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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蠻子會在這里?難道他和剛才的黑衣人是同黨?
水朝陽心想他應該也是聽不懂她說的話,干脆什么也不說,試探性的想抽離兩只手,卻只是徒勞無功的弄痛自己。
該死的!這男人力道之大,別說掙脫他的箝制了,她連手中握著的刀柄都快受不住痛而松開。
“可惡的蠻子……”她脫口而出的是咒罵,不是求饒。
旭天曜劍眉挑起,銳利的眼眸滲入絲絲笑意。
這女人就算被俘了也不叫嚷,被一個男人這般壓住也不驚慌失措,沒有女人慣有的眼淚攻勢,反而啐了他一口。
膽大包天的女人,不是嗎?
燦亮的眼兒直盯著他不放,水朝陽毫無畏懼的和他對望。
這男人壓著她到底想干嘛?沒有任何舉動,就只是僵在原地。不過依眼下的情勢來看,她絕對不會傻得以為他是好人來救她的,但也判定他不是那群黑衣人的同黨。
畢竟他雖然逆光,她還是看得出來他一身衣裳并不粗劣,雖然料子并不算上好,但跟那群黑衣人比起來可差多了;而且他沒有蒙面,氣勢也跟剛才的黑衣人不同,看到她手上的刀子也沒有被嚇跑的跡象……
嗟!要是他會被嚇跑,她還省事些咧!
說漢語他又聽不懂,掙扎要他放開他也沒反應,現下到底該怎么辦?
抿著水潤的唇,她盡量不讓自己惱怒的情緒外泄,一邊思考著該如何是好;她沒忘記兄長提醒過她的,每當她動腦思考時,臉部表情常常會泄漏她的心思和想的事情,所以她千萬要保持鎮定才行。
當她改變了眼神,旭天曜這才想起自己追著那群黑衣人和她是為了月牙彎刀,于是開始有動作。
“你要干嘛?”水朝陽因他的動作而瞠大眼瞪他。
他騰出右手從她的頸項向下滑,在胸前的渾圓柔軟逗留了一會兒,然后再往下,隔著衣裳很快來到她的腰間。
這個登徒子!
雖然他不該摸的地方全部沒踰矩侵犯,但大膽的動作還是讓水朝陽紅了俏臉,怒火在她靈動的眼里狂燒,沒有多想,她屈膝抬起纖細修長的腿兒,狠狠的往他的胯間踢過去──
他像早料到她會這么做,反應也很迅速,整個人立刻壓上她柔軟的嬌軀,他的剛硬對上她的柔軟,兩人的身軀每一寸都緊緊相貼著,讓她清楚的感覺到男女間的不同。這下水朝陽那張小臉燒得快要噴出火來,終于清楚男人與女人在天生體力上和身材上的差別。
她根本不能奈他何!
“放開我!”語氣里的冷靜自持消失,她激動的大喊。
旭天曜眉宇間盡是慵懶的笑意,臉懸在她面前寸許處,讓她看清楚他的優勢,相對于她的無力纖弱。
沒錯,他是可以一開始就往她的腰間摸去,但就是忍不住想捉弄她。
這個女人一臉高傲的表情,偏偏他也是個霸氣十足的人,兩個同樣拗強的人碰在一起會怎樣?如果沒有一方先行失控,絕對會僵持不下,所以他才這么做;再說,他也想看看摘除冷靜的面具之后,那張明艷動人的臉上會出現怎樣生動的表情。
“該死的蠻子,快點放開我!”她的怒吼聲在樹叢里發出嗡嗡的響應,卻絲毫無法撼動他半分。
水朝陽重拾原先放棄的掙扎,想趁亂鉆出他身下,沒想到她的動作卻引來他下腹的反應。
男人天生是掠奪的動物,他們喜歡看著獵物在他們的禁錮下無助的反抗抵拒,再慢慢的將獵物一口一口拆解吞下腹中;而他現在就是個獵人,看著他的獵物盡情抗拒,享受狩獵時的快感,欣賞她無助的表情,隨時等著將她一口吞下。
她是個女人,一個美麗又高傲的女人,對他來說極具吸引力。
水朝陽沒看過那種灼亮又帶著炙熱的眼神,直覺告訴她,如果繼續這樣被壓著肯定會出亂子,但她又像一個嬰孩對上孔武有力的大人,力道上根本比不過他。
“該死……”她為自己的無力感到氣憤。
真是不服輸的女人。
紅唇緊抿,即使反抗不了他的勁道,她還是用一雙帶著憤怒的水眸死瞪著他。
旭天曜低笑出聲。
這死蠻子笑什么?低沉醇厚的嗓音竄入水朝陽的耳中,讓她感到不悅。
她盯著那雙因笑而染上不同色彩的藍色眼眸,喜歡美麗事物的她有一瞬間不可自拔的著迷,沒發現那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
薄唇夾帶強勢的霸氣準確欺上水嫩的朱唇,靈巧的舌撬開她抿閉的唇齒,竄進氣息芳馥的小嘴里,緊緊糾纏著丁香小舌不放,試圖在她身上挑起和他相同的燥熱。
唇上柔軟的觸感和濕熱是她的第一次,當他對她的唇又啃又咬的,將純男性的熱氣喂進她的唇舌間,水朝陽的腦子完全停擺,呆愣住了,甚至連掙扎都忘了。
他做了什么?
腦袋瓜中彷佛有團迷霧覆蓋住,讓她怎么也忖度不出他對她做的事稱之為何。
藍眸中除了灼熱的光芒外還有更加深的笑意,好半晌,熱燙的唇終于肯離開她,但那雙鷹眸仍緊鎖著她的視線,長著粗繭的指腹不住摩擦被他吻吮得紅腫水亮的嫩唇。
“你是我的。”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霸道的宣言,而更重要的是──他說得一口標準的漢語。
美目還漾著誘人的氤氳霧氣,讓水朝陽連瞪視都帶了股嬌媚的味兒。
“你會說漢語!”這不是問句,而是咬牙切齒的肯定句。
“我沒說不會!钡鮾豪僧數男焐纤爝叄皇撬彻,被她瞧見了,肯定又會氣得冒煙,不過這句話聽來也夠讓水朝陽生氣的了。
“原來裝聾作啞是漠北人的長項!笨酥撇蛔∧樕系募t暈,不表示她的嘴也會跟著停止罵人。
“原來中原的女人都這么嗆人!泵挤鍦\淺的挑起,旭天曜也不客氣的回擊。
秀氣的眉緊皺成一團,水朝陽憤怒的低吼:“難道被輕薄了還得跟你磕頭道謝嗎?”
沒錯!他剛才的舉動就是輕!而她怎么會愣著讓人在她身上放肆?真可惡!
“你也沒拒絕,不是嗎?”他故意這么反問,滿臉回味的神情。
沒拒絕?她是來不及反應!
“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蠻子!”她用盡力氣想將他推開。
她似乎愛叫他蠻子,從艷城那一面就是這樣,雖然那時他們之間的距離相隔極遠,但視力甚好的他還是一眼就讀出她的唇語。
旭天曜文風不動,不將她那一點力氣看在眼里,突然冒出一個不明所以的問題:“鐲子呢?”
什么鐲子?他的話有效的停止了水朝陽的反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彼挥浀米约涸浭者^這個陌生人的禮物,要是有的話,她一定拿去佛堂里過香除惡,供上個幾年才敢拿來賣;更別說是要她戴了,那根本不可能!
“月牙上有個鐲子!蹦遣攀亲钪匾臇|西,而他剛才確認過應該在月牙上的金鐲已不復見。
“月牙?你也是沖著這把刀來的?”她答非所問。
每年都會有覬覦艷城拿出來展示的稀世珍寶的偷兒,只是從沒像今年這么大陣仗,先是放煙花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將艷城附近所有的燈火滅盡,趁著黑暗和人群對于突如其來情況的慌亂,大膽的把她劫走。
“月牙本來就是屬于犽族之王的!”一道氣急敗壞的洪亮嗓音沖出,打斷他們的談話。
“誰?”還有其它追兵?
該死!光眼前這個難應付的男人就夠讓她頭大的了,再來一個她該如何是好?
壓著她的旭天曜這才把她從地上抱起,手硬是摟著她的腰肢不放,開口道:“出來。”
“主子。”有兩個人出現在他身后。
水朝陽掙脫不了他的箝制,只得從他身側探出螓首。
她認得這兩個人,是一開始跟在這個死抓著她不放的男人身邊的人,依他們的稱呼來看,應該是他的部下吧。
“你們……是剛剛才來的嗎?”她抱著一絲絲的期待問,希望方才羞人的情景沒被人瞧見。
回想起剛才的景象,水朝陽臉上好不容易稍稍褪去的紅暈又加深。
“我們一直都跟在主子后面!笨偸潜3中θ莸那嗔卮稹
“噢……”她縮回腦袋瓜,聲音滿是羞惱。
一想到剛才有人在旁偷看,她差點一頭撞向身邊的樹干。
“喂!女人,把月牙交出來,那是主子的東西!”火氣旺盛的兀顏見她躲回主子身后,以為她想賴,連忙大喊。
把月牙彎刀交出來?免談!這是她花大把銀兩買的耶,憑什么要她交出來她就得交?
“我不跟野蠻人交談。”再度探出小臉,水朝陽語氣很是高傲。
“野蠻人……”兀顏看看自己,巨掌搔搔頭很是疑惑,問向青柳:“她是說俺嗎?”
朝他丟了個白眼,水朝陽放棄跟有語言障礙的人溝通。
“姑娘,那月牙真的是──”青柳試著用和平的方式討回月牙彎刀,但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主子揚起的手勢制止。
她的注意力又被拉回到他身上。
因為站起身,月光淡灑,終于照清他的面容。
那是一張不同于中原人的臉孔,高挺的鼻和兩道劍眉形成一個完美的丁字形,眉下鑲嵌著一對漂亮的藍色寶石,形狀好看的薄唇,線條剛毅的臉形,如此近看,更令人贊嘆那俊逸不凡的五官。
因為在艷城工作,習慣看美麗事物的水朝陽對眼前這張皮相的評價極高,不過最討人厭的還是他那抹不正經的笑。
她真想一巴掌甩上那看了會令人生氣的俊臉。
驀地,一道閃閃發亮的光芒吸引住她的視線──
“這是什么?”水朝陽注意到他胸前掛了個形狀特殊的項鏈,那樣式在長安京是從未見過的。
負責艷城內衣裳及飾品的水朝陽一眼便分辨出那是真品,而且還是材質頂級的高價品,小手膜拜般的捧起項鏈,邊沉浸在發現好東西的喜悅里,邊盤算著要用多少價錢跟他買下,拿回長安京給工匠當模板,生產出來賣,肯定會興起另一波風潮。
瞅著那張絕艷的小臉閃著比他頸項上的項鏈更耀眼的亮光,他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湛藍的眼卻移不開那張惑人絕色。
“你想要?”他問。
“你愿意賣?”水朝陽壓下東西將到手的欣喜,語氣盡量平淡的反問。
在商言商,雖然他剛才的輕薄舉動讓她很不開心,但如果能用來當和他殺價的籌碼,那她忍一忍,睡一覺醒來隔天就忘了。
“這是不賣的!
犽族不分男女身上都會戴著很多飾品,他雖貴為犽族的王,卻不愛那些東西,所以會出現在他身上的,都是象征身分地位的重要飾品,其價值當然不能用金錢衡量。
“不管你出多少價錢,我們都可以再談!彼龕蹣O了墜飾內隱隱閃爍的圖騰,看上去像只猛禽,但她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是鷹嗎?還是隼?
“我可以給你!彼Z出驚人。
“真的?”水朝陽大喜,當下原諒他一開始的粗魯舉止。
倒是在旁聽聞的青柳和兀顏強烈反對。
“主子,萬萬不可!”那是象征犽族之王的騰徽,說什么都不可以落入別人手中呀!
水朝陽睨了他們一眼,“兩位公子似乎有意見?”其實她比較想說的是“干卿底事”。
自小就生長在有錢人家,水朝陽自有一股不凡的氣勢,為了做生意而笑臉迎人,她甚少將那種氣勢拿出來用,而此刻她正用那種傲視萬物,不容侵犯的氣魄,對青柳和兀顏說話。
兩個鐵錚錚漢子一時怔愣說不出話,與其說他們是被震懾住了,倒不如說是看傻了眼,任誰也想不到這么一個水靈靈的人兒,氣勢可以這么強。
“請別威脅我的人!毙裉礻组L指扣住了她精巧的下顎,逼她看著他。
水朝陽窒了窒。
她清楚的在這男人的眼里看到不悅。
很淺很淺,要是他有意隱瞞的話,應該是可以讓她看不出來,但他特意表現出來的原因,無非就是要她知道別在太歲頭上動土。
論氣勢,她居然比不上他。
“哼!陛p哼了聲,她扭頭掙脫了他的手指。
她才不是怕他,是給他面子。水朝陽在心里為自己的退卻找解釋。
見她沒拒斥,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故意在她耳邊道:“我本來還期待你反駁!
水朝陽一雙媚眼轉向他,狐疑地望著。
“這樣我便有借口可以吻你!奔賾土P之名,行光明正大的吻她之實。
他笑得邪魅的臉距離她很近,水朝陽看得可清楚了。
她五官端正的俏臉一扭,“有差嗎?適才可沒見你客氣過。”這個蠻子做事哪還需要借口!
“說得也是!彼c點頭表示贊同,目光又盯著那張小嘴。
察覺他異樣的眼光,水朝陽直覺不對勁,“你要干嘛?”
他也不多廢話,重新扣住她的螓首,俯身再度吻了她。
可惡!
在她又被吻得昏頭轉向之前,腦海里清楚浮現這兩個字。
不知隔了多久,在她快缺氧腿軟時,他終于放開她。
“告訴我你的名字!变J利的鷹眸望進她眼底,低醇的嗓音響起。
紅艷艷的水唇飽滿濕亮,她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看起來一定很糟糕,索性緊抿唇,抓住最后一絲自尊不放,冷著聲道:“你們蠻子都是這么不顧別人意愿輕薄女子的嗎?”
“我說了,你是我的!彼恼Z氣令人聽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話。
誰是他的?這等親密的話可是情人間用的,他哪里算得上她水朝陽的什么人!
她挑高一眉,“我有婚約。”她就是聽不慣他那自以為是的討厭語氣,所以隨口胡謅,想挫挫他的銳氣。
旭天曜眉間打上幾個皺痕,顯然對她的話很不高興。
婚約?
擰眉思索片刻,他做了決定。
“主子,現在該怎么做?”一旁觀察著他臉色的青柳,見他表情有些眉目,遂開口問。
旭天曜收緊始終沒離開她腰間的手臂,朝她一笑。
“回長安京去!
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水朝陽還這么想著,就被他抱著以很快的速度在夜色中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