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夏葉嚇一跳的回頭,嘴巴開合半天,卻沒吐出半個字來。
她的頭發還是濕的,身上只套了一件大毛衣和牛仔褲,但她的好身材依然可以窺見一二……
風晉北想起昨夜親手丈量過她那柔軟纖細的身段,竟覺下腹部一緊……這讓他暗自低咒一聲。有人說男人剛起床時的欲望最強,看來是真的。
「你到底跑到我屋里來做什么?」
「你換了床單?」
「嗯,有問題嗎?」
夏葉緊咬住唇!竸幼鬟真快……」
「我有潔癖!
「那應該還沒洗吧?我拿回家洗……」
「你要拿我的床單回你家洗?」風晉北驀地一笑!改闶窍胝迅嫣煜,我們昨晚睡在一起嗎?」
「我……當然不是!我只是……總之,我來洗,在你家洗也行,反正我來洗!」她跳起來!复矄卧谀?」
「在洗衣機里!
嗄?「怎么可以?那個……洗衣機洗不干凈的……」
「如果你指的是上面的血漬,放心,我已經親手用肥皂洗干凈了!
「什么?」他親手洗的?夏葉臉都熱了,眼一閉,連裝死都很難!改愣伎匆娏?那個……」
風晉北走進屋,雙手交叉在她面前站定!改阍摬粫詾,如果我沒看見那血漬,就不會知道昨夜的你是處子吧?」
夏葉驀地睜眼,又羞又氣悶地看著他。
風晉北挑高了眉,扯唇冷笑。「放心,就算我是你第一個男人,我也沒打算因而對你負責的,更不會取笑你昨晩的表現。事實上,你昨晚的表現很好,我很喜歡。沒其他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噢,天啊,這男人究竟在說什么?
夏葉捂住臉,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便跌跌撞撞地沖下樓。
「喂,記得吹干頭發,免得不小心感冒了還賴在我身上……」
接下去的話,夏葉都沒聽見,因為她跑太快,而且方才他的話已經羞得她耳根子都要燒起來了。
噢……她好想尖叫!好想咬人!好想抓他的頭發……
「夏葉,你怎么又從對街跑過來?又去運動嗎?」大衛正好要出來叫她下樓吃飯,沒想到剛好遇見她從對面沖回來。
又去「運動」?
這個詞,現在聽起來真的太敏感了!夏葉的臉更紅了,氣得瞪大衛一眼!肝蚁壬先ゴ殿^發!」
「記得趕快下來吃飯!勾笮l朝著樓上喊。
助理南宴也走過來,往一樓看!杆齽倓偱苋ツ牧?」
「對街。」
南宴眸光一閃!笇郑咳指墒裁?」
「搞不好可以弄假成真呢!勾笮l邊說邊笑著走回餐廳。
南宴趕緊跟上去!甘裁礀|西弄假成真?」
「紅花綠葉的傳說啊……」
挑高的時尚空間,紅與黑的色彩搭配,產生鮮活跳脫的對比,相較于一般酒吧冷硬的線條,紅花酒吧給人一股清高卻又帶點人味的復雜體驗?偟膩碚f,就跟紅化的主人一樣是個復雜的綜合體,卻偏偏又吸引人靠近。
這里擁有一流的臺北夜景、一流的音樂,還有一流的調酒師。說起紅花酒吧的調酒師,除了那一開店便引人注目的紅老板外,其他一樣個個端得上臺面,不是帥氣滄桑,就是可愛花美男。
戴森,三十三歲,調得一手好酒,沉默寡言,眼底總是承載著悲傷;古恩,二十八歲,看起來就是個可愛大男孩,會調酒還兼服務生,總是笑容滿面,卻似乎有泂悉人的本事。通常都是他們兩人坐鎮吧臺,外場由小孟、小楚輪班,因為就算座無虛席,也塞不了太多人。
平時到了晚上八點左右,通常是紅花酒吧最熱鬧的時候,因為在綠葉餐廳用完餐的客人有一些會自然流動到酒吧這頭,畢竟酒吧的空間更適合親密的對談或是放松神經。
可是今晚才約莫七點,就有一堆客人在同一個時間點移動進酒吧,很難不引人注意。
剛停好車走進門的風晉北也一臉納悶,沒想到自己開的酒吧竟像菜市場似的。
「今天有那么多人訂位嗎?這么早?」
「并沒有!拱膳_的古恩努努嘴!嘎犝f是對面的綠葉有人鬧事,所以用完餐的客人就移師到我們這里來了!
有客人看見風晉北,低聲尖叫了起來。風晉北對她們微微一笑,身子轉到另一邊去,視線剛好落在對街。說是對街,但兩家店都是全面落地窗,那條路又不大,晚上燈一開,多多少少都可窺知一二。
「鬧什么事?」
古恩抱歉的笑笑!高@我不清楚,一下子來一堆人,都快忙不過來了!
外場的小孟回來剛好聽見,把手舉起來!肝抑。聽說是有一個知名高校的校長帶著律師和幾名壯丁,說要找一個姓夏的女人,綠葉餐廳的領班說他們那里沒這個人,校長就拿了張履歷表在他們面前晃,說姓夏的女人面試時填的就是這個地址,怎么可能會沒這個人?他帶來的壯丁就把其中一張桌子給掀了!」
校長?面試?履歷表?
風晉北一下子便聯想到那天下午在飯店的事。原來那天她是去面試?嘖,當真是閑著沒事干吧?明明是寫小說為生的作家,又有祖產,不愁吃不秋穿的,竟跑去高中應征?代課老師嗎?難怪那天她穿成那樣老氣橫秋又保守,就怕自己不夠端莊成熟不像老師?
「后來呢?」
小孟搔搔頭,傻笑起來!负髞泶蠹揖捅幌谱雷舆@事嚇得全跑過來了,所以沒人知道下文!
話方落,小孟就看見他家紅老板推開酒吧大門,很帥氣地大步走到對街——
「古恩。」
「嗯?」
「老板是要去干架嗎?」
「不知道!构哦髅χ{酒,根本沒空理他。
小孟只好一個人喃喃自語。「你說我要不要跟去看看?不然老板那張美美的臉蛋,如果被打壞了該怎么辦?」
「去吧,酒我可以幫你送。」
「真的假的?」小孟眼睛一亮!高@可是你說的,我走嘍?」
說著,還真打開門跑了出去。
餐廳的動靜鬧得這么大,夏葉終究還是在睡夢中被吵起來了,可能是早上頭發沒吹干就跑岀去,還真的有點感冒頭暈的癥狀,在床上一躺就昏睡到剛剛。
她爬下床,套了一件毛衣外套便走下樓,頭發亂亂的,還一臉的困意。
餐廳門口很熱鬧,她看到一堆客人逃難似地跑出來,眼皮跳了跳,一股不祥的預兆襲上心頭,她快步步沖到門囗,剛好瞧見幾個男人背對著她掀翻餐廳的桌子,眼角住旁邊一瞄,竟見那日吃她豆腐的高校長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
她就知道這禍事是她的爛桃花惹岀來的,一直以來她碰見的爛事可不只這一樁。從小到大,她從開始只懂得委屈的哭,以為是自己做錯事,到后來還是會哭,卻學會要勇敢的反擊,但事后還是會氣自己,再到現在……怎么覺得她今年的爛桃花特別夸張,夸張到她難以忍受的程度。
頭很沉很重,再看見自家餐廳被這幫人搞得一團亂,夏葉真的覺得很無力又很生氣。
大衛看見她岀現在門邊,忙揮手暗示她離開;南宴也看見她了,開始對她擠眉弄眼,每個人都護著她,害她感動得眼眶熱了起來。
夏葉走進餐廳,根本沒人注意到她,連那位高校長好像都沒認出她來。也是,她今天的打扮跟那日相差甚遠,大概可以年輕個十幾歲吧?
她直接走進廚房,伸手挑起一把水果——
「你干么?把刀給我!」大衛跟了進來,看見她拿刀,嚇得臉色發白!敢呀泩缶,警察很快就會來,快把刀給我!」
夏葉對他一笑!肝也粫䴕⑷耍判暮昧!
「嚇人罷了。」夏葉說著要走出廚房,大衛高大的身影擋在門口。
「把刀給我,不然我不讓你出去!
夏葉瞪他一眼!肝沂抢习逡。」
「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也一樣,這里是廚房,我最大!
夏葉瞪他半天,最后還是乖乖把刀子交紿他。沒關系,沒刀子也好,免得不小心見血,本來也只是想拿著壯膽用的。想著,她又再次走到餐廳門口,一樣沒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因為現在兩邊都快要動起手來了。
「全部給我住手!」
餐廳的客人早就都跑到外面去了,里頭本來就沒剩幾個人,她這一叫,全部的人都回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