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巨大的恐懼,讓她在深夜里無法安眠?對于簡單的碰觸都嚇成這樣?
談岳穎的整顆心像是被大拳頭狠狠攫住,胸口涌起一陣尖銳的酸痛。
他起身坐到床邊,把一直在發(fā)抖的人兒抱住,也不知道她聽見了沒,只是像是哄著小孩一樣不斷對她說:「沒事了……沒事了……不怕……我會保護你。」
那些應該保護她的人,當時,在哪里?
文馥芃慢慢的清醒過來,雙手卻主動地緊抱住他的腰,仿佛溺水者抓到了足以救命的浮木。
漸漸漸漸,顫抖慢慢平緩了,她緊咬的牙關也松開,從惡夢中走出了,回到了現(xiàn)實。
「我、我很冷!顾纳ひ暨略略發(fā)抖。
談岳穎探身把棉被拉過來,把兩人都包在里面。他抱緊她,「這樣呢?有沒有好一點?」
她在他懷中安靜下來,良久良久,兩人就保持這個姿勢不動。
然后她抬起臉,靜靜望著他。夜色中,他的輪廓如此俊美。
「怎么了?還好——」他低頭問,下一刻,被她主動獻上的吻堵住了問句。
帶著一種難言的渴求,這個吻迅速的點燃了火苗。她雖主動,卻一下子就被奪走了控制權,他霸道地探索著、舌尖勾引住她的,難分難舍。
在她背上的大掌揉撫著,隔著薄薄上衣感受著她的體溫,極端怕癢的她難耐地扭著身子,直到他撫上她豐盈的前胸時,她驚詫地倒抽一口氣。
「嗯……別……我……」
他也在申吟,比她痛苦多了。兩人都已情動,他也絕不是外表看起來的所謂紳士,但……他大腿有傷!
老天未免也太愛開他玩笑了!
明明知道最好不要繼續(xù),明明知道這只是折磨彼此,但他還是撩起了她的上衣,貪戀那最直接的肌膚之親。
上衣被丟到了床邊,嬌裸的迷人女體在寒冷空氣中顫抖,他握住她的腰,讓她仰起身,熾熱的吻落在高聳豐滿的雪乳。
「啊……」她一點都不冷了,身體像是要著火,陣陣酥麻從身體深處涌出。在火熱情欲快要淹沒她之際,她緊緊抓住最后一絲理智,申吟著說:「不行,你、你的傷……」
「我知道。我不會……做到最后!拐勗婪f沉痛宣告,「不過,又是你弄傷我的,所以你要……負責!
來了,有名的條件交換又來了!改恪阋鯓勇?」
他不語,蠻橫地吮吻住嬌嫩的蓓蕾,再度引發(fā)她的申吟,然后,拉著她的小手,往他下身——直到按住他堅硬如鐵的灼熱亢奮。
「不管,你要想辦法!箰耗О愕牡鸵,在已經火熱的冬夜里回蕩。
*****
她從來沒有想過,「熱戀」這個字眼,跟「文馥芃」三個字,會有連在一起的一天。
但她文馥芃確實是在熱戀。
她和談岳穎都忙工作。瘋狂值班、堆積如山的案子、職務代理、突發(fā)狀況……這般時間他們超忙,也就是說,跟她開始工作以來的每一次過年前都差不多。
但是,今年不一樣了。真的。
無論再怎么忙,她的思緒似乎都會自動分出一部分給那個人。根本不用刻意去想,就會突然發(fā)現(xiàn),她在想他中午吃了什么、今天會忙到幾點、跟誰講了話,有沒有……也想到她?
那個我見猶憐的楚瑩,也有去找他嗎?她過年時,會在哪里?
因為實在很忙的關系,她還沒有時間去追蹤楚瑩的舊案,但她也沒有忘記這件事、這個人。
談岳穎也忙,但他總是會找時間傳簡訊來。她深夜值班時,也會接到他的問候電話。常常只是短短幾個字、簡單幾句話,但效果極為宏大。
有沒有被放在心上,其實不難分辨。談岳穎完全沒有給她模糊的空間,他真的不愧是溝通高手,非常清楚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終于忙到告一段落的那天,談岳穎來接她下班。她因為連續(xù)值勤好幾夜的關系,整個人已經累到不成人形,平常靈動有力的眼神都遲鈍了,言談反應也不再銳利,反而有種難得的嬌憨。
反正在他眼中,文馥芃怎樣都可愛。
在吃晚飯時她就已經快睡著了,問她最想做什么放松一下,要不要看電影、泡溫泉、喝茶?她的回答只有兩個字:「睡覺。」
談岳穎愉悅地逗著她!负冒。曳钆。你家還是我家?」
「隨便,有床就好。」她大概真的已經進入半夢游狀態(tài)了,傻傻回答。
這可是她自己說的喔。談岳穎一點都不心虛的把她直接載回家。小姐她在車上就已經睡熟,根本渾然不覺。
「把你載去賣了都不知道!沟郊視r,他停好車熄火,轉身愛憐地看著她熟睡的小臉。長長的睫毛垂攏著,他伸手輕撫她的臉、幫她順順發(fā)絲——
文馥芃立刻驚醒,明眸惶然睜大瞪著他。他對著她溫和一笑。
她又瞪了他幾秒,好像在確認,最后眨了眨眼,又閉上,再度睡著了。
是,她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做菜或做甜點給他吃,更不會撒嬌,可是能在他身邊這么放心……在談岳穎看來,已經是對他一切追求的最好回報。
文馥芃真的不記得這一段,從晚飯之后,她的記憶就整個關閉了。模模糊糊記得上了車,又下了車,他牽著她走,跌跌撞撞,到后來干脆攬住她一起走。她倒是能確定他們不是回到文馥芃自己的住處,因為再來,有一張很大的床、很暖的被、更溫暖的懷抱——
把頭埋進他胸口,沉穩(wěn)的心跳聲讓人好安心,她沉入了深深的甜睡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是有一百年了,她才慢慢從夢境中渾起,然后,又跌入另一個夢中。
「怎么了?什么事?」她聽到自己迷迷糊糊在問。
「我半夜把你弄醒,只會為了一件事。」沉沉的、略啞的嗓音在她耳際響起。
火熱的吻落在她的耳根、頸側、下巴。她略略轉側,櫻唇微啟,吐出一口灼熱氣息之際,便被狠狠地咬住了。
他吻得好兇、好饑渴。不過短短幾日無法見面而已,便把對彼此的渴求燒到了沸騰邊緣。
除了熱戀,還能怎么解釋?
思緒還被睡意淺淺籠罩圍繞,但她的身體已經蘇醒,全身上下都在發(fā)熱,敏感得一塌胡涂。他用精壯的身子摩挲著她的,即使隔著衣物,都可以感受到那燙人的熱度,以及他的亢奮。
「可以嗎?」他的請求與問句落在她唇際。
長睫掀起,迷蒙的大眼怔怔望著他,然后,雙手纏住他的頸子。
「嗯!箲瘦p輕的。
他們一起跌入了夢中。如此煽情又甜蜜,只可能是夢境。
但肌膚密密相貼的感覺又是如此真實,她擁緊男人勁瘦修長的身體,感受著他的肌肉繃緊,也感受著他的苦苦壓抑和蓄勢待發(fā)。
因為執(zhí)意要給她最美妙的經驗,他強忍著想要狠狠愛她的沖動,耐心地、緩緩地取悅、挑逗,溫柔愛撫、親吻過她滑喊肌膚,探索著每一個敏感點——
……
等到激烈的喘息漸漸舒緩之后,他艱困地撐起身子,倒臥在她身旁。淋漓盡致的纏綿讓兩人體力都完全耗盡,他的大掌還戀戀地在她滑溜溜的嬌軀游移,引發(fā)小姐申吟著抗議。
「睡吧。」他笑了,安撫的吻落在她唇上,「我不會再吵你了!
才怪。清晨,在天還蒙蒙亮之際,她又被吵醒了一次。
雖然這一次溫柔而緩慢,但當他深深埋在她身體里,讓她無助嬌喘的時候,文馥芃再度抗議:「不是說……不再吵我了?」
「天已經亮了,親愛的。」談岳穎咬著她敏感的耳根,慢條斯理說:「又是新的一天,我只是……叫你起床!
無助地被他恣意需索之際,她糊成一團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個鬧鐘,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