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楚姨這時才注意到除了置身至外的柳閨語之外,他們幾個毫不懼怕的臉孔。
“當年義父不取你性命,取出你體內的母蠱蟲,再讓你喝下母蠱蟲的結晶,留了你一命,如今你還不知好歹,竟然利用你女兒施蠱。”南霧云漸漸開口,說的卻是陳年舊事。
“沒錯,我這么愛蕭哥,他卻不接受我,那也就算了,誰讓他愛上的是我最敬愛的姊姊,可為什么我的女兒也要和我一樣,無法得到自己愛的那個人!”楚姨神情狂亂。
“既然我已經沒有能力了,就讓我的女兒繼承有什么不對,再說了,她要你,她就該自己動手!”楚姨兩眼充血,好像隨時要發瘋的狂人一樣。
“你就這么確定楚巧云愛我愛到沒有我會死?”南霧云兩眼剔透如水晶。
“你……”楚姨猶豫了一下,轉而搖頭拒絕他說的可能性,“不,她就是愛你,才會……”
“何不問問她?”秦旭德指指半掛在楚姨身上的楚巧云。
“巧云,你說!”楚姨不信邪地要求道。
“我……”楚巧云先是看看南霧云,又看看楚姨,最后的目光卻落在了柳閨語身上,她的神情立刻變得忿忿不平,“沒錯,我就是……”
“不,你根本就不愛我,別說愛了,連喜歡都沒有!蹦响F云打斷她的話。
“不,我……”楚巧云神色倉皇地辯解。
“你只是嫉妒別的女人能得到唾手可得的幸福罷了!鼻匦竦律畛恋卣f:“因為不會有人愛你,即使有,你也看不上別人。”
“但是同樣的,你也看不上我,從第一天見我,你眼睛里便是不屑和蠛視。”南霧云針針見血。
“我……不是!背稍朴昧Φ鼗沃X袋。
“可是我拒絕你,你便懷恨在心,且你認為沒有人可以拒絕你,所以你才會窮追不舍。”
南霧云說的每一句話字字都說對了,可是楚巧云還是不承認地搖頭。
“哼,你不承認,那我問你,你愿意為我死嗎?”
楚巧云先是一楞,猶豫了一會兒,便說:“我愿意,我當然愿意!
南霧云先是看了看楚巧云,又轉過頭問柳閨語:“語兒,你呢?”
“我……”柳閨語深深地凝視著他,“夫君,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若是死了,肚中的孩子……”
“你聽見了沒有,你深愛的女人竟然不愿意為你死!”楚巧云滿臉的諷刺。
南霧云一臉“你無可救藥”的無奈,“你才是愚昧。”
“你!”楚巧云瞪大眼眸。
“那我現在讓你死,你愿意?”南霧云臉上掛著大大嘲諷。
“我……”楚巧云猶豫了,銀牙狠狠地咬住唇。
“哼,不過是個虛偽的女人!比綎|輕輕地哼了哼,母女的臉色更是難看。
“巧云,你……”楚姨顯然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竟然只是一時意氣。
“娘!背稍铺搨蔚拿婢弑凰毫蚜耍请y堪。
“那我們這么多年……”她們這么多年死追活趕,就是要南霧云投降,沒想到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楚巧云不出聲了,死寂一般。
“算了,也好,既然你不喜歡,就干脆殺了他好了。”楚姨狠下心地說。
“不,不行!”楚巧云還未說什么,柳閨語已經緊張地抱住南霧云的手臂,“你們不能傷害我夫君,否則我會上衙門!
“哈哈!背稍苹羧淮笮,“好,你不肯,那我就先殺了南霧云,再看你痛苦的樣子,等我享受夠了,再一刀一刀地割開你的肉!”
“不,不行!绷|語嚇得臉色發白,卻不是因為她威脅的話,“不能殺……阿云……嗯……”她悶哼一聲。
“語兒?”南霧云立刻發現她的不對勁,“怎么了?”
“我……肚子好疼……”柳閨語感覺自己的肚子一陣一陣的抽搐,一波一波的疼痛感直面襲來,讓她想強忍都無法忍住。
正是好時機,楚巧云立刻打開小盒子,小盒子中放的便是由她母蠱蟲控制的子蠱蟲,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盒子中出來的不是蠱蟲,而是一只色彩斑斕的小蛇。
“!”隨著一聲尖叫,吐信的小蛇迅速地往發出驚叫聲的楚姨爬了過去,以雷電般的速度沖了過去,張牙舞爪地咬了一口,便快速地逃跑了。
說時遲那時快,冉東一刀射中了小蛇,這種蛇的毒性很強,若是放任其在周圍游蕩的話,下個遭殃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娘!”楚巧云趕忙扶住了楚姨,看著她抽搐地翻白眼,嚇得心跳都要禁止了,她只懂得蠱毒,這種蛇毒她是一點也不懂,“你們……解藥!”
盒子被掉包了,能掉包她盒子的人只有他們,既然是他們放的蛇,肯定是會有解藥的。
秦旭德將一小紙包扔了過去,看著楚姨服下以后,他才緩緩開品,“這只是一半的解藥。”
“什么!”楚巧云大概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這么狼狽,“你們想要什么!”
“永遠的離開,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鼻匦竦聦θ綎|使使眼色,冉東意會的跑到南霧云身邊。
“堡主!
“快,請產婆!”南霧云抱著柳閨語起身,往廂房走去。
“是!比綎|點點頭,趕緊往門口走去。
就在冉東離開的一瞬間,本來不能動彈的楚巧云突然推開了站在眼前的秦旭德,以快速的行動沖到了南霧云那邊。
痛得昏頭昏腦的柳閨語只瞧見一個金屬銀光閃閃,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一點一滴,似水般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臉頰上。
楚巧云直接將刀埋進了南霧云的身體里,陰狠地笑了笑,然后一鼓作氣將匕首拔了出來,血直直濺了柳閨語一臉,她就知道他不會閃,不管是刺他還是柳閨語,他都不敢動,因為他只要一動,這刀便會刺入柳閨語的身體里。
“啊,阿云!”柳閨語不顧小腹的疼痛,雙手直接按住那不斷涌出的鮮血,“阿云!”
“堡主!”秦旭德驚愕地叫了一聲,抬起腿踢倒了楚巧云,楚巧云即刻便暈了過去。
“快,快請大夫!”柳閨語淚流滿面地吼道。
“產婆來了!比綎|拉著一個中年婦女,身后的婦女早已氣喘吁吁。
“冉東,玄請大夫!鼻匦竦碌哪_力不及冉東,可憐冉東還未喘口氣,又急急忙忙地沖了出去。
“阿云,你不要有事,你不要丟下我……”柳閨語一邊哭,一邊用手按住他的傷口。
“咳,沒……事……”南霧云氣若游絲地回道。
“不,不要講話。”柳閨語慌張地哭個不停。
“夫人,交給我吧!鼻匦竦掠貌冀戆醋。
“嘖嘖,羊水都破了,快點躺在床上吧!碑a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能做的只有接生呀。
“夫人!鼻匦竦抡雱,沒想到南霧云居然突然站起來,腳步不穩,可卻死死地抱住柳閨語。
“阿云,放……放我下來!彼煅实。
可南霧云一句話也不聽,就是執意將她抱到床榻上去,每走一步,腳下便多了好幾滴血漬。
“放……”肚子上突然痛得厲害,柳閨語連話都說不出了。
“夫人不要說話,留著力氣,不然等等有妳受的了。”產婆好心地說。
柳閨語現在是痛得說不出話了,兩片嘴唇動了動,聲音卻發不出。
“乖,不要講話!蹦响F云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床上后,便軟在了床旁。
秦旭德走進一看,才發現南霧云沒有昏死過去,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看著柳閨語,一眨也不眨。
“阿云!绷|語看著已經失去了意識,一只手還是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南霧云。
“哎喲,這可怎么辦!碑a婆為難地看著這一對苦命鴛鴦。
“沒事,你盡管接生,有什么事你盡管吩咐。”秦旭德快速地包扎住南霧云的傷口。
“得燒熱水,多燒一點,還有干凈的布和剪刀……”產婆一一吩咐下來。
“好,我這就去!弊叱龇块T看見兩個昏過去的女人,秦旭德馬上拿繩子捆住她們,然后趕緊去辦事。
冉東是扛著老醫者回來的,老醫者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也不是第一次治病,只是這樣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
夫人躺在榻上生產,而相公竟然一邊流血,一邊坐在她的身邊。
“哎,趕緊了!崩厢t者看著失血過多的南霧云,吩咐道:“快拉開他,到一旁去治療!
冉東為難地看了一眼南霧云,最后只能低聲下氣地說:“大夫,麻煩您就在這兒治吧!
“什么?女人接生,男人不得在場是自古的傳統,怎么可以。”老醫者古板地肅著臉。
“好了好了!碑a婆實在看不過去了,“用布幔遮住不就好了!碑a婆心軟的看著他們。
這么一來,老醫者也沒有意見了。
冉東用布幔隔開了柳閨語與南霧云,只是他們的手還是隔著布幔緊緊地握住,沒有放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