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艷陽天,高雄小港機場。
走出機場大門,陽光燦爛得讓人睜不開眼,天空連一抹云都沒有,就是整片放肆的湛藍。司機和轎車己在門口恭候,施紹揚和徐靜穎上了車,直接前往客戶公司。
車上,施紹揚對助理問:“資料準備好了沒?”
“都在這里!
他接過文件,卻側身背對她!皫臀野茨!
拜托,她是他的助理還是女傭?動不動就叫她做這做那的,還真是理所當然!被他訓練了這段日子,她也算是無所不作、無所不能了。
看他一臉滿足的模樣,她心中某處仿佛也被填滿,卻不知他對她是什么想法?只當她是個方便的助理嗎?為何常把她帶在身邊,還讓她融入他家人的生活?如果有天他娶妻了,他還會這么對她嗎?
別人老是看他的臭臉、聽他的臭罵,唯獨她沒真正被他兇過,大家都傳說他們在交往,但她實在沒什么真實感因為他根本沒表明,也沒啥親密動作,一般男女交往哪是這種狀態?
“發什么呆?”他一回頭,發現她神情恍惚。
“沒、沒事!
他敲一下她的頭,這動作已成習慣!皩P狞c,現在是工作時間!
“是。”她是不該胡思亂想,就算董事長把她拉近了些,也不表示兩人有什么未來,更何況,她不是自認配不上他嗎?那又何必自相矛盾、自尋煩惱?
看她心虛低頭,他嘴角卻揚起笑,等事情忙完了,就該好好“處置”她了,一想到她可能會有的反應,他全身不由得發熱,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等他們抵達客戶公司,展開一連串參訪行程,結束時己是傍晚時分,由客戶作東,在一家高級餐廳宴請,席間自然是美食美酒,以及許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對此場面,徐靜穎已能鎮定以對,該說是上司的教育成功吧,從第一次陪他應酬至今,她確實成長不少。
施紹揚除了替助理擋酒,又頻頻替她挾菜,旁人看了都心知肚明,傳言果然是真的,施董對這位女助理相當疼惜,說不定過陣子會升格做施董夫人,大家當然只能巴結不能得罪。
“徐助理,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徐小姐,我敬你一杯,你喝果汁就好,謝謝你肯賞臉!
對于旁人的殷勤熱切,徐靜穎只當是沖著施紹揚而來,像他這種身分地位的男人,跟著他的女人身價也會變得水漲船高,但這就是她存在的價值嗎?能做花瓶的又不只她一個,改天他想換人做做看也很正常。
盡管己成為正式員工,也領了三個月薪水,她對自己和未來仍覺焦慮,自我肯定這條路可真漫長。
等他們回到飯店己是晚上十一點,徐靜穎累得都快趴下了,走出電梯后對上司說:“董事長,晚安!
“嗯!笔┙B揚拿著自己的鑰匙,她的房間就在他隔壁,相當方便。
兩人各自進房,徐靜穎卸下一身累贅,進浴室洗了個澡,只想盡快昏倒在床上,那張床看來又柔軟又舒適,原來這就是出差最大的慰籍,至于什么觀光、拍照的,她完全沒力了。
二十分鐘后,她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向大床,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這么晚了會有客房服務嗎?
“喂?”她遲疑著接起電話。
施紹揚的聲音傳來,語氣相當肯定!靶熘,到我房間來!
“咦?”都這么晚了,董事長想找她做什么?
“快點,有急事!
上司有令,不得不從,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穿著保守的格紋睡衣,大不了再加上外套,應該很安全吧?
當她來到隔壁房間,只見桌上、床上、地上都是文件,施紹揚則坐在沙發上,顯然也剛洗過澡,穿著浴袍、露出胸膛的模樣相當性感,她一時不知該看哪兒才好。
抬起頭,他對她招手說:“出了點問題,你來幫忙。”
“是!痹瓉磉是工作啊,她不知怎么有點失落。
他拿起一大迭文件,搖頭道:“兩份契約混在一起了,我得找出最后的版本,內容差很多,不能出錯。”
她點個頭,坐到他身旁開始整理文件,如此良辰美景、孤男寡女,卻只能做這樣枯澡的事,窗外的愛河若有感應也會悲泣的。
真上有壺濃茶,兩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簽約是何等大事,說什么也得撐著。
當她最后一次看時鐘,是凌晨兩點,然后她就失去意識了,她真的好困好累,再濃的茶也沒用,就算王子的吻也喚不醒她了……
微風吹起窗簾,陽光誘講室內,徐靜穎睜開蒙隴的眼,一時間搞不清楚身在何方,熬夜真是青春大敵,一下就變得老人癡呆了。
仔細一瞧,咦,她怎么又睡在某人的床上?這回她應該沒有打蚊子吧?
視線往上抬,施紹揚早己醒了,正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她!霸!
“呢……抱歉,我不小心睡著了!惫ぷ骺袢说姆Q號果然非他真屬,她大不中用了。
“沒關系!彼喈斝蕾p她的睡姿,曲線起伏,嬌憨可人。
“資料整理好了嗎?”看他嘴角揚起,似乎心情很好,她卻不懂是為何。
“差不多了!
“那……我先回房去!弊蛲硭麄冊谏嘲l上整理文件,是他把她抱上床的嗎?她不想讓自己期待什么,還是盡快遠離的好。
“等等!”他握住她的手,眼神忽然一亮。“我有話跟你說!
“什么事?”非得在這種尷尬的時候說?他的手很燙,該不會發燒了吧?
“靜穎,你的名字取得不錯,安靜又聰明!
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她耳朵猛地發熱!翱墒恰也挥X得自己聰明。”
她的誠實讓他笑了!澳銊e小看自己,我發現你有幾個優點,你不怕我,處處都能配合我,還有,你可以接受我的家人,他們也喜歡你!
身為助理,這不是應該的嗎?雖然包山又包海,她己經盡力了。
“我很忙也很懶,沒時間再找別人!
嗯,所以他不會把她辭掉,是這意思嗎?
誰知他的結論跟她的推論天差地別,只見他點點頭說:“所以,我們結婚吧”
生平第一次有男人向她求婚,她腦中卻只有一片空白,原來震驚過度是這種感覺,靈魂都快要出竅了,再嚴重點說不定會中風!
瞧她高興得說不出話,他干脆堵住她的嘴,他早就想這么做了,好不容易忙完一堆工作,從現在起,他要享受假期,享受她。
這個吻來得又兇又猛,她睜大眼,正想抗議卻讓他直驅而入,下一秒他就控制了她的呼吸,根本沒辦法思考,只能融化,再融化。
他的吻正如同他的人,強悍狂妄,不做試探就直接索求,但才吻了幾分鐘,他發覺懷中人兒就快室息,不大情愿的放開她,轉而親吻她粉紅的小臉,從現在起,他不會再跟她客氣了
她喘了好幾口氣才開口: “董事長,你在開我玩笑嗎?”之前什么都不明說,現在突發奇招,分明是想嚇死她。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他拍一下她的小屁股,己把她當成囊中物,她的反應還不錯,滋味也夠甜,他果真沒找錯對象。
“可是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笨啊!边@還用問?
“你剛剛才說我聰明……”他到底哪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她抗議的模樣太可愛,他忍不住笑了!澳阌袝r聰明,有時笨,就是這樣才有趣。”
什么嘛!居然用“適合”、“有趣”這種字眼,一點都不浪漫,還敢說要結婚?
瞧她氣呼呼的,他卻笑得更愉快!拔业攘撕镁茫偹愕鹊竭@一天,你應該準備好了吧,接受我的一切。”
原來他己經肖想很久了?她再次陷入當機狀態,瞪著他得意的笑臉!澳阍缇瓦@么打算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他試著回想一下“案發”的經過!皯撌菑哪阏f要替我決定午餐的時候吧!
該說他是用心良苦,還是老謀深算?早就決定要逮住她,卻能一路隱忍至今,害她以為自己想大多,結果全都是陰謀啊陰謀……
“怎么了?是不是很感動?”他再次吻上她的唇,一路扯開她胸前衣扣,二話不說就埋首其中,那芳香滑嫩都是屬于他的,沒理由不好好品嘗。
她全身一陣冷又一陣熱,有如冰淇淋接受大陽洗禮,再這么下去,她當真會被他吃光光的!她推開他邪惡的手指,喘息著問:“你……到底要做什么?”
“工作告一段落,現在開始是我們的假期,當然該做的都要做!彼鹚碾p腿,環在自己腰后,一副蓄勢待發,她想忽略都很難。
他也太直接了吧?之前暖味不明,說開了就毫無保留,這種落差叫她怎么接受?“不行,真的不行!”
“現在還不行?要等到結婚以后才行?”他沒想到會遇到這么保守的女人,太乖好像也不是件好事。
“呃……”她還不確定要不要跟他結婚,他這種問法很奸詐耶。
“好吧,我們下個月就結婚,到時不準你說不行!睘榱舜_保自己不會因饑渴而亡,還是早點解決的好。
“不行啦”哪有這么匆很成婚的?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是做愛不行?還是結婚不行?”
他說得好露骨,她臉更紅了!岸疾恍!
“只要我行就行,你不用擔心。”他懶得跟她多說,低頭又是熱吻不斷,雙手更是不客氣探索,然而,終究他還是沒做到最后,嘆口氣說:“你發抖成這樣,我是有多恐飾?”
“你把我嚇到了,而且人家沒有心理準備……”她的聲音委屈極了。
昨晚她還在想他們沒有可能,今天他就要一次把事辦完,哪有人這么霸道的?就算他有誠意要跟她結婚,她仍是一整個心慌意亂!
“不準哭,我會生氣的!鼻扑壑泻瑴I,他心軟了,替她扣好扣子!捌鸫舶伞
“?”他就這么放過她?
“難得放假,我們出去走走,不然我一定會把你吃了。
“喔。”她應該感謝他大慈大悲嘩?
他雙手抱在胸前,恢復嚴肅態度!斑不起來?要我幫你換衣服?”
“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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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來,施紹揚帶徐靜穎到旗津吃海鮮,再到西子灣看日落,又到愛河畔賞夜景,用相機拍下多張兩人合照,可說是浪漫約會之楷模。
他一直握著她的手,不然就是樓著她的腰,顯然把她當女友看,但她還是很難想象,他們當真變成一對情侶了嗎?而且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
望著這位有點柔情又不會大柔情的鐵漢,她覺得自己像在夢游,如果她膽敢甩開他的手,他會不會用怪手把她埋進水泥?
晚上在餐廳出現了一位貴客,施紹揚替他們介紹!斑@是我女朋友,徐靜穎,這是我好朋友,王承威,大家都叫他果王!
果王?國王?傻傻分不清楚的她只能招呼道:“王先生,你好!
“徐小姐,很高興認識你!蓖醭型昧ε纳虾糜训膯,調侃道:“今天是怎樣,故意炫耀給我看?”
“知道就好!”施紹揚哈哈一笑,也以同樣力道回擊,今晚他的女友和好友都在,心情實在不是普通的愉快。
兩個男人繼續互拍啟頭,像是拍上了癮,簡直就要打架了,徐靜穎不由得開口:“拜托你們別打了!”
施紹揚摸摸女友的頭發,含笑解釋:“我們不是打架,只是打招呼。”
“真的嗎?”徐靜穎完全不懂這些男子漢的友情,太奇妙了。
看人家成雙成對,單身的王承威不只有點羨慕!白罱野謰尳形易约哼x,看是越南、印度尼西亞、菲律賓還是俄羅斯,只要我開口都可以!
“你決定要投向異國情緣了?”施紹揚笑得好不得意,更樓緊了女友啟膀。
“能免就免,我懶得學外語。”王承威聳聳啟,他是個實際過頭的人,不肯花這些閑工尖。
“誰教你不積極點?老是說隨緣,要隨到哪一年?”施紹揚一邊對好友逼問,一邊替女友倒茶,現在他可是有家眷的人,一些小動作都自然而然產生。
“農村鬧新娘荒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你這個都市人怎么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