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
大大的紅色囍字張貼在潔白墻上,洋溢幸福笑容的新娘坐在梳妝椅上,閉上眼讓新娘秘書文澄澄為她用亮白色的眼影打底。
身穿白色禮服的伴娘們興奮地在新娘房間里吱吱喳喳,她們拿著手機開心互拍,也拍下正在上妝的新娘,實時上傳,跟Facebook上所有認識或不認識的朋友分享此刻的喜悅。
漂亮的澄澄穿著寶藍色不對稱斜肩上衣,加上亮黃色緊身長褲,沈靜且專注地為新娘上著彩妝。膚色健康的右手食指戴了一只非常醒目的白金狼頭戒指,在燈光下散發光芒。
“嘿,美茵,看這里!笑一個!”伴娘對正在化妝的新娘喊道。
新娘美茵聽見好友呼叫,立刻睜開眼,對鏡頭比了個YA,正在幫她化妝的澄澄及時躲開鏡頭,轉身從化妝箱里拿出粉紅色的眼影,先讓伴娘們為新娘記錄這一刻。
“澄澄姊,我們一起拍一張!睙崆榈拿酪鹱詣庸粗纬蔚氖直郏p頰鼓鼓,對鏡頭做了個可愛的鴨子嘴。
澄澄眉開眼笑,做了個丑丑的豬鼻子,陪新娘一起搞笑,這是從前打死她都做不出來的動作,現在卻已駕輕就熟。
生性冷淡的她因為從事新秘的工作,接觸到許多不同性格的人,個性磨著、磨著,變得不那么冷硬,也逐漸學會跟新人們合照時,不再全身僵硬、擠不出半點笑容。
她牢牢記住,喬素蓮常對她耳提面命的話——
“澄澄,你要多笑一笑,沒有哪對新人會喜歡自己的新秘成天板著一張臭臉,把喜事弄成像喪事一樣。既然你喜歡這份工作,就要學會妥協,你喜歡看別人幸福的模樣不是嗎?那么在感染別人的幸福時,別忘了讓人家看見你是真心祝福他們。”
她的媽媽沒有盡到為人母的責任,可是從阿晰帶她到阿昶家慶生后,她的生命出現截然不同的轉變。喬素蓮真心關愛她,該給愛的時候從不吝惜,當然在她脾氣太硬、太不懂得轉彎時,也會狠狠責備她。而阿晰的堂兄弟們在與她相處之后,亦真心接納她,他們會跟她開玩笑,在她生阿晰的氣時,樂得幫她出面教訓阿晰。
雖然她一直懷疑,這是那群野人想打架的借口,不過他們對她的關懷不假,而且他們會拿捏分寸,所以她就由著他們去鬧。
一想起獨家那群“與眾不同”的男人,澄澄的目光不由得放柔、放軟。跟他們相處一年之后,阿晰便說出獨家的秘密,她剛聽到時非常震驚,作夢也想不到阿晰之所以常說自己是怪物,還有只要她在附近,他就可以毫無困難地找到她的原因,便在于他是狼人!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狼人,親眼見到阿晰在月圓之夜的轉變,震撼過后,她很快就接受了事實,因為她知道他們是多么善良的一群人,在他們眼里,她就只是單純的文澄澄;而在她眼里,他們也只是愛玩、愛鬧的大男孩,大家的相處并未因她得知這個秘密而有所改變。
她喜歡那群粗魯、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的獨家人,尤其是那一個食量大得嚇人,卻永遠遵守承諾,總是等她先吃飽的男人。
腦海一浮現那個總是有辦法吃掉一整個足球隊食物的阿晰時,澄澄粉亮水潤的唇角,便向上漾開美麗的弧度。
讓伴娘們幫她和新娘連拍幾張照片后,澄澄看了下時間,發現再不幫新娘化好妝、弄好頭發,可能會耽誤新郎的迎娶。她笑著對快樂的伴娘們說:“你們一邊拍,我一邊幫美茵化妝,等一下非把新郎迷倒不可。”
沉浸在幸福中的美茵聽澄澄這么說,高興地振臂歡呼:“YA!澄澄姊,你一定要讓志文覺得我美呆了哦。”
“包在我身上!背纬挝⑿Τ兄Z。
迫不及待要讓新郎驚艷的美茵強迫自己耐著性子,安坐在椅子上,讓澄澄對她施予美麗的魔法。
象征幸福的白紗掛在衣架上,浪漫的蕾絲裙擺拉長,一顆顆縫在衣料上的白色珍珠,圓潤無瑕。美茵幸福得笑彎了眼,伸手拿起放在梳妝臺上,澄澄特地為她準備的花冠。
當初美茵和澄澄接洽時,便拍下白紗及二次進場等時候所要穿的各套禮服給她參考,然后,澄澄如變魔術似的,做出許多漂亮的首飾讓她搭配各套禮服,每一件都讓她愛不釋手,也終于了解,為何網絡上會有那么多新人大推文澄澄。
吱吱喳喳的伴娘們又笑又鬧,玩了好一陣子,其中一個人疑惑地“咦”了聲。
“怪了,小萍怎么到現在還沒來?該不會睡過頭了吧?”
伴娘目前只到五個,還差最后一個小萍遲遲未出現,使活潑的伴娘群面面相覷。
“你們誰快點打電話給小萍,看她是不是真的睡過頭了?”經伴娘們這么一提,美茵這才發現小萍真的遲到太久了。
“好!卑l出疑惑的伴娘拿著手機準備撥出電話時,電話鈴聲正巧響起,看見來電顯示,伴娘揚著手機嚷嚷:“嘿,是小萍打來了!”
“快接,快接!逼渌槟锎叽佟
“喂,小萍,你人在哪里?不會是睡過頭了吧?”電話甫接起,伴娘劈頭就問。
其它伴娘圍在她身邊,拉長耳朵想聽小萍在搞什么。
“?你睡過頭?急忙中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現在人在醫院,你還好嗎?”
大家從旁得知小萍摔下樓進了醫院,七嘴八舌流露出對她的關心。
美茵聽見小萍出了狀況,急切跳起,搶過電話!靶∑,你有沒有怎樣?我們過去看你!
“美茵,你別急,我沒事,只是腳扭傷了,屁股也摔得黑青,你今天可是要當新娘的,怎么可以趕來醫院?只是我沒辦法過去當你的伴娘了,怎么辦?”電話另一頭的小萍充滿歉意。
“沒關系,你好好休息,有什么狀況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們,知道嗎?”美茵擔心交代。
“好,美茵你就開心地跟志文結婚吧,晚上我的狀況若好些,會趕到宴席會場的!
“嗯,嗯!泵酪饑@了口氣,掛上電話,垮下臉跟好友們說:“小萍說她晚點若好一些,會趕過來參加喜宴。”
“哦!痹拘β暡粩嗟陌槟飩儯驗楹糜阉は聵翘,全都變得有些悶悶不樂。
“不過這樣就少了一個伴娘了,怎么辦?”有人發出疑問。
“臨時出這個大狀況,今天又不是假日,要去哪兒找人來救火?”她們發愁嘆氣,本來要湊齊六個人當伴娘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臨時又少掉一個,要再找人談何容易。
突然間,美茵將目光定在為她梳妝的澄澄身上,她拉起澄澄的手,請求道:“澄澄姊,你可不可以補小萍的缺?拜托。”
伴娘們有志一同,熱切地望著澄澄,將所有希望放在她身上。
澄澄淡笑地爽快答應:“沒問題!
婚禮常會出現讓人意想不到的狀況,澄澄已經不是第一次當救火隊,在她看來,伴娘突然無法出席還是小Case。
她曾遇過雙方家長為了紅包怎么收意見不合,突然大打出手;也有新娘或新郎突然落跑,讓另一方丟盡臉面的窘況;更別提喜餅沒有送到會場,或是蛋糕在推出場時,不小心砸了個稀巴爛了。
要跟心愛的另一半步上紅毯,不僅需要兩人之間濃得化不開的愛意,也需要勇氣、耐性跟毅力,否則光是籌備婚禮,就很可能讓相愛的兩人突然變得討厭對方,甚至取消婚禮的也大有人在。
危機解除,美茵和伴娘們這才放下心中大石,開始熱絡討論,等新郎和六位伴郎來迎娶時,她們這群娘子軍團要如何刁難他們。
外頭,鞭炮聲響起,婚禮進行得更加如火如荼了。
寂靜的臥室中,有著鵝黃色的粉刷墻面,以及蘋果綠的柜子。每一件家具都由手工打造,獨一無二。白色大床上躺臥著穿著綠色棉質T恤跟系帶小短褲、累了一天的澄澄,她雙手環抱一只粉紅色的中型兔子,均勻的呼吸自鼻翼呼出,柔細發絲棲息在嫩頰旁。
房內沒有點燈,單靠柔和的月光自大片落地窗外,投射進入房內。
蘋果綠的五斗柜上放置著一盒又一盒各種材質、各種顏色的珠子和施華洛世奇水晶;漂亮的緞帶、皮繩也分別收好,做好的發飾、耳環、項鏈與手煉全都分門別類地收放在透明的壓克力盒內,儼然成為小小的手工藝品陳列處。
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赤腳無聲地走進房內,雙手環胸,嘴角噙笑,眸底充滿憐愛地看著床上酣睡的小女人。
清冷月光灑落的銀紗,親吻他的女神。交迭的雙腿移動,來到床邊,坐下,左手食指上的狼頭戒指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柔軟的床墊承受他的重量,下陷。玲瓏有致的嬌軀比沉睡的意識更早發現他的出現,嫩頰在粉紅小兔的臉上蹭了蹭,逸出破碎的呢喃,探出手臂,將小兔抱緊。
阿晰漾滿寵溺的微笑,動作輕柔地抽出粉色小兔,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取而代之地窩在澄澄身畔。
失去陪睡小兔,澄澄方蹙起眉,炙燙的體溫立刻貼上,讓緊蹙的眉心舒展開,蹭進敞開的懷抱,環抱住精實的腰桿,安歇。
阿晰靜靜抱著她,在發心上印下輕柔的一吻,閉上眼享受片刻的寧靜。在他懷中,她顯得好嬌小、好脆弱。身著簡單的T恤和小短褲,褪下白天的專業形象,即使過了十五年,在他眼中,她依然是那個帶著傲氣的倔強女孩。
他低頭在她美麗的脖子嗅聞到清冷的香氣,情/yu因她沸騰,薄唇由下往上,印上一連串細密的啄吻。
yu/望的火花向上燃燒,將澄澄自睡眠中喚醒,她睜開迷蒙雙眼,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十指揉入他濃密的發絲間,吐氣如蘭。“你回來了……”
“澄澄,我回來了。”突出的獠牙,親密地刮搔柔嫩唇瓣,雙手再也克制不住,鉆進T恤里揉撫逗弄,激起她一陣嬌顫。
……
澄澄嬌喘著氣。
“你……你不是去參加阿昊為阿晟舉辦的打倒人渣慶功宴嗎?PUB里應該準備了堆積如山的食物,你怎么可能……!”討厭鬼!竟然出其不意地用他的昂挺隔著褲子,用力撞向她的柔嫩。
今晚的慶功宴美其名,是阿昊為了慶賀阿晟打倒現任立委到處欺負弱小的人渣兒子所舉辦的,事實上,則是愛玩的阿昊所想出來的狂歡名目。所有人都了解阿昊,只要他一覺得無聊,就會想出各種點子,鬧得大家雞飛狗跳。
使壞的阿晰邪惡一笑,就愛看她承受不住的嬌弱反應,她那脆弱無助的表情,讓他更想狠狠欺負她,他再次用力頂她一下,惹得她又驚叫了聲!澳銢]陪著我,我永遠不曉得什么是飽!
“我今天累翻了,實在是沒力氣陪你出席慶功宴。”澄澄似嗔似喜,嬌媚地瞅他一眼。
阿晰將她攔腰抱起,讓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大掌好整以暇地繼續挑逗她的情/yu。
“今天到底出了什么狀況?讓你累到回家后,化妝箱一放,快速洗完澡就癱睡在床上。”
原本澄澄要跟他一起出席今晚的慶功宴,畢竟她和獨家上上下下都很熟,又身為他的女人,沒理由不出席,結果她垮下臉說她真的沒辦法,要他跟阿晟和阿昊說聲抱歉,連卸妝、洗澡都是由他幫忙。
他是很享受幫她洗澡的過程啦,如果她不是倚靠在他懷里不停打瞌睡,這個澡洗起來會更有意思。然而看她這么累,不舍的他也沒追問原因,只是迅速幫她洗好,送上床,這才出門參加慶功宴。
澄澄抵著他的額喘氣,咬了他的唇一口,抱怨:“你現在是要問我,還是要撩撥我?”
阿晰也寵愛地咬上她的唇,沙啞低笑!皟蓚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