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封磐的妹妹以及姜晴之的好友，封妍現(xiàn)在很煩惱。非常煩惱。
站在二樓書房的窗戶邊，她可以清楚瞧見坐在道場長廊上的一對璧人。男的英俊挺拔，是她二哥，個性開朗、隨和、好相處，朋友多到打來家里的電話，五通里面有三通是找他的，至于女朋友……交過三個。
第一個女友是高中時期交往的，高三時因?yàn)橐J(rèn)真讀書準(zhǔn)備考試所以分手，女方提分手的；另外兩個是大學(xué)一、二年級時交往的，不過交往時間皆未逾半年，也是女方提分手。三位女友都是女孩子告白，也是女孩子提分手，他沒有嘗試過挽留任何一位提分手的女友。交往最久的只有一年，最短的是三個月，她懷疑二哥真的喜歡過她們之中的任何一人，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
也許二哥只是單純的欣賞她們，友情上的那種欣賞。
更也許，他只是單純的不討厭她們……
現(xiàn)在，靠在他二哥肩膀旁的那位女性，如楊柳般的柔弱身段，有種秀麗清憐之美，個性……咳，有些任性嬌氣，不過對朋友很好。至于男朋友，她被數(shù)以百計(jì)的男性告白過，收到的情書可以塞滿一整個行李箱，但是從來沒有跟男性交往過。除非晴之曾經(jīng)瞞過她們六人交過男友。
身為那兩位坐在長廊上談心的當(dāng)事者的親友，她很煩惱現(xiàn)在要怎么辦。以前兩三個月才回家一次的二哥現(xiàn)在幾乎每周末都回家，他絞盡腦汁的使法子逗晴之吃飯、運(yùn)動，又熱心接送晴之往返兩地，種種跡象皆指出二哥很喜歡晴之。雖然別人的情事，不相干者最好別插手，但是二哥喜歡的對象是晴之呀……
晴之是一個不安全感很重的人，她走樓梯絕對靠著扶手，睡覺一定背貼著墻壁靠內(nèi)側(cè)睡，旁邊有不夠信任的人肯定睡不著，對男性的評價停留在“某種有著汗臭味的生物”。如今，晴之會在二哥旁邊熟睡；會靠在二哥的肩膀邊，不怕聞到男人的汗臭味；甚至她會對二哥惡言相向，她只對看得順眼的人兇而已。
二哥若能跟晴之交往，她非常樂見其成。
可是……二哥對晴之告白了嗎？封妍眉頭深鎖的猶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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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們沒有牽手�！狈忮麑⒙暳繅旱脴O低的講著電話。
”……對，他們只有肩膀靠著肩膀，應(yīng)該說是我哥的上手臂靠著晴之的肩膀。沒辦法，我哥高了晴之二十四公分�！钡吐晥�(bào)告詳細(xì)現(xiàn)況。
“……接吻？沒有，千玥，他們沒有接吻。我已經(jīng)看了快半小時，他們最多的接觸就是這樣靠在一起，沒有再多了�！�
“是嗎？”電話的另一端，商千玥勾起一抹有趣的笑痕�！摆s快叫你哥告白。晴之就像《灌籃高手》里的赤木晴子一樣，對感情白癡遲鈍極了，一定要明講才行。還有別指望晴之會先開口說喜歡，叫封磐快點(diǎn)告白，不然他最多就只能這樣靠著肩膀，連晴之的小手也牽不到。”學(xué)生會七人小組里，腦筋動得最快、消息最靈通的大家長愉悅獻(xiàn)計(jì)。
“為什么晴之不會先開口說？我覺得晴之很喜歡我二哥，而且她自己似乎有一點(diǎn)發(fā)覺到了�！庇袝r候她真覺得自己的二哥是只呆頭鵝，手腳這么慢，到現(xiàn)在還沒表白！現(xiàn)在天時地利人和都齊全，他也不懂得把握機(jī)會，真是急死旁人了。
“要晴之表白？不可能。她是那種喜歡別人絕對不會說出來的人，她肯定是選擇等對方說，自己萬萬不可能會先說喜歡的人。”
“你確定？”
“再確定不過了。晴之可以暗戀一個人六、七年都沒有說出口，可見她多會忍耐�！碑�(dāng)年看得她都于心不忍了。商千玥輕嘆了一口氣。
“真的假的？晴之暗戀過別人？千玥你怎么知道？“長達(dá)六、七年？！那個人會是二哥的勁敵。
“我觀察出來的�！�
“對方是誰？我認(rèn)識嗎？”幫自家哥哥打聽消息。
“你認(rèn)識。不過我不會對你說是誰，因?yàn)檫@是晴之的私事。她也沒對任何人提起過，既然她不想說，那么我也不會說。你真的想知道，可以去問她，晴之若是愿意說出來，她自然會對你說�！鄙糖Йh也希望晴之能夠說出來，能夠釋懷總是一件好事，至少別一直悶在心底。
“唔，聽起來很棘手。對方，對我二哥來說有威脅性嗎？”
“……對方對晴之完全沒有男女之情�！�
嗯，如此說來，二哥的贏面比較大。不過……竟然有人抵擋得了晴之的美麗，真稀奇�！胺凑驴偸菚^去，重點(diǎn)是現(xiàn)在要怎么幫我二哥跟晴之順?biāo)浦��！?br />
“晴之收告白跟情書收成習(xí)慣了，如果對方?jīng)]有先說喜歡，她鐵定認(rèn)為對方只有單純的友誼，不敢大膽判斷對方對她是男女之情，所以要……”商千玥快速傳授專治晴之的追求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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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過后，家中兩位長輩在午睡，兩位年輕男女坐在長廊上閑聊，綠蔭遮陽招涼，微風(fēng)徐徐吹拂，看著花木扶疏的庭院，午后時光顯得悠哉適意�！岸��！狈忮麖拈T邊探出頭來，以著鎮(zhèn)定微笑向封磐招手�！拔胰ヒ幌戮突貋�，別亂跑�！彼D(zhuǎn)頭交代。姜晴之頷首，“快去吧。”
捏著微汗的手掌心，饒是封妍向來平靜溫和的表情也有些緊張，她將他拉入門內(nèi)，將門合上之后，道：
“二哥，你喜歡晴之嗎？我是說男女之間的喜歡�！�
封磐愕然。他沒想到妹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對自己妹妹說這種事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封磐沉默了下，選擇直接答道：“喜歡。”
“你告白了沒？是不是還沒？決定什么時候?qū)η缰f這份感情？今天嗎？等一下就說嗎？”急急探問。
“還沒說……你問這些做什么？”封磐有些保留�！笆恰∨笥寻萃心銌柕�？”心里有些期待。
“不是。晴之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對，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喜歡她、不知道我今天會問你這些問題。”
“那么……你問我這些問題的用意是什么？”
“當(dāng)然是要撮合你跟晴之呀。你喜歡晴之，晴之喜歡你，你們一個是我的哥哥、一個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們能夠湊成一對，實(shí)在是太棒了�！睂λ�，簡直是天作之合。未來二嫂是自己的好友，好友托付給一個值得信賴與依靠的好男人，一次省去兩樁掛心之事。
聞言，封磐吁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什么壞消息，害他剛剛緊張了下。
“然后呢？你問我這些要干嘛？”小妍說晴之小朋友喜歡他呢！小妍是晴之的好友，那么這個消息肯定錯不了。封磐唇邊的微笑愈來愈擴(kuò)大，到最后笑意忍不住充滿整個臉龐，嘴也笑、眼也笑、眉也笑、頰也笑，整個人笑得閃亮萬分。
告白啊！晴之對感情的判讀很小心翼翼的，要你沒有跟她告白，她會把你對她的好，解讀成善意的友情，她不會想到愛情那方面去。所以，二哥要趕快告白，機(jī)會是不等人的�！狈忮Υ叽偎姘�。
告白……聽起來很讓人心動的提議�！澳敲础阌X得什么時候最合適？”封磐征詢小妍，同時也是他心上人的好友的意見。
“今天、稍后、馬上告白！”斬釘截鐵。
封磐嚇了跳，瞬間從大男人變成手足無措的小男孩。“會不會太快了？我……內(nèi)容都還沒想好……”可以給他一點(diǎn)時間準(zhǔn)備講稿嗎？
“愈快愈好。聽說晴之曾經(jīng)暗戀過別人，幸好那個人對晴之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后來二哥出現(xiàn)，晴之喜歡上你。難道你要等到又有另一個人出現(xiàn)，讓晴之喜歡上對方嗎？“千玥有說，要適時的制造一些危機(jī)感，這是很好的催化劑。
“絕對不行！小朋友是我的！”小男孩又瞬間展現(xiàn)大男人氣魄。
他已經(jīng)相中小朋友很久了，誰都不能來搶！
“那就對啦，打鐵要趁熱。二哥已經(jīng)贏在起跑點(diǎn)，晴之喜歡你呢！她很少很少喜歡人的，趁著這個優(yōu)勢，趕快告白，跑到終點(diǎn)，把她交來當(dāng)女朋友，以后娶回家。”千玥又說，有危機(jī)也要有希望，兩相比較之后，自然而然就會朝有美好希望的方向前進(jìn)。
小朋友喜歡他？！信心大振�！昂�，我今天就跟她說。”一鼓作氣。
他是封家人，封家人總是勇往直前，沒有在怕什么的。封磐給自己打氣。
要相信自己，而且小妍也說小朋友喜歡他……不過，小朋友之前暗戀的對象是誰？
一個小小的、淡淡的疑惑自心底冒出。
別想了！封磐在心里喝斥自己，努力凝聚精神與勇氣。別再像之前那般舉棋不定，每夜總是猶豫著說與不說，每晚總是幻想著如果能夠牽著她的手、如果能夠?qū)⑺彳浀纳碜颖霊牙�、如果能夠聽她在他耳邊纏綿情話……太多太多的如果在幻想著。
總是要有個開始，他主動對她陳述愛意就是個起頭，依循此線往下走，兩人才能實(shí)踐出千千萬萬個如果。
是男人就要主動！
“二哥加油，祝你馬到成功�！狈忮θ轁M滿地鼓勵他。
“好，我一走過去就對她說！”
封磐闊步邁出，打開門，走出去。只是他的步伐僵硬了點(diǎn)、動作僵硬了點(diǎn)，硬到有些像是機(jī)械人走路似的不協(xié)調(diào)。
旋風(fēng)般的奔回二樓書房的窗戶旁，封妍屏息地躲在窗邊觀看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
只見二哥蜂蜜色的健康膚色，隨著一步步的前進(jìn)，膚色一層層的加深。等他走到晴之面前時，整張臉紅得快可以滴出血來了，連耳殼也紅得很明顯，明顯到連她待在二樓也瞧得清清楚楚。
二哥低聲對晴之說了幾句話，而晴之詫異地抬起頭，張大眼睛直望著他。
他似乎又說了幾句話，封妍聽不真切，只隱隱約約地聽到喜歡呀、愛呀、你呀、好不好呀……這些詞匯飄來。
霍地，晴之站了起來，他們兩人更靠近了些。沒多久，他的手搭上她的手，從手指的接觸開始，小麥色的大掌就此牽住那只白嫩小手。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太快太急太小聲，封妍只聽見說話聲，但是無法分辨內(nèi)容是說些什么。
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粗L廊外那對緊牽雙手的璧人，封妍含笑的退離窗邊。美好的結(jié)局已經(jīng)出現(xiàn)，她不應(yīng)該繼續(xù)窺視別人的隱私了。
封妍拿起電話，準(zhǔn)備要跟好朋友們報(bào)告這個好消息。她想，她應(yīng)該會講上很久很久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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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之，怎么啦？有喜事？”封妍微笑地叫住經(jīng)過身旁的好友。
“沒……沒什么……你怎么會這樣覺得？”聞言，姜晴之微楞，然后開始手足無措、眼神飄移。
“我聽到你在哼歌，感覺上你的心情很好。什么事情這么開心，可以說出來分享一下嗎？”忍不住，她就是想要取笑一下好友。
“呃……也還好啦……就是……就是……封磐跟我……”小臉蛋微冒紅暈，姜晴之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還是說不完整。
“就是什么？就是二哥向你告白，對不對？”封妍輕笑著糗她。
“你怎么知道……”昨天才剛發(fā)生的事，她還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因?yàn)槲沂撬妹�、你的好友。昨天你們兩個人都膩在一起，從道館、書房、臥室都出雙入對。晚上吃飯時，你還會幫他夾菜呢！認(rèn)識你這么久，都是我夾菜給你吃，也不見你幫我夾過一根菜、一塊肉。果然有了男朋友，就開始偏心了。”封妍笑著揶掄好友。
“菜……我……不然今天我?guī)湍銑A菜……看你喜歡吃什么，我都幫你夾�！苯�(jīng)小妍這么一說，她才發(fā)現(xiàn)她的確很少幫人夾菜，幾乎都是別人夾菜給她，努力把她喂胖，她只要負(fù)責(zé)把飯碗吃空就好了。
瞧見晴之臉紅的緊張模樣，封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安挥谩⒉挥�。你的筷子沒空，我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快。”又笑。
“小妍！”小人兒掄起拳頭，羞惱地要追著人打。
“哎呀，這么快就要給未來小姑來個下馬威，以后娶進(jìn)門該怎么辦才好？”封妍邊笑邊跑，她真心的為好友找到一個好歸宿感到開心。她是封家人，因此她看得出二哥是動了真感情去愛著晴之，論及婚嫁是早晚的事。
“你還說！我是你的好朋友，竟然這般取笑我。別跑，讓我打你幾下出出氣。”
“哎呀，可惜二哥不在，不然他會為你心疼。”封妍在客廳繞著圈子，讓晴之追著跑�？上�，小小軟拳，連她的衣邊也沾下上。
“誰說我不在！”一道清朗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封磐倚門而立，微笑地看著兩人和樂融融的玩鬧模樣。他要小朋友上樓去換件衣服，等了等，不見人影，又聽見客廳里傳來笑聲，于是走來一采究竟。
“封磐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把小妍抓住�！笨匆妿褪殖霈F(xiàn)，她連忙討救兵。
“嘻，之前跟我一樣喊二哥，現(xiàn)在改口了。果然關(guān)系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狈忮^續(xù)逗著好友。晴之前陣子忙碌的時候，臉上連個淡笑也少有：現(xiàn)在情場得意，笑容燦爛。是該多笑一點(diǎn)，平衡前些日子的郁悶。
“封妍！”跺了跺腳，她滿臉羞意仍遮不住春風(fēng)得意的眼角，羞惱的同時：山頭泛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哈哈，小妍，你別欺負(fù)小朋友了�！狈馀痛蠓嚼市�。
“好了、好了。小朋友，你快上樓換件寬松的衣服，不然晚一點(diǎn)道館會有學(xué)生來練武，到時你就只能站在院子里曬太陽了。”
封磐上前拉開玩鬧在一起的兩人，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友、一個是從小疼愛的妹妹，看著她們相親相愛的模樣，美得像一幅畫，一幅充滿幸福的畫。
“走走走，換衣服去�！狈馀蜖科鹚氖�，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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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長廊上看了老半天，封妍驚愕地發(fā)現(xiàn)二哥真的真的是在教晴之練武，而向來討厭運(yùn)動的晴之也真的真的真的是在習(xí)武。
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愛情的力量真?zhèn)ゴ�！封妍咋舌。二哥真有耐性，同樣的動作他至少重�?fù)了十來次，還分成超慢速的分解動作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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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館里——
“好累��！我不想學(xué)了。”姜晴之苦著一張臉。
“不累、不累。才一個小時不到，你連汗都沒有流下幾滴，怎么會累�！狈馀屠^續(xù)練。
“有沒有更簡單一點(diǎn)的？”
“太極拳是所有武術(shù)里最簡單的。不要跑、不要跳、不要拉筋、不要運(yùn)動劇烈、不要練出肌肉、不要練完之后全身力氣都用完，太極拳是唯一符合你所有練武要求的武術(shù)。”他重申一次要她練武的先決條件。
“可是好難學(xué)�！卑枴⑷鰦杉尜嚻ぁ�
“不難。是你太僵硬了。學(xué)太極拳的第一個要訣就是——松。你要全身放松，松而不懈。你的雙手、肩膀、背部都太僵硬了，再放松一點(diǎn)�！狈馀妥哌^去，幫她拍拍手臂跟肩膀，試圖讓她的肌肉別太緊繃。
“我覺得我很放松�。∪頉]出什么力氣呀。”
“我說的放松跟你認(rèn)為的放松不一樣。你腦袋也要放松，別去想雜事。什么等一下要做的事情、要忙的事情、掛心的事情、不開心的事情，全都別想。心里跟腦袋瓜都保持松與凈，然后慢慢的伸展四肢，意識隨著招式慢慢流動。”
“你看，就像我這樣。”封磐將太極拳三十七式再演練一次給她做示范。
起勢預(yù)備之后，以心行氣、以氣行身，根在腳發(fā)于腿主宰于腰，身動輕靈姿態(tài)流順，力由脊發(fā)，步隨身換，全身動作相互連貫，三十七式拳法使來，一氣呵成。
“感覺上，你打的太極拳跟我打的太極拳是兩套拳法，差好多唷。以前看小妍打太極拳的時候，覺得美極了。為什么我打起來就是沒有那股飄逸脫俗的美感？”姜晴之皺眉。
“因?yàn)槲揖毺珮O拳練了二十多年了�！弊诘鲤^外邊長廊上的封妍笑了笑。
“封磐打的太極拳有一種水流般的靈動美感，柔中帶勁、靜中含動。怎么……我打的太極拳，就只是軟趴趴的豆腐拳……一點(diǎn)厲害的感覺也沒有。”姜晴之試著抓住兩者之間的差異。
“你現(xiàn)在才學(xué)前面七式，等你三十七式都學(xué)齊了，整套太極拳練下來，自然會打出一番韻味來�！狈馀蛯⑾胍用摰男∪藘毫嗷馗埃龔钠饎蓊A(yù)備一式開始再練。
姜晴之將前面七式又再反覆練了五六次，封磐繼續(xù)教她接下來的七式。
“攬雀尾不是這樣使的�！狈馀蛽u搖頭，走過去幫她調(diào)整動作。
“小朋友你學(xué)得很快，招式也記得很清楚，可是你的意念都沒有到位。如果只是把招式打出來，沒有流暢地將動作連在一起，太極拳的精華就會流失�！�
“它的招式好困難，有沒有再短一點(diǎn)的？”姜晴之忍不住甩手?jǐn)[腳。身體好酸，明明沒有什么動到，可是卻覺得累。
“鄭曼青大師傳的三十七式是最少的，另外還有也流傳很廣的四十二式跟六十四式，你要練這兩套嗎？”
小人兒快速搖頭。
“那就回來，繼續(xù)再練。今天先學(xué)前面的十四式，等過兩天之后，練熟了，再學(xué)接下來的招式。”封磐朝她招手，要她回來重新就定位。
“好吧。”癟了癟嘴，繼續(xù)練習(xí)。
又過了約莫十五分鐘。
“很累了，我下想練了�！毙∪藘豪哿�。
“很累？怎么會？我看你連汗都只有流一點(diǎn)點(diǎn)，怎么會很累！”
“我肩膀酸脖子酸手臂酸，整個背部都覺得痛，我不想練了！”姜晴之發(fā)了脾氣，重步走至一旁揉捏起不舒服的肌肉。
“痛？”一聽女友嚷痛，封磐連忙上前仔細(xì)查看�！澳氵@是施力不正確，用力過度所引起的。太極拳首重的就是松，你不需要用力地練它，要更輕更柔一點(diǎn)……”封磐雙手忙著幫她推拿酸痛的筋骨，同時滔滔不絕地傳授太極拳的學(xué)習(xí)要訣。
晴之肯來練武，已經(jīng)超過封妍的認(rèn)知范圍了。今天一練，竟然還練了將近二個小時，這更是大大超過她的預(yù)設(shè)范圍！老實(shí)說，晴之到現(xiàn)在才不開心的嚷累嚷痛嚷要休息，她已經(jīng)覺得很難能可貴了。
“二哥，你要不要從柔軟操開始教？晴之長期缺乏運(yùn)動，她的肌肉都糾結(jié)成一團(tuán)，僵硬到很難伸展開。要不要讓她先從柔軟操開始做起？”坐在一旁看了很久之后，封妍提出她的觀察建議。
柔軟操不用練心練意練氣，只是單純的把全身肌肉舒展開來，教晴之最好是從基礎(chǔ)中的基基基基礎(chǔ)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