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靳因她動作及回應先是怔了下,下一瞬,攏起俊眉,神色微慍。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他心有不滿,生平第一丙主動向女人告白,怎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見他面露不快,吳彩虹更為納悶!安蝗粺o緣無故你說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王子靳有些氣悶,走往單人沙發(fā)落坐,蹺起一雙長腿。
“王子別這么愛生氣嘛!我就是笨,無法理解字面上的意思,你大發(fā)慈悲給我解釋開導好不好?”發(fā)覺他真的生氣,雖不明白緣由,她仍先軟言安撫。
他所謂字面上的意思,她當然聽得懂,但又覺得不可能真是字面上的意思,才央求他解釋。
每當她放低姿態(tài)對他軟言軟語,他的氣就消了大半,他就是吃她這套。
她并非做作地表現(xiàn)出惡心巴拉、嬌滴滴的模樣向他撒嬌,而是像母親哄小孩一般,溫柔又有耐心。
“聽清楚了,我再說一次,絕不是玩笑話!彼p臂盤胸,抬高下巴,有些高傲地對她說:“我在意昨天有人向你告白的事,因此發(fā)覺自己對你已產生感情,所以要你當我的女朋友!
聞言,吳彩虹瞠目結舌,再度被他的話驚嚇到。
這一次,她感覺胸口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你是說你、你喜……喜歡我?”她聲音顫抖問道,心跳更急遽。
“對,我喜歡你。”王子靳直接坦言。
“是……是男人對女人的喜、喜歡?”她一雙眼瞅著他,一瞬也不瞬,聲音仍輕顫著。
“當然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難不成是對家人或動物的喜歡?”她一直狐疑的提問炩王子靳有些不耐煩。
盡管他曾將她當家人看待,也曾一度將她視為寵物,趁她睡著時對她又摸又捏的,可在經歷吳日正對她告白事件后,他清楚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絕對是男女之情無誤。
“怎么、怎么可能?你喜歡我……真的喜歡我?”吳彩虹難以置信,平凡的她竟會被高高在上的王子告白!
霎時,她心緒激動,眼眶不覺漫上水霧,兩串淚就這樣滑落臉龐。
迷戀他那么多年,她心里除了他,再放不進其他男人,可她從不敢妄想能贏得他一絲情感。
她對他的愛戀看似大方無偽,但其實都以粉絲崇拜做掩護,也一再壓抑不該有的想法或行為,就為能一直待在他身邊,當個讓他放心無慮的體貼助理。
萬萬沒料到,他會對她產生男女之情!
這些年他身邊不時有美女示好,卻無一人能入他的眼,她甚至偷偷懷疑他的性向,只因他確實如媒體所言,沒跟任何女人交往過。
這樣完美高標的他,竟會對她動情?
“喂,哭什么?”見她突然掉淚,他心有些慌,站起身,靠近她。
他不是沒看過她掉淚,但此刻卻心生在意,十分不舍。
“我、我是感動……太感動了,太難以置信……”她用手背抹去淚水,嘴角彎起笑弧,成串淚珠又再度滾落。
“感動是應該的!甭牭剿窍矘O而泣,王子靳這才放心,薄唇揚起自信笑意,能被他青睞,她是該感動到痛哭流涕。
“你真的、真的想跟我交往?”她仰臉望著他,即使他就近在咫尺,她仍不敢伸手擷取。
他大掌握住她肩頭,一雙俊美的眼瞳低凝她,用著只有在公開場合及螢光幕前才有的溫柔嗓音道:“千真萬確,當我的女朋友,跟我交往!
“好!”她用力點點頭,再抬首看他,臉蛋赧紅,粉唇高揚。
不管兩人能交往多久,就算只是當他一日女友,那都是她的幸福奢求。
一見她圓潤臉蛋雙頰嫣紅,教他想起紅豆面包的感覺,突地對她看來可口的粉唇蠢蠢欲動,想嘗嘗她的甜蜜。
他傾身向她,她因他更加靠近而緊張心跳加速,粉拳輕握,不知該不該閉上眼。
她呼吸一窒,以為兩人的唇瓣就要碰在一塊,緊張到有些暈眩之際,忽地被個聲音所驚擾--
“你們不能交往!”一道厲聲斥喝,闖入兩人的卿卿我我,也打散了甜蜜氣氛。
吳彩虹猛地一驚,雙肩顫了下,連忙和他拉開距離。
王子靳雙手仍握住他肩頭,被打斷好事,令他心有不快,轉頭瞪向門口處。
“你又不是我媽,就算我媽也沒權力阻止我交女友!彼麑铞┡梢谎,認為她管太多。
“你媽沒權力阻止你交女友,但我是你的經紀人,為了你的演藝事業(yè),你不能交女友!崩铞┱f得嚴厲。
“拜托,演藝圈里有幾個人真的單身?結婚的不說,一堆人還不是女友一個接一個,靠緋聞還能炒熱身價!蓖踝咏灰詾橐,繼續(xù)道:“而且我也沒打算公開交往!
他是有些顧慮,但跟身價無關,只是不想因戀情被媒體追問報道,造成生活上的困擾。
“有的人可以靠緋聞增加知名度,有的人結婚不會有太大殺傷力,但你不一樣,你可是女性的夢中情人,是眾人的王子,你若有女友,不僅身價大跌,更會令一堆粉絲傷心跑票的,就算想秘密交往,但紙包不住火,以你的知名度,肯定很快就被狗仔揭出真相!崩铞┑莱鰠柡﹃P系,不認為他若有交往對像真能隱瞞戀情。
“身價下跌就下跌,最好因此少接些通告,我還樂得輕松。”王子靳說得無謂,反正他又不缺錢。
他走到一旁的沙發(fā)落坐,單手揉揉額頭,不太想應付李雯雯的訓言,于是探手拿起茶幾上的手機,逕自玩起游戲來。
李雯雯見太蹙起眉頭,不免憂心他的星運前程,清楚對他使硬不行,只能規(guī)勸另一當事人。
“彩虹,這件事的嚴重性你應該也清楚,王子必須是大家的王子,你若跟他交往,不僅害他名氣下骨,你也會被攻擊的!崩铞⿲嵲拰嵳f,以她小助理的身份,是不可能被廣大粉絲所接受的。
“彩虹已答應跟我交往,你要是想阻撓,我就翻臉了。下午要錄的現(xiàn)場節(jié)目,直接開天窗!蓖踝咏y得對李雯雯直接表達怒意,撂下氣話。
“這個……應該有變通方式,我看等王子把稍晚的現(xiàn)場節(jié)目錄完,我們再來研究商量好了!眳遣屎缭噲D先打圓場。
“這件事不需多商量,讓彩虹跟我交往,我答應保密戀情,她也不會宣揚,我們兩人對外依然是明星、助理關系。我給你半小時去跟公司上面的人做說明,若不同意這事,我就罷工直接回家!蓖踝咏鶎⒂螒蛲娴揭话氲氖謾C往茶幾上扔,站起身,邁出自己的休息室。
因他果斷的決心,讓李雯雯非常為難,在跟吳彩虹談了幾句話后,她也針對此事找公司上層的人商討。
最后,勉強得到同意,但仍跟他們兩人約法三章,務必保密關系。
“王子真的一直單身沒對象?或者,有哪位影星名人是你會想和她共度浪漫夜的?”女主持人笑盈盈,問著身穿白色西裝、俊美貴氣的王子靳。
今晚為情人節(jié)企劃的現(xiàn)場直播節(jié)目,他可是最重要的主角,能邀請他到現(xiàn)場訪問,這一集收視率肯定飆高。
王子靳俊逸臉上流露一抹溫柔深情,性感薄唇微微一揚,磁性嗓音說:“我的情人,一直是所有可愛美麗的粉絲,每一位皆是我想與之共度浪漫的對象!
他說得博愛,讓現(xiàn)場及坐在電視機前的女性個個如癡如醉,粉粉幻想跟夢中情人、白馬王子的他共度情人夜的情景。
吳彩虹一臉幸福陶醉地貼在電視熒幕前,手拿DVD遙控器,一再重復播放錄制的片段--王子靳昨晚現(xiàn)場專訪畫面。
昨晚的節(jié)目錄影,她也在現(xiàn)場觀看,跟現(xiàn)場所有女性及他的粉絲一樣,因他幾句話,幾個深情目光便如癡如醉。
只要想到她幸運成為他女友,占據(jù)那個數(shù)萬人所覬覦的位置,她便難掩幸福喜悅,比過去看他錄影時更心跳失速。
盡管昨晚錄影結束后,他也沒跟她共度浪漫夜,各自返回住處休息,她仍因他的告白而失眠一夜,在床上興奮傻笑到天亮。
一夜沒睡的她,早上依舊神采飛揚,就這樣一直坐在電視機前,嘴角揚笑地一再反覆觀看他的影像,聆聽他的聲音。
今天王子靳沒工作,她也跟著休假一天,原本想去他住處陪他,像先前照顧感冒的他那般跟他朝夕相處,可他沒開口邀她過去,再加上兩人現(xiàn)在關系不同,她也不好再主動上門。
另一方面,顧慮到李雯雯事前告誡過她,要她減少在他住處出沒,以前她純粹是助理身份,經常前往他家拿東西或送食,甚至曾擔任數(shù)日的居家看護都不擔心會引起媒體關注,可一旦兩人真有交往關系,那就必須防范未然,以免落人口舌。
吳彩虹看了一上午他的錄影畫面,仍對他充滿想念,不能見面,至少想真實聽到他的聲音,于是拿起手機撥電話給他。
手機響了數(shù)聲無人接聽,轉入語音信箱。
“是不是還在睡覺?”抬手看看表,都十一點半了。
想了想,她再試撥一通,待手機轉入語音信箱后,柔聲留下一句話。
下午一點,王子靳懶洋洋醒來,從床上坐起身,捉捉頭,意識還有些不清,才要跨下床,便看見置在床頭柜的手機閃著紅光,顯示有未接來電。
知道他手機號碼的只有經紀公司跟家人及少數(shù)幾個朋友,不過會打電話找他的十之八九都是李雯雯。
有些意興闌珊地拿起手機,看見上面兩通來電皆是吳彩虹所撥打,雖非經紀人,但助理會找他,也多半是跟工作相關。
這一想,讓休假中且剛睡醒的他,心情無端煩悶。
他按下回撥鍵,方才響兩聲便被接起。
吳彩虹以輕快愉悅口吻喚道:“王子,你起來了?”才要熟絡跟他話家常,不料卻聽他悶聲回答。
“干嘛?別想現(xiàn)在叫我去工作!”王子靳口氣極差,電話那頭的吳彩虹不楚被嚇到,心口因他無端暴怒刺痛了下。
“我、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而已……”她有些怯生生的回應,不明白他為何生氣!笆遣皇撬妙^痛了?”她輕聲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沒有!蓖踝咏俣鹊瓚,他沒睡到頭痛,只是莫名有些起床氣,直接就對她發(fā)泄。
“那……你吃飯了嗎?”她小心翼翼地進一步問道。
“還沒,才起來,還有事?”他的語氣聽來仍有一絲不耐煩,或許這是他慣常的說話態(tài)度,可現(xiàn)在聽來,吳彩虹不由得有些受傷。
“沒有,那你快去吃飯,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見!彼掖艺f完,斷了線。
原本還想問問需不要需她送食,想大膽地對他小小撒嬌一下,說她想念他,只是一聽到他帶怒又冷淡的回應,她完全說不出口,心情難過不已,一掃先前滿心期待跟他電話熱線的喜悅。
稍晚,王子靳盥洗完,獨自坐在餐桌吃著外送的早午餐。
想到要打通電話向父親問件事情,他掏出手機,這才注意到有通語音留言,于是先點來聆聽--
“王子,還沒起來?睡太久會頭痛喔!醒來時如果方便,可以給我回個電話嗎?”
吳彩虹軟軟柔和的聲音,透過語音傳遞出來,他看了下留言時間,是在他回電給她之前。
想起不久前在電話里似乎對她口氣頗差,他蹙了下眉頭,不禁有一抹愧意。
他猶豫著該不該再撥一通電話給她,可她都說沒其他事,他打過去要說什么?
要他為先前的說話態(tài)度道歉?他搖搖頭,這又沒什么大不了,私底下的他一向就是這種態(tài)度,更沒有向人道歉的必要。
他轉而按下父親的電話號碼,將這件事拋諸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