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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鳴 第1章(1)
作者:淺草茉莉
  秦府有名丫頭惡名昭彰!

  傳言,白琰王朝首富秦家的三位男主子都對她有情,因而爆發出一連串丑聞,鬧得人盡皆知。

  話說秦府三兄弟,大爺秦在松,雖已有十房妻妾,卻仍對這俏丫頭垂涎不已,幾次想強娶為第十一房小妾。

  二爺秦藏竹為她與貴為郡主的妻子翻臉,郡主氣憤之下抱著幼子跳水,造成一死一傷,兒子死了,郡主發瘋,他受此打擊離家出走,至今不知去向。

  至于老么秦有菊,自幼體弱多病,終日臥床,一年到頭臉上難得有幾日的好氣色,而他對這名丫頭亦是情有獨鐘,幾次言明將來非她不娶,至今嚴守諾言,已滿二十,仍未娶親。

  一個丫頭能攪得秦府三個男主子為她失常,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人人喚她秋兒,她原是秦府一名遠親的丫鬟,隨家道中落的女主子前來投靠,但來到秦府沒多久,女主子便鬧出未婚產子的丑事,最后甚至難產身亡。

  照理說主子既死,她就該離開秦府才是,但為何不,理由是——

  「我說老三,雖然老二將當家的棒子交給了你,可你這破身子我瞧了還是挺擔心的,要我說,你不如像從前一樣,繼續養病閑適,別操勞這些事了,大哥我再不濟,好歹也娶了十房妻妾,這些女人在咱們家吃吃喝喝這么多年,也該讓她們做點事。

  「我觀察過了,我那第八妾頗精明能干,重要的是對我死心塌地,將家業交由她打理最為穩固!骨卦谒蓛扰e不避親,在廳堂上說服么弟將大權交出,眼珠不時飄向站在一旁伺候的俏丫頭。

  那佳人有雙剪水瞳眸,朱唇皓齒的,令人瞧得心癢難耐。

  「咳咳……」雖然已是春末夏初,但秦有菊仍是頭戴暖帽、肩披白狐暖裘,兩片薄唇血色極淡,剛才開口,就先咳起來。

  而他身上帶有一股藥香,幽幽沉沉,聞起來舒服不膩。

  秦在松聽了嫌棄的皺起眉,而后將放在俏丫頭身上的目光收回,改瞧向自家兄弟。

  「瞧你咳的,你這身子——嘖嘖!」一副看不下去的樣子,他頻頻搖頭。

  「三爺,潤潤喉再說話吧!骨飪旱沽吮瓬厮f去。

  感激的接過喝下,喉嚨不再發癢后,秦有菊才歉然的朝大哥道:「不好意思,我這破身子讓大哥見笑了!

  他撇撇嘴!冈僭趺匆娦,自家兄弟還能怎么著?我看你就依了我的建議,讓我那位八媳婦接手管家吧!」

  秦有菊面有難色。「可是嫂子是女流之輩,咱們白琰王朝對女子拋頭露面總是忌諱……再說,她好像是怡紅院出來的,我怕……由她代表秦家出去談生意,旁人會不服!

  聽了這話,秦在松臉皮繃了繃。他性好漁色,經常流連妓院,見美的、有風情的就娶回家,這第八房小妾就是妓院的紅牌。

  「若你嫌她出身不好,那也還有我的第五妾,她過門前幫娘家人賣豆腐,被稱為豆腐西施,她做過生意,有經驗的,我讓她在賬房里管帳,不用到外頭去應對,讓你省些工夫看帳以免傷眼,如何?」他又提議。

  「咳,大哥用心良苦想替我分憂,小弟不勝感激,不過二哥走時將家業交給了我,我不好辜負,說什么也要撐下去才行!骨赜芯杖允强蜌獾耐窬。

  「你——你這死腦筋,我這般費心計較,你當只為我自個兒嗎?老二丟下一切一走了之,擺明不管咱們死活,要咱們自生自滅,再說了,我這性子和你那身子,都不是主事的料,為了確保咱們未來的日子能繼續富闊安穩,自然得將大權交給有能力的人,這利害關系你懂是不懂」他氣急敗壞的說。

  三兄弟里就數老二最有能力,他自個兒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早年曾不自量力的主事過一段日子,結果險些將秦家大業給毀了,讓一家老小上街喝西北風,自那之后,他不敢再以長兄的身分插手管事,情愿當個閑閑無事的大爺,成天在妓院里泡著。

  然而自個兒雖撐不起家業,老三卻也不是可靠之輩。從小到大,都不知在鬼門關前走過幾回了,可這小子總有辦法再折回來,盡管小命勉強保住,但身子嬌貴得很,根本禁不起操勞,要知道,秦家可不是一般富戶,而是跺個腳就足以讓國庫坍去一角的大富之家。

  秦家龐大的生意,可不比皇帝治國簡單,想想老二會走,或許不單是跟郡主嘔氣,多少也跟沉重的家業脫離不了干系,老二這是聰明,早早抽身過他輕松舒服的日子。

  「大哥的意思我懂,您是擔心小弟擔不起秦家的重責大任,可小弟卻不這么認為,我身子是差了點,可腦袋并不差,舉凡和帳有關的,我樣樣做得到,不比二哥差多少,二哥既放心我當,那大哥也不必太擔憂,小弟不會讓你失望的!顾麥匚牡恼f。

  秦有菊身形雖瘦削,可五官十分立體,輪廓斯文而清俊,別有一番俊逸清遠的氣質,說話時雖未顯鏗鏘有力,但聲音溫厚令人不忍拂之。

  若一般人與他說上話,定對他服服帖帖,自然而然從之順之,但秦在松根本不吃他這套。

  「你這小子,怎么也與你說不通,隨你想怎樣了,這家業你愛管就管去,可你憑什么扣我的月銀,從五百兩變成四百兩,這讓我怎么養活那一院的妻妾」秦在松怒問。

  這才是他扯了半天的重點,管他家業誰去扛,今兒個他討的就這一條,秦家三兄弟除公款外,每月另有銀錢私用,想老二在時也沒敢動他的月銀半分,但這病老三居然一掌權就扣他銀子,他活得不耐煩了嗎?

  「你的月銀被扣了?這事兒……我得問問秋兒!骨赜芯瞻櫚櫭己蟮馈

  「問秋兒?」關她什么事?

  「我忘了對大哥說一聲,我當家忙,就將發月銀的事交由秋兒打理了!顾忉。

  「我的月銀你讓秋兒來發放?」秦在松愕然。

  「是啊,秋兒的腦筋靈活,對帳又頗有一套。秋兒你說,為什么要扣大哥的月銀?」秦有菊轉而問向身邊的俏丫頭,讓她解釋理由,免得大哥一怒,連屋子都給拆了。

  秋兒長睫輕揚,秋波微轉,她雙眸含笑,款款走上前。

  「大爺平日月銀五百兩,可近半年來已經透支近兩千兩,這筆錢遲遲無法補回來,我只好先由大爺的月銀里扣,每月扣一百,直至兩千兩歸庫為止!顾曇羟宕喔蓛,比銀鈴聲還悅耳,數帳時頭頭是道,一點也不含糊。

  「你……你這是追債?」

  「大爺了解就好!顾子癜愕哪橗嬑⑿ζ饋恚纵p點。

  「你一個丫頭什么身分敢向我討債真是反了,反了!」秦在松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手一揮,將眼前的樟木茶幾給掀了。

  秋兒柳眉一挑,不驚不懼,姿態秀美的站得挺直!赶氘斈甓敭敿視r,因故挪用了公款,您不也來追債,道是親兄弟明算賬。那二爺二話不說,馬上賣私產補回,還連利息也一塊算了,而您,我還沒算利息,若以五分利計算,每月還得多扣您一百兩銀才行!顾患膊恍斓恼f。

  秦在松被堵得說不出話。

  她見狀,笑了笑,轉向秦有菊問:「三爺,我這樣處置可妥當?」

  「妥當,甚為妥當,相當公正!顾B連頷首。

  「公正個屁!」秦在松氣憤的由椅子上跳起!咐先,你比老二還狠,竟放任一個丫頭騎到我頭上來!」

  「大哥,話不是這樣說,秋兒說的也沒有錯,公私要分明,否則咱們家這本帳豈不是要亂七八糟?」秦有菊實事求是的說。

  「你!」秦在松咬牙。「好,月銀這事我就不計較了,可我問你,當初說好咱們南郊的那塊地要賣給翠花娘家的,為什么又反悔了?」他再尋事質問,翠花正是他的第十房小妾。

  「南郊的那塊地是嗎?那我得再問問秋兒了。」

  「又問秋兒」秦在松芝麻綠豆眼一瞪,簡直要噴火了。

  秋兒嫣然一笑。「這事兒是我阻止的。」

  「你憑什么?」他橫眉豎目的問。

  「是這樣的,那塊地賣了也無所謂,可買方出的價格不太合理,我讓人先去評估評估后再做打算!

  「當初說好是兩百兩,怎能出爾反爾,這教我怎么跟翠花交代?」

  「那塊地值一千五百兩,兩百兩賤售未免太不合理,難不成您是故意讓咱們損失,好圖利翠花夫人的娘家?」

  「我……」事實確實如此,翠花成天哄著他送塊地給她家人,那女人才進門一年多,自個兒對她還新鮮著,她的要求怎好拒絕,也就勉勉強強答應了,可這塊地歸公,不能由他一人作主,且當家的畢竟是老三,便說由翠花娘家買下,那兩百兩其實是由他咬牙拿出的,本想老三軟弱,哪敢質疑他的決定,哪知道老三沒意見,有意見的竟是秋兒,這象話嗎?

  「地是我秦家的,我要以多少錢賣出是大爺的事,你這丫頭管得著嗎?」

  秋兒瞧向秦有菊!改钦埲隣敍Q斷好了!顾龑栴}丟給當家的去解決。

  他不禁為難起來!复蟾,那地是咱們兄弟的,只要價格合理,小弟沒意見,你若真要送給翠花嫂子,自家人就打個折,算你一千兩百兩吧!顾_了價。

  「一千兩百兩,我還欠公款兩千兩沒還,哪有錢再拿出來?」秦在松愕然。

  秦有菊無奈地說:「大哥,翠花嫂子只是您十個小妾之一,若送出這塊地,對其他九位嫂子怎么交代?難道每個人都比照辦理,人人送上一塊地?就算如此,這也是大哥的私務,總不好要小弟全都幫襯吧?」

  「這……」秦在松又啞口了。人家說得合情合理,的確沒義務幫他每一房妻妾都置田產。「那……好……好吧,算你說得有理,可另一件事,你又怎么說,我安排一位新管事進府,為什么你不準?」

  「這我得再問問——」

  「這也要問秋兒」不用么弟說,也已經知道他要問誰了。

  「是啊!顾溥,彷佛理所當然。

  秦在松火冒三丈。什么都要問過秋兒,敢情她已成了他秦家的當家主母了!

  秋兒正要步進秦有菊的屋子,姚大夫迎面走出來,見到她,姚大夫花白的胡子聳了聳,笑開嘴。

  「秦小子才念著你,你就過來了,你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聽了臉微紅!敢Υ蠓蛘f笑了,我不過是來替三爺送東西,哪里就心有靈犀了,沒這回事。」

  姚大夫更加故意的取笑。「是是是,是老夫胡言,沒的事,沒的事,那老夫就先告退,不打擾你小兩口了!

  這句小兩口又讓她微紅的臉蛋加深了顏色,益發顯眼!敢Υ蠓!」

  瞧她惱羞的樣子,老人家捋著胡子,笑笑走人。

  姚大夫一走,秋兒立刻瞪眼氣惱的往屋里去!付ㄊ悄鷮σΥ蠓蚝读耸裁矗駝t,他不會每回見了我總要消遣那么幾句,我拜托您不要——啊,我什么都沒瞧見!」她原本大聲說著話,進去時秦有菊正在更衣,見他敞著胸膛,她趕緊尷尬的背過身。

  沒料到她會闖進來,他連忙加快穿衣的動作。「好了,好了,我穿好了!」整裝完畢,他馬上說。      她這才面紅耳赤的轉回身。其實是她疏忽,姚大夫來必是為他針灸,扎針得脫衣,是她情急沒問就闖進來!溉隣,對不起,是我無狀了!顾J錯。

  「沒關系,沒關系,是我動作太慢,明明聽到你的聲音了,卻還是慢吞吞,害你受到驚嚇,我真是歉疚。」秦有菊懊惱的說,眼瞼微垂,藏在眼皮下的黑眸悄悄露出幾分詭笑。

  「三爺別這么說,明明失禮亂闖的人是我,反而讓您不自在了!惯@下她連方才進來時在氣什么也給忘了,滿腹的羞愧。

  「算了算了,咱們也別互爭誰錯,秋兒過來找我有什么事?」他和煦的問。

  「喔,這是府里這個月的帳,我已核對好,拿來讓您過目!顾龑⒈г趹牙锏膸赃f過去。

  他伸手要去接時咳了起來,她只得先將帳冊丟一旁,上前拍他的背為他順氣。

  「可好些了?」秋兒緊張的問。

  「沒事,可能是晨起時,我讓人將窗子打開,晨霧跑進屋里,一上午就咳個不停,咳咳……」說著又咳了起來。

  她忙為他倒杯水潤喉,他喝了水后勉強露出笑容!竸e擔心,我好多了,那帳冊——」

  「既然您身子不舒爽,今兒個就別看了!顾辉杆賱凇

  「也好,不過……」他俊目飄向桌案上一大疊昨天各商號送來的帳冊,表情有些無奈!高@些明兒個得發回去,可我還來不及核對,也不知帳有沒有問題、清不清楚……」

  「這些帳我幫您瞧便是!顾愿鎶^勇。幸虧從前老爺請先生教小姐讀寫算數時,小姐拉著她一塊學習,否則這會就算想幫忙,可面對一本本厚如墻壁的帳冊,她也無能為力。

  「這豈不要勞累你了?」他萬分不好意思。

  「不會的,我眼力好、動作快,入睡前我定能核對完成!顾WC道。

  「這樣啊……那就……咳咳——」

  「您別再說話了,坐一旁休息去,等帳核對完了,我叫您一聲便是!故懿涣怂醪唤L的樣子,她打斷他。

  秦有菊也識相,馬上閉上嘴到一旁喝茶吃點心,讓那丫頭夙夜匪懈,幫他賣力工作。

  他微笑地瞧著她工作起來時而皺眉時而點頭,挽起的發絲有幾縷垂落下來,模樣可愛又性感。

  秋兒來到秦家四年多了,已經由青澀的小泵娘,長成美麗的女人。

  這丫頭心地善良,動不動就為點小事感動落淚,又因個性雞婆熱心,什么事都搶著做,結果搞得自個兒成天累兮兮,偏又笑著不喊累,多單純的一個姑娘啊。

  與他截然不同,她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做什么都熱情十足,不像自己,只有擺脫不去的病痛……

  他悠悠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況——

  那夜,他捂著胸口痛縮在櫻花樹下。聽姚大夫說今年園子里的櫻花開得特別繁華茂盛,他好想瞧瞧落英繽紛的絕景到底是怎樣的詩情畫意,因此背著姚大夫以及一堆照顧他的丫鬟、小廝,半夜偷溜出來賞櫻。

  他知道他們是為他,怕他出意外才不讓他出屋吹風,可他實在好奇,姚大夫將櫻花落形容得那么動人,他有生之年不來瞧瞧豈不枉費?

  而這一趟還真教他開了眼界,這不像牡丹那么濃郁嬌艷,櫻花香氣淡淡的,一朵朵粉嫩的紅色花瓣如雪飄落,在空中漫天飛舞,映得一園的爛漫霞鮮。

  他瞧得目不轉睛,贊嘆不已,激動得只想抱住這一園的繽紛。

  正當他被美景迷得失魂時,心臟猛然一陣收縮,劇痛瞬間席卷而來,他跪倒在地,整張臉白得沒有血色,冷汗由每個毛孔竄出,他曉得自個兒又病發了。

  在這深夜無人的地方,他的頑疾發作了!

  他痛得倒在地上無法動彈,就連開口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胸口疼得有如火燒,他心想,為了貪圖這一瞬的美景,自己恐怕得死在這一片的櫻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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