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躺著的角度只能看見她圓潤潔白的下巴還有微翹的嘴角,視線沿著她修長的頸子婉蜒到領子下令人遐想的乳白色肌膚,他發現自己不該長大的地方迅速膨脹了。
路猷雅用指頭戳他!干晗壬^去很久了!
「誰規定只有元宵才能放天燈,我想放就放,你沒聽過心誠則靈?」她的指頭在移動,有些癢,是心癢。
「不要拖我下水,我沒有想求的!顾齽倓偨涍^大量勞動,水份都還沒補充回來……欸,這過動兒。
「不求父母身體健康,不求老板加薪,不求個好老公相伴,那……就求世界和平吧!
「反正你不打算放過我就是了!垢黄饡r,她常常違背自己的意愿,可這意愿又違逆得那么行云流水,自然得就像她應該跟著他的屁股后面跑,沒有半點不愿意。
「你等我做個好東西給你!顾麃G下話跟笑容,咚咚咚的跑過起居室,上小倉庫找他要的材料去了。
幾分鐘后沒事找事做的男人回來了,他懷里、手里攬著的是一堆竹條、鐵線圈等等等等等材料。
他興致勃勃的開始動手做起勞作。
路猷雅把下巴靠到兩腿中央,看他用刀子篾竹片。
「不要太崇拜我,我會害羞。」就愛逗她,樂此不疲。
「我說我們最近為什么這么閑?」
「誰說我閑著,我不是正忙著?」他哪會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回事,他手上的建筑案子不時被別家公司的接案人搶去,還有幾筆適才談妥可業主又打電話來取消。
這不夠詭異嗎?
「有人故意搗蛋?」這讓她想起了蕭夏川經常使用擠兌步數。
「搗不搗蛋我不知道,不過,你要知道不管任何行業,賠錢的生意不長久,而且,」他晃起一根指頭!副阋藳]好貨,有人會后悔的!
蓋房子嘛,不是紙扎屋給往生的人,燒一燒就可以,不管蓋的是公廁還是高樓用的,可要是貨真價賣的水泥鋼骨,有人想這么玩,他又怎好去阻擋別人敗家的行為?
他向來也行善不余力的好嗎,雖然就幾袋白米的捐贈,偶爾放飯給流浪狗吃,構不上好人好事代表,所以,那個在背后扯他后腿的人有種就用力的扯,最好真的能扯痛他再說。
「可是沒工作上門,公司沒進帳,我很煩惱!
之前那萬人空巷……好啦,太夸張了些,但是人滿為患的盛況很久不再了,老板要是失業,她不是就得要飯去?
「你勞祿命,嫌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夠多啊?三不五時享點清福,人生不就這樣嘛!怪浪趽倪不出錢來,這小妮子干么給自己那么大壓力,壓力太大可是會掉頭發的。
「所以,我們放天燈可以祈求生意好轉吧?」她一門心思還在上頭轉。
「可以啊。」
「我也要幫忙!」她活了過來。
「看誰的天燈飛得高,輸的人請吃冰。」他念念不忘夏天沒吃到的冰品,兩人打的是南轅北轍的主意。
「放天燈是為了祈福,不是為了打賭吧?」這男人腦袋里的邏輯跟別人也不一樣。
「別想賴!」
「誰賴皮,一整個夏天你有多忙!
「所以啦,秋天是休息養生的時間,我們每天蹭著吃,蹭著睡,等玩夠了再說吧!
「原來養豬季節到了!孤烽嘌湃ドλ熘C。
申衛然把手里的東西一甩,專心應付來突襲的小魔女。
兩人孩童似的在廊上滾來滾去,笑成一團。
只要是兩心歡喜,管他春夏秋冬,日日是好日,天天是晴天。
。
PUB和Bar多如繁星密布,在白日將盡,夜色來臨時。
喜歡到夜店喝點小酒紆解壓力的男男女女越來越多,以沙發、軟調音樂為主的 Lounge Bar(沙發酒吧)燈光多色調,幽暗華麗,室內裝潢現代而頹廢,音樂如流水般隱約流暢,擁有舒適的天鵝絨及皮革沙發與隱密的私人空間。
在這里,吃喝只是配角,音樂才是大明星。
吧臺上,三個面貌互異崢嶸的男人,各自盤據本來為數就不多的高轉椅,一杯加了冰的馬丁尼,一杯燙舌的龍舌蘭,一杯……呃,冰開水。
一年一度建筑師公會會議結束后,申衛然沒能直接回家去,他被聞風而來的兩個兄弟綁架到這里來,而且擺明是要敲他這地主竹杠的。
這兩人聯袂來找他,真是希罕。
「老三,你什么時候改吃素,我怎么不知道?」看著申衛然那杯平淡無奇的白開水,申亢懷疑的問。
「你很落伍喔,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政府在強力宣導的政策都不知道,山頂洞人。」
你才北京猿人咧,但,這不是他們今天來的主題,「你自己開車?」
「不然咧,你幫我開?」答應小雅開完會就會回去,好不容易甩掉好幾個要攀交情打聽消息的建筑師,現在卻要應酬兩個空降部隊,早知道他們打電話來的時候裝作沒聽到就好了。
「怪胎,堂堂納百川的總裁,鉆石單身漢卻把司機讓給專業經理人,自己開著二手破車躲在臺中蓋房子,還不讓人家知道他身價有多高!股攴榛鸺佑吞泶。
「我這怪胎很不幸是你親兄弟好不好!股晷l然不給他繼續廢話的機會。
「不談你,你家那個廚娘助理好嗎?我幾時可以再去蹭飯吃?」
申衛然瞄他一眼。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原來是這只八卦蟲把消息泄漏出去,將申亢引來的。
「我們家不會煮你的飯,不用來,也不歡迎!
「小氣!共哦嘧煲粏栺R上被瞪,切,他不會直接找上門,還挑這尊門神不在家的時候去嗎?太小覷他的智商了。
「過兩天家族聚會帶回去嗎?」申亢也覺得申衛然的助理太有趣,不禁要問!覆贿^你要聽二哥良心的建議嗎?」
「狗嘴吐不出象牙!股昕旱膫性是幾個兄弟中最隱晦的,他看起來最好相處,人也親切,可是兄弟做到今天,申衛然坦白承認,他并不了解他這位二哥的性情,真要問上一圈,大概沒有一個能說出所以然來。
跟他交手,總要隨時提防不可。
「不想!
「不聽會后悔喔!股昕盒Φ煤芾霞榫藁。
「什么時候你在八卦周刊社上班,還兼賣馬路消息?」
「可別說我沒罩你,是你不愛聽!挂蛔旌雀神R丁尼,咬口檸檬,打Pass讓酒保再送一杯過來。
「我帶不帶她回去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帶小雅回去大宅,表示對她有著一定程度的在乎肯定,可是她呢?她愿意去見他的家人嗎?
申亢可明察秋毫了,「不會是你還沒搞定人家小姐吧?」
申衛然的臉色像被狗屎黏住,「要你管!」
「原來是吃癟了!股攴榛鹜源,馬上把剛剛申衛然的警告拋過墻。
「老四說那位小姐好我還不信,現在我確信她很有眼光了!
做兄弟的有必要這樣落井下石嗎?揶揄調侃一起來,是怎樣,要把他萬箭穿心才甘愿!申衛然腹誹得嚴重。
他們三個太耀眼,不時有穿著時尚的女子想過來搭訕,偏偏三個人自顧自的講話,根本當那些搔首弄姿以釣凱子為己任的女人是空氣。
三個人敢堂而皇之的坐在吧臺上,為的就是這家店私密性夠,又他們在臺灣很低調,還能享受一些私人生活。
「喂,你們這家店衛生不好蚊蟲太多,麻煩趕—趕。」申烽火一臉爆臭。
妖嬈的女人們臉上掛不住,稍微愛面子的嘀咕了幾句撤退換人,也有不知道死心兩個字怎么寫的女人硬要飛蛾撲火,不過,接下來都被酷酷的酒保給驅之別院去了。
他哪來那么大權限?真的時勢比人強,這家Lounge Bar是臺中首區一指最熱門的Bar,通常只有客人進不來的問題,沒有缺少客源的事情發生,再來,這家店就是申衛然的作品之一,老板有令,不可怠慢。
總算耳根清靜。
申衛然舉杯像酒保致謝。
酒保頷首后,轉回去擦拭酒杯。
「如果沒事我要回去了!箍幢,都午夜了,他不放心小雅一個人在家。
「急什么?」申亢攬住他的肩膀!溉思艺f三個臭皮匠也能湊出一個諸葛亮,你把詳情說說,我跟小四可以替你參詳參詳,你說如何?」
「我只看到你一肚子壞水。」
「你懷疑我的智商?質疑我的能力!股昕翰[起他細長的眼。
「女朋友是我的,我自己會搞定,不需要狗頭軍師。」不勞雞婆。
「聽你的口氣,人還沒拐上床……還沒吃干抹凈?」不是他好奇,而是向來只有女人追申衛然的紀錄,從來沒有他追馬子的過往,他家老大申無敵已經栽在愛河里長醉不愿醒,現在又多個老三,愛神終于把箭對準他們家的男人了嗎?
姑婆要是知道會樂壞的。
「申亢,我警告你別用那種口氣說小雅,她不是隨便的女人!顾⊙藕翢o進展是事實,要不然早一個拳頭過去了。
申亢朝申烽火擠眉弄眼,然后宣告,「小子,你完蛋了!
「要你管!」申衛然以為他指的是栽在路猷雅手中。
孰知——
「你知道小霽回國了嗎?姑婆要她在家族聚會時出現,順便給你一個驚喜。」這才是他要完蛋大吉的事。
「小霽?」申衛然有些茫然,然后攢起了眉!笡]印象你說的是誰?」
忘了?會不會太離譜了?
申亢跟申烽火面面相覷。
「你忘了,你小時候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啊?」
這顆地雷,夠勁爆了吧?
事實證明申亢想太多了——
申衛然風馬牛不相及的聳肩,「那關我屁事?!」
耶耶耶……未婚妻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