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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到山上。冬雨綿綿,季風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她忍不住拉緊大衣,霧氣很重,空氣卻很新鮮。
方才在過來的路上買了一大束百合,她來到一座墓前。
地上已經有一束百合花,想也知道那是誰送的,葉叔叔不知道什么時候來過。她把兩束花插好,雙手合十又拜了一下。“媽,你知道嗎?我快進到簡家嘍!閻悍說會幫我安排的。你很快就會看到我堂堂踏進簡家大門!
她的眼睛無神的看向前方,卻忍不住流下眼淚。
石碑上一張平淡無奇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與她有著相似的容貌。不同的是,她淡淡的笑著,祝曉韜卻是傷心哭泣。
她絕對忘不了,母親在臨終前握著她的手,說她一輩子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堂堂正正的走進簡家大門,過得幸福,讓簡家上下承認她身份。盡管在生命的盡頭,母親想的仍舊不是自己,而是她!
“我會的,媽,我一定會堂堂正正的踏進簡家大門,到時候,我就抱著他們簡家的孩子來給
你上香!彼廊粽娴倪_到目的。等于是亂倫,但她已經管不了這么多了,是簡家不仁不義,簡煜平不該招惹母親,又殘忍的打碎母親的希望。她要他們也嘗到苦果!
“曉韜——”
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她,她快速擦去眼淚,轉頭,葉海升提著個水桶走過來。
“天氣很冷,這么早過來!”
“叔叔你也是,居然比我還要早來。!”
葉海升多看了她幾眼!昂镁脹]見到你,你是不是變漂亮了?”除去她瘦了不少不說——反正這年頭女孩子一個比一個瘦——只是她真的變了,連眼神都變得不太一樣。
“哪里,叔叔你才變年輕了!
他拍拍她的頭!澳忝磕甓歼能來看看她,她在天之靈也能安心了!
“可是,”她摸摸冷冰冰的石碑。“媽卻沒辦法看到她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完成了!
聽起來似乎話中有話。葉海升忍不住問她!澳阒浪@輩子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嗎?”
“當然知道,她臨終前跟我說過!
“她說了什么?”
“她說,她希望我能堂堂正正進入簡家大門。”
“曉韜!彼泵⑺D過來面對自己,“那不是她真正的希望,她只希望你過得幸福,至于被簡家承認什么的——”
“我知道!彼ё∷!拔覑蹕專乙矏勰,葉叔叔,你就像我的爸爸!倍嗄陙,他從來就不是她母親的丈夫,卻一直是最照顧她的父親。
“別去想你的身世,她不求什么,只要你過得好,你媽媽就滿足了……你現在過得好嗎?”
“我很好!奔词挂活w心再也無法完整,但為了報復簡家,她會堅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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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結束,她回到公司,果不其然,案頭堆積了一堆工作要她完成,幸好身體已經康復,她才有體力工作。
到了下午,她在統整排版時,注意到花邊新聞居然有簡世承的消息,那是簡世承親昵摟著不同女子的照片,正從酒店走出來。那女人想當然再不會是方海芯。
這個簡世承,前陣子津城不是還鬧財務危機,現在不好好抓住方海芯這塊救命丹,居然還上酒家玩女人!他們簡家父子共通的毛病就是好色,光是這點就夠他們致命了。
要是這個消息一發布,好強的方海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過沒幾天,還沒等雜志社刊出這驚人內容,‘海芮’辦了一個記者會,澄清她與簡家的關系,并阻斷海芮和津城的所有生意往來。
消息一出,無疑又是在津城背后捅上一刀。眾所皆知,方海芯與簡世承打得火熱,兩人共同出席過不少公眾場合,如今,海芮單方面切斷關系,對簡家于公于私都是傷害。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隔天照片、新聞一登,頓時知道事情原委。想必心高氣傲的方海芯早就得知他花心的事情,才會在消息發布前提早澄清關系。
盡管簡家目前失去了經濟上強力的支柱,也損失了數十億資金,但他們在各界仍保有相當高的信用,除去稍早的事情不談,他們與其他客戶的互動良好,因此在周轉上尚不成問題。
午間新聞,一堆媒體跟著簡世承,瘋狂追問他與方海芯分手的事,而他和身邊隨從只是忙著躲攝影機,對這些問題一概不回答。
“曉韜,你臉色好差喔?病還沒好嗎?”
“有嗎?”她摸摸臉頰。
怎么會沒有?自從她上星期大病一場,回到公司后,神色一直有點古怪,他說不上來。以前盡管她有點冷冰冰,但總是充滿活力,現在像是被掏空似的,先撇去瘦了一大圈不講,如今不管他怎么逗她,也很少見到她的笑。
“你得多吃一點,都瘦一大圈了!痹S虔主動夾了一塊雞腿到她的盤子里。
祝曉韜的眼神和心思還是離不開電視螢幕,她見到簡世承狼狽的樣子,也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
向簡家大門,理應感到興奮,但為什么她卻高興不起來?相反的,還有一種落寞。
他拍拍她的肩。“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飯得好好吃,別看電視了!
關掉電視,祝曉韜這才低頭開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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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夜晚,她踏出公司,一臺昂貴的轎車就停在出口處。
祝曉韜走向前,來人的車窗降了下來!吧宪!
“不要!彼欀季芙^。
閻悍下車,站到她面前!盀槭裁?”
“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覺得我們周末見面就夠了嗎?”
她的冷淡讓閻悍瞇起眼!澳悴幌敫以谝黄?”
“不想。”現在和他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種折磨。
“你——”
他抓起她的手,想帶她到車子里。祝曉韜反抗著。
“我說我不要上車!
“果你真的不想見我,為什么看到我的車又要靠近?”
“你根本就不懂——”
兩人拉扯著,卻被剛下來想攔住祝曉韜要抓她去吃宵夜的許虔撞見。
“你干什么?”他將兩人分開,下意識把祝曉韜攬在身后。
等一下,路燈雖然算不上明亮,但光線足以將來人照得清楚。
那張面孔實在太引人注意,深刻的五官,與渾身散發出的貴族氣勢,他絕對知道那是誰。
“你是閻悍!
他瞇起眼不做正面回答!澳阌质钦l?”
“我……我是曉韜的朋友。你……跟她又是什么關系?”
閻悍一看到眼前這男人死命護著她的樣子,心中又是一把火,但他懂得內斂,一雙眼仍舊看不出他的情緒。
“曉韜沒跟你說我們是什么關系嗎?”他嘴角浮出一抹冷笑。“還是要我直接告訴他!弊詈笠痪浜苊黠@是對她說的。
惡魔,他是惡魔!祝曉韜突然全身發麻,他就是不讓她好過是嗎?
“我知道了!彼槒牡淖屗麪克宪嚕瑳]想到許虔卻在身后拉住她的手。
許虔大概可以知道他們是什么關系了。原來曉韜連日來的古怪,還有上次去她家,身上那激烈的痕跡,都和這個男的有關。
他們之間有什么糾葛他不清楚,但會把曉韜搞成這樣,這個男的絕對不是好東西!上次在樓下,遇到和曉韜在一起的那個男的,想必也是他吧!
“曉韜,別跟他去!彼蓄A感,要是她一旦上了車,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一切都將變了樣。
她反握住他的手,用一種像是懇求的語氣說:“拜托你,別告訴任何人!
她上了車,閻悍看了他一眼,也立刻進到車內,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