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休二日假期,魚容跟孫芴南兩人開著車,由國道一路南下,當他們來到位于南投縣的集集小鎮時,夜已經深了。
孫芴南將車子開進一家民宿,兩人做過訂房確認后,很快地就住進預訂的房間。
夜更深,尚無睡意的兩人,索性一起窩在寬大浴室的按摩浴缸里,一起泡澡。
\"說真的,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到集集。\"魚容坐在他的雙腿間,嘆著氣,享受他溫柔的頸背按摩服務。
\"真的?\"孫芴南揉捏她頸背的手,有點走調,開始不專心地往下移動。
\"嗯。\"她點點頭,仍閉緊雙眼。
他吻上她誘人的頸子,然后一路往下,吮吻著她的鎖骨,還有鎖骨下令他銷魂的飽滿渾圓,再以一手掌滿。
\"喂,你的手!\"魚容馬上抗議,但不敵他的力量和肢體上的動作。
一個翻身,他將她壓在身下,開始瘋狂地吻著她,直到兩人都嚴重缺氧,他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我真懷疑,我這輩子永遠要不夠你。\"他說著,雙手擒住她渾圓的臀,撐開她的雙腿,以一記有力的進占,宣告他的渴望和所有。
\"嗚……\"魚容的嘴里發出鳴嗯聲,緊咬著雙唇,強迫自己不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激烈申吟。
孫芴南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執意逼出她最原始的渴望。一陣強過一陣的占有,都直抵她最敏感的中心,逼出她的顫抖,逼得她忍不住張嘴,讓一聲強過一聲的美妙天籟,盈滿整個浴室。
\"我喜歡聽你的聲音。\"她的聲音對他來說,無疑是最佳春藥。
他說著,加快沖刺,直到將兩人同時送進天堂的頂端,讓無數的愉悅分子在兩人體內爆散開來……
有一剎那,兩人的腦子都是空白,只能以彼此的心律,確認他們還活著。
慢慢地,慢慢地,他們由天堂重返人間,一個翻身,孫芴南抽離自己,將魚容重新摟在懷中。
他愛極了她此刻全身腓紅的模樣,那是被他徹底寵愛過的鐵證,證明她屬于他。
\"容。\"經過這段時間相處,現在私底下他常這么喚她。
\"嗯?\"魚容閉著雙眼,感覺有點疲憊,最近這段時間,她常有容易 累、睡不夠的困擾。
\"下周一我得回倫敦一趟,然后再轉往阿姆斯特丹。\"孫芴南的一手掬著水,緩緩放到魚容的胸口,讓溫熱的水暖和她的身子。
有時他還真討厭自己的敏銳。今天臨出門侍,父親來了通電話,說Harry和艾琳在倫敦吵了開來,Harry失蹤,艾琳則哭得死去活來。
\"家里有事?\"魚容問。
雖然孫芴南從沒提過家里的情況,魚容對他家的了解也僅止于他有個弟弟叫Harry,這還是因為上一回珠寶秀牽扯到模特兒艾琳,他才提起。
而她了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也就沒想過要問。
\"是的,Harry又惹了點麻煩。\"孫芴南照實以告。
\"那就去吧!\"她沒理由要求他,不是嗎?
\"那……下次的周休二日之約?\"如果一直找不到Harry,那他可能會留在歐洲一個星期以上。
\"就取消吧。\"她很爽快地說,雖然心里也有著淡淡的不舍,但他又不是跑去玩。
\"說得這么瀟灑?\"好像她一點都不會舍不得一樣。這點讓孫芴南有點不悅。
\"要不然呢?我總不能過分地要求你不要回歐洲吧?\"打了個嗝,魚容趕緊搗住嘴。
就說她最近身體怪怪的。
\"聽你的口氣,好像一點都不會舍不得?\"孫芴南明知自己在挑毛病,但還是忍不住質問。
他說話的口氣讓魚容火大。她雙手撐著浴缸,翻過身來瞪他。\"是,我就是不會舍不得,那又怎樣?從一開始我就說得很清楚,我是不可能會對你……唔……唔唔……\"
她被吻住,吻得突然,吻得激情且狂野。
孫芴南的一手掌住她的后腦,控制住她所能逃掉的所有可能,執意挑起 她的熱情,讓她全身的每一吋肌膚,都充斥著他的氣息。
再一次地,浴缸里又彌漫起濃濃激情,和不斷討饒的聲音,她又再次失 控,癱軟在他的身下,直到氣息漸漸平復。
\"你呀,就不怕對我過于不在乎,我會像其他男人一樣,真的去找幾個 女人玩玩?\"他笑睇著她,從她的體內退出。
魚容將嘴噘得半天高。\"若真是那樣!我也沒辦法!\"
但她的心里卻很篤定,他不會。
\"你除了壞脾氣之外,還有嘴硬。\"拿她沒轍,孫芴南笑著親親她,忽 然想起了一件事,將俊臉靠向她的耳邊。\"還沒有消息嗎?\"
他這么努力,除了周休二日之外,平日也常常找借口將她拉回家,算算日子,也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吧?
她肚子里會不會已經有他的小寶寶了呢?
\"什么消息?\"沒頭沒尾的問,會聽得懂才怪!
\"你說這里會不會……\"他的一雙大掌輕輕落在她的小腹上,\"已經有我的小寶寶了?\"
\"啊?!\"是呀,她怎么給忘了呢?
一向精明的她,怎么反而忘了這么重要的事?
上上個月,她的好朋友很準時來報到,上個月則……
這個月……。∷摬粫呀洝
公寓里,魚容和花蘋兒難得坐下來聊天,一人躺在一張沙發上,魚容抱著抱枕,花蘋兒盤著雙腳。
\"你說什么?\"花蘋兒發出尖叫聲,不僅當場表演起嘴巴噴水,還嗆得咳嗽不停。
\"我懷孕了。\"似在談論天氣一樣平常,魚容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
\"魚容!\"花蘋兒終于止住咳嗽。\"你是不是被怎么了?或是遇到什么不幸的事?\"要不,怎會懷孕?
從沒聽說過她交男友呀!還有,從她的言談之中,應該比較傾向不婚吧?
沒有男朋友、沒有追求者,卻懷孕了,除了遇上強暴犯之外,還能往哪個方向想?總不會像圣母瑪利亞一樣,處女生子吧!
魚容翻翻白眼,狠瞅著花蘋兒,\"花瓶,你才會被怎樣吧?我怎可能會被怎樣!\"
真可惡,居然懷疑她遇到性侵之類的事。
\"但是,你說你……\"
\"我懷孕了!\"雙手叉腰,魚客由沙發上站起,又說了一次。
今天下班后,她到過地區的婦產科檢查,證實了她的懷疑。醫生告訴她,孩子將近七周大。
\"對呀、對呀,你懷孕了,你自己說的,我當然會猜你……\"
花蘋兒哇啦哇啦的喊,魚容本以為耳根將好一會兒得不到清靜,沒想到祈恩突然冒出來,打斷了花蘋兒的話。
\"誰懷孕?!\"似乎已成慣性,江祈恩才開門進屋,就加入她們的話題。
但唯一不同的是,今晚祈恩的身后多了一個人。
或許是目前的話題太過勁爆,讓祈恩全然忽略了那個人的存在。
\"還有誰?剛剛魚容居然告訴我說她懷孕了!\"花蘋兒的話才剛脫口,祈恩身后馬上閃出個人,氣憤地沖到魚容面前。
\"她說的是真的嗎?\"麥淑媛來找魚容,在樓下巧遇剛回來的祈恩,于是就跟她一同上樓。
\"你是誰呀?干嘛對魚容兇巴巴的!\"花蘋兒擋在魚容身前。這是她可 愛的地方,總會在朋友危急時挺身而出。
祈恩偷偷溜上前,伸出一手將花蘋兒拉到一旁。
\"她是魚容的媽啦。\"祈恩非常非常小聲地說。不能怪花蘋兒,上一回魚容的媽找來時,花蘋兒剛好不在。
\"喔,原來是魚媽媽。\"花蘋兒不好意思地點了個頭,但想了下,又覺得不對。\"但,就算你是魚容的媽,也不能對她兇巴巴的吧!\"
\"祈恩,你跟花瓶一起到外面散步一下,順便幫我買瓶柳橙汁回來,好嗎?\"魚容借故支開兩人。
看來,是到了親情了斷的時候了。
就讓母親將她懷孕的消息傳回家浬去吧!然后她就贏了,父親會按照她所想的,氣到面紅耳赤,并在最短時間內,跟她斷絕父女關系,從此,她獲得自由,不再跟魚家人有任何關系。
\"蘋兒我們走吧,下樓去散散步,順便幫魚容買柳橙汁。\"祈恩拉著花蘋兒,很快地往門外退。
在門合上的剎那,還可聽到花蘋兒的抗議聲:\"祈恩,你急著拉我離開干嘛?我們這樣放著魚容和她媽在屋子里,萬一魚容被欺負的話,怎么辦?\"
門板緩緩地合上,阻隔了屋里屋外的人。
待屋子里只剩下母女兩人,麥淑媛立刻迫不及待地開口問:\"你懷孕 了?\"
\"是。\"魚容沖著她笑笑。
\"多大?\"麥淑媛腦中盤算著另一事。
\"醫生說六、七周。\"魚容看著她面色深凝的模樣,大約已能猜出她心 里的打算。
\"拿掉!\"麥淑媛冷聲命令。
\"不。\"魚容簡短地回她一個字。
\"你到底知不知羞恥呀!居然想未婚生子,讓孩子掛上個父不詳的記 號!\"麥淑媛吼著,抬高一手,眼看就要掃下一巴掌。
魚容不閃不躲,一點也不畏懼。\"就算未婚生子,將來讓我孩子掛上父不詳的記號,也好過嫁給卓子雄那樣的人渣。\"
\"你!\"麥淑媛氣得發抖,想了下,忽地腦袋開竅,\"你是故意的?\"
\"沒錯。\"魚容的眸光、表情、語調都很冷。
\"你會后悔的!你父親會跟你斷絕父女關系!\"麥淑媛撂下最后的威脅。
\"我知道,但我不稀罕,他跟我斷絕關系,我求之不得,因為那代表了今后我跟你、他和整個魚家,都再也沒有任何關系。對我而言,我和他之間的戰爭還是我贏了,他永遠也無法再罷布我。
\"你……\"麥淑媛被說得啞口無言,但就是不甘心,\"你要放棄和你父親的關系,你知道你會失去什么嗎?你會損失多少錢,你知道嗎?你爸爸半分財產都不會分給你!\"
\"我不在乎。\"魚容笑睇著她,笑得非常無力。
原來她母親在乎的,還是金錢。她永遠把錢擺在第一位,勝過她好多好多。
\"你是瘋了嗎?\"麥淑媛開始動之以情,\"容,你聽媽說,你爸會給你的錢,足夠你花一輩子花不完呀!還有,還有在大雅的一大塊土地,你想想這些東西,想想你的生活。乖,聽媽說,媽幫你安排一家熟識的醫院,你把孩子拿掉,媽跟你保證,不會有人知道,你爸不會知道,卓子雄也不會知道,你聽媽的,聽我的,聽……\"
\"閉嘴!\"魚容突然大吼,嚇住了麥淑媛,讓她閉嘴。
\"說穿了,你在乎的還是你自己的生活、你的錢,還有你……\"魚容氣 得渾身劇烈顫抖,再也說不出話來。
深深吸了幾口氣,她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死了。
\"你回去吧!隨便你怎么跟他說,最好就照實說我懷孕了吧!\"轉過 身,魚容走了幾步,腳步頓了頓。\"你從來沒像一個媽媽疼愛女兒一樣的愛 過我,所以,從這一刻起,我再也沒有家人了。\"
轉過身來,魚容看了麥淑媛最后一眼,唇邊浮現一朵釋然的笑。\"回去 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關上,我累了,再見。不,希望永遠不見!\"
她進房間去,砰一聲關上門,同時斷絕了親情的關系。
果然,在魚容和母親攤牌的隔天,魚容的父親就買下幾家報紙半版的廣 告,大幅刊登與她永遠斷絕父女關系的訊息。
于是,她向公司的人事室請了兩天假,手機也關機兩天。
第三天,她才一如往常的到公司上班,但免不了的,總會碰上最討厭見到的人。
一早,蘇治平就跑上樓來,出現在她的辦公桌前。
\"有什么事嗎?\"魚容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更別說聲調冷得像冰塊。
\"呃……\"有了上一回被直接踢中命根子的教訓、蘇治平深深明了她是個惹不起的人物,現在不僅不敢再對她有非分之想,甚至能離她多遠就多遠。
\"有什么事?\"魚容又問了一次,這次有抬起頭來,但臉色極差。
蘇治平連退開數步,\"沒事!不,是有事!\"
\"到底是什么事?\"他要敢再對她說些五四三的,她絕對會拿高跟鞋他。
\"呃……\"蘇治平咽下一大口唾沫,一生玩過無數女人的他,真的是首次遇到會令他害怕的女人。
\"快說!\"心情惡劣到極點的魚容,用力一吼。
\"前兩天,執行長有打電話進來,他一直找不到你,撥你的手機又在關機狀況,而且說你住處的電話也不通,他很擔心,留了許多留言給你,卻又等不到你的回應,所以他要我今天若見到你來上班,就告訴你,他今天會回到臺灣。\"
說完話,蘇治平一溜煙的轉身跑走,看得魚容一愣,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笑出來是好事,笑出來代表心里某一部分的抑郁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