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反趙佶的姚尚書突然暴斃,他的親信,誤以為是趙佶及趙焉聯(lián)合指使,于是派出刺客暗算趙佶。
他們找來一名身材跟趙焉相像的殺手,混進(jìn)宮中,并趁她探視完皇上后下手。
來人背對著她,所以趙佶誤以為是趙焉特地前來接她回王府。
她欣喜的走上前,不料對方突然轉(zhuǎn)身,手持匕首往她的胸口刺了一刀。
等侍衛(wèi)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趙焉聞風(fēng)趕至,火速將她帶回王府救治,還找來宮內(nèi)醫(yī)術(shù)最好的御醫(yī),替她治療。
當(dāng)御醫(yī)脫下她的衣服打算診治時,站在一旁的趙焉,也跟著驚訝的瞠大眼。
“這是?”
他簡直無法相信眼前所見,這是不可能會發(fā)生的事。
趙佶竟然是……女人?
她還當(dāng)了十幾年的皇子,究竟是怎么瞞過眾人眼睛的?
還有,皇上知道她的真實性別嗎?
“九王爺……這是……怎么一回事?”陳御醫(yī)抖著嗓音問。
趙焉咬牙,倏地拔劍相向,劍尖直指向御醫(yī)!瓣愑t(yī),太子的真實性別千萬別張揚(yáng),否則,本王就殺光你全家!”
他的眼神散發(fā)著駭人的殺意。
陳御醫(yī)連身子都抖了起來,跪在地上直朝趙焉磕頭!熬磐鯛,老臣發(fā)誓,絕對不會泄漏太子殿下是女兒身的事實!”
“哼!諒你也不敢多嘴!如果你救不了太子的命,你也別想活了!”他惡狠狠的威脅。
“老臣一定盡力救治太子殿下。”話落,他趕緊拿出器具,清理趙佶的傷口。
隨著時間流逝,趙焉漸漸失去耐性!瓣愑t(yī),太子的傷勢究竟怎樣?”
他的聲音宏亮,害御醫(yī)冷不防的嚇了一大跳。
他趕緊隨手抹了抹冷汗,恭謹(jǐn)回答:“太子的傷并不會危及性命,但她的筋骨被傷到,將來恐怕會有后遺癥產(chǎn)生,除非……”
“除非什么?”趙焉咬牙急問。
“除非有人肯運(yùn)功,替太子療傷一個月,慢慢修復(fù)受傷的筋骨,這樣一來,太子往后遇到天氣轉(zhuǎn)換,才不會常常發(fā)疼。”陳御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解釋。
“本王親自替太子動功療傷!”他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除了自己,他想不到其他更適合的人選。
“九王爺,若要替太子殿下療傷,得持續(xù)一個月不間斷,而且還會耗損您大約三成的功力……請九王爺三思而后行。”陳御醫(yī)忐忑不安的道出實情。
“不需要考慮了。”趙焉銳利的雙眼直直的盯著他!耙弧申愑t(yī)您老人家來替太子療傷,可好?”
這語氣雖然客客氣氣的,但他臉上凍結(jié)的冰霜,卻足以讓人背脊生寒。
陳御醫(yī)嚇得刷白了老臉,雙腳禁不住往后退了兩步!安、不、不!老臣沒這么有能耐,萬一弄巧成拙,只會害了太子殿下。”
要他一個老頭子,與妙齡共處一個月,他大概會沒命踏出王府吧?
趙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不再戲弄陳御醫(yī)。
陳御醫(yī)交代了幾點注意事項后,就急忙離開。
趙焉坐在床沿,神情復(fù)雜的盯著趙佶瞧,擔(dān)憂及疑惑的情緒交雜,讓他坐立難安。
到了半夜,趙佶悠悠轉(zhuǎn)醒,她是被痛醒的。“唔……好痛……”她想大叫,但全身卻使不出一丁點力氣來,胸口還傳來灼痛感,教她連呼吸太喘氣都會疼。
“醒了?渴不渴?”趙焉站在床邊,手里拿著一杯水,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他背對著月光,讓微瞇著眼的趙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皇……叔,我……怎么了?”一開口,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口干舌燥、喉嚨沙啞。
趙焉悄悄松了一口氣,但聲音依然平板淡定。“你的胸口被刺客刺了一刀,差點沒命,幸好救了回來。陳御醫(yī)已經(jīng)替你包扎好傷口了,只是后續(xù)還得療養(yǎng)一個月才行!
他說得簡單明了,然而,趙佶卻驚訝得睜大眼。“我的胸口被刺了一刀?”
不會吧?
她趕緊掀被,往自己的胸口一瞧,卻差點沒驚叫出聲。
“我……我……”她驚駭?shù)眠B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她沒穿上衣,原本纏胸的布巾沒了,倒是傷口處纏上了止血用的白布……
完了!她的真實性別曝光了!隱瞞了十幾年的秘密被揭穿了!
“您……您……”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詢問才好,腦子里亂成了一團(tuán)。
“別你呀我的,本王都知道了。”趙焉干脆開門見山的說。
“啊?”她想拿棉被蓋住自己的胸口,卻因為全身虛軟無力而抬不起手來,只能邊掙扎,邊蠕動身子。
“不必遮掩了,該看的都看光了!彼鏌o表情的說,連大氣都不喘一下。
“這么美的身子,為什么要一直包起來?”
她的胸口一定很不舒服,但她卻忍受了那么多年。
趙佶的臉倏地漲紅,耳根及脖子也都泛著粉紅色澤!罢、請皇叔忘了我是女人的事!
“有什么好害臊的?本王可是你的皇叔!彼荒樝∷善匠#跉庖哺饺罩v話時沒什么兩樣。
這件事雖然讓他驚訝,但卻沒有想像中的令人難以接受。
“就因為您是我的皇叔,我才感到尷尬,我寧愿您是陌生的男人!彼僮旃緡。
趙焉第一次看到她顯現(xiàn)小女人的嬌態(tài),不由得看傻了,忘了該回話。
眼前的她,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一名俏麗的少女,害他一時間無法反應(yīng)過來。
“皇叔,請您別一直盯著我看……”趙佶別扭的抗議。
“咳!”片刻后,趙焉才回過神來。
“如果你一直這么害羞,那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可能會更難熬!彼庥兴傅陌凳尽
“為什么?”她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心緒也紊亂不已。
皇叔很少裝出這么神秘兮兮的樣子嚇?biāo)?br />
“陳御醫(yī)說,你被刺殺時,傷到了筋骨,必須有人幫你運(yùn)功療傷一個月,否則以后胸口會常常發(fā)疼!彼麚(dān)白告知,眼神不閃也不避。
“呃……運(yùn)功療傷一個月?”她驚慌得刷白了小臉,整個人愣住了。“那不就代表,我必須與那個人同處一室?那個人是誰?”
趙佶連聲音都隱隱發(fā)著抖。
她一點兒都不希望,自己的秘密再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
“我!壁w焉以食指指著自己,突然間也變得不自在起來。
原本他是挺泰然自若的,但因為趙佶緊張兮兮的,害他也感受到緊張的氣氛,搞得好像他將會吃她的豆腐、占她便宜一樣。
“可、可不可以不要療傷?”光想到兩人必須每天同處一室,她就不由得慌張起來。
趙焉不悅的皺眉。“你不希望由本王替你療傷?”他的聲音,隱隱帶著憤怒。
她就這么嫌棄他嗎?
“不、不是的,只是……”她支吾其詞,眼神飄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總不能向他明說,她不希望自己的身子被他瞧見吧?那樣實在很尷尬。
“本王明白你的顧慮,本王不會故意占你便宜的。畢竟你是黃花閨女,將來還得嫁人!彼椭宰影矒帷
一想到她將來會嫁人,他的胸口,竟油然生出一股失落感。
難不成,這就是長輩嫁女兒的不舍心態(tài)?
看來,他是真的老了。
“皇叔,您扯遠(yuǎn)了,我將來能不能光明正大的恢復(fù)性別,都還不知道,哪想得了那么遠(yuǎn)?”她輕聲抗議,雙頰染上了紅暈。
“說到性別,為什么你要女扮男裝十幾年?難道,你跟你其他皇兄一樣,依戀權(quán)勢與地位?”趙焉正了正心神,表情變得很嚴(yán)肅。
男人喜歡爭權(quán)奪勢,女人也一樣嗎?
“當(dāng)然不是。”她氣惱的咬緊下唇!霸蹅儍扇讼嗵幰呀(jīng)有一段時間了,為什么皇叔還是不了解我?其他人可以誤解我,唯獨(dú)皇叔不行。”
她都已經(jīng)表態(tài)要將皇位讓給他了,這樣還不夠淡泊名利嗎?
“好,算本王失言!彼y得低聲下氣的認(rèn)錯,只因他想早點知道原由。
趙佶輕嘆一口氣,幽幽的道:“我會女扮男裝,全是為了母妃!
如果可以,她當(dāng)然希望做回自己,只可惜,總是事與愿違。
“董貴妃?”趙焉納悶的挑眉。
“嗯,我還有一位皇兄,但在出生后就不幸夭折,母妃期望落空,深受打擊,所以精神錯亂,有時清醒有時正常,我被奶娘當(dāng)成皇子扶養(yǎng),并在內(nèi)侍總管的幫助之下,將事實隱瞞住,連父皇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娓娓道來,邊說邊嘆氣。
“可是,為什么你母妃始終叫你皇兒?”趙焉的疑惑理深了。
“母妃得知皇兄夭折,承受不住打擊,精神變得不穩(wěn)定,因此才會將我誤認(rèn)為皇兄。如果我貿(mào)然自稱自己是女兒,母妃的病情會更嚴(yán)重,為了穩(wěn)住母妃的病情,我只好一直女扮男裝到現(xiàn)在!彼目谖菐е钌畹臒o奈。
“這的確是一條很艱辛的不歸路,畢竟,你若回復(fù)成女兒身,等同犯了欺君之罪……”趙焉思忖,以皇兄的個性,恐怕無法忍受親生女兒欺騙他十幾年。
“皇叔,您會不會幫我隱瞞實情?”趙佶的眼神帶著期待與渴求。
“當(dāng)然會,本王絕對不會做出危害你的事來永遠(yuǎn)都不會!彼攀牡┑┑谋WC。
早在她生死交關(guān)的那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一直存在著特殊的感情。
不管她的性別為何,這份感情都不會改變,只會越來越深濃。
趙佶一臉感激的握住他的大手。“皇叔,我就知道您不會棄我于不顧,您比父皇再支持我。”
她對他的依戀,已經(jīng)越來越深了。
趙焉即使心里五味雜陳,但他仍舊強(qiáng)顏歡笑。“以后,在本王面前,你不必隱瞞本性,可以做回你自己!
他真誠的希望,她能夠過得自由自在。
“謝謝皇叔……我太開心了……”她忍不住哭出聲來。
趙焉自然的摸了摸她的頭!吧倒希_心就應(yīng)該要笑出來,怎么哭了?本王記得你以前不是愛哭鬼的!
“我是喜極而泣呀!因為皇叔對我太好了,讓我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彼龑⑺拇笫治盏镁o緊的,仿佛一放開,他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本王也從你身上感受到了真情,本王答應(yīng)你永遠(yuǎn)對你不離不棄!壁w焉正色許下承諾,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
“我也是,我也會對皇叔不離不棄!彼s緊附和。
兩人互望著彼此,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堅定的決心。
他們在心里暗自做出決定,將來不管遇到多么困難的處境,都要互相扶持的走下去。
***
隔天,趙焉開始替趙佶療傷,每天不都厭其煩的幫她運(yùn)功及換藥,幾天下來,趙焉換藥的動作,都快比御醫(yī)熟練了。
只是才沒幾天,趙佶竟然就開始拒絕他幫她療傷了。
趙焉以為她在鬧脾氣,便溫聲安撫她。“佶兒,怎么了?你為什么不肯脫下衣服,讓本王替你療傷?是不是本王不小心弄痛你了?”
他偏著頭思考,仔細(xì)回想自己的動作是不是太粗魯?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希望皇叔太辛苦……”她垂下眼,不敢正視他。
“辛苦?一點兒也不會,本王內(nèi)心深厚,替你療傷的時候,輕松愜意得很。”
他絲毫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接著,以審視的目光盯著她,“你不想讓本王療傷,難道是因為……你又感到害羞了?”
“不是!”趙佶清了清喉嚨,回道:“皇叔是正人君子,我信得過您!
“那不就得了?你就別再鬧別扭,乖乖的讓皇叔替你療傷。”他急聲催促著。
“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不需要再運(yùn)功治療!壁w佶的態(tài)度變得執(zhí)拗,眉頭微微蹙起,像是有著難言之隱。
“佶兒,你一向很大方,不會扭扭捏捏的,今兒個到底是怎么了?”趙焉擰眉尋思,心下暗忖,她該不會是怕被人說閑話吧?
“皇叔,您先告訴我,您每次替我療完傷之后,是不是都會全身無力、直冒冷汗?”她的眼中寫滿擔(dān)憂。
“沒的事,就算有,也是很正常的反應(yīng)。”趙焉隨口搪塞,毫不在乎的搖了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