必損失這一條財路?
再說了,只要留下錦修和沐依兒,他便有了談判的籌碼。
他可是打聽得很清楚,知道錦修和天皓國的新皇是莫逆之交,若天皓國的新皇對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友置之不理,定會讓那群追隨他的人感到寒心。
這也是南宮睿敢對錦修二人動手的原因。他將一切掌握在手心中,認定勝券在握,卻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驚惶失措的兩人依舊一臉的淡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讓他擰起了眉。
“錦修,若你束手就擒,或許能少吃點苦頭!蹦蠈m睿沉聲道。
他其實挺欣賞錦修這個人,即便他讓鳳陽國吃盡苦頭,可他不否認,不論是智謀還是在戰(zhàn)場,錦修皆有著十分出色的表現(xiàn),加上這陣子他出席各大宴會那不驢不躁、從容不迫的姿態(tài),都讓人無法不欣賞。
若是可以,他真想留住這樣一個天才般的人物,那對鳳陽國絕對會是一大助力,只可惜他們倆注定無法共存,至于原因當然是因為他身旁的沐依兒。
他對錦修的欣賞,在錦修一次次阻止他靠近沐依兒時展現(xiàn)的惡劣態(tài)度中消磨殆盡。
若非錦修還有利用價值,他早已讓錦修消失在這世上,因為他知道,只要錦修活著一日,他就休想擄獲沐依兒的芳心。
他的寬容換來錦修一聲嗤笑,“南宮睿,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真以為我們敢來鳳陽國會一點準備也沒有?”
這話讓南宮睿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預(yù)感,“這話是什么意思?”
“看看你的右手臂吧!
南宮睿立馬掀開衣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淡淡的青色線條,從手腕一路蔓延至手肘,看那模樣,似乎會一路向上攀爬。
“這……這是什么?”他記得昨夜沐浴時還沒有這道青影,這玩意究竟是何時出現(xiàn)的?
“那是什么你猜不出?”錦修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極輕的說:“南宮睿,你能出爾反爾,我們?yōu)楹尾荒埽磕阏嬉詾槟闵砩系亩救饬??br />
這話猶如平地驚雷,讓南宮睿的臉色倏地難看萬分,不可置信的看向沐依兒,“沐姑娘,他說的可是真話?”
沐依兒面對南宮睿的詢問,那淡漠的眸子極快的閃過一抹異光,她沒有應(yīng)聲,而是斂下了雙眸,彷佛不敢與他對視。
她這異樣的反應(yīng)在南宮睿眼底便成了默認,他睜大雙目,怒瞪錦修,“錦修!你膽敢這么做!”
他舍不得怪罪沐依兒,便將一切算在錦修頭上。
“身為未來一國之主的你都敢出爾反爾,我錦修不過是一個小角色,有何不敢?”錦修用著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他,接著清了清嗓子,又說:“想來律大人沒和你說過我是自愿被擒?若非我家依依心地善良,非要來鳳陽解救你那些受瘟疫所苦的子民,你以為我們會來?無非是我家依依不想兩國百姓因為戰(zhàn)爭而受苦罷了。
“你真以為你鳳陽就只有天皓一個敵人?你當那些附庸的國家都是吃軟飯的?有誰愿意一輩子當附庸之國?你有沒有好好讀書?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道理都不懂。天皓愿意和鳳陽簽訂五十年不相犯的條約無非是要讓兩國有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以免讓人趁虛而入。
“這些道理你不懂就算了,畢竟要求一個不讀書的人理解是有些苛刻了,但最最讓我無法容忍的是,你堂堂一國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竟如此對待救命恩人,這等背信忘義之事也就你這沒度量的小人才做得出來。你這心性甚至還比不上律大人的一根毛,你當真當是律大人教導(dǎo)出來的?說你沒讀書還真是高看你了。
“依我看你根本是腦子被毒傻了,才會干出這種會被寫上史書、唾罵千年的事,除了佩服你的傻氣之外,我還是只有佩服,畢竟你那腦袋不是我們這些正常人能夠理解的。既然你被毒傻這么多年,就是解了毒還是這般傻,我自然得成全你,讓你傻得徹底一點,你說是不是?”
“錦修你、你——”聽著這一長串不帶臟字卻又句句惡毒的話,南宮睿被氣得幾乎要喘不過氣,只能指著錦修那高挺的鼻梁,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什么你?連句話都不會說,瞧瞧,這就是你們鳳陽國的皇帝!在場的各位弟兄,你們確定要擁戴一個傻子上位?你們確定這傻子不會哪天腦子一抽把你們?nèi)珨亓?嘖嘖!要是我,可不會在這樣不守承諾、出爾反爾、背信忘義,連話都不會說的主子手底下當差,我可不想哪天被人從背后捅一刀。”
眾人被錦修這一番話給繞懵了,下意識看向南宮書,后者則被他們看得一臉鐵青。
“錦、修!我要殺了你!”南宮睿被人如此羞辱,氣得大吼。
一旁的沐依兒憐憫的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說,她家錦狐貍毒舌的功力絲毫不減當年,甚至有更加精湛的趨勢,對于被毒舌傷得體無完膚的南宮睿,她只能送上四個字——節(jié)哀順變。
“殺呀!能拉著一國之君陪葬,我似乎也不虧!卞\修不痛不癢的笑道,絲毫不理他的威脅。
這態(tài)度讓南宮睿氣得吐血,是真的吐血,他只覺胸口一悶,一道血箭就這么自口中噴了出來,接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看著倒地的南宮睿,錦修嘖了聲,“這么受不了刺激?這像伙真是能當皇帝的料?”
南宮睿一昏,現(xiàn)場頓時亂成一鍋粥,自然沒有人理會錦修與沐依兒,兩人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出宮殿。
直至沒人之處,沐依兒這才伸出纖纖玉手往錦修腰間一擰,“錦狐貍,你何時會使毒了?我怎么不知道?”
這家伙居然膽敢去碰毒,他難道不知道那些毒物稍不注意就能致命?他這是膽子肥了是不!
“哎!媳婦兒你輕點……”錦修哼了聲,忙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嚇唬他的呢!我哪懂得使毒!
“嚇唬他?”沐依兒松了手,狐疑的看著他,“那他手上那綠線是怎么一回事?”
說到這,錦修忍不住低笑出聲,“就說他傻了,那是我趁他睡覺時偷偷用特殊顏料畫上去的!
不是他嫌棄,而是這鳳陽皇宮的守衛(wèi)壓根不怎么樣,連他潛到南宮睿的寢宮里都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這樣的守衛(wèi)實在讓人搖頭。
聞言,沐依兒愣了愣,好一會兒才跟著輕笑出聲,“你真壞!”
她家錦狐貍這稱號當真是受之無愧、名副其實。
“便宜他了。不過他會吐血,想來真是被我氣的。”想到南宮睿方才猛盯著沐依兒的眼神,他沉下了臉,“依依,不如真給我些毒藥,弄殘他如何?”
對南宮睿這樣的小人,他實在欣賞不起來。
沐依兒白了他一眼,“別節(jié)外生枝了,趕緊走吧!
趁南宮睿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他們得盡快離開這里,要不恐怕又要費上一番功夫。
“算他好運!”錦修朝那富麗堂皇的鳳陽皇宮冷哼了聲,這才擁著沐依兒,施展輕功極快的朝山下掠去。
天皓國皇宮。
剛登基沒多久、已認祖歸宗換了姓氏的白少楚坐在御書房內(nèi),臉色沉凝。
“還沒找到人?”
石頭,也就是現(xiàn)在的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石柏毅搖首,“沒有,白紹錫彷佛消失了一般,我們翻遍了整座城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蹤影!
聽見這話,白少楚臉色更沉,半晌才道:“既然如此,那便解除封城令吧!
“解除?”石柏毅一愣,忙說:“但人還沒找到,若是讓他給逃了出去……”他們都小看了那個成日沉迷女色的家伙。
本以為白紹錫除了玩女人什么都不會,卻沒想到他培養(yǎng)出的錦麟衛(wèi)有如此能耐,不僅帶著他突破重圍,甚至像石沉大海一般,讓人完全找不到行蹤。
白紹錫或許不怎么樣,但他能讓一群錦麟衛(wèi)對他死心塌地,就夠讓人刮目相看了。
“逃便逃吧,或許他早已逃出去了!卑咨俪f出心里的猜測。
對于他手下之人的能力,他很有自信,若是在皇都里找不到人,那白紹錫十有八九是逃出城去了,既然如此,封不封城一點意義也沒有,反而擾民,倒不如解除禁令。
對于白紹錫這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是在率領(lǐng)起義軍進宮那日才第一次見到,看著那與自己有著五、六分相似的臉龐,他完全沒有任何感情。
任誰自小便經(jīng)歷刺殺、毒殺,死里逃生數(shù)回的日子,都不會對仇人產(chǎn)生所謂的兄弟之情,若非對他動手的是白紹錫的母妃楊太妃,在白紹錫登基的那三年,這類刺殺反而少了,恐怕他對白紹錫就不是無感這么簡單了,而是一照面便一劍殺了他。
當然,白紹錫能在層層包圍下逃脫,他還是很意外。
“可是……”石柏毅對他的心軟很不贊同,斬草不除根可是大忌。
“楊太妃還在朕的手上!睂τ谒念櫦桑咨俪匀恢。
對楊太妃,他是恨之入骨,若非得留著她引誘白紹錫,他絕不會還留下她的性命。
“若他不來呢?”石柏毅仍然不放心。
他可不覺得白紹錫會為了楊太妃自投羅網(wǎng),楊太妃這再清楚不過,楊太妃落在他們手上能有什么好下場?白紹錫若真會擔心楊太妃的安危,如多會扔下她自己逃命?
“就算不是為了楊太妃,他也會為了這個皇位而來!卑咨俪芮宄䴔(quán)勢的誘惑,尤其是白紹錫這樣享受過榮華富貴、至高無上權(quán)力之人,怎么可能會甘心放棄?
這話讓石柏毅稍微松了眉,“希望如此吧!
以他對白紹錫的了解,他的確無法過逃亡的苦日子,若是有機會,他絕對會殺回皇都搶回一切。
暫且將白紹錫的事擺在一旁,白少楚這才問起遠在鳳陽國的錦修二人。
“錦修怎么樣了?在鳳陽國可好?”邊問著,他手上的動作沒停,不停的批閱著白紹錫在位時累積成山一般的奏章。
雖登基沒幾日,可白少楚似乎天生就是當?shù)弁醯牧希羰亲屑汓c看,便能發(fā)現(xiàn)他看奏章的速度幾乎是一目十行,一本奏章眨眼間便能看完,還能精準的給出處理方法。
他這勤奮的態(tài)度讓朝廷一干老臣欣慰不已,險些痛哭失聲。
畢竟這可是天皓國有史以來第一次文武眾臣同心協(xié)力一起推翻帝王,若是上位的新皇仍是塊扶不起的爛泥,他們就是哭都無處可哭。
提到錦修,石柏毅臉色頓時變得怪異,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上前,“呃……這是昨日收到的消息,您自己看吧!
見他這模樣,白少楚眉一挑,打開信件,在看完信上的訊息后額角頓時一抽,實在是無言,“這家伙是打算把爛攤子扔給朕?”
“要不要再派使臣去一趟?”石柏毅提議。
雖說南宮睿為了個女人背信忘義的做法十分無恥,可不管是天皓國還是鳳陽國,都禁不起再一次的戰(zhàn)爭,停戰(zhàn)對兩國而言只有益處沒有壞處。
“不必!卑咨俪亟^得很干脆,“錦修做得很好,像南宮睿這樣的小人,何必與他客氣?若是他真敢毀約,朕也不怕!
石柏毅擔心的事在白少楚眼中壓根算不了什么。
華家身為皇商,賺錢之道肯定不少,而鮮少有人知道華老爺在華情雅離世后便退居幕后,將手上的生意交給了資質(zhì)平庸的大兒子打理,自己則是專心教導(dǎo)著白少楚。
白少楚也爭氣,不過六歲便發(fā)揮出超乎尋常孩童的智慧,更在十歲時開始打理華家的產(chǎn)業(yè),并在短短三年內(nèi)讓華家的產(chǎn)業(yè)擴展了兩倍。
然而擁有這樣經(jīng)商奇才的他卻只能在楊太妃的打壓下藏拙,直至他十三歲,不甘自己一身長才被埋沒,創(chuàng)辦了楚軒商會,開始將手伸向其他國家,不過五年,楚軒商會便一躍成了青揚大陸屬一屬二的大商會,分會遍布青揚大陸整個北方,其中自然也包括鳳陽國。
說句難聽點的,只要白少楚一個命令,將位于鳳陽國的分會撒離,那么鳳陽國的經(jīng)濟損失可是十分可觀。
少了大筆的貿(mào)易流通,鳳陽國如何與天皓國打?
戰(zhàn)爭雖然是最快的方法,可經(jīng)濟戰(zhàn)也不可小覷,雖說這個方法慢了些,卻能腐觸個國家的根本所在。
當然,若非萬不得已,白少楚并不想走到這一步,畢竟他的野心可不只在天皓國,能握住青揚大陸各國的經(jīng)濟命脈,無疑是他征服整個大陸的第一步。
石柏毅稟完事情,正要退下去時突然想到件事,停下腳步,“還有件事……是關(guān)于錦軒小姐的!
白少楚一聽見錦軒的名字,一直沒停過的手頓了下,兩眼微瞇,看向他,“那丫頭又闖了什么禍?”
“也沒什么,就是砸了幾個價值千金的古董花瓶,并揚言皇上您一日不讓她出城,她便天天砸……”想到價值不斐的古董一個個成了無用的碎片,石柏毅苦笑。
“讓她砸!卑咨俪家膊惶舻恼f:“只要她乖乖的就好,還有,別讓她傷著了。”
讓她砸?只要她乖乖的?
石柏毅眼角一抽,親愛的皇上,您可知道那些古董加起來的數(shù)量有多少?都快成一座瓷山了……
在離去前,他暗自決定把那些名貴的瓷器全換成便宜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