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痛……”一陣劇烈的頭痛,疼醒了段雪螢,她緊皺著眉頭努力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住完全無法動彈,環(huán)顧周圍,她還記得,這里是……何春聞的辦公大樓?
“你醒了。”壓抑的聲音突然響起。
段雪螢靠著墻壁發(fā)現(xiàn)了不遠(yuǎn)處椅子上坐著的何春聞,滿臉……怨懟,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何春聞怪叫了一聲,完全丟棄了一直在段雪螢面前展露的可憐兮兮,上前揪住她的下巴抬起,兇神惡煞:“段雪螢!你居然耍我?你明明答應(yīng)了幫我,借錢給我,卻沒有任何消息,你是存心的是不是,你想看我被打死?”
吃痛的蹙眉,段雪螢甩開他的鉗制:“我無能為力!
其實,她不是沒有嘗試過隨意試探爸爸的口風(fēng)的,只是爸爸開口問她拿錢的理由時,她又退縮了。
“放屁!”何春聞憤怒的甩了段雪螢一巴掌,往旁邊吐了個唾沫:“你根本就沒有跟你老子要錢對不對?看你跟齊尉打得火熱,你早就不是當(dāng)初那個白癡的愛慕我的段雪螢了,你根本沒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哼笑,臉上火辣辣的疼著,段雪螢真的想大笑,她果然是白癡才是曾經(jīng)傾慕過他,他根本就是個人渣。
“你笑什么?”何春聞反手再給段雪螢一巴掌:“是你逼我這么做的,你既然不肯給我錢,我就用你去要脅你老子,反正我再還不了賭債,我也是死路一條!
抓住了重要的字眼,段雪螢眼神一凜:“賭債?”
“是的。”何春聞仰天大笑:“是賭債又怎么樣?明明我有才華,卻沒有任何公司聘請我,我郁郁不得志,我為什么不可以去賭?”
環(huán)顧公司,段雪螢不可思議:“你之前所有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那又怎么樣,這里就是一個廢棄的公司樓層,你這個賤女人,我還以為你對我有一些情意,沒想到你就是想我死!”說著,何春聞喪心病狂的一腳踹上了段雪螢的肚子,讓她痛的彎下腰,嘴角也開始流出一絲絲血跡……
突然,段雪螢的手機(jī)響起,何春聞緊張的把她拿到段雪螢的面前,威脅:“接電話,你敢讓任何人起疑,我一定會殺你了。”
摁下通話鍵,段雪螢忍著疼痛:“喂!
那頭是顏秘書公式化的聲音:“段小姐,我是顏秘書,請問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抬頭看看何春聞布滿血絲的眼瞳,她低咳兩聲:“我在外面,什么事?”
“總裁的飛機(jī)下午提前回臺北了……我跟他說了你的事情,他說愿意跟你當(dāng)面談?wù)劇!?br />
“真的?”段雪螢失控的驚喜的低呼,何春聞卻嚇得掐住了她的脖子,害她窒息的狂咳。
“段小姐,你還好吧?”
何春聞手一松,段雪螢眼淚順流而下,低頭思索了片刻說:“顏秘書,請你轉(zhuǎn)告他,我現(xiàn)在有事不能過去,我在市郊的孤兒院,等我有時間再過去。”
顏秘書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再追問:“我知道了!
“再見!睊煜码娫,何春聞將段雪螢的手機(jī)狠狠的甩開:“諒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等我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你就給我打電話給你老子來贖人。”
段雪螢看著何春聞離去的背影,低咳不止,希望……齊尉能明白她的意思。
走進(jìn)齊尉的辦公室,顏秘書看著埋標(biāo)頭文件中的總裁,公式化的說:“總裁,段小姐現(xiàn)在有事現(xiàn)在不能過來!
有事?齊尉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卻看得出他有絲晃神,這段時間他把自己弄得憔悴筋疲力盡來忘記段雪螢,卻在顏秘書的報告中理智瓦解,既然她要解釋,他就給她解釋,那現(xiàn)在為什么又不來了,有事……又跟何學(xué)長出去敘舊情了?
微微諷笑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而顏秘書卻沒有動:“總裁,我看得出段小姐對你是真心的,既然相愛,何必要互相折磨?”
齊尉微怔,難得認(rèn)真的看一直以來嚴(yán)肅冷面的顏秘書,她似乎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心頭微微一軟:“謝謝!
點頭準(zhǔn)備出去,顏秘書卻再次想起了什么:“總裁,段小姐在電話中要我告訴你,她說她在市郊的孤兒院!
“什么?”齊尉反應(yīng)頗大的起身,黑眸驚愕,轉(zhuǎn)念一想,手心開始冒汗,冷冽的聲音低沉:“不可能!”
顏秘書不解:“什么?”
“那家市郊的孤兒院是國中時我們?nèi)ギ?dāng)義工時的孤兒院,但是國中畢業(yè)那年,孤兒院就被拆了,她現(xiàn)在不可能在孤兒院,除非她有口難言……”齊尉努力冷靜的分析著,可是想到她現(xiàn)在可能的處境卻思緒混亂:“顏秘書,馬上替我聯(lián)系裴總,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他那里!
“是。”顏秘書快速答應(yīng),其實,他們總裁真的很了解段小姐。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段雪螢全身疼痛,嘴角的血液也凝固的讓她惡心,意識迷迷糊糊的聽見何春聞走來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頭發(fā)突然被拽起,疼得她頭皮發(fā)麻。
何春聞一副精神錯亂的低吼:“我完了、我完了,道上的人都說裴氏布下天羅地網(wǎng)在查我,他們一定知道我綁架了你,可是怎么會呢……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剛剛在電話里說了什么?你這個賤女人!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段雪螢蹙著眉笑了,始終,齊尉還是懂她的意思,不然裴翊也不會有行動,她很開心,就是全身的難受也不及她此刻的欣慰。
“你笑什么?”何春聞用力拽起段雪螢:“你給我起來,快!”
默不出聲,任由何春聞一直拖拽自己出門,上樓,不一會兒,她就知道了何春聞的目的,他把拖上了頂樓,綁在欄桿邊,外面……是驚悚的高度。
“學(xué)長……”段雪螢終于虛弱的開口試著勸他:“你現(xiàn)在放開我,一切還不遲,如果非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發(fā)誓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放屁!”何春聞抓著頭發(fā)神經(jīng)質(zhì)的瘋狂搖擺:“我回不了頭了,賭債還不了我就死定了,家里回不去,我還綁架了你,段氏、裴氏、齊氏……統(tǒng)統(tǒng)都不會放過我!
“只要你肯回頭,一切我都不追究,如果你決定洗心革面,努力工作還債,一切也還能挽救!
“閉嘴!”何春聞沖上前甩著段雪螢耳光:“都是你我才會變成這樣的!
段雪螢放棄了,她不能跟一個瘋子交涉,只能怪她自己……
“住手,放開她!”冷冽的語調(diào)倏地在頂樓大門處響起,隱忍而瀕臨殺人的感覺。
何春聞嚇了一跳,下意識拽起段雪螢,用小刀抵著她的脖子,大吼:“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淚眼婆娑,段雪螢笑了,她看到了他……這么多天來終于再看到他,他的黑眸里盡是擔(dān)心和恐懼,看吧,他還是在乎她的。
齊尉看著傷痕累累的段雪螢,理智的弦緊繃拽緊拳頭:“該死的,段雪螢,你還笑!”
淚流的更兇,她的語氣帶著囂張:“你擔(dān)心我,我開心……尉……你好像瘦了一點。”
她是笨蛋嗎?這種時候還說的出這種話,何況,到底瘦的是誰?
“閉嘴,你們統(tǒng)統(tǒng)閉嘴!”何春聞?chuàng)u著頭,不小心在段雪螢白皙的脖子上滑出一條血痕。
齊尉心疼的低吼:“住手……”
隨后趕來的裴翊和邵延拉住準(zhǔn)備沖上去的齊尉:“尉,不要,小心他傷人!
自從從裴翊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齊尉已經(jīng)悔恨不已,他應(yīng)該聽她解釋的,相信她,只是怪他自己因為六年前的事情而杯弓蛇影,被影響了判斷力:“何春聞,你究竟想怎么樣?”
“給我錢!”何春聞大吼,笑起來:“給我錢,讓我還賭債、讓我離開臺灣!
“我答應(yīng)你,你先放開雪螢!
“我才不相信你們,我放開了她你們就會對付我!闭f著何春聞割斷了綁著段雪螢和欄桿的繩子,拖著她向大門口移動:“你們把錢存進(jìn)我的帳號,等我安全離開才放了她!
眼看著齊尉越來越近,她現(xiàn)在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在他身邊而已,段雪螢咬著下唇,下了決心般,突然用力咬上了何春聞的臂膀,讓他吃痛的一松手,便連滾帶爬的跑向齊尉……
“你找死!”何春聞一驚,追上去,眼看就要從身后一刀插進(jìn)段雪螢。
而齊尉、裴翊和邵延三人更迅速默契,在段雪螢逃脫的一瞬間上前,齊尉抱過段雪螢,裴翊和邵延便聯(lián)手打掉了何春聞手中的刀子,將他制服。
而何春聞繼續(xù)用野蠻的力道掙扎,跟裴翊和邵延糾纏到了欄桿邊,他神經(jīng)兮兮的大吼著:“我不要坐牢,我不要……”
突然,何春聞像是神經(jīng)分裂般大笑,站在欄桿邊撐起身子,翻身而下,就這樣,直直從高空墜落,只留下一聲響徹天際的:“啊……”
裴翊和邵延站在圍欄邊,嘆氣搖搖頭,再回頭看看抱緊的兩人,決定倒霉的離開去處理高空墜落的那個人,鬧出人命可有得解決了。
段雪螢窩進(jìn)熟悉的懷抱,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與世隔絕,伸手描繪著齊尉的眼眉,意識不清:“我愛你,從來……都只愛你一個……”
眼眶微濕,齊尉吻著她的額:“噓,別說了,我現(xiàn)在必須帶你去醫(yī)院……”
一直緊繃的情緒松懈,溫暖的懷抱讓段雪螢不愿松手,一直模糊的低喃:“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屬于我的,可是我好像傻呼呼的只會用自己的方式,我討厭你身邊有別的女生,任何人都不行,可是……你從來都不看我,嗚……”
緊緊將段雪螢壓在胸前,齊尉低啞了聲音:“不是這樣的……”
“以前,我總是以為我暗戀何學(xué)長,其實不過是他給我一種,我想要在你身上得到的溫暖感,可是我就是白癡嘛,分不清哪種才是真實的!倍窝┪灴拊V著不停言語:“原來即使你不說,你不看我,但你的心底是在乎我的,那個第二顆鈕扣你是留給我的是不是?不管我是隨意帶過的話,還是跟你糾纏不休說的話,你都擺在心底……”
撫著她的發(fā),齊尉心疼:“對不起,是我害你胡思亂想,只是這些事情……我也是后來才明白。”
“兩個大傻瓜!倍窝┪炄涡缘牟渲厍暗囊r衫,吸吸鼻頭,聲音更加細(xì)。骸拔,當(dāng)初我只是害怕跟你說實話,我沒有利用你學(xué)經(jīng)驗,我……只是找個借口跟你在一起,把自己交給你,卻擔(dān)心你看不起那樣的我,紫熏說,她把自己給邵哥哥從來都不后悔,我也是,我從來都不后海。”
“別說了。”
“不,你讓我一次說完,直到你離開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習(xí)慣難受、習(xí)慣思念、習(xí)慣等你,可是卻一直沒有習(xí)慣看不到你,更加不習(xí)慣走過陽臺通道的時候,那邊沒有你,我討厭家里隔壁的那棟別墅,空蕩蕩,因為你不在了……還有,我想著某一天如果有足夠的勇氣,我一定要跟你說,如果這所有的一切都不算愛,那要怎么樣的愛,才能讓你明白……”
懷里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風(fēng)輕輕吹過,讓齊尉的臉頰上有些微涼,低頭,段雪螢似乎虛弱的睡了過去,打橫抱起她起身離去,齊尉沒有再說一句。
段雪螢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反射性的坐起:“尉……”
“小螢,你醒了!睅椎兰鼻械穆曇粼诖策呿懫稹
段雪螢全身酸痛的慢慢靠回枕邊,轉(zhuǎn)頭就看到一臉焦急的自家父母、夏薇嵐,甚至還有齊家兩老……可是為什么沒有他呢?
喉嚨有些干澀,扯出笑意:“爸媽,齊伯伯、齊伯母,嵐嵐……”
段家父母心疼不已的上前摸摸女兒的頭發(fā)和臉頰,段尹峰寵溺的責(zé)怪著:“傻丫頭,為什么什么都不說,吃了這么多苦?”
“爸爸,我沒事啦!倍窝┪炐π聪螨R家兩老:“齊伯伯、齊伯母,真不好意思,還驚動了你們!
“這是哪里的話!痹S久沒見的齊家兩老甚是心疼:“小螢真的長大了,比以前懂事多,不過以后不可以再這樣害我們著急了,有事一定要說出來!
“嗯!倍窝┪灩怨缘囊е麓近c頭。
一時稍顯靜默,段雪螢發(fā)現(xiàn)大家都沒有準(zhǔn)備向她解釋某件不解的事情,于是自覺的開口:“尉呢?”
她還記得,她睡過去之前,是在他的懷里的。
看看自己父母,看看齊家兩老,最后看向自己死黨……居然都回避她的目光,眼神閃爍,段雪螢不安再次起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抓住段尹峰:“爸爸,齊尉呢?”
“小螢,暫時不要想這么多,先把傷養(yǎng)好……”
轉(zhuǎn)手抓住夏薇嵐,段雪螢急切的詢問:“嵐嵐,他呢?”
“小螢,那個……其實我覺得段伯伯說的對,你……”
不顧疼痛驚慌的走下床,拉住了齊家兩老,懇求:“齊伯伯、齊伯母,你們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對不?”
齊家兩老臉色為難,嘆了口氣。
終于,段雪螢癱坐在了病床上,失神:“他是不是還不肯原諒我,我究竟應(yīng)該怎么做?”
夏薇嵐似乎看不下去了,坐在她的身邊抱抱她:“小螢啊,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要太強(qiáng)求了,有些事情……齊尉回法國去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的!
怔仲的良久,段雪螢猛地跳起來,抓起一旁的衣服沖進(jìn)了洗手間,在大家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又猛地沖了出來。
“我沒事了,我要出院!
“喂,小螢!备緛聿患白柚梗蠹揖涂粗窝┪灹嘀鼜牟》繘_了出去。
夏薇嵐撓撓頭:“我們這樣騙小螢好嗎?”
齊家兩老首先噗哧一聲笑出來:“沒想到小螢會這么愛我家那個壞蛋兒子,真是委屈她了!
段尹峰輕搖頭,優(yōu)雅的笑著。
蘇凝惜拍拍段尹峰:“老公,如果讓小螢知道我們騙她,她會不會大發(fā)脾氣。俊
“不會的!倍我鍦厝峁醋√K凝惜的肩膀:“我了解我家小螢,她幸福還來不及,這個驚喜她一定會很高興。”
“那我們就趕緊回去準(zhǔn)備吧!”夏薇嵐興奮的拍拍手:“我也沒有罪惡感了,想到小螢驚喜的表情,迫不及待,對了,我還忘記告訴她,紫熏今天終于要回來了。”
林紫熏,段家父母自然也是熟悉的,真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尉……”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jìn)齊尉的公寓,卻因為眼前的空蕩蕩的房子怔仲不語。
確實……是空蕩蕩,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沖進(jìn)房內(nèi),衣柜里的西裝,襯衫,包括內(nèi)壁里面的禮物,都消失了,他真的決定一去不回了嗎?
段雪螢的心一陣痙攣,她該怎么辦?再次面對失去卻無動于衷?不行,她不可以。
急切的掏出手機(jī)撥通了云毅航空的電話,詢問了去法國的航班,也立即訂了飛機(jī)票,這回,換她來追吧。
走出公寓,她也隨手撥了給電話給夏薇嵐。
接通:“嵐嵐,我訂了機(jī)票,決定馬上要去法國一趟,你幫我跟我爸媽說一下,順便替我安撫一下他們,說我不會有事的。”
這頭,夏薇嵐拿著氣球,在段家布置小型派對的動作僵住,小螢……在說什么?
“薇嵐,怎么了?”一道迷人的聲線提醒了她電話嘟嘟的聲音。
回神,茫然的對著齊尉:“我沒幻聽吧,她說她已經(jīng)訂了機(jī)票要飛一趟法國!
“她為什么要飛法國?”齊尉疑惑,他不過是暫時離開了一下醫(yī)院,把公寓的東西整理好搬回段家隔壁的別墅而已,怎么就情況大變了。
“這個……”
段家和齊家兩老急匆匆的從四方趕來:“什么,嵐嵐你說什么了?”
終于,夏薇嵐明白了段雪螢的意思,冷靜不了的吼起來:“完了完了,小螢說要去一趟法國,她要去找齊尉!
“找我?我不是在臺灣嗎?”
“。俊饼R媽媽推著齊尉:“兒子,快去阻止小螢!
“你們又玩什么主意了?”齊尉反應(yīng)過來,不用再問了,一定是老頑童們又惡作劇他們了,“她身體還很虛弱,為什么要騙她?”
“我們也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眱蓪Ω改割H顯無辜。
齊尉無奈的搖搖頭,撥通云毅航空所有航班控制室,得知了段雪螢訂的航班,淡淡而強(qiáng)勢的宣布:“通知下去,那個航班今天停飛,所有乘客云毅航空雙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