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九,宜嫁娶。
佟子若從城西白云山下的紅葉山莊上花轎,一路聽著吹鼓手、銅鑼等樂器熱熱鬧鬧的從城外吹打到城內,直到下轎為止。
老實說她一點都不覺得緊張,只覺得有趣又好玩。
這古代婚禮雖然折騰,但一生就這么一次,不折騰不隆重又怎夠回味一生一世呢?所以她很享受,帶著一種痛并快樂著的奇特情緒。
視線被頭頂上垂落下來的紅蓋頭所遮蔽,她只能隨人攙扶著往前走,一會兒踩碎瓦,一會兒跨火盆的,直到站定位聽見主持婚禮的司儀高喊出那幾句耳熟能詳的話語——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佟子若差點笑場,因為感覺真的很好玩,像演戲似的。
不過等被送入洞房,陸昊允以桃枝掀起她的蓋頭,看見滿室笑盈盈的陌生人之后,佟子若就有些笑不出來了,真實感受到自己真的嫁人了,還嫁進一個有一堆妯娌的大家族里。夫妻喝下合巹酒后,婚禮終于告成。
“好了,熱鬧都看完了,大伙可以出去了。”陸昊允突然開口,把擠在新房里看熱鬧的所有人都弄得哭笑不得。
“五弟,你這是做什么?”大嫂程氏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他問道。
“趕人。”陸昊允毫不含糊的直接答道。
“你好歹讓我們和五弟妹說幾句話吧?至少讓我們向她自我介紹一下也行啊,花不了多少時間的!倍⿵埵峡扌Σ坏玫卣f。
“明早見禮時再介紹就行了。”陸昊允不由分說的決定道,說完干脆直接動手趕人,一個個的將人往門外推去!昂昧耍汲鋈ィ鋈!比缓笾苯訉⒎块T關上。
被推到門外的人個個呆若木雞,在一陣錯愕的你看我、我看你之后,表情怪異,又有些好笑,還有些羞臊。
五弟該不會連這么點時間都等不及,就要洞房了吧?看不出他是這么猴急的人啊。眾人幾乎都這般心想著。
程氏身為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自然得扼阻這么離譜、會惹人笑話的事情發生。
她走上前去敲了敲門,朝新房里那做事不按常理的小叔子提醒道:“五弟,外頭還有一堆客人等著你去敬酒,爹也在那邊等你過去,你別耽擱太久。”
房里靜默了一會兒,才傳出陸昊允的聲音——
“知道了,我就和媳婦說幾句話!
大伙聞言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隨即又覺得好笑,一個個搖頭失笑了起來。
“看樣子五弟是真心喜歡五弟妹。”
“這還用說嗎?若不是真心喜歡,前陣子又怎會和母親鬧上,連終生不納妾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看五弟這樣,不知道的人八成會以為那道賜婚圣旨是五弟向皇上求來的!
“剛看了下五弟妹,長得雖眉清目秀、嬌美動人,可仍比不上京城里那幾位拔尖的姑娘,也不知道五弟怎么就如此的上心!
“以五弟那挑剔的性子,能讓他上心的人自然有其長處。咱們也別在這兒猜想了,以后相處的日子多的是,自然能明白五弟妹是如何讓五弟傾心的。”
大伙圍在新房門外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語時,房內的陸昊允已動手幫佟子若將頭頂上沉重的鳳冠給卸了下來。
“很累吧?一會兒我讓人送點東西過來給你吃,你吃完累了就先梳洗休息別等我,我可能沒那么早回來!标戧辉鼠w貼的對她說。
“你剛才這樣把人趕出去,不會讓人詬病吧?”佟子若擔憂的問他。
兩人認識相處久了,自然了解對方的習性。
陸昊允一見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就知道她面對屋里成群的姑嫂感到不自在,他自然也不會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這才有趕人的舉動出現。
佟子若也明白他這么做全是為了她,但她才剛進門,他就這般不顧禮節地為她趕人,對她這個新進門的媳婦兒可不是件好事,她不得不擔心。
“我的性子家里的人都知道,怪不到你頭上的,放心!标戧辉拾矒崴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佟子若自然把心放下,畢竟那些都是他的家人,他肯定比她了解他們。
新房里突然陷入一片沉靜,曖昧在空氣中流轉著。
佟子若在他目不轉睛的凝視下,感覺自己的臉正在迅速發熱中,幸得臉上的妝容夠厚,不然肯定遮掩不住她的臉紅。
“我這兒沒什么事,你有事就去忙吧,讓吉祥如意或花開富貴過來陪我就行!彼龑λf,聲音較平日低柔。
“今日我本來打算讓三姊在這兒陪你的,怎知三姊突然有了身孕,身子不適不克前來。她在信中要我向你說聲抱歉,說好要來的,結果卻食言而肥!标戧辉矢嬖V她。
佟子若輕愣了一下,才搖頭道:“三姊有身孕是喜事,還是身子要緊。”
陸昊允點點頭,同意她的說法。他看著她,突然伸手輕觸她涂著厚厚一層粉的臉,道:“我還是喜歡你臉上什么都沒涂,清清爽爽、干干凈凈的樣子。”
佟子若呆了一呆,忍不住笑了起來。
“英雄所見略同!痹阽R子里看見自己上完妝的模樣時,她也是一陣無言以對。
“娘子算什么英雄?”陸昊允似笑非笑的取笑她。
“巾幗英雄!辟∽尤舸笱圆粦M。
陸昊允低聲笑了起來,真舍不得離開她到外頭去與賓客們敬酒,只可惜爹娘再寵他也不可能容他這般不知輕重。
想到這,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賴下去了。他起身道:“你盡管卸妝休息沒關系,我會把外頭那些人一并帶走,不會再有人過來打擾你!
“好!辟∽尤羧崧朁c頭道,一頓后又吩咐他,“一會兒你少喝點酒,傷身!
陸昊允雙眼含笑的看著她,不疾不徐的開口應道:“好,我聽娘子的!
雖然允諾了要少喝點酒,但陸昊允在入夜走進新房時,依然歪歪斜斜,渾身酒意,喝得約有七八分的醉意,讓守在外間的吉祥和如意見狀后,都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扶人了。
她們可是都知道五爺不愛丫鬟近身的,還好,就在她們猶豫不決時,里間響起了姑娘——不是,是五少奶奶的聲音。
“是不是五爺回來了?”
吉祥和如意還來不及開口應答,直往里間走去的陸昊允已有些大舌頭的出聲應道:“是、是我回來了。”
話聲剛落,穿著紅綢中衣的佟子若已從內室里走了出來,對著醉態可掬的他蹙眉道:“不是讓你少喝點嗎?”說著,快步上前攙扶他。
“放心,娘子。我沒醉,誤不了今晚的春宵。”
佟子若不由自主的臉一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會在丫頭跟前說出這種渾話,就表示醉得差不多了,竟然還跟她說他沒醉。
“吉祥,來幫我扶他進屋里!彼D頭對吉祥說。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标戧辉柿⒖躺焓衷诳罩衼y揮一通,嘟嘟囔囔的說道:“我只要娘子扶我。”
佟子若有些氣結,吉祥如意兩丫鬟則忍不住低頭偷笑。
“算了,你們倆下去吧。我自己來伺候這個醉鬼。”佟子若沒好氣的說,認命的將半身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往凈房攙扶進去。
凈房內熱氣蒸騰,下人們似乎早知道他何時會回房,備好了熱水。
佟子若將他扶到浴池邊,低頭對他說:“陸昊允,你有辦法自己走,應該也有辦法自個兒洗澡而不會把自己淹死吧?”
“沒辦法。”陸昊允抬起頭來對她傻笑。
佟子若狠狠地瞪了他兩眼,也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想甩下他又擔心他會不會出事;不走嘛,難道真要她服侍他洗澡不成?雖說她上輩子也不是沒看過裸男,但到底他們倆才剛剛成親,還不曾裸裎相對過,她也會害羞好嗎!
在她還在猶豫不決、掙扎不休時,不料他卻已動手扯開自己的腰帶,復又伸手過來扯她的。
“喂喂喂,你干么扯我的衣帶?”
她即便反應迅速,在攙扶著他的情況下也來不及阻止他扯開她衣帶,將手伸進她衣內,瞬間扣住她腰身,將她整個人拽入他懷中的舉動。
他低頭將下巴靠在她肩上,帶著酒氣的灼熱氣息不斷在她耳邊輕拂著,搔得她有些發癢。
“你終于是我的了。”他說。
“我是我自己的,才不是你的。”佟子若忍不住回嘴道。
陸昊允聞言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他就知道她與眾不同!昂茫闶悄愕,我也是你的,今后只屬于你!
“當然。”她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接得異常順口,逗得陸昊允抱著她又哈哈笑了起來。
“你到底是真醉還假醉。俊辟∽尤粲行┠媒杈蒲b瘋的他沒辦法。
“不管真醉還是假醉,我都沒忘記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陸昊允突然收起笑聲,將嘴巴貼靠在她耳朵上,沙啞的說道。
佟子若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澳恪是先洗澡吧,我……不喜歡有人渾身酒味的上床!
“好,你陪我一起洗!彼痤^,目光幽深的凝望著她。
佟子若覺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間屏住了氣息,她不禁輕舔了下干涸的唇瓣,說:“我已經洗過了!
“我知道,但我要你陪我。”他的聲音沙啞,氣息灼熱,濃郁的酒氣隨他的吐氣彌漫在兩人之間,也快要將她醺醉了。
“我……”她無意識的開口,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拒絕還是接受,卻被他打斷。
“你+能拒絕我,因為你欠我一個要求。”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漆黑深邃的陣中隱約有火光在躍動。
“要求?”她有些無法呼吸,根本聽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因為他的亢奮正緊緊地抵著她,而且愈來愈堅硬。
“沒錯,這便是我的要求,今晚陪我鴛鴦浴。”
說完,他忽然像忍耐終于達到極限般的倏地松開她,并以最快的速度三兩下將身上的衣服剝得精光,再將她身上的中衣扯掉,一把將還來不及反應、僅著肚兜與褻褲的她抱起,兩個跨步便抱著她隨他一同沉入熱氣蒸騰的浴池之中。
房里的浴池不大,一個人使用可以很舒適,兩個人便顯擠,除非是一個人壓在另一個人身上。
他們的新房原就是陸昊允在府中的居所,對于浴池的大小,陸昊允自然是了然于心,直接就讓佟子若跨坐在他身上,也讓自己的尖挺抵在她的雙腿間。若非兩人之間還隔著她的褒褲,他恐怕早已深陷她體內。
然而即便如此,隔著一層布料的接觸,還是讓兩個人都不由自主顫動的呻吟出聲。
陸昊允說不出話,他原本還計劃想要逗她,借酒裝瘋讓她替他洗澡的,可是一碰觸到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感受到她腿間幽谷的引力,他就什么都忘光光了。
他只手扣緊她的腰,頂著她不斷地磨蹭著,另一只手早已迫不及待的伸到她身后,將分別系在她頸后與背后的蝴蝶結扯開,將肚兜從她身上扯去,讓她潔白無瑕、玲瓏有致的身子盡展在他眼前。
她的胸部不大卻渾圓飽滿,隨著兩人磨蹭的動作在他眼前輕輕地晃動著,迷人不已。他伸手輕撫,感覺柔軟而沉重,當他指腹輕刷過上頭尖挺的紅蕊時,她頓時倒抽了一口氣,渾身一顫,輕扣在他手臂上的十指更是瞬間陷進他的肌肉里。
他嘴角微勾,開始用拇指一次又一次的撥動那紅蕊,然后看她在他眼前逐漸迷失自己,一邊不斷地發出貓咪般的低吟,緊貼著他磨蹭的動作也愈來愈用力,愈來愈急切。
她熱情的反應令他欣喜也令他越發急不可耐,一手扣住她的后頸,將她壓來吻住她。
他用力的吞噬她,唇舌與她熱情的交纏著,同時間,空出手去將她的褻褲扯下后,再次分開她的雙腿讓她跨坐在他胯上,然后將手探入她雙腿間的細縫,確定那里充滿了不同于池水的濕滑黏液之后,連一刻也等不下去的一挺腰,瞬間便將自己深深地頂進她體內。
她渾身一僵,發出呻吟般的嚶嚀聲,但沒有哭泣,因為這個身子已不是處子,不會有初夜的痛苦感,有的只是一種空虛被填滿的歡愉,而這感覺正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沖撞而迅速攀升,直至高...潮將她淹沒為止。
新婚夜,春情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