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張工作桌上的茶葉與夜來香被尉真撥到一旁,花窨被放躺到桌上,一連串的動作之中,兩片紅唇從沒能離開過尉真的嘴。
尉真的求歡正如同他性格中的寡言霸道一般,攻勢凌厲且毫不留情。
得到了花窨的應允,他的吻如上次般的強悍,只是揉進了比上次更多更赤裸的情欲,吻得花窨頭昏腦脹,就連一個念頭的空隙都容不下,完全無法思考。
她頭上的發簪早就不知何時被拿下,一頭漂亮的青絲如瀑般披散在桌上,本就濃郁的發香綴著旁邊的茶葉香氣與夜來香氣息,變得更加惑人心神。
他喜歡她的頭發、喜歡她透著香氣的唇、喜歡她口中的味道,更喜歡她會烘茶窨香的那雙手。
尉真吻她古典迷蒙的眼、吻她小巧秀氣的鼻,吻她無比芬芳的嘴,將溫暖濕燙的舌喂入她,強迫她吸吮,著迷似地聽著她無助吞咽他的聲音。
他說她不會,也真像全然陌生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回吻他的動作怯生生的。她正在習慣他,一切都仰賴他調教……
……
窨香,極樂之境,他與她在當中墜跌。
花窨迷迷糊糊睡了會兒,醒來的時候,尉真肘撐著床,正撥弄著她披散在胸前與肩膀上的黑發,兩眼直勾勾地瞅著她。
“唔?我睡了很久嗎?”花窨揉了揉眼。
怎么尉真已經醒了?他應該比她還累的……
想起他們方才在烘焙室里大膽交|合的行徑,花窨雙頰漸紅,腰間與股間皆是又酸又疼痛。
尉公子好野,個性真的很差……她被他折騰得全身骨頭都快散了。
“沒很久。”尉真的手指戀戀卷纏著她胸前的發。
“你每天這么早起,怎么總是睡這么淺?”
她每天都天色未亮時就開始打理家務了,之前南下時,她也因窗外花香睡不著。
“習慣了嘛,從前不早起的話,是要挨板子的!被肯胍膊幌氲鼗亍
“你是江南第一,誰敢打你?”想起她發燒那日的囈語,尉真淡淡地問。
“江南第一也有不是江南第一的時候嘛。”花窨輕快地笑了起來。
尉真瞇細了長眸,卻絲毫不感到好笑。
“你的師傅很嚴格?”烘茶師是個倫理輩分還算重的行業,主要仍是師傅學徒制,和美發業、烘焙業或是演藝界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的師傅不嚴格?”花窨反問尉真。
“嚴厲,但不會打我。”想到她那天可憐兮兮的夢話,想像有人打她的畫面,尉真眸光深厲,低沉的嗓音聽來有些危險。
“沒辦法,我是孤兒嘛,茶園總不能白白養我,我得多學點本事,多干些活兒,才能不被趕出去。”
“孤兒?”她怎么會是孤兒?難不成她是李伯伯收養的孩子?
若她現在口中說的是被收養之前的經歷,倒也是有可能,李伯伯那么熱心助人,當初在賭城也是豪氣干云的帶他回臺灣,收養幾個孩子也不令人意外。
尉真還沒來得及再問,花窨又一股腦兒的接話。
“是啊,采茶婆婆們說呀,我打出生就被扔在茶園里,她們瞧我可憐,只好在廚房偷拿些米湯喂我,后來,茶園管事知道了,拜托茶園老板留下我,最后,總是沒讓我餓著凍死,就這么活下來了。”
“活下來,然后,小小年紀在茶園打雜?”尉真揚高了左眉。
“是啊,原本只是打雜,后來香氣訓練、口感測試、焙茶窨香,通通都來了。”
“學得還真快。”她從小就與茶葉為伍,難怪與他初見時,能一眼分辨出樣茶的優劣高下。
“當然,學不好就沒飯吃,哪能不快?”花窨又笑,卻笑得尉真胸口發悶,隱約有些心疼。
為了掙口飯吃,不得不比別人更努力的心情、害怕被趕出去的忐忑、對生活的不安,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他又何嘗不是?孤獨無依,只能靠著自己一雙手,赤手空拳闖天涯。
“所以,這是江南第一的故事?”尉真有些調侃地問,比平常更持穩無波的語調,簡直像是想隱藏心中過多滿溢的感情——
那份情不自禁被她吸引,想好好疼寵她的心情。
“是!被啃χ氐。
“好吧,這故事打動我了!
花窨望著尉真,心想既然已經向尉真說到這里,干脆就趁此機會說明她不是什么李伯伯的女兒,于是鼓起勇氣,心一橫地道:“尉真,你聽我說,我不是李花窨,不是什么李伯伯的女兒,我就姓花,單名窨,真是茶園撿來的孤兒——”
“好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是江南第一!蔽菊嫖亲∷奔闭f話的嘴,不想她再赤裸裸的談這些不愉快的往事。
“尉真,你聽我說嘛——”急著想澄清的花窨推開尉真,尉真卻干脆將她牢牢摟進懷里。
“那你呢?你想聽我的故事嗎?”尉真在她頭頂輕聲的道,輕輕巧巧地轉移話題。
“?”花窨揚睫睞他,有些受寵若驚。
尉真從沒提過自己的事,除了上回見過的樊市長夫婦,與今日來訪的喬小姐,她對他的從前幾乎是一無所知。
“想啊,當然想!被窟^了好幾秒之后,點頭如搗蒜,早忘了剛剛還想跟尉真澄清解釋些什么。
“我是家中獨子!
“難怪這么囂張!被堪櫫税櫛亲。
他那份唯我獨尊的氣勢啊,真是無人能及。
“這么跟我說話的你才囂張!蔽菊娴α似饋,伸手摸了摸她頭頂。
見他笑,花窨的心情也跟著更好,心里頭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