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了嗎?”
“沒人了!”
“真的沒人了嗎?”
“厚!”游薇疾步?jīng)_進(jìn)更衣室里,再把里頭躲藏的人兒給拖出來,“就跟你說我們包下來了,你聽不懂喔!”
寧靖被粗魯?shù)耐巴先,游薇推開厚重的玻璃門,水流聲立刻傳來。
寬敞的泳池加SPA池區(qū),還有三溫暖跟健身房,基本上這間五星級飯店所有的休閑娛樂設(shè)施,都已經(jīng)被卓晟軒包下來了!
他們愛玩多久就玩多久,絕對不會有閑雜人等接近,就連清潔婦與服務(wù)生一概不許接近,有要事只能靠墻上的電話通知。
“怎么沒穿比基尼?”水里的男人起身,有點失望的說。
“我不敢……游薇身材比較好!睂幘竾肃榈闹钢赣无。
“你哪只眼睛覺得好?”游薇扁了扁嘴,她才不可能穿比基尼,因為胸前根本是一片平坦。
寧靖作夢都沒想到,她人現(xiàn)在竟然在香港的酒店里,她原本不期望此生有機(jī)會坐飛機(jī)出國的,到國外觀光對她而言,簡直可以列為不可能的任務(wù)。
家里是有專機(jī),但是爸媽根本不讓她出國,因為怕她到了國外,若又發(fā)生她遭人欺負(fù),他們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這次在卓晟軒的要求下辦了護(hù)照,并搭他的專機(jī)出國,但是一路都只有熟悉的人們,就連在香港海關(guān)都像是熟人招呼似的,對方還一副早就聽說過她的樣子,順利的通關(guān)。
游薇帶著她挑張?zhí)梢巫,先稍事休息,等會兒再來游他個十圈八圈。
“怎么樣?很驚人吧?”游薇突然開了口。
“咦?什么驚人?”寧靖目光落在泳池里的男人,快速利落的泳姿上頭,一時恍神。
“這樣的排場。 庇无睖惤怂,“包機(jī)、包場、包車,滴水不漏,除非你愿意,否則誰也休想看到你的樣子!”
寧靖怔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莫名其妙發(fā)燙。
“我們的老板啊,人是很好,對我們也都很好,但想不到會出現(xiàn)一個特別好!”游薇搖頭嘆氣的,說得好像很不祥似的。
“你別亂說,都是我害得老板得多花錢。”寧靖咬了咬唇,“其實我可以在房間里休息就好了啊,泡在浴缸里也可以嘛!”
游薇睨了她一眼,這丫頭到底懂不懂她在說什么啊?
她認(rèn)識卓晟軒多久了?這絕對不是一般的“上司對下屬”,今天換成是她喔,卓晟軒就會叫她自己“落”東廠錦衣衛(wèi)來圍場,哪鳥她什么胎不胎記的。
那天他動怒就是為了寧靖,兩個沒什么用的年輕美眉,卻間接的激出老板潛藏已久的情感吶~~
“來來來!香檳來嘍!”門外推進(jìn)一臺豪華餐車,沒有人需要閃躲,因為是司機(jī)老張,“快點快點,先來慶祝一下!
寧靖連忙起身上前幫忙,她穿著一件洋裝式的泳衣,顯得很可愛,但卻浪費(fèi)了她的好身材!她有將近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纖細(xì)的身材,前凸后翹,最適合穿比基尼泳衣了。
“等等,我來!”泳池里的男人一躍而起,全身掛著水珠的接過一整瓶香檳。
他買的是頂級的香檳酒,但此刻搖得相當(dāng)用力,只怕有一半都浪費(fèi)在地上了。
“慶祝我們打進(jìn)大陸!”卓晟軒興奮的喊著,所有特助們也齊聲歡呼!
剝的一聲,軟木塞噴發(fā),香檳酒立刻噴得到處都是,卓晟軒不客氣的往每個人身上灑,他們簡直跟瘋了一樣,在里頭大玩香檳雨的游戲。
好不容易,當(dāng)每個人全身上下都澆滿了價值數(shù)萬的香檳后,大家手里正式拿著香檳杯,擊杯慶祝。
“這一杯,我要敬我的特助群們!弊筷绍帉⒈訉ο蛉齻被操到不成人形的男生面前,“感謝你們的辛苦奔波,我們才有今天!
大家一飲而盡,寧靖又開始把香檳當(dāng)開水喝了。
“這一杯呢,要敬我的兩位秘書……欸,不行,這兩個以一抵百,我得一個一個來才有敬意!弊筷绍幙桃獾膶χ无币痪瞎案兄x大人鼎力相助,真的沒有你這筆生意就談不成!
“我該說平身嗎?”游薇挑著泠冷的笑意。
“說真的!弊筷绍帗粝蛩谋,“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游薇勾起一抹笑,很認(rèn)真的說了聲謝謝,后頭的特助還在起哄著,“宦官怎么能成家……”
卓晟軒再倒?jié)M一杯,“這杯呢,就敬我們的寧靖!
她露出靦觍的笑容,搖了搖頭,“別說了,我差點被你嚇出心臟病來,竟然硬拖著我去跟一個滿是禁忌的人談生意!”
“問題是很成功!”他笑著,看寧靖的眼神已然不一樣。
他那天是一時怒極攻心,失了理智,聽見兩個新人對著寧靖嘲諷他從不帶她出席簽約場合,所以二話不說就帶著她離開了。
他管那上海人有多少禁忌,左邊一個李蓮英,右邊一個胎記女,鄭重的介紹她們是秘書,那上海人也沒吭半句,對方只是一直盯著寧靖瞧,瞧到連她都受不了了,主動問對方是否對這塊胎記介意。
上海人只是輕哦了聲,說原來那是胎記。
一切無恙,他們順利簽了約,打進(jìn)大陸,一筆龐大的訂單即將涌進(jìn)!
“敬寧靖!”游薇也舉了杯,“敬她的靈巧與堅持,老實說,當(dāng)年我可沒期望你會超過試用期喔!”
“拜托!我們還賭她一個星期就死在李蓮英刀下!”特助群嘴巴一個比一個賤。
游薇立刻前去跟特助們抬杠,寧靖笑得燦爛,她好喜歡好喜歡這樣的氣氛。
“游薇說得很對,當(dāng)年沒人看好你!弊筷绍幾叩剿磉叄瞪纤谋,水晶杯發(fā)出清脆的回音,“但是我可不一樣,我相信你會撐過來的!
寧靖甜甜的點了頭,一口飲下香檳酒。
卓晟軒不會知道,是因為有他,她才能這樣咬緊牙關(guān)撐過來的!除了自己的好勝心之外,剩下的就是他的笑容,就算每個人都能得到一樣的笑容,但至少會有幾秒鐘,那雙眼睛是望著自己的。
“別再喝了!彼槿ニ谋,“你一喝酒就會發(fā)酒瘋。”
“我已經(jīng)練得很好了!”寧靖嚷嚷起來,“你不要老是提那天的啤酒事件!”
“太難忘了!一杯半的啤酒……”卓晟軒眼看著又要話當(dāng)年。
“就說別說了!”她推了推他,手卻反被緊扣。
一瞬間的氛圍變得很奇怪,寧靖怔怔地看著他,她現(xiàn)在一點見都不怕臉紅,因為酒精已經(jīng)令她雙頰酡紅了。
卓晟軒望著她,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看著寧靖,總覺得她越來越顯眼。
她變得非常惹人注目,并不是指胎記的緣故,而是一舉手一投足,無論在什么場合,總是一回首就能輕易找到她。
“先坐一下,你喝太猛不能下去游泳!彼麥厝岬某雎暎瑢⑺贿叺奶梢螏。
而其它閑雜人等,早就通通跑到SPA水療區(qū)去,就怕不小心當(dāng)了電燈泡。
寧靖有點不自在,雖然不是第一次跟卓晟軒單獨相處,但是她心里暗暗懷抱著喜歡他的心情,讓自己變得手足無措。
“明天的行程是什么?”他悠然的說著。
“喔,明天上午要跟金董事長開會,然后倒是沒什么特殊行程……”原本應(yīng)該只是過來開完會就走的,但是因為與上海的合約順利簽定,所以卓晟軒才帶大家來場三天兩夜的旅行。
“你想去哪里玩?”
“嗄?我?”寧靖有些受寵若驚,“我沒有啊,我想就在這里做做SPA,然后去按摩休息一下,好不容易有機(jī)會放松,我不想到處走啦!”
她說得很心虛,但是不這樣說服自己是不行的!就算在國內(nèi),她也沒膽子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現(xiàn)在是夏天,她也不能圍巾口罩的遮遮掩掩,這樣的她能去哪兒?
其實轉(zhuǎn)個念頭,待在飯店好好休息也很輕松。
“太平山夜景?碼頭煙火?”卓晟軒不動聲色的開始描述著香港的夜色,“煙火連續(xù)施放將近半個小時,燦爛的花火搭配著后頭的霓虹燈,還有氣勢萬千的音樂……你不知道街上有多熱鬧,很多特別的小吃非吃不可……”
哎!寧靖蹙了蹙眉,她真想把耳朵捂住,老板說那么多做什么?這豈不是在誘惑她嗎?問題是她頂著這張臉怎么玩?看著別人指指點點,或是對著她尖叫,一點兒玩興都不會有了!
“你是故意的吧?”她嘟起了嘴,“明知道我不能也不該出去,還硬說那些誘惑我!”
“想去嗎?”卓晟軒湊近了她,不懷好意的笑著,“想去了吧?”
“我不能!”她認(rèn)真以對,“老板,你不可能把香港碼頭或是太平山包下來吧?”
卓晟軒凝視著她,下意識的撫過她那黑色的右臉龐。
這親昵的舉動讓寧靖倒抽一口氣,可是卓晟軒卻完全不以為意,彷佛那是再自然也不過的動作。
“你等著瞧吧!”他笑得自信滿滿,“說不定我能把整個香港都包下來讓你玩!
寧靖的心,就快要跳出來了。
卜通卜通,聲音大到恐怕連卓晟軒都聽得見。為了一個人心動如此,她已經(jīng)拚命克制了,為什么他還是要對她這么的好?
她想說服自己,卓晟軒是個一視同仁的人,今天他會這樣對她,換做是游薇,他也一樣會如此設(shè)想周到。
可是,連她都感受得到,她似乎跟其它人有那么一點點不同。
是人的關(guān)系?還是這丑陋胎記的關(guān)系呢?
“老板……”她幽幽開口,“請不要給我過多的期待!
卓晟軒狐疑的瞅著他。
“或許我是個堅強(qiáng)的女人,但不代表我禁得起一再的失落或受傷。”她昂首,用一種堪稱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望著他,“過多的期待,我只會更難受而已!
卓晟軒很難集中精神,因為他突然覺得寧靖如此的我見猶憐,讓他興起了想擁住她……甚至吻上那只紅唇的沖動。
他緊握飽拳,不懂得這穿透四肢百骸的感覺是什么。
“我絕不會讓你失落!彼穆曇魪木o縮的喉間逸出,寧靖不懂,她值得所有特殊的事物。
寧靖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她的血液彷佛變得很熱,而且她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距離好近好近。
近到好像差一點點,卓晟軒就可以吻上……或是她只要再抬高點,就能夠擄獲那動人的唇了。
不行!寧靖忽然閉上雙眼,她不可以跨過那條界線!
猛然向后退了一大格,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我、我去找游薇玩了!”
她神色慌張的根本不敢直視他,轉(zhuǎn)過身加快腳步往水療區(qū)去!
天!寧靖,你在想什么!怎么能對卓晟軒有非份之想呢!
想想你自己這一輩子都離不開的詛咒,就算你再愛一個人,世界上也不會有人愛你的!
只有那個手臂上有著蝶形胎記的男人,才能救她離開這惡毒的詛咒。
她不奢望,她早打定主意就這么度過一生,但是前提是不能夠擁有任何愛情,因為世界上不會有人愛她。
若她執(zhí)意去愛,恐怕只會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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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靖窩在飯店里睡到自然醒,因為前一晚玩得太瘋,酒又喝一堆,加上今天早上的會議她不必參加,所以便放肆大膽的睡。
等她睡起來時,房間已經(jīng)空無一人,游薇早陪著老板去跟香港的金董事開會了,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拉開厚重的窗簾。
頂樓的總統(tǒng)套房有三間房間,她跟游薇還有卓晟軒住同一間,一人一間大房間,睡得非常舒適,其它特助們被安排到隔壁房,但中間只隔一道門就可以過來。
她穿著睡衣走出去,十點多了,果然大家都出去了,她應(yīng)該可以再倒頭睡一輪吧?
抓抓頭要窩回房間,卻發(fā)現(xiàn)客廳桌上放了張紙條──十一點半,準(zhǔn)時出發(fā)。
出發(fā)?出發(fā)去哪兒?寧靖腦中開始查詢無形的行事歷,下午明明就沒有行程,要去哪里呢?
不會吧……她有點遲疑,卓晟軒昨晚該不會是認(rèn)真的,他真的要帶她出門?
思及此,寧靖反而有點慌亂,她不想要出去讓人觀看,也不想連在異國都被嘲弄……可是,她撫上心口,這為了卓晟軒而跳動的心,卻雀躍著想要跟他出去。
她也不想在大家同樂時一個人窩在房間里,她也想要跟大家一塊兒玩……甚至站在卓晟軒身邊,享受著逛街的樂趣。
寧靖旋過腳跟,她還是開始迅速梳洗,換上一件簡單的T恤與牛仔褲,然后絞盡腦汁的思考該怎么把臉給遮起來。
“寧靖!起床了沒?”房門開了,游薇的聲音率先傳來,接著走進(jìn)房。“不錯嘛,都換好了!
寧靖苦惱般的坐在梳妝臺前,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只有游薇一個人。
“老板呢?”
“干么?想他啦?”游薇咯咯笑著,不懷好意的湊近她。
“胡說什么!”她假裝鎮(zhèn)靜,耳根子卻透出緋紅。
“是是是,我胡說,問問自己的心吧,聲音大到我都聽見嘍!”游薇高昂著聲調(diào)說著,眼神打量著她身上的衣服,她覺得寧靖穿得太輕便了。
她看著寧靖打開的行李箱,拿出幾件衣服。
“真的嗎?”她蒼白著臉色,趕緊撫上心口,“你聽見了?!”
游薇回首看著她,忍不住噗哧一聲,接著是非常沒有禮貌的放肆狂笑!她笑到都倒在寧靖的床上了,笑到讓寧靖后悔自己怎么白癡到問這種問題!
“哈哈哈,你好可愛喔!”游薇笑到在她床上打滾,“竟然真的相信……哈哈哈,不過這就代表你的心真的怦怦~怦怦~”