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馳第一次嘗花露露煮的奶茶,她堅持要將奶茶溫得更熱,絕不讓他失望。
坐在廚房角落的木椅等待,他倚著墻,懶洋洋,姿態(tài)閑適,其實心沸騰著。貪看背對他的小個子,一頭長發(fā)柔綿泛著光。他想像馳騁,想像她的發(fā)摸起來也許像摸到云。她頸彎纖柔,肩膀很迷你,腰兒纖瘦,俏臀隱匿在寬松的棉褲子里……視線灼熱起來……這么跟她窩在巫瑪亞的小廚房里,晚秋的天氣躁熱得像酷暑。
看花露露忙著張羅吃食,小個頭,走來走去,拿櫥柜上的碗盤還得踮腳……踮高的粉紅腳跟,可愛得讓他也好想摸一摸,將它們都暖在掌心里。他昏沉沉了,覺得自己快融化,融化在這甜美的身影后,融化在濃醇的奶茶香氣里。
嘿嘿嘿~~帥帥呼嘿著,坐在一旁地上吐舌,口水滴濕地板。
氣氛恬靜美好,美好得教楚天馳懷疑,這是真實發(fā)生著嗎?從不敢冀望,還能有這么幸福的時刻,幸福到腦子渾沌。
“你好像很不喜歡穿鞋……”他微笑,看著她赤裸的足。
她攪拌奶茶,回看他一眼!安皇俏也粣鄞┬,是我常穿到哪就忘了把鞋再穿走,剛剛還有穿拖鞋,現(xiàn)在不知又掉到哪去了……我煮了咖哩馬鈴薯,我們熱來吃好不好?我肚子也餓了……”花露露自己說得挺開心地,也不管他有沒有在聽,又忙著另起爐子。
“鞋子在這里!背祚Y替她把鞋子找來了。
花露露轉(zhuǎn)身,就看見拖鞋擺在腳邊邊。
“地板很冷,穿著!彼紫,握住她腳踝,將拖鞋套好了。
他的手掌好熱,她還沒喝到奶茶,身體已經(jīng)暖呼呼了。哦,她能感覺到,那是一雙有能量的手,她真的相信,他是感情豐富的。
“我們?nèi)リ柵_吃吧!彼策^臉去,努力不要臉紅,還暗暗提醒自習(xí)中——記住了,他有女朋友的呢,不要再想入非非了。
雨還下著,天空仍陰著臉,可是楚天馳看見陽光啊,就在面前閃耀,明星般的花露露,是他黑暗多年后的一抹亮光,讓他驚艷不已。
“你看,我表演拉茶給你看!彼闷鹨恢豢毡佉粌A,注滿。再拿另一空杯,兩杯互倒,右手舉到高處,傾注奶茶,奶水細如白絹,淌入另一只杯里。
“我很厲害吧?”她笑得很得意。他雙手抱胸,盤坐地上,像國王看完表演,沒什么大反應(yīng),只是點點頭。她厚一聲!拔冶硌萁o巫瑪亞看,她贊嘆得不得了,怎么你的反應(yīng)這樣冷淡?真沒成就感!
他笑了,雙手往后撐在地。“你弄了半天,我到底可以喝了嗎?”
“再等一會!狈畔卤樱p手交握,閉上眼,又要祈禱了。
“這也祈禱?這次祈禱什么?”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噓!彼龂u他呢,他啼笑皆非。
花露露祈禱完畢,交出奶茶。“這是你生平第一次品嘗尼泊爾奶茶,我祈禱你會很喜歡它,因為這是我超愛喝的飲料,我希望你也會喜歡!彼麌L一口,她急問:“怎么樣?”
他皺眉!半y喝,很膩!甭勥可以,嘗了很惡,惡到他眉頭皺起來了!坝袥]有別的東西可以喝?這個不合我的胃口!
“不喜歡?”
“嗯。”
“嗐!彼。
不忍心看她失望,他只好說:“如果牛奶再少一點,甜度再低一些,茶葉的味道再稍微淡一點點,我說不定可以接受……”
“那就不叫尼泊爾奶茶了。”她揮揮手!八憷菜憷玻∧强ЯR鈴薯呢?吃吃看!币ê民R鈴薯,遞給他。
他問:“這個不祈禱了嗎?我也是第一次吃咖哩馬鈴薯喔!
“唉!彼砸坏,搞笑演出,賴在地上做出絕望表情。“祈禱太多也會累的!
他哈哈笑,嘗一口!斑、唔、唔!”激賞的連贊三聲,贊得灰心倒地的花露露坐直了身子。
“好吃嗎?”
‘這好吃……不過……好像應(yīng)該配點什么喔。”
“我知道!被堵短饋砼苓M屋里。“你要喝酒對吧?”
沖進廚房,A來巫瑪亞的三瓶藏酒。
“哇……這幾瓶酒看起來不便宜,這可以喝?巫瑪亞不會生氣嗎?”
“她說她家的東西我都可以用,只要每天晚上幫她按摩就好了,她按上癮了。來~~盡量喝,盡量吃!逼炔患按炎詈玫亩级顺鰜碚写,然后她坐下吃起來。
楚天馳很驚訝,看她將盤子擱腿間,徒手抓捏佐料,和飯攪和好,塞進嘴里。
“真惡!彼λ。“你又不是野人。”
“我在尼泊爾都這樣吃,你用手吃吃看,這種東西,就是要用手捏成一團才好吃!彼睋u頭,她嘴里塞滿食物,含糊地嚷:“試試看又不會少一塊肉!
禁不住她的慫恿,撇下湯匙,算了算了,陪她當(dāng)一次野人吧。他抓捏飯粒,她示范給他看,他照做著。捏成一團,再一口,兩口,三口。兩人吃著,眼睛看著彼此,然后一起笑出來。
她笑嘻嘻地說:“為什么看你這樣吃,真的有像野人!
“你才知道,更何況你是女生,很難看!
“不好看沒關(guān)系……”她咪咪笑。“好吃比較要緊!
啵!
開酒了,軟木塞彈出陽臺,墜入雨中,不知彈哪去了。
楚天馳喝了很多很多酒,一下把這幾年壓抑的種種不快都揮霍掉。
花露露不愛喝酒,她喝了很多很多奶茶。
“太好吃了,要彈琴慶祝!”撇下盤子就要去抓琴來,卻讓他抓住了手。
“等一下,你看你的手……油膩膩的。”他抽來面紙,替她擦拭,一根根柔白手指,耐心地一根根拭凈了。
花露露繃緊身體,莫名緊張。這么溫柔親匿,她的呼吸,泄漏心里的慌。
楚天馳聽見了,感覺到她的手指變熱了,他的動作緩下來,檢視她的手,心在燃燒著,一種熱烘烘的氛圍包圍他們。
“好了,可以彈了!彼砷_她的手,看著她,黑眼睛,閃爍著。
他身體充滿欲望,她就坐在面前,像一塊甜軟的蛋糕。他忍耐著不將她拽來親吻,于是喝更多酒,想拋掉腦袋里不斷升起的壞思想,想著如果就將她按倒親吻……會怎樣?滋味有多棒?
她也感覺到氣氛異常,一種無形的能量在沸騰,空氣緊繃而熱烈。
她擁琴演奏給他聽,琴音裊裊,喵喵地對他響,好像西塔琴,也愛上這男人了。他坐著,品嘗烈酒,粗獷身形,令小陽臺更狹小了。他越喝越多,眼色越來越渾沌。她越彈越虛,思慮越來越不清醒。
他看花露露抱著西塔琴,喵叫給他聽,心頭搔癢,很想要她直接在他耳邊喵叫給他聽,她靈巧的手指仿彿是直接彈在他心上。
微涼雨絲,飄掠進來。花臺小草搖曳著,秀美的女孩,醉人醇酒,放涼的奶茶,還有一只伏在腳邊不斷流口水的狗。
這座小陽臺,變得好夢幻,也許……是在夢里,他覺得,這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殘酷世界。世界變得甜美無害,他也軟綿綿了,只想陶醉跟纏綿。他的目光暈眩,頭昏腦脹,覺得自己快化成一團霧,蒸發(fā)了。暈得太厲害,很久沒暈得這么厲害,他目光暗沉了,湊近花露露。
琴音啞住,正彈奏的指尖輕顫。
他吻她。
吮住尼泊爾奶茶香,含住柔軟的舌腹,彌漫唇齒間甜潤的氣味,比酒更醉人。他糊涂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剩目前這溫?zé)崛彳浀纳眢w,還有她口腹里的芬芳……貪婪吮著這甜蜜……仿彿來日無多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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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巫瑪亞尖叫!澳銈兙谷辉谖业牡胤阶瞿欠N事?你們要不要臉?下流~~”巫瑪亞呆在客房門口,血壓狂飆。目睹花露露跨在楚天馳身上,還猥褻地氣喘咻咻,這清純?nèi)鐚W(xué)生的小妹妹,原來全是裝出來的,她氣得發(fā)抖!澳銈儛翰粣盒?這是我家欸!”
“你怎么了?”花露露問。
“我怎么了?給我下來!”沖過去,扯落花露露,才發(fā)現(xiàn)楚天馳爛醉如泥,動也不動!昂脻獾木莆,他喝醉了?”
“對啊,我花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從陽臺搬上床欸。還扭到脖子,好痛。”
“嗟!”巫瑪亞松口氣!拔疫以為你們……搞上了。”
“搞?搞什么?”
“就……算了,小朋友不要問這個,趕快把他弄下來,扔出去,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來找你嗎?”
花露露大概在尼國住慣了,時間的計算方式跟常人不太一樣,叨叨絮絮地說起來……
巫瑪亞只不過問他為什么在這里,這個花露露竟然從對他告白失敗開始講起,講到之間又如何迂回曲折,這么講掉半小時。
“……然后他喝醉了,就這樣!
巫瑪亞聽完,撲到地上,流下兩行清淚,激動不已。被花露露為愛的付出感動了。不,不是。她是……
“你竟然把我珍藏的Glenfiddich跟Macallan開來喝,那是我公司尾牙抽中的……我五年來都舍不得喝啊!毙耐础
“為什么五年都舍不得喝?好東西不就要趕快享受嗎?”
“我不想跟你解釋這個!”她吼。“我現(xiàn)在很心痛,我懷疑你根本是在給我扮豬吃老虎,我就知道大家都想占我的便宜……”原諒巫瑪亞開始歇斯底里,那些名酒加起來上萬塊,竟給個臭男人一下午干掉了,她如何承受哪。
“對不起喔,我想說,你叫我把這里當(dāng)自己的家,所以我就把酒開來喝!
“你!你!那是客套話你不懂嗎?”
“什么叫客套話?”
“我吐血,反正把他抬出去,叫人來帶他回去,快!我們一起把他弄下來~~花露露你干什么?!”巫瑪亞要將楚天馳拽到床下時,花露露竟然又爬回他身上。
“不要對他這么粗魯!被堵墩f。
“干么,心疼啊?不是說他有女朋友了,你別搞不清楚狀況!
“唉,就是啊……”花露露拍拍楚天馳的臉。“就是有女朋友了,不然好想一直喜歡他!
巫瑪亞頭好痛,思緒好亂,花露露一定有戀父情結(jié),喜歡年紀大她那么多的男人!澳憧煜聛,有女朋友的男人別跨在他身上,像話嗎?快下來!蔽赚攣唽⒒堵毒鞠麓病P∶妹米咴谄缏飞,要趕快導(dǎo)回正途。
“打去他診所,叫認識的人來,就幾條巷子而已,花露露你干什么?!”
花露露又爬上去了,這次不只爬到他身上去,還動手掀他衣服。
楚天馳看起來瘦瘦的,想不到,身材超好,N年沒戀愛的巫瑪亞霎時臉紅,轉(zhuǎn)過臉,口齒不清地說:“花露露,你真下流啊,你竟然當(dāng)我的面輕薄他?人家有女朋友!”
“我的機會來了~~”將楚天馳的上衣扔地上,花露露很樂。
“無恥!”巫瑪亞氣急敗壞。“竟然想趁他喝醉,生米煮成熟飯,然后逼他負責(zé)是不是?我還以為你是好女孩,沒想到你這么邪惡,這種下三濫手段你也使得出來,你給我住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就知道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好人了!”
巫瑪亞痛心疾首。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從尼泊爾來的花露露,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結(jié)果竟是個大騷包,心眼這么壞。果然,世界就如她一直認為的,太黑暗,她又一次對人性失望。
花露露對巫瑪亞的咆哮充耳不聞,瞅著身下的楚天馳,眼睛閃著興奮的光,繼續(xù)說著讓巫瑪亞唾棄的話。
“我早就想對他這么做了,我的機會來了,哈哈哈哈哈!彼鲱^大笑,超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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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馳醒來,在濃烈的幸福感之中。如孩童吮飽奶水,再長長酣眠過。身心慵懶滿足,如泡在熱巧克力做的海洋,四肢柔軟像條魚。
牽了牽嘴角,會笑了。啊,沒想到啊,睡得這么好,而且……一醒來,就會笑?笑?他真的在笑嗎?很久沒有一醒來就笑,側(cè)身,手掌觸到一片柔軟,順勢將那暖熱的,攬進胸懷里,好暖,奸香……鼻子埋進滑潤的體膚間嗅著,突然驚醒,睜眸,看見她。
花露露?
他真的醒了。
沈在纏亂的黑發(fā)堆,是張純凈如天使的睡臉。日光透窗而入,破碎的光影,在她讓白被覆蓋的腰畔搖蕩。她穿著灰色純棉上衣,裹著被,面對他,熟睡著。他身體繃緊,她呼出的氣息,拂暖那有著剛毅線條的臉。
他迷惘了,昨晚他做了什么?!腦子飛快的運作著……
“嗯……”花露露動了一下,小手勾上他的頸子。他體內(nèi)淌過一陣灼熱,強烈的反應(yīng),教他趕緊輕輕推開她身子,坐起來。
環(huán)顧四周,逐漸清醒。
他光著身,上衣掉在地上。小房間,陳設(shè)簡單,椅子披掛花露露常穿的衣服,這應(yīng)該是她寄住的房間,他思緒混亂,不記得自己對她做了什么……難道他們已經(jīng)……如果有,他要怎么辦?怎么對她負責(zé)?她還這么年輕美好,他卻有很多包袱。
突然楚天馳的手機鈴大響,急搜索,在桌上找到。怕吵醒她,搗住手機講話,同時注意花露露動靜,她睡得沈,沒被鈴聲吵醒。
“喂?”
師父吼:“你在哪啊?十點了,病人都來了,你今天不看診啊?”
十點?看看表,他睡到十點?!從昨天下午睡到現(xiàn)在?!睡這么久?
“我……現(xiàn)在趕不過去!彼枰獣r間厘清思緒,還要……看著花露露,唉,還要好好跟她談?wù)劇?br />
“你是在哪?打去你家都沒人接!卑湍弦苫罅。
“外面。”
“外面哪?”
“就外面!”可惡,問什么問。
“你昨晚沒回家嗎?你在哪睡了?你不是一下班就都回家的嗎?”
“……今天先幫我頂一下,我下午過去!
“不行,我有事!
“那就跟病人說一聲,我今天有事不看診!
巴南冷笑!罢娲笈瓢,病人都來排隊了,說不看就不看。到底有什么事?”
“就這樣!背祚Y急著要掛。
“給我等一下!”巴南嗅出異常!拔覇柲,你一個人嗎?旁邊有人嗎?我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該不會是……和葛小姐在一起?”
“你不要亂講!就這樣,我還有私事要處理。”
“好吧,不過我不想幫你看診,因為我跟明月要去農(nóng)場……等一下,明月說她可以幫你看診!
“花明月?!”楚天馳頭皮發(fā)麻,心虛地支支吾吾:“哦,喔,對,她也學(xué)過經(jīng)絡(luò)喔,對……”
“你在對什么對?講話亂七八糟的,等一下,明月要跟你說話……”
“我晚點再跟她說我……”
“喂?”花明月冷冷地喂過來了。
“欸。”楚天馳轉(zhuǎn)過身,蹲下,面對墻壁,像準備面壁思過。
“楚天馳,你有沒有看見花露露?”花明月緩慢地,一字一句問。
“呃……為什么問我?”
“沒什么,隨便問一下,昨天我們約好一起吃晚餐,她沒來,也沒打電話給我,我想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的確發(fā)生很大條的事!“……喔……這樣啊。”楚天馳忙著心虛,花明月心如明鏡。
“你今天講話的口氣不一樣!遍L年靜坐跟修行,她非常敏感。
“有嗎?”
“不像平時那么沖!
“喔!背祚Y苦笑,握著手機像握著一團火,心亂如麻啊。忽然,花明月不吭聲,也不掛電話,詭異地靜默了,教楚天馳更心驚。
終于她說:“你師父還要跟你說話。”
吁,楚天馳抹抹額上的汗,感恩師父解救他。
“天馳,那今天我跟明月幫你看診,你就不用過來了!
“謝謝。”
“等一下,什么?什么?”巴南似乎聽花明月說什么,一會,他轉(zhuǎn)述明月的話:“明月要我跟你說,花露露早上一定要喝熱呼呼的尼泊爾奶茶,記得幫她準備……”想想不對勁又問:“為什么她要我這樣跟你說?……等一下,等一下,我的天我的天啊,難道你跟花露露一起?!”
“……”可憐的楚天馳,都還搞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做壞事呢!澳愀嬖V她,我知道了!币驗楦悴磺宄阱佒缓孟缺沉。
巴南咆哮:“你真的跟花露露在一起,為什么?你們做了什么?你該不會給人家那個了,你給我說清楚你——”
啪,關(guān)手機,扔地上。捧腦袋,腦子在發(fā)燙;剡^頭,她仍安安穩(wěn)穩(wěn),睡得一塌糊涂,管世界怎么亂。
他走出房間,想洗把臉,喝杯水,冷靜冷靜,沒想到震撼教育才剛剛開始——
“早啊,楚天馳!绷硪粋女人,坐在桌前逮他。那女人端著咖啡,虎視眈眈,好像他是吃了小紅帽的大色狼!斑希拷K于醒了喔?怎樣?昨天很愉快噢?”巫瑪亞問,楚天馳怔對著,啞口無言。
巫瑪亞冷冷笑著!皝恚,一起吃早餐嘛,呵呵呵!毖劬Ρ懦隼涔,她想到之前這男人將她揪出診所,扔在馬路上。又想到那珍藏N年舍不得喝的美酒,被他糟!,F(xiàn)在,這家伙落到她的地盤上,不修理一番,簡直愧對自己。她好整以暇,蹺著腿,彈著指甲。
答答答,彈指甲聲音,一下一下亂著楚天馳。
她懶洋洋問:“花露露說你有女朋友,可是……”將他從頭打量到腳!艾F(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睡過了,你打算怎么辦?會對她負責(zé)嗎?我跟你說,花露露不是隨便的女生,你不會只是想玩玩吧?”
“我……不太記得昨天發(fā)生什么了……”是實話,沒想到她反應(yīng)很激烈,一下子臉色驟變,砰地跳起,指著他喉喉喉怪叫。
“給我來這套,我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接下來該不會要說,因為你喝醉了,你不知道,所以什么事都不用負責(zé)?嘖嘖嘖,真低級;堵,怎么會喜歡你這種人……不要臉,下流,齷齪,卑鄙!
罵夠了?楚天馳面色鐵青。
“我打算怎么做,要不要負責(zé),沒必要跟你報告吧,你又算花露露的什么人?”他是說實話,又沒有說不想負責(zé),干么反應(yīng)這么激動。
“我像姊姊那樣照顧她,她太單純,會被你們這些臭男人騙,所以——”
“我脖子好痛……嗚……腰酸背痛啊……”悲慘的呻吟,打斷他們的爭執(zhí);堵断褙懽优莱鼍谀菢樱贿吷胍饕贿吽闹,爬出房間,動作很僵硬。
“怎么啦?”巫瑪亞沖過去關(guān)切!鞍!”跑到一半,被楚天馳一個肘子推出去,差點撞上墻壁。
“別動!讓我看看!背祚Y先一步抱起花露露,放在沙發(fā),輕按她的脖子檢查著:“你落枕了!
“嗯,不小心拐到了,昨天還不怎么痛,剛剛連轉(zhuǎn)都不能轉(zhuǎn)……”皺眉嚷,她好可憐。
“你躺好,先別動,休息一下,我等一下幫你調(diào)回來!彼粗奶鄣。
“我的腰也好痛,還有手,全身都好痛……”花露露難受地呻吟起來。
他困惑了!澳闶窃趺锤愕模眢w搞成這樣?”突住口,難道是因為……他昨晚太粗暴?他真的對她……
差點撞墻的巫瑪亞呵呵笑地走過來!八隽耸裁瓷眢w變這樣?”對他奸笑。“喂,要問你啊,你昨晚對她做了什么?她筋骨酸痛,脖子拐到,你還裝傻?你真好意思問!
“你閉嘴!背祚Y受夠了。“我跟你有仇嗎?”
“我看你不順眼,混蛋!蔽赚攣喓咭宦,坐一旁,癱進沙發(fā),蹺腿,拿煙抽。
覷著楚天馳,看他很溫柔地把花露露擺好,躺平。然后他跪在沙發(fā)邊,像對著小孩說話那么溫柔!跋葎e動,剛醒來身體還很僵硬,等一下我?guī)湍阈Ui椎,很快就不痛了!
“嗯!被堵稉v著胸口,很乖地問:“都不能動嗎?我很渴……”
“我知道!”巫瑪亞跳起來!澳阋滩鑼Σ粚,我去煮……。 彼,楚天馳長腳一伸,把她絆倒,這次她差點吻到地板。
“SORRY……”丟下這句,他走進廚房!八哪滩瑁視蟆
巫瑪亞爬起來罵。“干么裝好男人。磕阋詾橹髠奶茶混過去,就不用對她負責(zé)了嗎?低級齷齪下流卑鄙不要臉……”
“唉呦,我全身酸痛啊!被堵短刹痪茫职Ш苛。
“痛死活該,誰叫你昨晚做那么多!蔽赚攣嗊B她一起罵。
干么不讓巫瑪亞照顧花露露?還搶著煮奶茶給花露露喝?
楚天馳呆在流理臺前,發(fā)現(xiàn)剛剛的行為很不像自己,不,該說是不像這八年來那個冷漠的自己。他曾經(jīng)也是體貼女人的好男人,曾也是每天早上都要為女友烹煮咖啡,直到那件事發(fā)生……將他面目改變。
沒想到,今早和八年前那個溫柔的自己相逢。扭開瓦斯?fàn)t,紅紅火焰竄升,他眼眶很燙,因為領(lǐng)悟到,是真的很喜歡花露露,是有愛上了。
這急于付出的心情,教他沒辦法再欺騙自己。
打開冰箱,拿出牛奶,將雪白奶水,往鍋內(nèi)傾入……奶水漩渦般流淌,他凝固的情感,也在這混亂的早晨流動起來。奶水很快沸騰,撕開茶包,投入茶葉,紅痕如漣漪漫開,將奶水漂成美麗的淡紅。
他心頭暖烘烘,身體熱麻麻。原來,他都忘了……這一種溫柔,原屬于他,從沒有消失,不管他面目多逞強,裝得多冷酷,愛的本能一直根植著。他記起,這種呵護心愛女子的快樂。他眼睛刺痛,被奶茶醺紅。
花露露咕嚕嚕的捧著熱奶茶啜飲,一口氣喝光光。
“啊!睗M足的抹抹嘴,空杯子還給楚天馳!昂煤。”然后,慘白的臉,紅潤起來了。她看著楚天馳,想到昨日的親吻,臉色更紅艷!澳莻,你覺得怎么樣?身體覺得如何?我的技術(shù)不賴吧?”
“技術(shù)?”楚天馳驚愕,被她大膽的問題驚駭。
“欸?對啊,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喔,但是身體應(yīng)該很有感覺吧?”花露露笑咪咪問:“第一次幫你按時,你都不肯放松,身體一直反抗,只好趁你喝醉時下手。”
“等一下!我們昨天是……你腰酸背痛還扭到脖子是因為……幫我按摩?”
“是啊!被堵饵c頭!安蝗荒?”
“當(dāng)然是按摩!蔽赚攣喎磫査骸安蝗荒?你以為是什么?”這剛剛一直故意誤導(dǎo)人家的壞心女,這會竟給他裝無辜。
“你們……我還以為……算了!彼軞猓秩滩蛔∠胄!翱膳碌呐!”他被捉弄了。
“可怕什么?”花露露笑嘻嘻。“我按得很努力欸,竟然說可怕!
“被按摩還不高興喔?!”巫瑪亞也嘻嘻笑,然后很故意地跟花露露說:“你知道嗎?他剛剛起床時多慌啊,他還以為你們做了那個啊……”
楚天馳將巫瑪亞連人帶沙發(fā),一起踹遠遠。
巫瑪亞還不住嘴:“楚天馳你上輩子一定有燒香,花露露對你超好,從晚上六點幫你按摩到清晨四點,超夸張!
真相大白,楚天馳啼笑皆非,他問花露露:“干么幫我按摩?”
“你不覺得很舒服嗎?”花露露笑笑地說。
巫瑪亞坐著沙發(fā),腳在地上移動,連人帶沙發(fā)又回到原位!八f要趁你身體沒辦法反抗的時候,將愛和祝福按摩到你身體里。她說你很悲傷,沒辦法接受別人對你好,所以要趁喝醉時下手……”
“胡扯!背祚Y拒絕承認。
“我按到后來你還打呼咧!被堵缎Φ。
“好了,你別說話,躺好!背祚Y脹紅了面孔。
“噢,要調(diào)脖子了嗎?沒想到你這么厲害,連這個都會!
“叫你閉嘴,別說話。”楚天馳捧住她下巴,忽然一個勁——
“啊~~”巫瑪亞怪叫,她聽見喀喀喀喀一串骨頭聲!澳銡⑷税?”
“我好了!”花露露轉(zhuǎn)脖子!罢娴,完全不痛了,你好神啊!
他指著沙發(fā),要她躺好!斑有腰,你夠蠢了,一口氣按摩那么久,腰椎都移位了,抱好。”他將抱枕塞在花露露胸前!吧眢w側(cè)躺,腳勾起來!
花露露照做,乖乖擺好姿勢。
太精彩!巫瑪亞沖過來觀賞。
她看楚天馳微蹲,雙手攬住花露露身體,一手抵住肩膀,一手環(huán)她的腰,搖晃她身體,突然又一股勁。
“啊!”巫瑪亞又尖叫了,這次,骨頭響更大聲。
“媽~~”花露露也被骨頭巨大的聲響嚇到喊媽。
“鬧出人命了啦!”巫瑪亞軟倒在地。
“你……你……你……”花露露癱瘓了,呆在沙發(fā),看著楚天馳。
“怎樣?”他挑眉,冷著臉。
“你傷到哪里了?我叫救護車!蔽赚攣嗩澏,摸著花露露的腰。
“好神~~”花露露看著他,好崇拜。“我好舒服……腰不痛了……”通體舒暢哪。“你有一雙神奇的手,太厲害了!
看花露露那么贊嘆,楚天馳笑了。
掌心很熱,心也暖暖的……治療花露露,跟治療其他病人的手感不同,對待她的身體,他特別小心,動作也特別溫柔。整治時,他能感覺有什么悄悄在他們的觸碰之中流動著,也許是愛的能量在傳遞,為她治療,他竟感到幸福。
“你再躺一下,先別起來……”他交代著!拔胰サ贡瓬厮o你喝!辈呸D(zhuǎn)身,就嚇到!澳愀墒裁?”
巫瑪亞就地撲倒,趴好姿勢!拔倚乜诔2皇娣粑щy,坐骨神經(jīng)很痛,拜托大師順便一下……”她也要,她也想體驗,那雙神奇的手。
唉,好人做到底,楚天馳蹲下來,抓住巫瑪亞,將她折來拗去,骨頭喀拉一陣響,巫瑪亞不停尖叫哭爹喊娘的……最后,軟綿綿趴著,傻呼呼笑。
“我活過來了!蔽赚攣啙M足的表情,像是死而復(fù)生,豎起拇指!俺祚Y……你……了不起,了不起!”這位橫行各大電視電影圈的巫制片,心服口服。
“對啊。”花露露躺在沙發(fā)上嘆息!昂喼辈皇欠踩,是神!
看這兩個女人,軟綿綿地贊不絕口,楚天馳感到好笑,突然腳底暖暖地,低頭看!皫泿?”
帥帥在沙發(fā)底下旁觀已久,現(xiàn)在,輪到它了,它也躺好,臥好姿勢,發(fā)出渴望的嗚鳴。
“你也要?”楚天馳朗笑了,蹲下來。
花露露跟巫瑪亞一起驚呼——
“你連狗都會調(diào)!”
“狗的脊椎你也會整?”
楚天馳深吸口氣,對她們翻白眼。“你們少夸張,我只是想摸摸它!彼皇且惶斓酵碓谀沁呎钦萌思壹饨泄穷^喀喀響好嗎。
巫瑪亞笑了!皻G,做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可以隨時修理身體。”
花露露心在痛!拔液昧w慕她……她上輩子一定有燒香,修得很好。”昨日那一吻,是花露露自己的秘密,她不會跟任何人說。
楚天馳笑容隱去,臉色黯然了,若有所思。忽然問花露露:“我下午要出診,你要不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