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狀況大概就是此刻的模樣吧!
房門第三度被打開,兩張一樣驚愕的俏臉頓時出現(xiàn),寒飄雪立刻一退,尷尬地別過頭去。
風云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沉溺溫柔鄉(xiāng)時硬生生的被打斷,何況懷中的人兒是他此生尋尋覓覓,好不容易才遇上的愛侶。
眼看這冰山美人就要融化,只差一步就沸騰了!偏偏他的魅力無遠弗屆,這兩個飽受刺激的小丫頭震愕萬分的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一場誤會又免不了。
風云撐著隱隱作疼的額頭,真不知要怪自己電力太強?還是怪這兩個丫頭太掃興?
飄嵐的激動絕對是爆發(fā)力十足的渲泄而出,她握緊粉拳,沖到坐在地上的兩人面前。
「你們……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做?」
他們做了什么?
風云一臉從容地看了飄雪略顯失措的模樣,她衣服穿的好好的,秀發(fā)也整整齊齊的;再看看自己,雖然他上身赤裸,但密密麻麻的白布把他捆的密不通風。
他望向一臉憤慨的飄嵐,「我們什么都還沒做呢!」
「你……」飄嵐氣得跺腳,眼眶都紅了。茅頭指向寒飄雪怒道,「姐姐,你到底是什么心態(tài)?一再地逼殺云哥哥,又躲在房里和他談情說愛,你……你變了,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姐姐了,你真令我失望!」
「嵐兒……」
「我不要聽你說話了!癸h嵐搗著雙耳,哭喊:「你們兩個都一樣,明明相愛,卻故意在我面前裝做是敵人,我最討厭你們了!」
「嵐兒,你這種話,聽了叫人生氣!癸L云托起腮來看她。他的臉色還是過度蒼白,卻仍不失風采,此時他深邃的黑眸又散發(fā)著懾人的魄力。
「云哥哥……」開口的是飄霜,眼淚涌出她澄澈的星眸。她無助地望著他們,她被嚇壞了,也亂了思緒了。
寒飄雪再也受不了這嚴苛的指責。十年來,她孤獨的背著深仇血恨,努力的讓她們無憂無慮的長大,卻換來這樣質(zhì)疑的目光,她受不了了!
倏地起身,她狂奔而去,風云來不及叫住她,他清楚的看見她奔離時灑落的淚水。
「飄雪……」欲起身,傷口作疼,他搗著染紅的胸口無法站立,寒飄雪已失去蹤影。
「飄雪……」勉強地扶著桌緣起身,飄霜趕緊跑過去攙扶。
風云緊蹙著濃眉,身上的傷他不覺疼,他只耽心她受了傷,害怕她再次冰封了自己。
「云哥哥!癸h霜哭著說,「我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可你傷得這么重,把我嚇壞了!
「霜兒……」風云低頭望著緊握在自己臂上那雙顫抖的小手。
他似乎明白,飄雪之所以那么悲傷,因為她隱瞞了兩個妹妹,她不愿她們天真的心靈有所負擔。
他的心更沉了,此刻他只想立刻沖出去找回飄雪,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呵護。
「我不原諒姐姐。」飄嵐哭道:「我寧愿被云哥哥欺騙,也不要被姐姐騙了。
「我們誰也沒騙你!癸L云沉聲回道。
飄嵐微怔,她還沒見過云哥哥板起臉來的模樣,一串眼淚掛在頰上,她卻張口結(jié)舌。
「你們……一點也不了解你姐姐,一點也不明白,她活的有多辛苦!
飄嵐退了兩步,晃著腦袋叫道:「你愛她,所以護著她!
「你一定要惹我生氣嗎?」要明白,風云是絕對不對女人動怒的,但此時他的眼神卻滿是怒氣。
飄嵐一顆心柔腸寸斷,悲不可遏。
「我不原諒你們!」一聲哭喊,她反身沖出房門,留下的殘局,要風云自己收拾。
飄霜扶著風云坐上床沿,她默默掉著淚,無聲地為他披上風衣。
「霜兒。」風云輕握住她的手,感覺她一陣顫栗。
「她恨飄雪嗎?」
她搖頭,盈盈水眸勉強地擠出一絲微弱的笑意,叫人望了心疼。
「姐姐自小就代替爹娘疼愛我們,二姐被寵壞了,每次她闖禍,也都是姐姐替她求情;姐姐教我讀書寫字,自己還努力的練武,在我心目中,姐姐是最偉大的!如果霜兒也能像姐姐一樣了不起,或許姐姐的心事我也能為她分擔!
「有你這么懂事的妹妹,飄雪一定很安慰。」風云忍不住嘆道:「你走吧!霜兒,讓云哥哥想一想!
「云哥哥……」
「我沒事的!顾麑λ郎厝嵋恍Γ焓质萌ニa上的淚滴,「你這么乖巧,將來一定可以遇見比云哥哥更好的人!
飄霜無限地感動,同時也明白他話中之意。她的初戀……最好到此為止,只是,她的心好痛!
她第一次嘗到心痛的感覺,痛得她開不了門,為自己爭取一些些渺茫的機會。
望著含淚而去的她,風云立刻仰躺到床上,胸口的傷似乎更痛了,但他明白,那是因為一顆牽掛著寒飄雪的心已隨她而去了,早已不在自己身上了,所以空洞,所以疼痛。
飄雪啊……怎么才能讓你笑呢?
他這才發(fā)覺,他從不曾見她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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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幾乎都是霜兒在照顧風云,偶爾飄嵐也會過來,但風云三天來一句話也沒開口,他靜靜地養(yǎng)傷,仿佛對任何事都不聞不見。
三天后,兩姐妹再次訝異地發(fā)現(xiàn)失去了他的蹤影。
「姐姐不見了,現(xiàn)在連云哥哥也不見了!顾獌夯诺貌恢绾问呛。
「霜兒,咱們回朝天寺去!癸h嵐望著窗外徐徐而落的雪花,她下了決心。
「可是……」霜兒一楞,跑到她面前困惑地望著她。
「他們到半歸亭去了!癸h嵐肯定地說,霜兒心跟著一痛。
飄嵐怒氣勃勃地看著她又道:「你不明白嗎?決斗是借口,我不想再看見他們相親相愛的模樣。我現(xiàn)在就要回朝天寺,我要問無愁奶奶和奶娘,到底爹娘是怎么死的?」
「二姐……」霜兒震驚不已的發(fā)抖,難道姐姐和云哥哥之間的關(guān)系,牽扯到她們寒家的血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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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歸亭——
三天,寒飄雪將自己冰封在此三天了!
受盡了風寒,飽嘗了冰霜,陪伴她的,只有一壺已空的酒,和化不開的愁。
她僵坐在亭內(nèi),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僵了。她只是茫然地半睜著眼,趴在冷硬的行桌上望著凄涼的雪地,那好似她空寂的心般的雪地,直到一道修長的人影緩緩出現(xiàn)在她眼里為止。
饑寒交迫的她卻只能維持凝滯的呼吸,望著來者逐漸清晰的面容,他的出現(xiàn),似在寒冬中帶來一線生機。
他準時來赴約了,但她不想決斗了。此時的她無助的只想投入他懷里哭泣,可是她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風云心痛欲裂的迎著風雪來到亭內(nèi),蹙眉下的黑眸全是滿溢的心疼。
她怎么會這樣折磨自己?怎么會如此蒼白憔悴?如果他沒來,她是不是就任自己凍死在這寒天雪地里?
他的心猶如泣血,他應(yīng)該在她一走就馬上追來的,是他讓她受凍,他自責不已。
沒有一句言語,他的心痛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靠近她,他就直接將她擁入他溫暖的懷中。
天!她真的凍壞了,她的身體,她的秀發(fā),連她的呼吸郡冷的叫他心碎。
擁緊了她,風云心疼地敔門:「對不起……」
貼在他寬厚的胸膛,寒飄雪可以感受到他的衣裳底下層層包裹的紗布,她的心一陣酸楚。
當她的劍沒入他身體時,她才驚覺自己有多么后悔!
這三天她無時不刻地想沖回他身邊照顧他,但她做不到,誰會知上天如此造弄人,讓她們?nèi)忝猛瑫r愛上他,愛上她們滅門的敵人……
「飄雪……」
他的溫柔耳語總是輕易地擊潰她的仇恨,她一再冷眼以對,甚至兵戎相見,仍抵不過他熱情的追隨。
她可以裝作無情冷酷,但她卻不能否認,在情場上她卻單純的像初生嬰兒,怎受得住他火焰般狂烈的吻?怎躲得過他濃密真切的眼神?
原來赤狼的絕,是他對女人致命的吸引力,是任人都躲不掉的魅惑力呀!
「寒煙冬愁泣人間,飄零無語問蒼天;雪飲苦酒淚滿盈,吾心有癡不容云……」細如蚊鳴的呢喃融化在他的胸口,傾訴出對他不敢透露的真情。
風云聞聲一震,心中一陣悲喜。喜的是她終于向他傳達了那份壓抑的情感;悲的亦是那份情感卻將她折磨的痛不欲生。忍不住輕聲一嘆,風流一生的赤狼此生再不眷戀煙花脂粉,懷中佳人將是他飄泊的終生棲所。
將她冰冷的身子環(huán)腰抱起,他身上白皙的披風暖暖地將她包圍,再次踏入風雪中,風云的聲音有著深情的溫柔,更有一份柔情的霸氣。
「我們現(xiàn)在就上天山找我?guī)煾笩o心大師,將你我的恩怨作一了斷。若未馳城當真有愧于你,赤狼風云任憑處置!
等候在樹下的駿馬揚蹄嘶鳴,踏著雪地揚長而去。
風云心里暗下決定,他們之間的誤會若能解開,他絕不容許她再離開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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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夜的侵襲,黯瑟的天地一片蕭條。風云仍堅持抱著孱弱的寒飄雪走進一家客棧。到天山去至少須要兩天時間,但天候不佳,他又有傷在身,時間上就耽延了下來。
但在他心里還是相當感激這風雪、這劍傷、讓他有多些時候可以跟飄雪獨處。
吩咐小二立刻準備一桌酒菜到上房來,風云抱著飄雪一進入房間,寒飄雪立刻掙開他的懷抱。
「放我下來。」孤男寡女,怎可獨處一室,她倏地漲紅粉臉,清醒了不少。
一放她下來,風云便難掩痛楚地蹙眉捂胸,踉蹌了兩步。
寒飄雪一驚,急忙扶住了他,「你……你的傷口裂開了……」
一見他重創(chuàng)未愈,寒飄雪就不住慌張。她的手貼上他的胸膛,立刻感受到手心一陣濕熱,心頭一緊,秀眉緊蹙。
突地一靜,她的手被他握了去,她清晰地看見彼此交融的手指在瞬間染紅,狂亂的心跳震痛她的胸口。她怔怔地仰起頭,澄澈的星眸納入那雙笑意滿盈的深邃黑眸。
「不礙事的。」他柔聲笑道。
寒飄雪被他握在手掌中的手開始顫栗,她不安地緊鎖黛眉,苦澀地啟口:
「你這樣對我,比我恨著你還難受……」
「你可以恨我,但不能阻擋我愛你!
他赤誠露骨的告白,令寒飄雪渾身一震,錯愕不堪,望著他柔情滿溢的真摯眼眸,她的心幾乎快跳出胸口。
「不……不行……」她顫抖的抽回自己的手,退了兩步,靠上了桌緣,甚至亂了方寸地咬著染血的指頭。血水染映在她豐盈紅潤的朱唇上,更顯得媚麗動人。
她不經(jīng)意的一舉一動,不論憤怒、冷酷,還是此時的慌張無助,都無形地誘引著風云為她牽絆的所有思緒。
「為什么不行?」他向前一步,單手輕覆在她發(fā)顫的肩上,另一手仍必須撫著胸口。
寒飄雪見狀,心又是一疼,她知道他正忍著痛,她親手刺傷他的痛。
「你不明白嗎?你是我的仇人……」她抬起眼簾,望著他的水眸變得悲傷。
「那又如何?」他滿不在乎的回答,伸出手拭去她唇上的血跡。
她知道她此刻有多迷人嗎?她鮮艷欲滴的紅唇快令他不能自己了。
「那又如何?」寒飄雪揮開他的手叫道,「十年前未馳城滅了寒家堡,上下百余條生命無一悻免,這樣的血債豈是一句『那又如何』可了?你怎能這么自私?!」
他的劍眉一緊,心中疑慮解開了大半。他沉下聲對她說:「這就是為什么我要帶你上天山見無心大師之故!
寒飄雪睜著盈盈若水的美眸瞪著他,強忍著倔強的淚水。
「十年前你不過是個孩子,我也還是個少年,未馳城是在三年前才交到我手中。你說的十年前那場殺戮發(fā)生時,我正好在天山進修,并不知情,但是我不相信未馳城會做出此等殘暴的劣事。家父一生行俠仗義,如今行醫(yī)濟世,未馳城威震八方,從不愧天地。」風云正色地說道,語氣滿是堅毅。
寒飄雪聽了卻淚滿盈眶,氣血翻騰。「寒家堡何嘗不是義重云天、俠意濟人!未馳城卻趕盡殺絕,枉顧正派名門之義,不禁令人痛心;蛟S我對武林不算了解,可我真不明白,難道當真一山不容二虎?未馳城、寒家堡皆屬正道,為何自相殘殺?且下手如此狠毒?」
「飄雪……」風云試著褪去她心中那份過重的仇恨,他相信事出有因,未馳城與寒家堡之間的恩怨絕非如此單純。
「你愿意信任我嗎?」他深深地注視著她。
寒飄雪聞言一楞。
「我一直到今天才算真正明白你恨我的原因。我想我們都是無辜的下一代,我相信寒家堡一門正義忠烈,也相信未馳城絕不會傷害無辜,這件事無心大師應(yīng)該明了,現(xiàn)在我只要你信任我,好嗎?」
寒飄雪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她不是不知道他有三寸不爛之舌,但令她無言以對的是他的真誠;他火熱的注視,讓她無法提氣反駁,讓她不能佯裝冷漠。
此時敲門聲響起,化解了凝聚的氣氛。店小二的送來一桌佳肴和一壺熱呼呼的美酒,讓風云立刻漾開了俊朗的笑容。
「好香,我餓壞了。飄雪,暫且不談仇事,未確定我是你的敵人之前,我們可以先做情人!顾Φ眯皻猓瑫r也非常迷人。
寒飄雪聞言一楞,立刻感到雙頰一片灼熱,別過臉去,她語氣生澀的回道:
「你再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我就撕爛你的嘴!
瞧這口吻,簡直就像在打情罵俏!風云一顆心蠢蠢欲動。
姑娘家嘛!總是衿持了點,其實她在半歸亭那首詩就已經(jīng)表白了,風云一點也不心急,腦袋里直思索著如何再制造出浪漫動人的氣氛,讓這座冰山徹底融化。
用過晚膳,養(yǎng)足了精神,寒飄雪趁風云沐浴之際悄然離開客棧,撐著油傘遮去繽紛雪花,不知怎的她卻不覺冷了。
按掌柜的指示,來到鎮(zhèn)上唯一一家藥鋪時,她卻楞住了腳步,店家早已打烊,只有一盞燈籠隨風輕擺,上頭還貼了一張藥字。
她忍不住輕嘆,風云的傷勢未愈,又扯裂了傷口,不管他是不是她的仇人,他說的沒錯,在未確定之前,她的確不該魯莽行事,而且……萬一不是呢?她驚覺自己竟然如此希望著。她搖搖頭,暫且什么都不想吧!在這之前,她必須先醫(yī)好他。
「姑娘!褂腥嗽谒澈笠粏尽
她立刻回身,在夜色下看見一名頭戴遮雪斗笠、灰白銀發(fā)、粗布衣裳的老者。對方慈眉善目,老練深沉的眼眸不失銳氣,柔和遍布的皺紋倒比不掩風采,他背背著竹簍,實在看不出他的身份來歷。
寒飄雪盈亮的美眸有了困惑。
「姑娘可是求醫(yī)無門?」老者開口問道,語氣行間都有優(yōu)雅文士的氣度,讓人心起暖意,盡管他的打扮實在稍嫌寒酸了些。
「是的。」寒飄雪見這老人家來意頗善,卸下心防問道:「不知前輩是否知悉此地還有別家藥鋪嗎?」
「夜深雪重,店家皆已歇息,且就老夫所知,這王藥鋪是此鎮(zhèn)唯一的藥鋪。」
寒飄雪掩不住失望的低下頭去。
「如果姑娘急于用藥,老夫身上倒有些藥膳可幫忙。」
「真的嗎?」寒飄雪立刻驚喜地抬起頭來。
「不知姑娘需要何種藥材?」老人卸下了背上的竹簍。
「劍傷。醫(yī)治劍傷的藥材。」
老者拿出一包刺鼻的布包藥材給她,微微笑道:「我這里沒有外傷的藥,不過這是內(nèi)服的藥草,你將它熬一個時辰讓病人喝了,傷勢會恢復的很快!
「謝謝前輩!购h雪感激不已。
「不必客氣!估险弑称鹬窈t就要離去。
「前輩!购h雪急喚。
對方停下腳步。
「我叫寒飄雪,請教前輩大名,他日有緣相逢,寒飄雪必報答贈藥之恩!购h雪跑到他面前。
「舉手之勞,何恩之有!估先诵Φ溃┲心菑埌尊獎尤说募杨。
「寒飄雪,你的名字太冷了,你可以不必如此受凍的!顾冻鲆粋溫暖的微笑,「像你如此美麗年輕的姑娘,應(yīng)該多些熱情,多些笑容的!拐Z畢他帶著笑容反身而去了。寒飄雪吶吶啟口:「前輩……」
「你不妨稱我樂人緣佬吧!」他笑著揚聲回道。
寒飄雪立即感受到,自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渾厚內(nèi)力瞬間凝結(jié)了紛落的雪花,凝聚成顆顆晶瑩似鉆的冰雹灑落一地。
樂人緣佬?她垂首望著足下的冰雹,思索著這名深藏不露神秘老者的言語——
你的名字太冷了,你可以不必如此受凍的……
此時,她一顆空寂的心,涌進了風云溫柔熱切又放肆狂妄的熱情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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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飄雪?」
風云沐浴完畢后,來到寒飄雪房外,敲了半天,門都無人回應(yīng),他一時心急,大膽推門而入,沒想到她人竟不在房里!他立刻被她嚇得不知所措,直在房里打轉(zhuǎn)。
奇怪?她吃飽了,也洗完澡了,不好好躺在床卜睡覺會跑哪去了?風云愈想愈不對,難道她真要無聲無息地離他而去嗎?
這怎么成?!風云可真嚇壞了,立刻沖到廳中抓起正打瞌睡的掌柜。
「掌柜的,和我同來那位姑娘呢?」
掌柜眨眨惺忪的睡眼,見是那位雖然受了傷,但出手依然大方的俏公子,睡意立刻去了大半,他趕緊哈腰回道:
「公子有什么吩咐嗎?」他立刻貼近風云,一臉的諂媚,「難道公子嫌您帶來那位冰山美人服侍的不好嗎?我跟您說,在二同街口那間流芳樓!個個姑娘都是人間極品哪!」
「真的嗎?」風云濃眉一挑,也靠了過去,一時之間惡習難改。
見他的手已伸入腰帶間,想必是要掏銀子來賞他小費了,掌柜的笑的更殷勤了。
「當然是真的,小的哪敢騙公子您呀!」
沒想到風云掏出來的竟是一把紅如赤火的長簫,掌柜的笑臉還來不及變換表情,腦袋就被敲了一下,他痛呼一聲,雙手搗著頭頂,驚訝地望著瞇著眼瞪他的風云。
「公……公子……?」
「什么叫做人間極品?你大概沒看清楚寒姑娘的容貌吧?」風云斜眼瞪他。
「清楚,小的看得可清楚了!寒姑娘絕色無雙、閉門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姿,怎是流芳樓那幫庸脂俗粉可以比較的,公子好眼光,好品味!」掌柜的改口。
真是個懂得見風轉(zhuǎn)舵,阿諛奉承的老狐貍。
不過風云也不是會擺臉色給下人看的惡霸流氓,他還是豪氣的賞他一錠銀子。
「有沒有看到寒姑娘到哪去了?」
「寒姑娘早回來了。 拐乒竦南沧巫蔚厥障裸y子。
「回來了?她沒在房里?」
那種曖昧的表情又回到掌柜的臉上,他又貼近了風云的臉,笑的不懷好意。
「公子爺,你這么一個人獨闖一位淑女的房間,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她是我只差沒正式拜堂成親的未婚妻,為夫的探望妻子安睡與否是正常不過的事。」風云說的像真的一樣,卻讓掌柜笑的更放肆了。
「哎呀,公子您不早說,小的就不會不識眼色的給你們分房睡了!
「夠啦!」風云別了別手,他這話真是正中他的傷處。難道他風云的魅力打折了嗎?面對飄雪不動如山的冷漠,真是有損他這位風流游子的花名。
「寒姑娘到底上哪去了?」
「她跟小的借了廚房,說要熬藥用!
熬藥?風云又是一驚,難道她生病了不成?風云沒空再跟掌柜閑扯下去,他立刻往后院廚房奔去。
寒飄雪端著冒白煙的熱碗,緩緩來到風云的房外,輕輕地敲門。大半晌沒人回應(yīng),她也只好硬著頭皮直接推開門入內(nèi)。不料也是一驚,風云并不在房里。
放下瓷碗,她望著鋪整完好的床鋪,風云的披風和一件染血的白袍也歪扭折疊地放在床上。
寒飄雪胸口一疼,這到底怎么回事?她早已無法掌握事情的變化了!一心一意只想報仇的她,從不曾像此刻般的希望時間停留。
沒有恨、沒有愁,讓她能暫時享受與他獨處的這幾天。一旦事情明朗了,這樣的情境將不會再有了!
但此刻,她祈求上天給她一絲絲的熱情,讓她早已忘卻的笑容能回到臉上,讓她自私的接受他短暫的愛,哪怕只有兩天也好。
風云……她按著自己的心口。
你可知我心襄的苦嗎?若我能像你那般瀟灑,也許就不會為情所困了……
一轉(zhuǎn)身,她毫無預警地投入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里。寒飄雪驚愕地仰起頭,看見那雙失去乎日鎮(zhèn)靜的慌張瞳眸。
「飄雪,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會偷偷的熬藥吃呢?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你。」風云直捧起她的臉,心疼的問。
「風云……」她震驚地望著他,她不敢相信,威震武林的赤狼風云會岡對她的關(guān)心,而露出這般失措的模樣。
如浪巨涌的感動淹沒了她,他坦蕩蕩的真情打動了她,連她自己都毫不知覺,一抹瞬間天地為之動容的傾城笑靨綻放在她無瑕的玉容上。十年來,她早忘卻的笑容,如今在他面前釋放了。
風云幾乎被這抹絕美的笑靨吸引的不能呼吸。
「那藥是熬給你吃的!顾纳ひ舨刂邼,更令風云著迷不巳。
是時候了嗎?她愿意接受他了嗎?
「飄雪……」他迷眩于她過份美麗的燦爛星眸中,所有的自制力都無能為力的瓦解,他必需仰賴她口中吐露的甜膩氣息,才能維持他賴以為生的呼吸。
寒飄雪在他意亂情迷的熱吻下不得喘息,她的小手抵在他胸前,強烈的感受到他如電雷擊的猛烈心跳,一如他貪戀渴慕的深吻一般,熱烈地向她傳遞他胸口一觸即發(fā)的火熱。
寒飄雪被他吻得驚心動魄,虛弱倉皇。
她使勁別過瞼,嬌喘個已地叫道:「你快把藥喝了。」
火既點燃豈能輕易燒熄?風云一伸手再次將欲逃離的她攬入懷中。
她來不及出聲阻止他的沖動,所有多余的言語全被吞沒在一次比一次深長綿密的親吻中。
不可以……不該是這樣的。她的理智在腦中吶喊。
但怎么……自己的手竟毫無自制地繞上了他的脖子,他如火的舌尖,引發(fā)她深埋的熱情,她怎么也有了回應(yīng)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