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害的,是那個想讓我工作到累死的后母害的!碧稍诓〈采系耐踝咏,俊眸睞著沒人性的經(jīng)紀(jì)人。
明明李雯雯的年紀(jì)也才大他一兩歲,卻表現(xiàn)得無比老成,簡直比他親生媽還嚴(yán)厲,除了將他當(dāng)重要商品外,簡直就不近人情。
“是是是,我是狠心的后母,別留在這里害你病情加重,讓你的小媳婦留下照顧你就好!崩铞┕室獾,轉(zhuǎn)而對吳彩虹說:“如果不想照顧生病的任性王子,按一下護士鈴,交給專業(yè)護士去忙!
她抬手看了下腕表,對王子靳再道:“我去跟公司回報狀況,醫(yī)生說你燒退了就可回家休養(yǎng),我想明天一早就辦出院,否則稍晚你就醫(yī)消息一走露,難保要應(yīng)付一堆記者媒體跟粉絲!
兩個小時前,高燒到快昏厥的他,一聽到吳彩虹喊著要叫救護車,他死硬拒絕,甚至連就醫(yī)都不肯,是在吳彩虹死命勸說下,他才讓人攙扶已無力氣走路的自己搭上工作人員的休旅車,悄悄前往醫(yī)院掛急診。
雖是悄然就醫(yī),但倉卒間也難做到全面封鎖消息,而以他的知名度,肯定暗中都有媒體在注意他的行蹤,說不定這會兒早被知曉,也許晚上就會引來媒體進駐醫(yī)院,明天便登上影劇頭條。
“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院!蓖踝咏従弿牟〈采献鹕。
若非萬不得已,他半點都不想來醫(yī)院這種地目,從小到大,他也沒生過大病,幾乎沒什么就醫(yī)的記憶,而一些小病小痛都是由家庭醫(yī)生來家里看診的。
回想不久前的突發(fā)狀況,若非吳彩虹堅持要他來醫(yī)院就診,他實只想回家休息,服用退燒藥就好,因見她擔(dān)心得眼眶泛紅,他才勉強妥協(xié)來醫(yī)院。
“我沒那么沒良心,你好好休息,今晚睡個好覺,明天再出院就行。”李雯雯說得寬容。
她之所以對他愈來愈嚴(yán)厲,感覺有點不近人情,甚至一再強調(diào)他是公司的商品,其實是有些故意的。
為了馴服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王子,她選擇扮黑臉,讓吳彩虹扮白臉,凸顯自己跟吳彩虹待他的態(tài)度差異,讓他更感覺唯有吳彩虹是真心關(guān)懷照顧他,也因此在他心中逐漸看重任勞任怨的小助理,不自覺會聽從吳彩虹的話,順服她交給吳彩虹的間接指示。
當(dāng)然,單純的吳彩虹根本沒心眼,她待王子靳的好,完全是出自真心及對他長久的迷戀崇拜,而這正好可讓她利用來牽制王子靳。
說利用也許太夸張,不過不可諱言,王子靳確實是公司最重要的商品,讓他能更如日中天、聲名大噪,讓公司跟他雙方皆得名獲利,正是她的工作。
她并非全然勢利眼只當(dāng)他是公司的搖錢樹,卻也不會放入太多個人情感,那種感情由吳彩虹去付去就已綽綽有余了。
“我已經(jīng)差不多退燒,點滴也快打完了,現(xiàn)在就可以出院。”王子靳再次強調(diào),探手按了下護士鈴,打算讓護士進來為他取下點滴針頭。
“你還是……應(yīng)該多休息,不要再逞強了……”一旁的吳彩虹開口勸道,聲音有些哽咽,一臉憂心忡忡,回想不久前見他突然倒下,她仍心有余悸。
“我在醫(yī)院沒辦法休息,躺在自己的大床才能睡得舒適!本退闶穷^等病房,他還是待得很不舒服。
一見護士敲門進來,他立刻要求對方為他取下點滴針頭,接著便跨下病床。
“既然這樣,我這就去辦出院!币娝麍(zhí)意離開,李雯雯也不勉強。
“我會先幫你取消一周內(nèi)的通告,應(yīng)該很夠你休養(yǎng)身體了,還有什么其他需求嗎?”她難得寬容道。
見他發(fā)高燒倒下,她其實也很擔(dān)心,所幸已無大礙,不過還是破例讓他好好休息,將跟公司為他爭取幾日休假。
“有,我要特別看護!弊o士一離開,王子靳開口提出要求。
“特別看護?”李雯雯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視線不是看向才開門離開的漂亮護士,而是看著吳彩虹。
“你愿意去他家照顧他嗎?”她直接問吳彩虹。
“欸?”吳彩虹瞠眸一詫。
雖說擔(dān)任王子靳的助理已近三年,吳彩虹也常有機會出入他的高級公寓,不過多是來去匆匆,很少久待。
當(dāng)初王子靳在美國念完大學(xué)返回臺灣定居時已是家喻戶曉的明星,為避免家人生活被干擾,于是自己購屋獨居,他住的是保全森嚴(yán)的豪宅大廈,住處鮮少讓別人進出,即使是李雯雯也不常踏進他的圣殿。
而她所以來得較為頻繁,多半是在他休假時,被使喚去買指定食物送來給他,或為他送衣服、采買日用品等。
如今,他竟開口要她擔(dān)任他的居家看護幾日,令她不冏有些緊張惶恐。
“怎么?又不是沒來過!蓖踝咏娝蕴みM玄關(guān)就一副驚惶的模樣,感到不解。
“先前也只是送完東西就走了!眱H有一兩回陪李雯雯一起來跟他討論工作,才在客廳多待幾個小時,而她一個人來時,頂多在客廳或廚房出入過,這還是她第一次踏進他的臥房,不免感覺怪異。
他的臥房非常寬敞,只有陳設(shè)幾件時尚寢具,沒什么多余的擺飾,也許是冷色調(diào)緣故,感覺有些清冷。
“怕我對你怎么樣?放心,我沒那個力氣,更不可能饑不擇食。”他故意道,要她放下多余的戒心。
“我、我才沒那么想!”吳彩虹因他的話莫名漲紅了臉,為掩飾羞窘,她瞪他一眼,佯怒道:“什么饑不擇食?很沒禮貌!我雖然不是美女,但也算得上可口的紅豆餅,還是有人能識貨的。”
“紅豆餅?”王子靳因她的自我比喻,不覺輕笑一聲,也化解前一刻兩人間那抹怪異的尷尬感。
他直接走往自己的大床,一屁股落坐!拔覍t豆餅沒興趣,給我一碗干貝海鮮粥!彼故怯悬c餓了。
“干貝……海鮮粥?我去哪里生?”對他大少爺?shù)囊,她有些無言,盡管會一些簡單烹飪,但肯定應(yīng)付不了他刁鉆的胃,她也不想自取其辱。
“又不是要你生,打電話叫外送,找高檔的餐廳,不好吃我可不吃。”他語帶命令。“我先躺一下,一會兒食物送來再叫我起來!闭f著,他直接往大床躺下,疲累地閉上眼。
他從沒讓女人進過他的臥房,她是第一個。
不過那并不代表他對她有什么企圖或男女之事的想法,他只是單純信任她,覺得有她陪伴生病的自己能感到安心,才破例要求她來家里照顧他。
稍晚,吳彩虹將餐廳外送的干貝海鮮粥,由免洗紙碗倒進高級法式的大瓷碗后,才端進他臥房。
她敲門后推入而入,輕喚兩聲,走往床鋪,卻見床上的人毫無動靜。
將仍冒著白煙的海鮮粥放置一邊床頭柜,她彎身探看床上的他。
他薄唇微抿,鼻梁挺立,雙眼緊閉,那雙漂亮的睫毛比女人還纖長濃密,而他俊逸的雙眉輕攏,感覺睡得不是很舒坦。
她不禁擔(dān)心他是否高燒又起,直接探手覆向他額際。
她的手心才貼上他額頭,他忽地一驚,張開眼,瞪視她。
“。 睕]料到他會突然醒來,她猛地驚嚇一跳,忙縮回手。
“干嘛?想偷襲我?”王子靳眉頭一攏,身體仍不舒服,難以真正入睡,連帶著心情也不太好。
“我、我叫你,你沒回應(yīng),怕你又發(fā)燒才想量量看體溫。”吳彩虹不覺有些心慌地解釋。
雖長期在他身邊,相處已能泰然自若,可置身在他的臥房,她不免無端緊張起來,又因為他的一句話,更感不自在。
“你指定的干貝海鮮粥送來了,還換上你家的高級餐具盛裝,先起來吃完晚餐再吃感冒藥,就可以繼續(xù)睡覺。不過醫(yī)生有交代,每隔兩小時得給你量個體溫,若再度發(fā)燒,就要吃退燒藥!眳遣屎缣咸险f道,邊將置在床頭柜的海鮮粥端給正坐起身的他吃食。
“你很淺眠嗎?如果晚點幫你量體溫會不會又吵醒你?”見他端過海鮮粥不吭聲,有些意興闌珊地吃著,她輕聲問道。對于擔(dān)任他的看護,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能否勝任。
“剛才沒真的睡著,要量體溫現(xiàn)在先量,我睡覺時別碰我!彼瘸鲅蕴嵝选
原就不愛讓人碰觸的他,即使熟睡時被人輕輕碰觸也會驚醒過來,雖說他已能允許她對他有些肢體接觸,卻不希望在睡著后被無預(yù)警驚醒。
片刻,王子靳將才吃幾口的海鮮粥往一旁床頭柜擱置。
“不吃了?吃這么少?這碗干貝海鮮粥很貴耶!”見他放下粥品,吳彩虹不禁叨念,既然才吃幾口,干嘛還費事要她叫高檔餐廳外送?
“沒胃口!毕惹笆怯X得有些饑餓感,想吃干貝海鮮粥,可方才躺臥片刻沒能睡著,反倒感覺頭有些疼,完全沒食欲了。
“那至少得吃一半才能吃藥,”吳彩虹再將海鮮粥端起要遞給他。
“不吃了!蓖踝咏鶡o意接手。
“是不是又發(fā)燒不舒服?”吳彩虹輕皺眉頭,憂心忡忡。
放下海鮮粥,她匆匆走往一旁沙發(fā),從她的包包拿出先前才買的耳溫槍,先測量他的體溫。
“三十七點六度……還是有點熱,不過已退燒很多了。”看到測出的數(shù)字,她這才稍感放心!蔽以倭苛硪贿吙纯!迸聹y量有誤,她要求量另一邊耳溫,王子靳便乖乖地側(cè)過頭讓她再次測量。
“嗯,一樣,那你先吃些粥,吃完感冒藥就可以睡覺,我明天早上再幫你量體溫就好。”說著,她將擱在床頭柜的海鮮粥再度端給他。
“不想吃,拿藥給我就行!蓖踝咏鶝]接手,拒絕道。
“不行,至少吃一半,要不三分之一就好!眳遣屎缬握f著,以瓷湯匙舀起海鮮粥邊贊嘆:“看!里面有好多干貝,還有蟹肉、魚翅、鮮蝦、花枝……這么高檔的配料,讓人看得口水直滴!彼詮澤,將捧著的海鮮粥端近他鼻前,讓他更清楚嗅聞食物香味,意圖勾起他的食欲。
她的行為有些幼稚,似當(dāng)他是小孩在哄,看見她一再舀起的粥品配料,一只鮮紅帶殼的鮮蝦,他這才開口道:“我要吃蝦,幫我剝殼!
有些任性的語氣中,其實帶著一抹撒嬌意味,可他并沒意識到這層面。
“呃?”吳彩虹先是一愣,隨即笑盈盈應(yīng)道:“好,我?guī)湍銊儦ぁ!?br />
生病的他依然不改大少爺?shù)娜涡裕瑓s不若平時那般嚷嚷吆喝,態(tài)度其實比較溫和。
她先去他臥房內(nèi)的浴室洗個手,再轉(zhuǎn)回來撈出海鮮粥里兩尾鮮蝦,為他一一去掉蝦殼。
“喏,好了,不過一只蝦要配三口粥才行!彼岢鼋粨Q條件,務(wù)必要他多吃幾口食物墊墊胃才能服藥。
王子靳抬眸看她一眼,伸手接過她端著的瓷碗,順應(yīng)她的要求,吃掉兩只蝦子,喝了六口粥,便要將瓷碗還給他。
“吃藥前要再喝三口粥。”她繼續(xù)哄他吃食。
他再次抬眼看她,這回低頭連喝五口粥,直接將瓷碗還給她。
“好乖!眳遣屎邕@才滿意地點點頭,大瓷碗里的海鮮粥還剩一大半,她也無意再勉強他硬吃了。
接著,她為他端來溫開水,取出藥袋,一一拿出幾顆藥丸遞給他。
好不容易總算完成吃藥工作,王子靳這才躺下來,閉上眼,試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